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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前汉演义-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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蚡;,求他缓颊。是时太皇太后窦氏早崩,在武帝建元六年。丞相许昌,亦已免职。武安侯田
蚡;,竟得入膺相位,内依太后,外冠群僚,总道是容易设法,替恢求生,遂将千金老实收
受,入宫白王太后道:“王恢谋击匈奴,伏兵马邑,本来是一条好计,偏被匈奴探悉,计不
得成,虽然无功,罪不至死。今若将恢加诛,是反为匈奴报仇,岂非一误再误么?”王太后
点首无言。待至武帝入省,便将田蚡;所言,略述一遍。武帝答道:“马邑一役,本是王恢主
谋,出师三十万众,望得大功,就使单于退去,不中我计,但恢已抄出敌后,何勿邀击一
阵,杀获数人,借慰众心?今恢贪生怕死,逗留不出,若非按律加诛,如何得谢天下呢!”
理论亦正,可惜徒知责人,不知责己。
王太后本与恢无亲,不过为了母弟情面,代为转言。及见武帝义正词严,也觉得不便多
说,待至武帝出宫,即使人复报田蚡;。蚡;亦只好复绝王恢。千金可曾发还否?恢至此已无生
路,索性图个自尽,省得身首两分。狱吏至恢死后,方才得知,立即据实奏闻,有诏免议。
看官阅此,还道武帝决意诛恢,连太后母舅的关说,都不肯依,好算是为公忘私。其实武帝
也怀着私意,与太后母舅两人,稍有芥蒂,所以借恢出气,不肯枉法。
武帝常宠遇韩嫣,累给厚赏。已见前文。嫣坐拥资财,任情挥霍,甚至用黄金为丸,弹
取鸟雀。长安儿童,俟嫣出猎,往往随去。嫣一弹射,弹丸辄坠落远处,不复觅取。一班儿
童,乐得奔往寻觅,运气的拾得一丸,值钱数十缗,当然怀归。嫣亦不过问。时人有歌谣
道:“苦饥寒,逐金丸。”武帝颇有所闻,但素加宠幸,何忍为此小事,责他过奢,会值江
都王非入朝,武帝约他同猎上林,先命韩嫣往视鸟兽。嫣奉命出宫,登车驰去,从人却有百
余骑。江都王非,正在宫外伺候,望见车骑如云,想总是天子出来,急忙麾退从人,自向道
旁伏谒。不意车骑并未停住,尽管向前驰去。非才知有异,起问从人,乃是韩嫣坐车驰过,
忍不住怒气直冲,急欲奏白武帝。转思武帝宠嫣,说也无益,不如暂时容忍。待至侍猎已
毕,始入谒王太后,泣诉韩嫣无礼,自愿辞国还都,入备宿卫,与嫣同列。王太后也为动
容,虽然非不是亲子,究竟由景帝所出,不能为嫣所侮,非系程姬所产。乃好言抚慰,决加
嫣罪。也是嫣命运该绝,一经王太后留心调查,复得嫣与宫人相奸情事,两罪并发,即命赐
死。武帝还替嫣求宽,被王太后训斥一顿,弄得无法转圜,只好听嫣服药,毒发毙命。嫣弟
名说,曾由嫣荐引入侍,武帝惜嫣短命,乃摆说为将,后来且列入军功,封案道侯。江都王
非,仍然归国,未几即殁,由子建嗣封,待后再表。
惟武帝失一韩嫣,总觉得太后不肯留情。未免介意。独王太后母弟田蚡;,素善阿谀,颇
得武帝亲信。从前尚有太皇太后,与蚡;不合,见前文。至此已经病逝,毫无阻碍,所以蚡;得
进跻相位。向来小人情性,失志便谄,得志便骄,蚡;既首握朝纲,并有王太后作为内援,当
即起了骄态,作福作威,营大厦,置良田,广纳姬妾,厚储珍宝,四方货赂,辇集门庭,端
的是安富尊荣,一时无两。犹记前时贫贱时否?每当入朝白事,坐语移时,言多见用,推荐
人物,往往得为大吏至二千石,甚至所求无厌,惹得武帝也觉生烦,一日蚡;又面呈荐牍,开
列至十余人,要求武帝任用。武帝略略看毕,不禁作色道:“母舅举用许多官吏,难道尚未
满意么?以后须让我拣选数人。”蚡;乃起座趋出。既而增筑家园,欲将考工地圈入,以便扩
充。考工系少府属官。因再入朝面请,武帝又怫然道:“何不径取武库?”说得蚡;面颊发
赤,谢过而退。为此种种情由,所以王恢一案,武帝不肯放松,越是太后母舅说情,越是要
将王恢处死。田蚡;权势虽隆,究竟拗不过武帝,只好作罢。
是时故丞相窦婴,失职家居,与田蚡;相差甚远,免不得抚髀兴嗟。前时婴为大将军,声
势赫濯,蚡;不过一个郎官,奔走大将军门下,拜跪趋谒,何等谦卑,就是后来婴为丞相,蚡;
为太尉,名位上几乎并肩,但蚡;尚自居后进,一切政议,推婴主持,不稍争忤。谁知时移势
易,婴竟蹉跌,蚡;得超升,从此不复往来,视同陌路,连一班亲戚僚友,统皆变了态度,只
知趋承田氏,未尝过谒窦门,所以婴相形见绌,越觉不平。何不归隐。
独故太仆灌夫,却与婴沆瀣相投,始终交好,不改故态,婴遂视为知己,格外情深。灌
夫自吴楚战后,见五十五回。还都为中郎将,迁任代相,武帝初,入为太仆,与长乐卫尉窦
甫饮酒,忽生争论,即举拳殴甫,甫系窦太后兄弟,当然不肯罢休,便即入白宫中。武帝还
怜灌夫忠直,忙将他外调出去,使为燕相,夫终使酒好气,落落难合,卒致坐法免官,仍然
还居长安。他本是颍川人氏,家产颇饶,平时善交豪猾,食客常数十人,及夫出外为官,宗
族宾客,还是倚官托势,鱼肉乡民。颍川人并有怨言,遂编出四句歌谣,使儿童唱着道:
“颍水清,灌氏宁,颍水浊,灌氏族。”夫在外多年,无暇顾问家事,到了免官以后,仍不
欲退守家园,但在都中混迹。居常无事,辄至窦婴家欢叙。两人性质相同,所以引为至交。
一日夫在都游行,路过相府,自思与丞相田蚡;,本是熟识,何妨闯将进去,看他如何相
待?主见已定,遂趋入相府求见。门吏当即入报,蚡;却未拒绝,照常迎入。谈了数语,便问
夫近日闲居,如何消遣?夫直答道:“不过多至魏其侯家,饮酒谈天。”蚡;随口接入道:
“我也欲过访魏其侯,仲孺可愿同往否?”夫本字仲孺,听得蚡;邀与同往,就应声说道:
“丞相肯辱临魏其侯家,夫愿随行。”蚡;不过一句虚言,谁知灌夫竟要当起真来!乃注目视
夫,见夫身著素服,便问他近有何丧?夫恐蚡;寓有别意,又向蚡;进说道:“夫原有期功丧
服,未便宴饮,但丞相欲过魏其侯家,夫怎敢以服为辞?当为丞相预告魏其侯,令他具酒守
候,愿丞相明日蚤临,幸勿渝约!”蚡;只好允诺。夫即告别,出了相府,匆匆往报窦婴。实
是多事。
婴虽未夺侯封,究竟比不得从前,一呼百诺。既闻田蚡;要来宴叙,不得不盛筵相待,因
特入告妻室,赶紧预备,一面嘱厨夫多买牛羊,连夜烹宰,并饬仆役洒扫房屋,设具供张,
足足忙了一宵,未遑安睡。一经天明,便令门役小心侍候。过了片刻,灌夫也即趋至,与窦
婴一同候客。好多时不闻足音,仰瞩日光,已到晌午时候。婴不禁焦急,对灌夫说道:“莫
非丞相已忘记不成!”夫亦愤然道:“那有此理!我当往迎。”说着便驰往相府,问明门
吏,才知蚡;尚高卧未起。勉强按着性子,坐待了一二时,方见蚡;缓步出来。当下起立与语
道:“丞相昨许至魏其侯家,魏其侯夫妇,安排酒席,渴望多时了。”蚡;本无去意,到此只
好佯谢道:“昨宵醉卧不醒,竟至失记,今当与君同往便了。”乃吩咐左右驾车,自己又复
入内,延至日影西斜,始出呼灌夫,登车并行。窦婴已望眼欲穿,总算不虚所望,接着这位
田丞相,延入大厅,开筵共饮。灌夫喝了几杯闷酒,觉得身体不快,乃离座起舞,舒动筋
骸。未几舞罢,便语田蚡;道:“丞相曾善舞否?”蚡;假作不闻。惹动灌夫酒兴,连问数语,
仍不见答。夫索性移动座位,与蚡;相接,说出许多讥刺的话儿。窦婴见他语带蹊跷,恐致惹
祸,连忙起扶灌夫,说他已醉,令至外厢休息。待夫出去,再替灌夫谢过。蚡;却不动声色,
言笑自若。饮至夜半,方尽欢而归。即此可见田蚡;阴险。
自有这番交际,蚡;即想出一法,浼令宾佐籍福,至窦婴处求让城南田。此田系窦婴宝
产,向称肥沃,怎肯让与田蚡;?当即对着籍福,忿然作色道:“老朽虽是无用,丞相也不应
擅夺人田!”籍福尚未答言,巧值灌夫趋进,听悉此事,竟把籍福指斥一番。还是籍福气度
尚宽,别婴报蚡;,将情形概置不提,但向蚡;劝解道:“魏其侯年老且死,丞相忍耐数日,自
可唾手取来,何必多费唇舌哩?”蚡;颇以为然,不复提议。偏有他人讨好蚡;前,竟将窦婴灌
夫的实情,一一告知,蚡;不禁发怒道:“窦氏子尝杀人,应坐死罪;亏我替他救活,今向他
乞让数顷田,乃这般吝惜么?况此事与灌夫何干,又来饶舌,我却不稀罕这区区田亩,看他
两人能活到几时?”于是先上书劾奏灌夫,说他家属横行颍川,请即饬有司惩治。武帝答谕
道:“这本丞相分内事,何必奏请呢!”蚡;得了谕旨,便欲捕夫家属,偏夫亦探得田蚡;阴
事,要想乘此讦发,作为抵制。原来蚡;为太尉时,正值淮南王安入朝,蚡;出迎霸上,密与安
语道:“主上未有太子,将来帝位,当属大王。大王为高皇帝孙,又有贤名,若非大王继
立,此外尚有何人?”安闻言大喜,厚赠蚡;金钱财物,托蚡;随时留意。蚡;原是骗钱好手。两
下里订立密约,偏被灌夫侦悉,援作话柄,关系却是很大。何妨先发制人,径去告讦。蚡;得
着风声,自觉情虚,倒也未敢遽下辣手,当有和事老出来调停,劝他两面息争,才算罢议。
到了元光四年,蚡;取燕王嘉刘泽子。女为夫人,由王太后颁出教令,尽召列侯宗室,前
往贺喜。窦婴尚为列侯,应去道贺,乃邀同灌夫偕往。夫辞谢道:“夫屡次得罪丞相,近又
与丞相有仇,不如不往。”婴强夫使行。且与语道:“前事已经人调解,谅可免嫌;况丞相
今有喜事,正可乘机宴会,仍旧修好,否则将疑君负气,仍留隐恨了。”婴为灌夫所累,也
是够了,此次还要叫他同行,真是该死!灌夫不得已与婴同行,一入相门,真是车马喧阗,
说不尽的热闹。两人同至大厅,当由田蚡;亲出相迎,彼此作揖行礼,自然没有怒容。未几便
皆入席,田蚡;首先敬客,挨次捧觞,座上俱不敢当礼,避席俯伏。窦婴灌夫,也只得随众鸣
谦。嗣由座客举酒酬蚡;,也是挨次轮流。待到窦婴敬酒,只有故人避席,余皆膝席。古人尝
席地而坐,就是宾朋聚宴,也是如此。膝席是膝跪席上,聊申敬意,比不得避席的谦恭。灌
夫瞧在眼里,已觉得座客势利,心滋不悦,及轮至灌夫敬酒,到了田蚡;面前,蚡;亦膝席相
答,且向夫说道:“不能满觞!”夫忍不住调笑道:“丞相原是当今贵人,但此觞亦应毕
饮。”蚡;不肯依言,勉强喝了一半。夫不便再争,乃另敬他客,依次挨到临汝侯灌贤。灌贤
方与程不识密谈,并不避席。夫正怀怒意,便借贤泄忿,开口骂道:“平日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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