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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山河剑影-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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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寒烟看着他那一脸关切的表情,心中暖暖的,她说:“怎么睡这么长时间啊,是你救了我么?”

    傅天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沐寒烟幸福的笑了,眼角竟已出现了泪水,她深喘了两口气,想要用全身的气力跟傅天萧说话:“那天我见已过了三日,你却没有出现,心中信念破碎,我用语言伤害了你,自己活着已无脸面,想到你恐已遭难,一时求死心盛,便跳了崖想追你而去”

    她说到这已无了力气,傅天萧摇头,不想让她再说了。

    他也是热泪涟涟,懊悔不已:“是我的小肚鸡肠毫无担当害得你这般痛苦,还差点为我牺牲,我傅天萧何德何能,能得到姑娘你这般待我,如此想来,心中难安啊。”

    他心痛了,她看他哭得像孩子一般,觉得比自己哭还让自心疼,她多想伸手替他擦去眼泪,告诉他自己不要紧的,你我都安好,便比什么都好了,只要往后关键时刻你不再独自离开,我烟儿便不责备你了,这辈子,我都不忍心责备于你!

    但她却无伸手的力气。

    何况现在她才知道,自己的双手,竟然紧紧把他的一只手捧在了胸口,而自己的指甲,却已深深扎进了他的掌心里,他宽厚的手心肉已被刺破了,沐寒烟心疼不已,忙放开他手。

    傅天萧正欲收手,沐寒烟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那只手,往自己的小嘴送去,傅天萧吃惊不已,沐寒烟已拖着他受伤的手,拖到了嘴边。

    她竟伸出那柔软的舌头,为他舔着手心里的血痕,一种暖暖的疼痛,在他手心生起,通过神经和血脉,传遍了他的全身。

    那美丽的女子竟这般舍下千金身份,为他一个无名小子舔着伤口,舌头如棉花一般柔软,又似黄鳝一般灵巧,轻轻擦拭过他手心的肌肤,带起了一股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虽然疼,但却是那么的舒服,一股莫名的幸福如祥光一样把傅天萧包围了。

    这世间,原来有那么一个女子这般视他如宝,如此替他牵肠挂肚,如此为他不顾一切,甚至可以为他放弃尊严与生命。

    有什么东西比这般还珍贵?

    又有什么东西比这般还美好?

    得到一个女孩无欲无求的爱,你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当某一刻,你开始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你开始觉得你有了责任,你开始觉得你需要为另一个人而开心,而生气,而欢笑,而悲伤!你开始觉得你的存在是因为她而更有了意义。

    你在生死关头,没有退却,而你生命中的爱情,也因此而光临。

    或许这是你的幸运,或许这是你的悲哀。

    但这就是爱,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却又那般真实,那般的让人刻骨铭心。

    又是多少时日过去,傅天萧把未亡人给他的“飞花若水剑”剑法练了九招。

    这日,他在谷底水潭边舞起了那九招剑招,手中依旧是那二百余斤的青色大棒,他笨拙地舞动着它,如飘飘落英潺潺流水,江湖里从未出现的九招剑法随空而出。

    九式分别为:“落花流水,镜花水月,水性杨花,戏水仙花,水暗花明,水花四散,若水残花,花水一天和天水花雪。”

    但最后一式名叫“天外飞仙”的剑招飞花若水剑剑谱上并未附上招式和图文,只剩空白的一张纸页。

    傅天萧问师父这招为何如此,未亡人却对他说此招已舞给他看过,如果他记不住,那就只能靠悟了。

    傅天萧吐了吐舌头,看着手中木棒,心中却苦笑不迭。

    那九招剑法随招式灵活,环环相扣,攻守皆备。

    怎奈他身上毫无内力,舞起来就觉得威力平平,索然无味,别说毫无潇洒飘逸之态,用那木棒舞剑,当真毫无维违合感。

    如果真用此剑法上阵,傅天萧心里清楚,肯定打个街头泼皮都打不过。

    当傅天萧对着那根木头棒子叹气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水潭里传来,真似天籁般好听:“傻小子,又发呆了?剑法还未领悟通透么?”

    他闻之心中一暖,那声音不是沐寒烟的又是谁的?

    傅天萧温柔一笑,回头往水潭中看去。

    只见那潭中的少女及腰长发,白皙的皮肤,长着长长睫毛的水灵眼眸,高挺的鼻子,笑颜如花。

    同样是一身白衣,下身是淡淡水墨画青烟裙,中间束淡粉秀梅花丝带,甚有清新脱尘之感。

    他眼前一亮,顿时提步迎那沐寒烟跑去,跳进水潭中,伸出双手牵着她的小手,二人在寒潭之中痴痴相望,心手相牵。

    傅天萧心疼地说;“小笨蛋,身体还没有好,你为何不好好休息,要跑出来?水这么冷,冻坏了怎么行?”

    沐寒烟扬起小脸,娇憨地说:“可是人家想你嘛,傻小子。”

    他眼中的男子细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尖细的下颚,加上一双明亮得如钻石般的眼眸,时而闪烁着睥睨万物的神采,而此时眼中只倒映她一个人的身影。

    傅天萧嘴角微微上扬,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沐寒烟耳边温柔响起:“是咯是咯,谁也不能阻止你想我的,就算分开片刻,也像分开了一万年那么长久的,对不对?”

第一百六十九章少时气盛踏歌行【9】() 
“嘤,哪有?”沐寒烟小脸上已洋溢着幸福的温暖,她嘤地一声,滑进傅天萧的怀抱。

    这水潭原来是通往下面石洞的过道,潭中有石梯可以走上来,更有石门把关着,而且还有条寒水鳄在水中守着,可惜被傅天萧弄死了。

    而傅天萧救的那只豹子,原来是从崖顶失足跌下来的幼豹,在谷中长大,至于为什么跟人这么亲近,或许是跟傅天萧有缘,注定要成为他的宠物吧,反正它跟别人却不是那么亲近的。

    近日以来傅天萧轻功大有增进,或许是有爱情的滋润,激发了他练功的斗志,每日出入那水帘之中,竟无甚阻碍。

    秋日的太阳,偏西得很早,一片霞光已经把这刀切绝壁给笼罩了。

    白云朵朵如同棉花,似那雪堆洁白无暇,在脚下飘浮而过。

    山风袭来,掠动那瀑布边的墨绿青松,松涛滚滚,仙鹤不时飞撩而来,好似一幅水墨画!

    画中的那对男女,男子身材欣长眉目清秀,青衣长袍一表人才,女子娇小柔美白衣素裙似若仙葩。

    他们站在那瀑布顶上,倚着白云青松,静静依偎,女子靠在男子胸口,美目微闭,耳朵却在聆听那山风的声音,似已醉了。

    而男子则剑眉微蹙凝视远方,深邃的眼神中,藏有多少化不开的结?

    天高地远,风清云淡,霞光绚丽,美人多情,或许人生,所追求的最高境界,莫过如此吧。

    沐寒烟发丝被山风柔柔撩动,在傅天萧的额前飞舞着,她听着傅天萧的心脏有节奏的跳动着,一腔柔情,难以克制。

    一双玉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天萧哥哥,烟儿不想出去了,真的不想。”

    这是她发自内心的话。

    傅天萧抚摸她的秀发,对她说:“我答应你,如果我们以后出去了,有生之年,一定回再回到这里,回到这个我们最怀念的地方,终生不忘的地方。”

    “可是我担心江湖艰险,世事多变,我怕我们一出去,就什么都变了。”沐寒烟把傅天萧抱得很紧很紧,就怕一松手他会飞了似的。

    她眼中充满无数的担忧与害怕,迷茫的前路让她对爱情抱着不确定的担心,是的,爱情之中,谁不怕生变呢?

    傅天萧低下头,捧起她的小脸,坚定地说:“烟儿,天萧哥哥答应你,此生此世心中只爱你烟儿,无论这个世界如何变化,我傅天萧对你的心,永远不变。”

    沐寒烟苦苦的摇头,扬脸盯着傅天萧那英俊的脸孔,却愈发的不放心:“你这般的优秀,而世间比我好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你能保证不喜欢别人,却制止不了别人喜欢你啊。”

    傅天萧宠溺的按了一下她的俏鼻,笑道:“小笨蛋,别人喜欢不喜欢我我管不着,我心里只有你沐寒烟一人,哪还装得下别人?”

    “如果人家喜欢上你,你却那么铁石心肠对别人,会伤害一个纯情女孩的心的。”哪知沐寒烟小嘴一偏,想是傅天萧做错了一般,跟他讲。

    傅天萧无法,只得问:“那你想教我怎么办?”

    沐寒烟轻捏着他的下巴,笑着打趣:“怪就怪,你长着一张天理不容的脸。”

    “那我去把这张脸毁了?”傅天萧故作正经反问,沐寒烟却急了,紧紧捧着他们脸颊道:“不可以,这是我沐寒烟的,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权利去伤害它。”

    “那意思是你便可以伤害咯。”傅天萧假装生气道。

    沐寒烟扮了一个鬼脸,舌头调皮的吐了吐:“傻小子,你见过那么笨的女孩吗,会笨到去伤害自己最心爱的人?”

    这世间,唯有爱情是这般美妙,无论曾经隔了千山万水,曾经你我是否相识,但爱情一旦发生,你我之间便是这世界最亲密的人,原来我们之间,早已心心相通的。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自那后,傅天萧更专心练功,不多日便将飞花公子整套飞花若水剑剑法套路已熟记得差不多。

    而那“流水心诀”的修习方法与心法口诀也了然于胸。

    至于最后一式天外飞仙,就连那飞花公子自己也忘记了招式,他说那日自己完全是因为有感而发,当灵感散尽,剑招便忘得差不多了。

    他授于傅天萧的,无非于就是一些概念而已。

    傅天萧想这也是那剑法的精髓所在吧,世间最上乘的剑招,无非就是由心而生,由感而发。

    无招胜有招,临阵对敌,所有招法均在瞬息万变之间,谁也不知道对手下一秒会出什么招。

    是也,谁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所备的下一招能否拒敌。

    就在傅天萧全身心投入练剑时,沐寒烟与那飞花公子却临棋对奕起来。

    每日无聊,她把心思放在了象棋上面,飞花公子是爱棋之人,每日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均以棋盘为伴,沐寒烟仅是他的一个陪练而也。

    他心中可能已早无对手了吧!

    豹子闪电,每日观那傅天萧舞剑,竟也自己练习起了扑,腾,抓,拿的动作,或许它亦不是为了捕猎而捕猎,而是为了征服对手而厮杀。

    天下苍生的每一场厮杀,无非就是为了达成心中的某一个目标,一生路途何其漫长,而生命中目标虽多,能完成的又有几个?

    活着,似乎是一件最有幸的事,而活着没有了目标,却是万幸中的大不幸。

    又一个落日余晖散去的傍晚,饭席上的气氛,比往常凝重了些,今天,多了两个菜,还多了一壶酒。

    飞花公子的身影在石洞水光的摇晃里,显得那么不真实。

    他向两位举起了酒杯:“我想,该是送两位离开的时候了。”

    这句两人等了太久的话,却来得这般的措手不及。

    当他们逐渐适应,融洽甚至喜欢上这谷中的一切时,那流水,那冷石,那野花和低矮的树,那飘散在脚下的朵朵白云,和那藏着很多故事的飞花公子,已然让他们有了一种舍离不开的感觉。

    两人眼中,居然有了些许温润,他们一时间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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