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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籁纸鸢-花容天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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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躺在床上,只随意披着件雪白单衣,一条薄被轻搭在身上。
  睡眼惺忪,似乎刚才起来。
  明亮的荧黄火光映照在他袒露出的皮肤上,血红色的莲花图腾看去更是十分妖异瑰丽。
  只是他看上去依旧带着几分疲惫。
  不知是不是因为练功被我打断了的缘故。
  我慢慢坐起身子,裂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莲宫主好。”
  他轻轻拢了拢被子,道:“看样子你还没那么笨,知道我是谁。”
  我立刻笑得异常灿烂:“莲宫主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武功盖世独步天下,为人和善平易近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重莲疲倦地点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愣,道:“马大头。”
  “马大头?这是什么名字。”他眨了两下眼睛,笑得极为妩媚。
  紫罗兰色泽的清澈眸子流转着柔和而明亮的光。
  我这是又看傻了。
  以至于我完全忘记他把我逮到这里来的目的。
  他微笑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道:“林宇凰,哪有父母会给自己儿子取蜻蜓名字的?”
  我笑眯眯地说:“原来莲宫主知道马大头是蜻蜓呀。”
  但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了。
  然后那个笑容就一直凝固在了我的脸上。
  脸色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了很难看的死灰色。
  “你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
  重莲道:“想要查一个人的名字还不容易么。”
  我说:“哪有这么快的……”
  重莲道:“我现在不是和你说这个的,宇凰,方才我听你在睡梦中说自己不是断袖。”
  我有些尴尬地说:“我是做噩梦了。”
  脑中又浮现了和林轩凤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的景象。
  我在想什么啊。
  晃了晃脑袋。
  重莲靠过来了些,用手指挑起我的碎发,轻轻把玩着:“你看不出我是男的么。”
  我一时吓得只想往外跑。
  大哥,你是调戏女人么,动作这么暧昧。
  嘴上还是说:“怎么会看不出来,莲宫主这么有男人味。”
  说违心话不会被雷劈吧。
  他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断袖,又为何要亲我?”
  正中要害。
  大美人,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为何要亲你?
  我都想问问我自己!
  天杀的,当时我肯定是被林宇凰附身了。
  “那个,其实,当时我是把你当成女的了。”
  宁可死也不承认自己是断袖。
  他轻声念道:“大美人,你当姑娘比较好看哦。”
  我怔了怔。
  他又用那让人骨酥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念道:“美人啊美人,你要是姑娘我就娶你了。”
  这话真耳熟,我在何处听到过?
  不是我说的吧。
  我抓抓脑袋,道:“嘿嘿,莲宫主记忆力真好,小人好崇拜你。”
  话音未落,惊呼一声。
  重莲轻巧一翻身,压到了我身上。
  我的娘啊我的妈!
  这个世界的人莫非都是断袖?
  老天保佑不是我想的那样,是我太色了,是我太色了。
  “那个,莲宫主啊,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是不可以再做这种动作的……”
  我干笑两声,试图说服他下去。
  “我更喜欢女子,毕竟女子要柔软些……”
  重莲那脆脆的声音就在我耳边飘啊飘。
  不小心碰上了他的视线,想避开,发现自己又一次挪不开眼了。
  跟昏了似的。
  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不过你和寻常男子不同,你比他们要柔多了。”
  他的手一边轻轻朝我衣带解去,一边用那种诱人至极的声音说道,“虽然你害我散功了,但是我很喜欢你,当我情人,你说好不好?”
  “好……”
  什么,是谁,是谁在说这种窝囊话!
  苍天,我说了什么!
  我怎么一时就这么鬼迷心窍了我!
  “那个,莲宫主,其实我不是——唔……唔唔……”
  这种感觉和我亲吻他时的感觉绝对不一样。
  感觉像被强奸。
  我一定是在做梦。
  我确定,我是在做梦。
  这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么?为什么这些男的总爱非礼男的?!
  一个林轩凤不够,现在还来个重莲。
  终于结束了。
  还好没有伸舌头进来,否则我会疯的。
  重莲坐起身,理了理及腰的长发。
  “莲宫主,其实我是随便说说的,你别当——”
  没下文了。
  他朝我颈项下一点,我就说不出话了,估计是被点了哑穴。
  我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要做什么……
  他脱衣服做什么?!
  不,不,我要理智,男人和男人不能做那档事的。
  大不了给他摸摸,反正他是高高在上的宫主,又是个大美人,我不吃亏,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慢条斯理地脱了自己的外套,露出血红色的莲花图纹。
  一种危机感渐渐地侵袭上了我的心头。
  我在怕个什么劲。
  重莲从床头拿了一罐青色的瓶子,手指朝里面搅了搅。
  蘸了些白色的东西,似乎是药膏。
  他冲我温柔地笑了笑。
  我晃晃脑袋,不能再被迷惑了。
  越来越紧张。
  直接告诉我接下来发生的不会发生好事。
  我用力朝他摇头,他视若无睹。
  俯下身来,头发又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有些不耐烦地拨了拨头发,扯了一根丝绸,将头发松松地系在脑后。
  然后他抬起我的腰。
  细长冰凉的手指直伸入了我的后穴。
  我的身体都跟抽筋似的痉挛起来。
  他的手指就一直在我后面抽插,我痛得浑身发抖,连连抽气。
  我叫不出声来,只有冷汗一直流个不停。
  隔了好一会,他终于将手从我的身体里拔了出来。
  松一大口气。
  接下来我看到了什么事。
  他……他他不会是想把他的那个,放到我的……那个里吧?
  ……
  重莲,我挖你祖宗十八代的祖坟!
  既生凰,何生莲。
  我心里默默替自己哀悼。
  相信重莲不会这么无聊吧,顶多吓吓人罢了。
  重莲伸手一挥,房内的烛火顿时都熄灭了。
  一片黑暗。
  笑不出来了。
  唯独窗外的月影照着他修长的身躯。
  隐隐可以看到血色的莲花在黑暗中变成了绛紫色。
  一只手猛地将我的腰勾了过去。
  身体立刻贴到了一片温热光滑的皮肤。
  胆战心惊。
  想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发丝凉得彻骨。
  一触碰到他的头发,就像是碰上他的视线。
  将人的心缠得紧紧地,喘不过气来。
  这种发自内心的惶遽远远超过了我的想像。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两片微凉的唇欺了下来。
  我往后躲,但被他按住了后脑勺。
  一时昏了头,满目都是那双迷魂夺魄的深紫瞳人。
  吻得越来越深。
  身体越像是要燃烧起来。
  直到意乱情迷,直到迷离惝恍,直到忘记了反抗,忘记了自己是谁。
  冗长深沉的吻忽然结束了。
  我被重重地抛在了床上。
  腿被抬了起来。
  害怕得浑身瑟缩。
  虽然我没和别人那个过,但是我也知道,做这种事是需要前戏的。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直接挺入了我的身体。
  痛。
  不是那种受到外伤的痛。
  小时候曾摔断过小腿骨,人的全身痛神经最敏感的地方就是那里。
  但是我都忍住了。
  有些痛可以忍,可有些痛不能。
  他进入的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最不可暴露的地方被别人羞辱了,最不能让别人触及的地方被撕得伤痕累累。
  捅破的不仅是我的身体。
  还有一些深藏心底的东西,也随之碎去了。
  整个人被他撞击得头昏眼花,几欲呕吐。
  背上不断冒出冷汗。
  没有一丝快感。
  只有自尊和骄傲被撕裂的疼痛一直缭绕不散。
  从小不断有人对我说,我是一个皮厚肉糙的人,神经大条得不正常。
  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无忧无虑的。
  我从未感到过绝望,即使是最喜欢的人离我而去的那一刻。
  可是此时我觉得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折磨并不漫长,他也没有用其他变态的方法来摧残我。
  可是那短短的半个时辰,已经让我死亡了好多次。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交合。
  半个时辰后,整个屋子灯火通明。
  哑穴被解开了。
  我躺在床上,稍微动一下,下身都会疼痛得让我直咬牙关。
  一个丫鬟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重莲坐在床旁,接过她倒下的酒。
  销肠酒。
  烈性,芳醇,味美且浓郁。
  传说饮此酒者皆感消魂迷醉,愉悦者心情更加欢畅,悲愁者越发断肠。
  重莲轻掂着酒杯,细细品尝了一口。
  “很委屈是么,你现在可以哭了。”
  他朝我举杯,微笑。
  我的手紧紧攒着被子,隔着被子皮肤都被指甲刺痛了。
  没有哭。
  我想像以往一样大笑三声,不就是给男人上了么,没什么呀。
  但根本没法笑出来。
  我平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装点着无数龙凤花纹的彩饰承尘。
  闭上了眼睛,深深吐了一口气。
  坐起身子,却还是没忍住不去看自己的身体。
  浑身白浊。
  四周的空气都荡漾着一股淡淡花香,夹杂着白色液体的味道。
  翻江倒海的反胃感又一次汹涌而至。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那个梦。
  那个杀了人的梦。
  快要窒息了。
  忽然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昏暗了,即便是那冥冥燃烧着的耀眼火光。
  我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怎么都没法将那种恶心的感觉排出去。
  重莲看着我笑。
  温柔得就像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还真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红莲。
  他轻轻击掌道:“来人。”
  四大护法里的两个男子走了进来,恭敬地站在了一边。
  重莲轻轻扬了扬下巴:“琉璃,把他给我扔出去。砗磲你去叫人给我换个床单。”
  那个叫琉璃的绿衣男子走到我的身边,一把拎住了我的胳膊。
  因为下身伤口撕裂,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琉璃顿了顿,道:“宫主,他好像不能走。”
  重莲道:“扔了。”
  琉璃应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根黑色布条,将我的眼睛蒙上。
  接着将我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我哑然地摇了摇头,再没听到任何声音。
  只是琉璃一直在走,每走一步,身体就会随之微震一次,下体也会剧烈疼痛一次。
  不知走了多久,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扑。
  我被摔入了草丛中。
  然后就是脚步远去的声音。
  我茫然地扯开猛着眼睛的布条。
  寂静无人。
  又是重火境的那片树林。
  周围还是黢黑一片,草丛中不断传来虫鸣声。
  晚风阴凉,身上几乎没穿衣服。
  稍微动一下,体内依旧有白色液体汩汩流出。
  紧紧抱着胳膊发呆。
  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想家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似乎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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