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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摄生记-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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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山将自己的计划与他一谈,王爱华热血激昂,哪里有刘天兵那般扭捏,当场就答应下来,要立即就跟着前往何贵仁处汇合。

    徐山又好气又好笑,这王爱华前世能够贴小广告挣大钱确实有他的道理,冲锋陷阵肯定会比刘天兵强。

    原来他的思路就是自己投资一笔钱,让刘天兵与王爱华去羊城,那个汉国最开放的前沿之地,从承包医药科室开始,做治疗男女生殖疾病的行当!

    这门生意赚不赚钱?

    前世的下个世纪,汉国各地民营医院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最顶尖,甚至可以说一统天下的就是莆田系。

    徐山当时跟进和关注过这个话题。

    他们在电线杆上贴各种治疗性病的牛皮癣广告,聘请老中医在小旅馆坐诊,等着患者的到来。

    九十年代,逐渐富裕起来的莆田人从过去的游击战开始升级,进私立门诊模式,然后到九十年代后期,进入到消防、武警医院等入不敷出的一些大医院,承包科室,借着公立医院的牌子。

    后面跟随社会经济发展,又开始成立自己的医院,涉足整形行业,母婴产业,支起国家医疗体系的小半壁江山。

    民营医院从沿海兴起,并且从这个难以启齿的专科突破,自有其中的道理。

    无数的创业者、下海人和农民工涌入这个汉国最早对外开放的城市,生理需求又不能满足,自然衍生出那一门古老业务,疾病也就随之而至。

    所以,可以说这门生意就是大势所趋,只要自己不作死,哪有不赚钱的道理。

    只是符不符合徐山的道德标准?他有不有必要在这行业上插一脚?

    时间都已穿梭三十年,生死都已经历几番,这样的事情哪里会在徐山心里有负担!

    何况他也不是让老刘和王爱华去骗钱,只不过是让患者为羞耻心买单而已,这样的病在正规医院就是几块钱的事,在民营医院,番过几十倍罢了。

    严格来说,徐山自己也不差钱,姑且不说吴茵那里投资的几千万,就是带回来的九十万,除去蓉城芷草小区和小西街石兰的房子,还有七十多万现金在手。

    但正如他当时从明珠灰溜溜地回来所想,世俗界要有自己的势力,这也算实业的一种,从功利来说可以未来上市圈钱,说不定将来的道法修行就会出现资金缺口;从慈善来说,发展后也可降低门槛做公益。

    此事他依旧没有让家里包括关系亲近的老何参与,还是有回避天道反噬的意思。

    在出发前,徐山想起那治疗骨伤的秘方,里面那道透骨草。他后来又找赵文轩看过那册入药镜鉴,全篇背了下来,中间确实有一页写的“易筋草”与其绘像完全一致,说可以入一种叫“淬体丹”的丹药。

    他将此事寻问王爱华,问这门药材的采集之地,现在两人算是合作关系,愿意补贴他五千元现金,用以安家和真正购买他的那个方子。

    王爱华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何况徐山还许诺了在羊城每年不低于一千的收入,从家里床下柜子翻出三株易筋草,讪讪地说,当年给他的方子自己调整过配比,这几株药材还是父亲留下来的,详细采集地不清楚,应该是清水村水库周边。

    两人都是狡猾之辈,话说开了也不尴尬,于是前往何贵仁处找刘天兵汇合谈合作细节。

    一路上,徐山倒是为刚才这个信息有所思,清水村水库,那里是蒋麻子所居住的地方。

    蒋麻子是第七代鬼谷之主,自己如今借河图和阴符术修行都已到这个地步,他拥有河图六十年,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乡下神棍?

    他的居所温度异常,附近水库会不会有什么秘密?甚至彭二娃家里那头猪胆内出现血芝,是不是也吃到了水库附近的什么天地异草?

    斯人已失,他只能把疑虑埋在心底。

    晚上三个臭皮匠在老何的诊所内谈好合作方案:徐山出10万元现金入伙,占百分之七十;刘天兵为主,他懂医术,又懂管理;王爱华为辅,他懂医术,又嘴巴上会哄人;二人以技术和劳力入伙,分别占百分之二十和百分之十。

    刘王二人自然感激不尽,这相当于徐山现在就送了他们上万的现金。

    徐山连协议都没签,当着二人的面,淡淡地捏扁了手中的搪瓷杯子,在指间缠来绕去,说做好财务的账,安心挣钱。

    发展的方式和路子他已经讲清楚,起点也比莆田系高,未来发展好了,两人确实要走心思,至少提前知会一声,好聚好散。

    一方面他俩现在还真没有这个心思,正憧憬沉迷于徐山描绘的未来的医疗集团头几把交椅;另一方面被徐山这手握瓷成泥的手段所摄,冷汗直流之余,拍胸说,敢不肝脑涂地。

    徐山不愿家里和石兰知道这笔钱的来路,怕他们担心,所以这完全是一次秘密合作,大家一致守口如瓶,只说南下闯荡。

    就这样,大年初六,普州乡野一位被开除的医院院长,和一个赤脚医生,带着十万元存折,几许忐忑,几许期待,前往现代都市羊城,化身白衣天使,要去解救第一批倒在灯红酒绿中,遭受花柳病缠身的痴男怨女。

第一百零一章 早生华发() 
另外一件事情的起因来至幺爸徐光雄,也可以说是徐山。

    徐山喜欢练毛笔字,湾里人都知道。他平日在院子里写字,路过的邻居亲戚看见,虽然大家没有什么鉴赏水平,说不出金戈铁马,蛇行龙腾,但“好看”这个简单判断自然不难下。

    今年春节徐山受巴曼华那道神通所困,不敢花时间去修炼阴符术,所以大多数时间都在练字上面。

    从邻居刘婶开头,后来大家都找他写的春联,每家都如此。

    原本这事也不算什么,初一晚上,徐光雄实在爱酒,在家里自斟自饮,喝醉了。不知怎么就从春联谈到徐山,说起这个侄儿,成绩好,懂事,待人处事又成熟,二哥徐光华这辈子是要享福了。

    他夫妻二人已经要了三个丫头,没有儿子,所以这个问题一直很敏感。

    徐山的幺妈受不了他酗酒,忍不住刺他两句,说,听人说酒喝多了才会只生姑娘。

    徐光雄醉意上头,勃然大怒,居然动手,徐山幺妈挨过几拳,哪里受得住疼和冤,嚎啕大哭,弄得全湾的人上去看热闹。

    结果徐光雄觉得被人看笑话,闹腾更厉害,徐光华上去拉,居然压不住。徐山原本准备出手,但爷爷徐正乾驾临,老人家冷着脸,就说一句:“套牛绳捆了,丢水田里!”

    老爷子威望高,大伯和徐山老子还有两个邻居硬着头皮把命令执行完,五花大绑下,将徐光雄丢进冬水田中。他冻得哆嗦,没人敢求情,反倒是幺妈后来心疼,哭着求老爷子放了丈夫。

    闹剧结束,回到家里,徐光华闲聊猜测,徐光雄之所以如此找醉,其实应该是生意上的原因。

    原来过去的一年,生意难做,夏天又死了十多头牛,分摊下来每家都亏了几千元。大家都明白生意到了尽头,虽然已经定好今年要做的生意,但隔行如隔山,大家心里都没底。

    徐山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昨天除夕的家庭总结上没有提到要改行的事情。他问父亲是打算做什么生意,徐光华回答说是养猪提取胆黄素,徐山顿时脸色变白,手脚冰凉:冥冥之主出手了!

    在前世的人生中,徐光华改行做胆黄素这事情确实发生过,主意好像是大伯的舅子郑思贤提的,也是他们家里后来中落的原因,但发生的时间是徐山前世读初中的时候,也就是明年!

    提取胆黄素,理论上是生物制药,胆黄素价格也很高,可比黄金,不是没前途。投资很大,一家人要养几十猪,每头猪要单独饲养,请人动手术,就是给在活猪的胆上插一根引流管,将胆汁引出来,再提炼。

    可惜他们几个农民根本不懂技术,胆汁提炼太低,投入与产出不成比例,坚持几年,不但以前的积蓄败光,还欠下一屁股外债。

    徐山不为这门生意着急,他肯定会制止,可关键是为什么时间提前了?

    这件事情关系徐山对天道的推演!

    他对道法的认识已经逐步提高,毕竟自己身上就有修为,体会得到,琢磨得到,但对天道,真的一无所知,无从下手!

    当年他第一次在大佛寺解救石兰,结果石兰的命运被改动得面目全非,甚至与前世不如:失去了婚姻!失去了孩子!

    后来他给石兰戴上河图,自己独身面对天道,在山城差点道消身死!

    这就是他认识的天道,就是麻子当年说的“天道反噬之力”!

    他因此尽力将所有可能影响到自己家庭的改变抗拒在外面:没有向徐光华推荐石兰的生意,也没有指其他的路子,甚至连那次抢夺来的几千万的资产都放在国外,没向家里拿一分钱!要不然,有这笔资产,一家人怎么也可以逍遥一世!

    徐山想起曾经天道还有一次出手:在他第二次救下石兰后,燕燕差点被淹死!他当时就有感悟,“天道莫测,自己对其干扰带来的反噬之力,不但影响自己,也影响身边之人。自己的这种干扰并不一定会比前世更好,说不定某日就会与亲人再见。”

    后来他做过一些改变,想着要好好待身边的人,“希望他们能够在回忆自己时,说一声,此生能遇到徐山这孩子,真好。”

    现在天道悄悄改变的这个命运轨迹怎么说?这其中的因果是什么?

    那次燕燕落水,应该是自己做了前世不一样的事情:沉迷于练字,所以才发生。

    这次他无论如何也要琢磨清楚,虽然不能把天道怎么样,但是抓住一丝轨迹也好:这一世自己的人生追求与经历肯定与前世完全不同,父母和小妹的命运会受到怎样的影响,他必须做一点应对措施!

    因此徐光华和周淑芬继续谈论胆黄素生意的事情时,徐山在旁琢磨半饷,问出了关键的问题:去年为什么会亏钱?

    因为亏钱,所以他们才会提前想到转行!也就是说他们前世亏钱,应该是在今年,而不是去年!

    徐光华脸色有些不自然,道:“还不是你这文曲星儿子闹的!”

    徐山愕然,周淑芬也笑着呸道:“你还要不要脸,你们自己做生意亏钱还怪上我儿子了!”

    徐光华长叹,道:“我也就是说笑罢了,不过确实与山儿有点关系。前年山儿不是拿了家里五千元去和石兰做生意么,去年石兰就将这钱还你,还是你写信告诉我的,记得不?”

    母子两面面相觑,这又有什么?徐山记得很清楚,那一天还钱给母亲后,石兰和自己还在山头温存了许久。

    徐光华见他们点头,有点羞愧地道:“唉,这事也怪我,我收到你信后,心想石兰一个姑娘,一年时间就挣回了本,可把我们几个爷们比下去了,心里就急了,贪了,想多拉几匹车厢的货,多做点量!火车站以前的陈红涛主任跟我们关系好,可惜出事死了,换了一个新主任,胃口大,我送了大礼,他批出来的火车条子就是七八月份的条子。你们都晓得,七八月份天气热,牛容易死,我们以前都不做的,但这次,钱都送了,我们抱着侥幸心理,结果,还是遭了!”

    老徐垂头丧气说完,叹息不已,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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