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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四大名捕斗将军之2少年追命-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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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梁癫蔡狂在内出了事?)
风威很担心。
(这屋子里倒底有什么?)
烈壮很紧张。
铁手入屋之后,没有声响。
片刻,没有声音。
好一会,没有声。
半晌,无声。
过了好一阵子,屋子里仍全无动静。
(搞什么鬼!?)
大相公大奇。
(铁手究竟怎么了!?)
杜怒福大诧。
(屋里难道出了意外!?)
梁养养大惊。
于是梁养养要下去同时也要进去看个究竟。
她一下山,李国花也随她下去,原留在第三层瀑的杜怒福和青花四怒及小趾,也全攀了上来。
就在梁养养想推开门扉之际,忽然屋内火光一亮,接着,蓦地,屋里轰的一声,一人破门倒飞而出——飞行之疾之速之厉之烈,简直像是从炮口里炸出了铁弹一般!
但那不是铁弹!
只是铁手!
铁手震飞了出来。
他的身子撞断了一棵树,但势未休,直撞到第二层坚硬的石岩上,才蓬地嵌了进去。
只见铁手半个身子,全陷入坚岩之中,嘴角也淌下血来。他的左手,却拿着火刀:右手,仍抓着火镰。
就在这时,门扉忽然震开。
急蹄声。
那头牛冲了出来。
它狂怒。
它眼赤。
它撞向铁手。
以它的角。
它竟比蔡狂的刀梁癫的剑更快。
更可怕沉猛。
——那种力道,不是不可抵挡,而是使你完全失去了抵挡的能力,完全不敢抵挡,就像神魔施法,凡人根本无从抵抗一般。
这头牛夹着厉声怪吼,如同战鼓狂擂,两角绽发战戟般的森寒异芒,尾作鞭击,刀尖闪辉,直撞铁手。
铁手仍给打得嵌在岩里。
就在这万钧一发之际,铁手却突然合上了眼睛。
就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刹,牛角离他已不过三丈之遥,而在他身旁三尺之处的积水上,有一只红尾金眼透明纱翅的晴蜒,却袅袅的飞了起来。
缓缓飞舞。
堪称姿态曼妙。
旋舞曼妙美不胜收
然后,
竟然,
停在那头冲来之势正震得山摇地动石破飞砂罡风劲急电掣雷轰猛恶已极的牛——牛的头上。额上。双眼之间。
然后那头牛就突然静了下来。
那。头。牛。就。突。然。静。了。下。来。
静了下来
静。
而且乖。
——晴蜒仍伫立在它的额间。
好一只晴蜒。
——停了一头怒牛。
这时,铁手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里湛然神光,厉不侵人。
就在这时,嗖地一声,牛背上却疾飞出一物。
此物比牛更快更速百十倍,像一道霹雳一般,黑影黄光一闪,直啄铁手左目!
九十一、我不走了
疾取铁手眼珠的是:
本来伫立在牛背上的斑鸠!
这下变生骤然,铁手纵然要避要挡,也来不及了。
——就算能避能挡,但在这情急事急之下,还能不杀伤这只小鸟吗?
不知道。
因为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的事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没有发生的原因是在于:
一声尖啸:
“天!”
飞鸟陡停。
垂翅。
折回。
重落在那头牛的背上。
——之后,它便在牛背上磨它黄而尖利的嘴子,并且为牛啄食蚤子,赶走苍蝇。
一只好可爱好伶俐好乖的小鸟。
——刚才比矢还劲比刃还利的啄人眼珠子的事,似与它全无关系。
原来不止是人晓得把做过的事隐瞒不承认、装作没做过,就连飞禽走兽,也精干此道。
所以,如果你看到衙门前用结笼处死了三十一个人,你说三个和三百一十个,可能都受奖励,唯独是说三十一个的将罹重罪,这便不必诧异、奇怪。
世情如此。
世事如是。
——见怪不怪,其人自败。
叱停班鸠的不是别人,正是它的主人。
是梁癫喝止了鸟的疾袭。
——也只有他有这等能耐。
他正从屋里缓缓走出。
与蔡狂一同步出。
蔡狂已血流披脸。
——血是从他肉瘤上渗出来的。
梁癫的帽子已给削落。
——一顶高帽只剩半,这顶高帽也不算顶高了。
这二人进屋避难时,伤得还不致如此之甚,怎么这一行出来,却伤得这般重!
——难道是铁手伤了他们?
铁手进入屋子的时候,幸好及时,他也立时发现两人为何没有回应他的原因。
因为蔡狂梁癫都再也没有能力回应。
这两人虽一同避灾入屋,但一进屋里,竟双互相拼斗了起来。
由于屋子甚窄,而且无窗,所以十分昏暗,就在急雹擂在屋的四周之际,两人并不闲着,一接触便对了掌。
这一来,两人是比拼实力,只得尽耗内力,不死不休。
这两人均是密法高手、藏法高人,这种比拼,不止是内力交战,互较道行,简直连同天神互斗、元神对耗,惨烈远胜先前。
功力不及他们的,想要拆开,只有送死。
功力与他们相若的,如要拆解,只怕也得给二人功力反弹格杀。
功力远胜他们的,要拆开而不伤害他们,只怕难若登天。
但就算难若登天,铁手也要试试。
因为他不愿眼见两人互拼身亡。
——其实,那时候,梁癫和蔡狂心里也在后悔。
他们一对上的掌,拼上了真力,便知道撤不了掌,得耗尽了真气,格杀对方才能活命。
——若要击杀对方,他们再狂妄自大,也深明自己顶多剩半条命。
何必?
何苦?
他们发现铁手进来,而且正力图解救:他们又惊又喜又担心。
惊的是不知铁手是不是趁机下毒手。
喜的是这是唯一得保全身的机会。
担心的是铁手解不了,反而自寻死路——除非铁手的功力真的是远胜过他们!
铁手只有出手。
因为他发现,蔡狂、梁癫二人,功力互制,再不拆开,就得同时失心丧魂。
他并没有出掌。
他只做了一件事。
他自襟里掏出火刀火镰。
然后他扣着了火。
——在梁癫蔡狂又惊又优又切望的眼色中。
火乍亮。
疯圣、狂僧的狂劲癫法,全给吸引到铁手身上。
这一下,他真的是引火焚身。
梁、蔡二人无匹无量的巨力厉劲,直把他卷裹了起来,把他直撞出茅屋,嵌入岩中。
在屋里的那头牛,乍见火光,以为铁手要偷袭它的主子,金目一亮,立时冲出去要抵杀铁手。
铁手内力已到了浑然天成、无孔不入的境地,他即渡法于晴蜓,以轻尘之力制止了金目牛的万钧之势。
金牛虽静息了下来,但牛背上的金嘴鸠却发动了更可怕的攻袭。
不过,这时候,梁癫与蔡狂已恢复了,两人侥幸不致同归于尽,都心有余悸。
梁癫一步出屋门,见金鸠要啄铁手之目,立即发咒制止。
这时,雨过天晴,光洒大地,瀑布飞湍,鸟语花香,已回复大自然的井然之秩。
铁手这才从岩上勉力脱身,捂嘴发出几声轻咳:
——看来,他虽己破解狂僧、疯圣之全力互拼,但自身也受了不轻的内创。
梁癫和蔡狂走出屋子,互望了一眼,两人各站开了一些。
蔡狂问铁手道:“你这样拆解我们的元神互拼,是极危险的,你不知道吗?”
铁手苦笑道:“我知道。”
蔡狂道:“你知道又这样做?”
铁手笑道:“知道危险便不做,我不如回去成家立室好了。我只知道该做的就去做。”
蔡狂一时为之语塞。
梁癫冷哼道:“你既然以一人之力,拆解我们二人力拼,而且又坚不以内力回挫,所以遭你我他三人之力反扑,受了内伤——这样说来,你功力勉强算是高上我们一点,不,一丁点儿。”
铁手笑说:“那里,我只是趁人之危,捡着便宜罢了。”
梁癫怪目瞪了他一眼:“世上哪有这等捡便宜法!宁可伤己,也不愿伤人!”
铁手咳了一声,道:“我只不愿见你们放着大敌不管,却在亲友面前自相残杀。”
蔡狂冷哼道:“我不是为己而战,我是为宗派而斗。他是邪门,我是正路,偏世人多以为他是主流,我是外道!”
梁癫嘿声道:“我就看不顺眼他的狂态!你看,他以为普天之下,非他不成正途!我就是要把他给扳下来瞧瞧?”
蔡狂龇牙道:“你敢?”
梁癫目光一长:“有何不敢?”
蔡狂吼道:“你能!?”
梁癫眼射金光:“何难之有!”
眼看二人又要动手,铁手忙道:“两位,且住!”
狂僧、疯圣因刚领教过铁手的绝世神功,也领受过铁手的救命之恩,所以,对铁手的话还算肯听上几句,当下勉为其难的住了手,也住了口。
铁手琅然道:“人活着确只争一口气,连廓然无圣、至大能容的佛道二宗,也素有争持,其他的更细分互争,无时或休。可是,真正创造此宗此教的伟大人物,多是牺牲一己,为救苍生,决不狂尊自大、唯我独尊,更不会气量偏狭,排斥他人,才能包含天地,融入万物,俨然成宗,立地成佛。你们这样为个人小事,争持不休,还谈什么修道境界呢?当年,六祖慧能禅师继承五祖弘忍的禅法,并承受其衣钵之时,曾在武林有过一番造就的慧明却向慧能拦索衣钵,慧能不争,只将衣钵放在石上,说:‘这衣钵是信,不能用力争。’慧明千方百计想要夺取,但却仍无法得之。这衣钵是大法之物,而不是凭力气夺取之物。所以慧能明示慧明:‘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那个是明上座本来的面目。’慧明因而大省大悟,成就修行。你看,这儿松风瀑声,鸟鸣花香,佛道早已在一石一木一流中明历历露堂堂的了。金刚经有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们争这口不争气,为的是啥?”
他见蔡狂、梁癫默然不语,于是又说了下去:“我只是个凡人,不是修道行佛的,境界修持,远不及二位。可是我请问二位:学佛作啥?便是成佛。先有模仿,才有创造。所以要大贼放下屠刀,先得以更猛烈火爆的不动明王,马首观音,来摄服他残暴性情,经本尊引导,才能成佛。这叫以暴制暴更有以柔制刚,所以心猿意马的、贪花好色的、凶残暴戾的、温和可亲的,只要有心成佛,皆可成佛,佛门尽渡苍生,不择无类。所以,我虽不才,但只要持的是佛心,行的是善心,以出世之心来入世引渡苍生,我也可算忝居修行未通的小辈吧?而你们两位大修行者,却不对付奸佞邪恶,老是互动干戈,牵连无辜,这是那门子道行?据说皈依修行的人,业蕴太重,在艰苦修持之时,会误入魔障,或修不起来,又或重回老路,面临灾劫,受到极大阻力,承担极巨压力,看来你们便是如此。其实,这可能只是自己业孽太深,要一次过应劫,或多次考验,才能消灾去孽,提前化解业报业蕴、因果轮回—
—虽说,到底这是不是业孽报应,有谁可知?到底修行有无意义?到头来是否能成正果?无人可以作证!究竟是把灾劫提前消解应报,还是自找麻烦修行无功,这在我这非佛门子弟是斟不破、想不透的,但在往来这苦修大道的考验上,我一向坚持信念,看来,我要比你们还心性清净得多了。”
铁手呛咳几声,稍平一口气,又道:“对宗教之依归,全凭信字。你们互相诋毁,不住殴斗,先已是不信了——既不信神,也不信佛,亦不信人,更不信己。这样修行,恐怕要等到天落地时才有成就了。不萌枝上花开,无影树头凤舞。我虽未走入佛道,但我行我道,便自成佛,两位大师又何必着相呢?”
梁癫和蔡狂默然半晌。
梁癫望着蔡狂,眼里发金:
“他说什么?”
“你没耳朵?”
蔡狂龇着牙反问。
“他说的你听得懂?”
“浅薄之见,微未之识,有何难懂!”
“嘿,那么,咱们还打不打?”
“打个屁,咱们不是他对手,要打,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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