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小说网 > 推理电子书 > 十日惊奇 >

第22章

十日惊奇-第22章

小说: 十日惊奇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吗?把父母亲的墓碑砸成碎片,不能算是『理智』的行为吧!那是很可耻的!你很清楚,不管在什么文化里,对父母的尊敬都是一样的!不管那是祖先崇拜或是尊敬父母!」
  「霍华德,你还是睡一睡吧。」
  「如果我可以对我父母的坟墓不敬,为什么我不能杀人?强暴?放火?」
  「霍华德,你说得太多了,去睡吧。」
  但是霍华德紧紧抓着埃勒里的手:「帮帮我,看着我,不要离开。」
  他的眼神里透着惊恐。
  他正在把他对迪德里希的亲密,转移到我身上,现在,我成了他的父亲了。
  总之,埃勒里让霍华德入睡了,他坐在床边,一直到霍华德熟睡才离开。
  然后他走下楼,出到屋外,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在车库里清洗两辆车上的污泥。
  当埃勒里上床就寝时,星期天的晨光,已经朦胧地映在了他的窗户上。
  第七日
  这是他来的第七天,什么事情也没做,尤其是他的小说。他尽量不去想那些出版商以及他们如何挥舞着出版合同的样子。真扫兴。他的确也写了些东西,不过,并不完全是合同上所要求的。于是,他己经在使自己冒着因拖欠书稿而终止合同的风险了。
  在教堂里——
  埃勒里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这个场合才恰当。今天主持礼拜的是「幽谷中的圣保罗教堂」的奇切林牧师。他像先知似地大声布道——像修饰过的雷声。今天讲的是《耶利米书》:
  我的肺腑啊,我的肺腑啊
  我心疼痛,
  我心在我身内烦操不安,
  他的声音洪亮,连坐在最后一排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不能静默不言,
  啊我的灵魂……
  全地荒废……
  啊,是我在此!
  我的灵魂厌恶那害命杀人者……
  这时候,霍华德早已溜得无影无踪,沃尔弗特露着牙齿讪笑,莎丽闭上眼睛,迪德里希则静静坐着微笑。在他布道词的结尾,奇切林牧师没有告诉大家,就突然跳出《耶利米书》,进入《路加福音》第六章第三十八节:
  你们要给人,就必有给你们的。并且用十足的升斗,连摇带按,上尖下流的,倒在你们怀里。
  因为你们用什么量器给人,也必用什么量器量给你们。
  接着,在场的人听到他说,有一位教区代表捐献了一座新的礼拜堂给教会,原有的礼拜堂已被教区牧师过度使用;然后,大家又听到,这位作奉献的上帝的仆人,有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我说,他家喻户晓,」奇切林牧师用雷一般的洪亮声音说,「并不是指在俗世中——虽然在俗世中他的确也是家喻户晓,而是在我们主的眼里,这位追随主的基督徒灵魂,做了他应该做的事。我所指的这件事,不是他为自己累积世上的财富,也不是指他所『已经』累积的财富,而是指他已经做了该做的事:他为自己累积了在天堂的财富。我相信天主会原谅我在这里吹起喇叭,同时告诉你们,这位慷慨的兄弟,就是迪德里希·范霍恩兄弟!」
  这时,聚会的教众们响起一阵赞叹声,伸长脖子微笑地望着这位上帝的仆人。这个事件,冲散了刚刚布道会的沉闷气氛。最后的祷告喃喃声此起彼落,当礼拜结束时,大家都有一股高昂的信仰热诚。
  连埃勒里都是情绪高亢地走出这「幽谷中的圣保罗教堂」的。
  接下来的一整天,也都是丰富的节目,例如有栗子鸡杂填充的烤火鸡、甜蕃薯、柠檬冰糕等等。饭后,还有门德尔松的「伊丽亚」——莎丽很平静地听,迪德里希却很兴奋。霍华德在几个星期前就买了这张新的唱片,埃勒里心想,这小子还算聪明,把这张唱片留到今天——当每个人都为了各自隐私的理由而需要内心反省的时候。接下来,是具有莱特镇最优雅传统特色的社交晚会,笑声不停的女士和衣着光鲜的绅士们,在谈着老掉牙的对话。偶尔,竟然也会有些新鲜的内容。不过,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是埃勒里认得的——这使他暗中庆幸。
  这一天结束得相当不错。在莱特镇的星期天晚上,是比较早结束的。十一点三十分,所有人都已经回家,午夜十二点,埃勒里已经上床就寝了。
  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一整天,每一个人的举止都多么得体,包括霍华德、包括沃尔弗特。人性中竟然有这么多的虚伪和欺骗,而容忍虚伪和欺骗的存在又是多么的必要。
  他祈祷,希望上帝不要在他完成他那部该死的小说之前,夺走他的灵魂。他强力要求自己,明天一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风雨无阻地开始投入写作。
  虽然如此,他还是问:「莎丽,是谁又打电话来了?」
  「那个勒索的人。」
  「那头臭猪,」霍华德浊声说道,「吃个没够贪得无厌的猪。」
  「电话刚刚才打来的?」莎丽在发抖,「是的,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还是那个沙哑的、分不出男女的声音?」
  「是的。」
  「告诉我他说了些什么。」
  「是劳拉接的电话,对方要找范霍恩太太。我拿起电话,他说:『谢谢你们的钱,第二期付款的时间又到了。』刚开始我还不明白,我说:『你不是拿到全部的钱了吗?』他说:『我收到了两万五千元,现在,我要更多。』接着我说:『你在说什么?我已经拿到……你卖给我的东西……』(劳拉和伊莲可能在听我说话,所以我不想提到那些『信』)『它们都不存在了』我说,『被销毁了。』他说:『我手上有副本。』」
  「副本,」霍华德咬牙切齿,「副本有什么用?莎丽,如果是我接电话,我会叫他去死。」
  「霍华德,你听说过影印复制吗?」埃勒里问。
  霍华德很吃惊。
  「『我手上有副本「他说,」莎丽继续气喘吁吁地说,「『而这些副本的效果和正本完全没有差别,我现在想把副本卖出。」
  「然后呢?」
  「我说我没有钱了,我说了很多话,或是努力说了很多,但是他都不听。」
  「莎丽,这次他要多少钱?」埃勒里心想,如果人人都能在事前接受劝告,而不是在事发后显得害怕,那该多好。
  「又是两万五千元!」  
  「又要两万五千元!」霍华德吼叫着,「我们到哪儿去找这要命的两万五千元给他?他以为我们在印钞票吗?」
  「霍华德,闭嘴!莎丽,接着说。」
  「他说,要我们把两万五千元拿到莱特镇火车站的候车室,放进刚安装好的自助式旅客包裹存放柜的一个箱子里。」
  「几号箱?」
  「10号,他说钥匙会在今天早上寄来,而且真的已经寄到了,我刚刚才跑下去拿的。」
  「是寄给你的吗,莎丽?」
  「是的。」
  「你摸过那钥匙了吗?」
  「是啊,我把它从信封里拿出来,看了一下,霍华德也拿去看了一下,怎么,不该碰它吗?」
  「我想,也无所谓了,这家伙应该不会笨到把指纹留在上面。信封你还留着吗?」
  「在我这儿!」霍华德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信封,交给埃勒里。
  那是一个普通而便宜的信封,上面什么也没印,美国每一家零售店的文具柜台都能买到这样的信封。地址是用打字机打上去的,封口上什么也没有。埃勒里什么话也没说,就把信封放到一边。
  「还有,还有这把钥匙。」莎丽说。
  埃勒里望着她。
  她脸红起来:「他说钥匙必须放到那一排存放箱的上面,在10号箱之上,把它推进去到看不见、靠着墙壁为止。」她还是拿着钥匙给埃勒里。
  埃勒里没有接过钥匙。
  过了一会儿,她把钥匙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这次他有没有提出时间限制?」埃勒里问,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她眼神茫然地透过观景窗,望着莱特镇:「这笔钱必须在今天下午五点以前,放进火车站的存放柜里,要不然,他今天晚上就会把证据寄给迪兹——寄到他的办公室,那是我无法拦截的地方。」
  「五点钟,那就是说,他打算在高峰时间,也就是车站挤满了人的时候把钱取走,」埃勒里推敲着,「斯洛克姆、班诺、康哈文的交通……他好像很性急,不是吗?」
  「你觉得他会给别人一个机会吗?」莎丽说。
  「你对一个勒索别人的人,抱有什么样的期望?期望他有运动员的道德精神?」
  「我知道,你已经警告过我们。」莎丽还是没看他。
  「我不是在指责你,莎丽,我只是在告诉你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未来?」霍华德一脸优愁。埃勒里靠回椅子上,好奇地望着霍华德,「什么未来?你到底在说什么?」
  莎丽现在转过头来看他了。
  「你不认为他会就此罢手,是吗?」
  「但是……」
  「莎丽,他完全没有提到要把副本交还给你吧,是吗?」
  「没有。」
  「就算他说了要还给你,他也许已为那四封信复制了十份副本,也许一百份、一千份。」
  这一男一女沮丧地对望着。
  这场面让人不舒服,埃勒里在旋转椅上转了过去望向窗外天空,他忽然为这两个人感到难过,于是原谅了他们两人的愚蠢和缺点,并且反省起自己的不是来。照理说,他最好是用客观、实在和严厉的方式来面对这件事,然而,当自己的情感涉入,而且对方又是如此地年轻无知时,埃勒里便变得无可救药地感情用事了。
  他又旋转回来。莎丽这时像胎儿似的,蜷曲在一张大椅子里,两手捂着脸,霍华德则为自己倒了杯酒,一副很专注的神情。
  「这只是开始,」埃勒里柔和地说,「他会要求得更多,更多,然后又是更多……他会拿走你有的东西,他会拿走你能偷来的东西,最后,他还会把证据卖给迪兹。所以,不要再给他钱,今天早上就去找迪兹,一起去,告诉他一切。你们两人能做到吗?或是,你们其中一人?」
  莎丽的头垂得更低了,霍华德瞪着玻璃杯里的威士忌。
  埃勒里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就跟上刑场一样。但事情的演变其实比表面看到的更棘手,一个不留神——」
  「你以为我害怕吗?」莎丽已经把手拿下来,她刚才在哭,但是她现在很生气,就像她星期六晚上那样地生气,虽然今天早上生气的原因不同,「我告诉过你,我担心的是迪兹,他会受不了的,」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已经不再考虑我自己,」她的声调中带着激情,「我只是想要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补偿他。我也能够做到。如果必要,我会把霍华德赶走。我可能会变得很无情,埃勒里,你不知道我可以做到多么无情。不过,我还是得抓住这次机会。」她又把头转过去,「也许,」她低声地说,「那勒索的人会隔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再来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的话……」
  「这个信封,莎丽,」埃勒里拍拍自己的口袋,「是在星期六下午五点三十分,进入莱特镇邮政局邮戳机的。这个时间,距离我第一次付给他两万五千元,仅仅隔了两个小时。换句话说,他到厄拍姆旅店拿了钱以后,立即就去寄了这封信。他看起来,像不像是那种会等到好久以后,才提出第三次要求的人?」
  「也许他会就此罢手,」莎丽激动地说,「也许当他知道再不会有更多的了,他就会罢手的。也许他会……也许他会突然死掉。」
  埃勒里问:「霍华德,你怎么想?」
  「不能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