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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九重紫-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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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背后的屏风,神秘莫测,让他很是不安。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义父。义父觉得,汪渊怕是项公舞剑,志不在此,十之八九有什么更厉害的手段在等着锦衣卫。我们既然去过福建,若是事发,多半会首当其冲,成为牺牲品。让我查查钟桥当时暗中和谁联系,也许给查出些蛛丝马迹。

“我奉义父之命,暗中调查此事。”

他说着,抬头望着宋墨,流露出犹豫与挣扎的复杂情绪。

宋墨不禁心中一动,完美的假面露出了一丝的破绽:“你发现了什么?”

他冷漠的声音,却给了陈嘉无限的希冀。

“我发现,定国公死后,钟桥曾和陕西督军丁谓联系。”

陈嘉的声音有些嘶哑,却让宋墨拿着茶盅的手轻轻地抖了抖。

丁谓,皇上在潜邸里的大太监,曾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后来因年事已高,被年富力强汪渊趁虚而入,成为皇上的心腹,丁谓一气之下,去了陕西都司任督军。尽管如此。皇上依旧对他恩宠有加,不时问起,是朝中屈指可数的大太监。

“此话当真!”宋墨盯着陈嘉,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

陈嘉看着,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莫名地得罪了汪渊,往日那些和他亲近的同僚看他如同看一个死人似的,退避三舍,就算几个对他心存怜悯的,也不过是劝他“认命”罢了。

只有宋墨。

听说丁谓与这件事有关。宋墨一点也不悚服。

他选择宋墨,果然没有错!

英国公府走水,他能重赏那些提供盗贼之人一千两银子。

他提供了定国公冤案的线索,以宋墨的为人,肯定不会亏待他。

任宋墨和汪渊的交情。只要宋墨愿意出面给他打一声招呼,说不定他会因祸得福,得了汪渊的青眼也有可能……

陈嘉越想越兴奋,急急地道:“此事千真万确,不仅如此,我还查出到了定国公的死因!”

窦昭不禁心中砰砰乱跳,手纂成了拳。

宋墨却是面色一寒。望着陈嘉久久未语。

屋子里只听得到陈嘉粗重的呼吸声。

“是真的,我说得都是真的!”在满室的沉寂中,他忍不住大声地道,“丁谓原是福建武夷人。姓程,从小被人拐被,卖给了一户姓丁的人家,养父养母去世后。族叔送进了宫里。他掌管东厂的时候,查出了自己的身世。并找到了在泉州给人做小厮的唯一一个侄儿。

“丁谓资助他的侄儿在泉州买了几千亩良田,开了两间商行。

“有人看他侄儿暴富,有意巴结。

“他侄儿怕被人轻视,不愿意说自己的伯父在谁。只说是失散多年的亲戚,在京中做了高官,报他祖上的恩德,才送了他万贯家财。

“那些人就想借他的势,哄骗着他做海上走私。被定国公手下的参将抓住。因不知道他的身份,和那些寻常的富商一起,被定国公下令杀了。”

屋子里一片死寂。

窦昭揪住了自己胸口的心襟。

宋墨脸色煞白。

陈嘉的声音重新回荡在屋里。

“从此以后,丁谓就恨上了定国公。

“钟桥是丁谓当初执掌东厂的时候安插进锦衣卫的一颗暗子。因为丁谓去了陕西都司,钟桥的身份被弃之不用,钟桥利用当初东厂掌握的一些消息,在锦衣卫里站稳了脚根,一步一步地做到了北镇抚司指挥使。

“定国公被押解,丁谓指使钟桥对定国公用刑。

“定国公死后,钟桥有些慌张,向丁谓求助。

“丁谓安慰他,说皇上猜忌定国公,有意处置定国公,皇上决不会追究的。

“事后,皇上果然没有追究。

“我和义父窥得如此天机,哪里还敢继续查下去。决定把这件事压在心底,从此以后再也不提。

“过了几个月,钟桥突然因为一桩小小的过失被下了大牢,并且很快就死在了牢里。

“第二年,我的义父莫明其妙地得罪了汪渊,被汪渊处死了。

“就这在里,我才发现,原来和我们一起去福建公干的那些人,有不少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或被东厂或被锦衣卫处死了。

“我开始担心害怕。

“把那些和我一起去过福建的人悄悄地召集在一起,想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原因还没有查清楚,却传出我得罪了汪渊的消息。

“我被锦衣卫的人孤立,还常有人给我穿小鞋,差事也常常出错,差点被革职。

“五个月前,我被东厂的人抓了进去,没有讯问,直接就用了大刑。要不是汪渊前些日子在皇上面前坑了锦衣卫都指挥使史川一把,我的兄弟趁机把这件事捅到了石川那里,我可能就死在了东厂的大狱里。

“我就弄不明白了,就算我们知道定国公的死因,也应该是丁谓出手杀人灭口才是,怎么会是和丁谓是生死大仇的汪渊出面?”

第三百零一章抽丝

陈嘉的话听上去很荒谬,可仔细思来,却又毫无破绽。

宋墨深思片刻,道:“你有什么要求?”

陈嘉大喜。

宋墨显然相信了他的说辞。

他忙恭声道:“世子爷,我只求和汪大人解除误会,能继续在锦衣卫里混口饭吃!”

只要宋墨愿意为他出面,他的脱困之时指日可待,而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锦衣卫都指挥使史川在知道了自己能求得动宋墨,自然会对他另眼相看,到时候,他想低调都不可能啊!

他又何必向宋墨提些过分的要求,引起宋墨的反感呢!

想到这里,他的腰更弯了。

对方给了他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这个要求并不过份。

宋墨淡淡地点了点头,端了茶。

陈嘉起身告辞。

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睃了那屏风一眼。

走同门的时候,他有意放慢了脚步,支了耳朵听。

果然听到宋墨低声地说了几句话。

那声音,如春风般和煦,还透着几分说清道不明的柔情蜜意,哪里有半点刚才的冷漠。

陈嘉骇然。

很想听听宋墨在说什么。可望着给他带路的小厮那练家子才有的沉稳脚步,他立刻打消这个念头。

屏风后面到底是什么人呢?

宋砚堂对这个人明显的大不相同。

是他的心爱之人?

他摇了摇头。

以宋砚堂的性情,就算是最再心爱,也不可能让她躲在屏风后面窥视。

难道是蒋家的人?

皇上将蒋家五岁以上的男丁全都流放到了辽东,蒋家现在只除下些妇孺……

也不太可能。

蒋家现在在濠州,自己突然向宋墨投诚,就算蒋家出了第二个梅夫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京都。

这个人对宋墨有这么深的影响……陈嘉决定好好地查查屏风后面的这个人。

宋墨难以讨好,难道他身边的人像他似的难以讨好吗?

陈嘉来大兴的田庄之前犹豫了很久。

在英国公世子爷眼中,他只是个小人物。

宋墨完全可以不见他,只要他再出现在大兴田庄,就可以当场将他拿住,刑讯逼供一番,将他知道的挤了出来,然后砍了他脑袋送到锦衣卫去,安上一个“图谋不轨”之类的罪名。还可以顺便警告一下有心人,甚至有可能趁机把陈嘉的几个心腹兄弟都一勺烩了……

可宋墨不仅见了他,而且还和他讲条件!

难道是因为有人在场的缘故?

陈嘉隐隐有种感觉。

说不定自己的荣华富贵就系在此人的身上。

而对于宋墨来说,陈嘉只是个小人物,他所说的话。自己派人去一查证就知道了真伪。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也并不介意让他讨些好去。

等陈嘉出去,他握着窦昭的手坐到了自己的身旁,温声问她:“有没有觉得气闷?”

屏风和墙只隔两尺,空间有小。

“没事!”窦昭道,“常有人打扫,很干净。”

宋墨长叹:“真没有想么。大舅竟然是这样死的!”情绪有些低落。

“是啊!”窦昭心里刺刺地痛,惋惜、怅然、遗憾都兼而有之,“你有什么打算?”

她相信陈嘉没有说谎。

不仅因为陈嘉所说的这些事宋墨很快就能查证,还因为上一世。丁谓在宫变之前被人割下了头颅挂在了长安城的城墙上,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案,皇上震怒,曾下圣旨让陕西巡抚限期缉凶。只因后来京都大乱,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于陈嘉提到的钟桥和陈祖训。可能是因为没有丁谓的名头响亮,她并不知道他们的下场。

宋墨闻言奇道:“你相信陈赞之的话?”

“他是个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用这种办法引起你的注意了。”窦昭解释道,“我想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唬弄你。我也和陈赞之一样有些不明白,汪渊怎么会和丁谓走到了一起?”

“这件事是得好好查查!”宋墨道,“汪渊可不是任何人都指使的动的!何况大舅的事已经过去三、四年了,他还一直在追拿当年曾经参与了大舅押解之人。”

窦昭迟疑道:“会不会是其他的皇子?”

宋墨知道她是在暗示辽王,道:“不可能!别说是皇子了,就是万皇后,也未必能指使得动他。”

两人说着,神色齐齐一震,不约而民地低呼了声“皇上”,而在听到对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疑问,两人又不禁互相对视……随后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惊。

“这怎么可能!”良久,宋墨才低声地道,“如果是皇上,皇上大可一张圣旨……又何必要如此……”说到这里,他心里有个大胆的假设,“难道皇上并不想治大舅的罪?”话一说口,又被他自己否定,“可下旨夺了定国公封号,把五舅等人流放辽东的,也的确是皇上啊!”

“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窦昭脑子飞快地转着,“定国公去世后,皇上待你那么得好……”

上一世,皇上可没有把宋墨放在眼里。

这固然与宋墨及时争到了皇上的目光有关,但如果皇上对定国公还有芥蒂,就算是宋墨再怎么争取,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啊!

她问:“要不要把严先生他们请来一起商量商量?”

窦昭的话,让宋墨想起很多事来。

他心乱如麻,胡乱地颔首,吩咐陈核去请了严朝卿过来。

窦昭把当时的情景跟严朝卿仔细地说了说。

严朝卿很是惊讶。

他也相信陈嘉没有说谎。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看问题的角度。

他沉思了半晌,突然“哎呀”一声跳了起来,脸色苍白地望了窦昭一眼,这才沉声道:“世子爷,如果皇上相认定国公不服管束,功高震主。您说,他会怎样?”

宋墨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的神色顿时有些恍惚。

可恍惚过后,他却紧紧地抓住了窦昭的手。

与平时的干燥温暖不同,他的手冷冰冰的,手心里全是汗。

窦昭不禁用大拇指轻轻地抚着他的虎口,想安抚安抚他的情绪。

宋墨不仅没有舒缓,反而激动地喊了声“寿姑”,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我大舅家可能会被满门抄斩!”

窦昭吓了一大跳。

宋墨怎么会知道……

她的念头还没有闪过,耳边已传来宋墨庆幸的声音:“如果像母亲和严先生等人之前商量的,发动蒋、宋两家的姻亲和故旧上书,为大舅喊冤。皇上看到蒋家势大,定会生出忌惮之心,从而拿出雷霆手段,把蒋家连根拔起,以消隐患。可正因为母亲听了你的建议,以弱示人,让皇上生出几分怜惜。这才给蒋家留下了些许香火!”他说着,难忍心头的激荡,顾不得严朝卿在场,上前抱了窦昭:“寿姑。你真是我们家的福星!”话音刚落,又觉得这说法不贴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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