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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3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2693章

小说: 限制级末日症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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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反而是夺回“高川”更加紧迫。“高川”在计划中从来都是最为核心的环节,有着不可取代的作用,其身上的秘密,毫无疑问是揭开“病毒”谜团唯一的入口。毕竟,超级桃乐丝也好,系色中枢也好,从某个角度来看,都不过是他体内的那些秘密造就的。比起自己两人,“高川”毫无疑问更接近源头。

    失去“高川”就意味着失去底牌,失去手足,近江陷阱也就没了意义。由此比较,眼前的近江到底有什么打算,反而不是最紧迫的事情。用逻辑去判断,近江应该是知道“高川”发生的变化,系色中枢也清楚,反而是身为超级桃乐丝的自己,以及身为这次末日幻境中的桃乐丝的自己,完全被阻断了情报来源,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和近江毫无关系。因为,最接近自己,最能够对自己做手脚的,就是近江本人。

    近江突然一改之前的低调,动用了“玛索”这张底牌,试图抓住自己,其本意肯定有“不让自己离开伦敦中继器”的意思。由此可以推断,近江已经在明目张胆地妨碍自己在末日幻境中对“高川”的影响——比起计划目前为止所产生的偏差,这种阻碍反而是更加不能忍受的。

    “啊,是的,系色,是我。”桃乐丝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自言自语般说到:“我回来了。”

    ——指令确认,全力全开。

    桃乐丝的念头转动着,一直凝固在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松动,从可以观测到的微粒到近江的身体,都开始出现位移。这种位移正在加快,就仿佛世界正重新恢复流动。在看到近江的手指弯曲的一刹那,桃乐丝已经如同猎豹一样,扑到了她的跟前。尽管在相对速度上,是绝对不可能比少年高川更快的,然而,她仍旧看到了“高川”过去看到的景象——目标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完。

    她的拳头带着要击穿近江头颅的气势轰了出去,周遭那才刚刚开始流动起来的空气,就像是被打爆了一样,向四面八方散射,急剧的气流直接扭曲了视野所能看到的一切事物。

    桃乐丝在近江那凝视着一个位置,尚未重新缩回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也看到了从身后陡然浮现的“玛索”的身影。正如她料想的那样,这种程度的力量释放,无法让“玛索”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在伦敦中继器内部,“玛索”几乎就是无敌的。

    所以,正面对抗绝对不是明智的做法。哪怕自己再快,对“玛索”也没有任何意义。哪怕自己的拳头将会在下一瞬间就打爆近江的脑袋,也绝对不可能变成现实——不,就算在这里打爆了近江的脑袋,也不意味着胜利,同样不代表近江会死亡。

    近江可不是笨蛋,她知己知彼,能够以这样毫无畏惧的姿态站在自己面前,就意味着她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是,谁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准备呢?近江之所以可以成为近江陷阱,正是因为她在理论上可以针对“江”造成一定的影响,然而,哪怕是桃乐丝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会以怎样的方式完成。

    近江看起来像是一个人,但是,即便作为一个人去看待,她也是足够神秘的。

    桃乐丝已经意识到了,这场战斗的胜负,并不取决于谁杀死谁,而取决于自己是否可以脱离已然变成牢笼的伦敦中继器。身为一个最终兵器,哪怕是仿制品,若是一直呆在某个局限的空间里,那便无法真正发挥自己应有的优势,也无法将自身对外在的影响力发挥到最大。

    一直以来都只是呆在伦敦中继器里的自己,根本无法做到自己本应该可以做到的事情。

    桃乐丝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飞驰,而玛索的阴影已经笼罩在她的头顶上。巨大的束缚力缠绕在她的身体上,然而,下一刻,她就适应了这种束缚的强度。就如同绑在身上的无形的绳子被溶解了,桃乐丝虚晃一枪,没有收回拳头,而是整个人就维持着击打的姿势,撞入了侧旁的墙壁中。当她抵达墙壁另一边的时候,超级系再次运作起来。

    桃乐丝所看到的一切景象,都被拆分成极度复杂的构架,但是,这种构架又比肉眼所见到的更加稀疏。地面是不存在的,天花板也是不存在的,走廊这样的实体同样就像是幻觉一样。伦敦中继器里所有符合人们常识的景状,全都被扒了皮,拆掉骨头,变成了另一个形象。在这等普通人见了恐怕会发疯的景象中,所有的常识都已经变得无法适用。桃乐丝没有思考,也没有去捉摸自己到底该如何在眼前所见的环境中活动。

    不需要去想,她本能就知道该如何去做。遵从自己的直觉,而身体比“想到”更快地,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

    就如同从悬崖边上跳了出去,桃乐丝体验到了如同在失重环境下的漂浮感。她这一跳,就完美地避开所有奇异结构的阻拦,穿过一道道缝隙,直抵早已经被目光锁定的目标位置。在这个景象中,近江已经消失了,但是,“玛索”仍旧存在。当桃乐丝找到立足点的时候,“玛索”再次出现在她的身旁,与此同时,这明显和常识格格不入的景象再一次发生变换。

    只是一眨眼,桃乐丝就看到自己重新回到了走廊上,还是和近江一样,以倒立的姿态站在天花板上,但这一次,她没有落下来。而是在落下之前,整个走廊的上下位置就倒转了。原本可以看到前后尽头的走廊无限向远处延伸,过去的地图已经完全失效,以桃乐丝为中心,中继器内部的通路结构正在发生改变,走廊之外的路线都被拆分了——超级系将这些变化输送到桃乐丝体内,桃乐丝就像是亲眼看到这样的变化在发生一般。

    走廊正从中继器内部空间里独立出来,走廊本身的结构也不再是直线的一条,而是一个头尾相接的回环,在走廊之外已经没有更多的事物轮廓。桃乐丝对这样的变化毫无意外,虽然观测到的情景十分奇妙,也无法理解到底进行了多么底层的修改,但是,这的确是“玛索”能够做到的。

    “真是难缠。”桃乐丝看向已经回到近江身边的“玛索”,“玛索”人形的脸上没有表情,甚至让人怀疑,它到底是不是根据自己的意志去行动的。

    “无论尝试多少次都是无用的。”近江这么说着,又打了个响指,桃乐丝立刻清晰感觉到,自我封闭的走廊正在虚无中移动,“就算是超级系,要从根本上击穿我设置的防火墙,至少也需要三秒的时间,而三秒的时间足以我构筑第二道防火墙了。别看超级系如今在帮助你,实际上,它的资源起码有百分之六十被我牵制住了。”

    “百分之六十?你是根据什么为标准计算的?”桃乐丝这么反问到,“超级系从来都没有全力发挥过,你又如何断定,它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它的结构注定了它的上限。所有固定形态的事物,其上限也是固定的。反过来说,正是因为有一个固定的极限,所以,其形态才是固定的。”近江回答到,“只要超级系还是有形的,是可以被触摸和观测到的东西,其能力就必然有一个具体的范围和上限。这一点,其实‘玛索’也是一样。”

    在桃乐丝的印象中,近江并不是喜欢在战斗时呈口舌的那种人,只是,从她的说法来看,为了应付超级系从另一个角度的侵袭,她也需要花费不小的精力。尽管“玛索”可以自由活动,但很明显,她仍旧无法直接拿下自己,而只能在缠斗中保持一定的影响力。“玛索”在伦敦中继器内部的确近似无敌,然而,这种无敌却无法在战斗中完全展现出来,因为,“玛索”本来就不是为了战斗才诞生的,身为中继器的基石,它的能力主要用于维持中继器的构造和运行。

    桃乐丝猜测,近江所有的对话和行为,都是在拖延时间,她并没有完全获得中继器的控制权,她用来击败自己的武器,也根本不是“玛索”,所谓的“抵挡超级系的攻击”也是谎言,因为,她在另一个战场上,在面对超级系的时候,并不是防御方,而是攻击方——是她在入侵伦敦中继器的底层构造,试图从最基础的层面上,取得决定性的控制力。

    出现在自己手中的超级系是不完整的,所以,自己从超级系处可以获知的信息,仍旧有巨大的缺失。有关另一个战场上的情况,自己就完全无法接收到。但这样也好,至少自己可以专注眼前的战场。

    “那正好,我正好有一个近乎无形无状的惊喜。”桃乐丝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露出笑容,因为,超级系为她准备的援兵已经抵达了。

2192 无形之席森() 
    伦敦中继器以物质态的形式悬浮在统治局遗址的某个区域中,它在一个明确意志的指引下朝着某个方向前进,在它行过的地方,所有那些正在扭曲的事物都在朝既然不同于其扭曲形象的另一种形态变化。在那螺旋交织的,宛如活性化的一大片风景中,以伦敦中继器的路线为中心,有一条长长的,与周遭的事物形态截然不同的痕迹,被深深烙印在这个区域中。如果说,被莫名的力量扭曲而变成了违反人类审美的事物是一种恶性的变化——只要有人看到了这些事物的模样,就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好印象,打心底产生排斥还是轻微的,严重的甚至会让人的生理活动变得紊乱——那么,由伦敦中继器自身散发的力量导致的变化则是将其恶性在一定程度上消除,事物形态上的改变是无法避免的,但至少不会再让人感到作呕了。

    然而,伦敦中继器自发的力量释放能够改变的地方,相比起它所在的区域之广阔,无疑是杯水车薪。在一千多公里的外围,向外蔓延,直到视野的尽头,那些让人感到不适的扭曲异常就如同在一张简笔画里,用细小的勾线描绘出更细致的轮廓,那些扭曲越来越细密,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细节,让人头晕目旋。气味、成份、结构、外形、质地……所有用来描述一个事物性质的因素,都在发生一种可以清晰感受到的变化,仿佛是在膨胀,数量在膨胀,体积在膨胀,凝结成一团,宛如一个个巨大的肿瘤。

    语言无法完全描述这样的风景,所有的描述也都只能从尽可能相似的事物中找出类比,然而,即便是这样的类比,也已经不足以完全表达出这些扭曲事物到底变质到了何种程度。唯一可以确信的是,正常人是绝对无法在这种异常的环境中生存的,既无法从心理上承受,也无法在生理上接受,仿佛哪怕只是呼吸一口空气也会导致自身的异变。

    尽管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继续暴露在这样异常的环境中了。

    伦敦中继器行过的地方,只剩下一片死寂。

    然而,就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陡然卷起了一阵风。

    风势越来越大,能够检测到的气压数值变得起伏不定,就像是整个空间落入了一片无形的惊涛骇浪中。这无形无状却澎湃着的浪潮打在这些扭曲的事物上,将它们撕扯成碎片,又在某种研磨般的声响中化作可见的灰雾。仿佛那无形无状的东西在撕咬,吞咽,消化,在这个过程中,其自身也在变得更加庞大。

    突然的变化就如同季风吹过草原,形成了一阵阵的草浪,只能凭借浪花的更迭去判断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流动,却完全无法确认造成这种流动的主体和源头到底在什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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