陪你飞翔-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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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记录本，直接对这一个个目瞪口呆的队员报出了他们的姓名。
第一次见到新经理，便被她超凡的记忆力所折服了，众队员终于明白队长为什么要坚持请这个前几天还是篮球白痴的女孩做经理了。
就是，天才少女的称号岂是浪得虚名。要做就做到最好，这是冰儿的处事原则。熬了整整一个晚上，将全体队员的详细资料还有一本篮球规则的书看了一遍；还研究了何时训练效率最高，休息多长时间最有利于恢复体力等一大堆极为高深的问题。
现在的她，已经俨然是半个专家了。“从明天开始，大家早晨提前半小时到校训练，有关研究表明早晨的大脑皮层最为活跃，利于对运动技巧的记忆。下午与晚上的训练时间照旧，仍是4：00——6：30，7：30——9：00。但为了防止消化不良，大家的晚餐只准吃易消化热量高的面条……”冰儿翻动着记录本，报告着她奋斗了一晚的成果。
“真是比藤真还魔鬼啊！”每个人都在心里发出这样的感慨。“队长和她还真是绝配啊！”
放下记录本，冰儿抬起头对藤真扬了扬眉，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很好，冰儿，我要怎么谢你呢？”仿佛猜到她心事的藤真微微颔首，含笑看着骄傲的她。真像个小女孩，做了一件事就急着要得到别人的赞扬，他的眼里流露出宠溺的温柔。
“那倒不必。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可以做任何事情。”很不习惯他有点奇怪的眼神，冰儿转过脸去逞着强。
——当日中午12：00，木村医院运动损伤科病房。
赤木、彩子一行来修养室看望小飒和盈子。
“怎么样？”彩子关心得问。
“闷死了！”小飒大叫：“不能走路又不能动，我都快要得憋闷气三体综合征了！”
寒暄过一阵大家就都走了，小飒开始烦闷地咬自己的指头。
“这个给你。”流川的突然出现吓了小飒一大跳，“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又折回来了。”
“这个是什么？”小飒接过流川递给自己的药瓶问。
“特效药，百利而无一害。”
“今天太阳从哪边升起来的？什么颜色的？”小飒扁扁嘴，“这么好的东西给我？流川是你吗？没发烧吧？”
流川简直怀疑昨天他扛回的那个昏沉得有如小猫一样的人还是不是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变异也太快了！不过好歹也都是猫科的。
——流川好心留下来教小飒如何使用药物后一分钟。
“好闷呀！”小飒第一百零一次叹道。
“那个玩具……狐狸呢？”流川提议，小飒乐了，这笨蛋居然还记得，可又马上脸色一沉，“上次搁在床头，被宿管人员没收了，所以它不能陪我了……”小飒眼珠一转：“流川，上次你不是欠我一根银针吗？我想好了，你就就陪给我一只相似点的狐狸吧。怎样？本小姐够宽宏大量吧？”
“没有！”流川拒绝得非常干脆，那种狐狸，上火星找去吧，也不知这家伙从哪儿弄来的。
“怎么会没有？”小飒不甘示弱：“上次我不是说它与某某很像吗？只要……”
“要我怎样？”流川直截了当反而让小飒有些措手不及，“充当玩具狐狸，陪我疗伤的日子。”小飒尽量装作理直气壮的要求，流川却转身就走，出门前丢下一句话：“打完球再来。”
于是小飒在养伤的过程中，流川一有空就过来扮演玩具狐狸的角色，而且尽职尽责——毫无怨“言”，一“声”不吭地陪着小飒——趴在她床边睡觉。
——5：00PM，安西飒病房。
流川一觉醒来刚走出病房就发现沿路遇上的人不是瞪得自己眼珠都要掉了，就是一副笑得下颌骨要脱臼的鬼样子。到了篮球馆，彩子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樱木更是在地上打滚——流川满头的长发被扎成了上百根小辫子不说，居然每根辫子上还绑了个蝴蝶结。
回头责问小飒，她还振振有辞：“可以想见我有多无聊，多可怜了吧？”你无聊是真，可怜？等下辈子吧。
——住院后第二天。
几声非常没有耐性的敲门声之后。门就被人打开，从后面露出流川枫那张无论刮风下雨都一个表情的扑克脸。
木村盈子合上看了一半的书，看他向在座的人们稍一点头，自顾自地走向小飒的床边，开始他承诺过的一天的护理工作——睡觉。
自从小飒为了上次的比赛受伤之后，那两个人都开始变得怪怪的。象一向洒脱自如的小飒，那天瘸着腿在流川后面追了好久：象一直面无表情的流川，在醒来发现自己满头小花辫的时候，终于有了表情，——虽然只有愤怒，但愤怒也应该算是一种进步，对吧？
如果可以的话，盈子实在是很想大笑出声，但她知道打搅流川睡觉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所以……
那双清泉似的眼睛开始不安分的转来转去，最后停在那据说是特意前来看她，但一进门就捧着一本《微积分》过日子的冰儿身上。
“我们来下五子棋吧！”盈子在五分钟之后便开始为自己的提议感到后悔莫及。谁知道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凌冰遥，狠得可以将她杀个落花流水，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呢？
“盈子，没想到你这位自诩为五子棋‘走’遍天下无敌手的高手也有自信毁灭殆尽的时候。唉，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更有强中手呀！”五子棋白痴的小飒竟然也敢笑她！
“唉——”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别叹气。”有人漫不经心的画下一个白子，封死了她的去路。“五子棋是一项相当考验人的智商的游戏。”这分明是在故意惹她生气。
她才不上当，正想反唇相讥，却听见身后那人几乎已经忍到全身脱力的笑声。那笨蛋从小到大没一次赢过她，现在还好意思笑？！盈子缓缓转过身去，直视着三井满是笑意的眼睛，脸上是如同五月灿烂晴空般的笑容。
三井知道台风很快就要来了。可是……能取笑她的机会实在太少，他可不想白白放过。
“你也有今天啊——”反正是要死，不如死得痛快一点。话还未说完，她的手指已经戳上了他的胸膛。
“三井寿……”她难得如此温柔，和加在手指上的力道恰成反比：“你去和她下一盘。”语气是淡淡的，但也是不容置疑的。
三井还未来得及说点什么，凌冰遥已经将纸和笔都收了起来。最后扔下一句：“我不和级别太低的人下。”
瞧，这就是取笑她的下场。盈子索性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咬着玩具熊的耳朵，又翻起书来。而小飒则盯着已经睡熟的流川又开始动起歪脑筋。
这次醒来流川有了前车之鉴，先去洗漱室照镜子。恩？后面还有人？没有啊！那镜子里的是什么？流川伸手摸摸镜子，的确是面镜子呀，可为什么镜中的人物：唇若涂朱，睛若点漆，面似堆琼。简直是贵妃醉酒中的杨贵妃嘛！流川叹了口气，回到床边，“我一定还在做梦”，再次蒙头大睡。
后来小飒居然要他赔偿买京剧油彩用的1000元！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这种人存在是世界人民的不幸！
——住院第三天。
这次睡前小飒向流川对天发誓保证不再肆虐他的脸。可正当他睡得有如飘入天堂一般，却仍被恶魔唤回地狱。被吵醒的流川第一个念头就是消灭敌人，却发现凭自己的爆发力居然无法一越而起。
“哟，怎么了？难道睡久了都丧失运动动能力了？那可不行，你还得打球呢！”小飒“关切”地问。可恶，怎么也起不来，这家伙肯定用了什么粘住了衣服。“哎呀！不会是你的口水黏附性那么大吧？”小飒掩嘴故作惊讶状。
可恶！流川奋力一扯，外套被硬生生地撕破了，然后他冲上前掐住了小飒的脖子：“混蛋！”伴随着流川的怒骂，小飒居然晕了过去。
“我还没使劲呀？”流川疑惑，便摇摇小飒：“喂！喂！”又拍拍她脸：“混蛋，醒醒！醒醒！”还是没反应，再一拭鼻息，居然气若游丝，难道是触动她的伤口让她痛得休克了？
“混蛋！”已分不清是骂她还是骂自己，流川一拳击在自己胸口，转身就想去找医生，却忽然听见一串憋闷已久的笑声。
流川的脸变成了猪肝色，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人是个武门中人，鬼点子像肥皂泡一样冒也冒不完，等到让她痛得休克？那对方早被她桶成马蜂窝去见阎王爷了。
流川再一次上前狠命掐住了她的脖子，空城计也不能再使第二遍，这回你插翅也难逃。
“喂！好狐狸不与小鸡斗！好男儿不与弱女子斗！”
“吵醒我睡觉的人绝不轻饶——你也不是弱女子。”
“你来真的？好痛呀！”废话！流川什么时候怜香惜玉过。
小飒突然停止了挣扎与喊叫，眼光落在流川胸前的队服上——那儿别着一枚——她的发卡。“你还一直戴着？”
流川忽然松手，后退一步，咬紧牙关。是的，为什么他要一直戴着这个烦人的家伙扔给他的没用的东西？
“听着，混蛋。你真的很烦！”烦够了，陪了她三天没有一天不被她搅得眼冒金花，耳作聋鸣。一见到她就头大脑胀，大脑缺氧；一想到她就烦躁紧张，坐立不安。流川看了一眼呆呆望着自己的小飒，转身走了。
走吧，把一切都带走吧。小飒记得上次晴子小心翼翼地问自己“流川君真的喜欢你？”晴子这单纯的女孩还记得那次自己为了帮舅舅进馆而开的玩笑话呢。小飒泛起一丝苦笑，怎么可能？山无棱，天地合的几率都比那个痴呆笨蛋喜欢自己的几率大N倍。
“喜欢他就勇敢点，不让他知道怎么行？”这是自己劝晴子的话，可现在自己在干什么？只不过死皮赖脸缠着他而且还被他烦！
放开手吧！父亲不是教导：“握紧手，你握住的空无一物；松开手，你拥有整个世界。”小飒将自己攥紧的手慢慢松开。
放开吧，就如放开手中沙；忘了吧，就如忘掉水中花。突然一种绞心的痛侵袭而来，“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拥有过，又谈什么放开手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仙道问。
小飒望着窗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什么？”
“别装了，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流川的？”
“你先告诉我什么叫做喜欢？”
“你以为呢？”
小飒摇摇头，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头发湿了，我就觉得热；他打呵欠了，我就觉得困；他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他眼睛红了，我的天就灰了。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仿佛已经不再是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患得患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心乱如麻？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轻易他就能让我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这么不经意就让我的血液一泻而出不可收拾……”
仙道早已将小飒揽入怀中，早就感到怀中的人不住地颤抖。小飒，这才是你的本性，被流川引出的本性呀。只是你习惯隐藏它而让人误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挺得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