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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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吃?”
铁翼黑白分明的大眼在不停地眨呀眨地望着她,在他看来这么好吃的东西放着不动
简直是有罪,他的脸上写满着天真和惊诧。清华痛苦地叹出一口气:“五哥,你怎么可
能是五哥?”
“我怎么不可能?我本来就是。”铁翼因受到轻蔑而不高兴地嘟起腮帮子,低声咕
噜着。
“五哥!我没心思吃饭。这事该怎么办?门外可是有八十多人站在那里等着扒我皮
那!”
铁翼的注意力从吃上转开:“谁?谁这么嚣张?我操,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就算
这世上没王法了,我也不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咋咋呼呼地去扒别人的皮!”他狠狠地盯
住一盘红红绿绿,看上去很好吃的菜。
清华重重地一拍桌子:“你能不能不闹?我快烦死了!”吼过清华才想起对面是五
哥。但她觉得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干么这么凶么?我在说正经话,根本就没闹的。你不信可以出去问问,谁敢当我
的面扒掉别人的皮?”铁翼小声地辩解着。
“这事是你在陷害我,你一定要想出个解决的办法。”
“我没有陷害你。”铁翼瞪着无辜的双眼去找酒瓶子。
“你就是不承认!”
“不认!”
“这事你记着,我跟你没完!”清华抢过酒瓶子不让他再喝,“你先说这事怎么解
决!”
“你的人把我当着小姑娘的面毫不留情地赶出屋子,搞得我很没面子!”铁翼忿忿
不平地回答她,“最后还得我请你吃饭,向你赔礼道歉,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干么气
势汹汹?要吃人么?”铁翼的表情有不解,委屈,甚至痛苦,“你要是嫌这里的东西不
好吃,我们可以换一家呀,没问题。我可是诚心诚意。”
“解决的办法就是你请我吃饭,向我赔礼道歉?”
“那还怎么办?”
“你疯了?分明是我得罪了你。”
“哎,这就对了嘛。这会儿承认不是我在有意陷害你了吧?的的确确,是你得罪了
我。一进门你就哇哇大哭,受多大委屈似的。我还想哭呢。”铁翼又去拿红烧大排。
“你等会儿再吃,上辈子饿死的?”清华用筷子敲他的手背,“你先说,这事对你
一点好处也没有,你干么要做?而且还计划了那么久?”
“啊。”铁翼随口答应着,趁清华不备抢到排骨,然后认真仔细地在大排上找到一
处肉最多的地方狠狠咬下一大块肉,“你长得漂亮,勾引你。”
“不信。”
“算我求你了,吃点东西吧,一个人吃饭很痛苦的。”
“你说呀。”
“说什么?”
“为什么你干这事?”
“不是刚告诉过你我在勾引你么?”
清华不屑地撇撇嘴:“算了,你们凤院的人各个都神神秘秘的,没一个好东西。”
她拿起筷子来不自觉地夹了块排骨放在面前。
“用手。”铁翼含含糊糊地并没去看她,仍旧努力地从排骨上撕肉。清华认为他说
得很有道理,看样子没什么大事,她到是饿了,于是扔下筷子动手。
第三章
铁翼见清华那块餐巾上已经没了干净的地方,便取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清华接过
来努力地往下擦手上的油渍。铁翼笑了:“你也太浪费,那东西可是美容佳品,你该抹
在脸上。”
“好。”清华张牙舞爪地把双手伸向铁翼,铁翼忙这躲开“都怪你,啃什么骨头?
手上全是油了。”
“你吃的可是比我多,你的餐巾都红了,我的还能用呢。”铁翼取出一支香烟递给
她,清华只好把双手高高举起,伸过头来。铁翼把烟塞进她嘴里并为她点燃:“你什么
时候学的抽烟?”
“哼,看不惯?”
“哪里。”铁翼仔细地看看手,发现上面也有未干的油渍,便全抹在永城酒店特制
的大桌布上。
清华认为这样做很有趣,也跟着学起来,两人相对而笑。
“对了,铁翼,我头次听说你是在去年的四月,好象一夜之间便有了个五哥,到底
是怎么回事?”
铁翼皱起眉思索着:“让我想想。”
那是四月的一个周末,铁翼在为期中考试认真地做着准备,但他很难守住心神。因
为从过年到现在,父亲几乎不同他说话,一见面就骂他是个该死的小书呆子,丢铁家的
脸。他实在搞不懂那是为什么,因为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学习的,而爸爸总是夸他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开始渐渐地不喜欢自己,而且会对他的每个第一都大发雷霆。于是
他去找四哥,花连告诉他不总是选并给了他一套《基督山伯爵》要他读。他读了三遍,
但从里面怎么也找不到爸爸生气的原因。他便又去找二哥,二哥便教他打枪、摔跤、拳
击和匕首。
铁翼认为那些东西不错,但他还是放不下书本。还是忘不了老师的作业,还是能考
出第一名来。于是老爸见到他还是那么生气。最后,他去找大哥杨昆。杨昆把他领到银
日大厦的顶层,告诉他从那里把一个人扔下去是应该的,也是必要的。告诉他凤院的生
活就是不停地把人从那里扔下去或者被别人扔下去。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
他,铁翼,生在凤院就只能成为一个强者,这是他的命运。因为凤院建立在很多人
的鲜血之上,其中还包括他大爷、三爷、四爷和五爷的血。他之所以出生在这个世界是
因为他的爷爷,那个童年时总出现在故事里的人侥幸没有死掉。而大哥杨坤她们能出生
也是因为大爷他们在死之前生了二爸三爸四爸和五爸。这个世界上只有生存和死亡才是
真实的。可铁翼听不懂。生与死对他来说未免太过飘渺。
他见过的鲜血无非是五、六岁时在厨房看王伯做饭杀鸡罢了。他不懂得事也许很多
很多,但他懂了一件事——如果想重新得到爸爸的欢心就必须去做一个老师们和以前爸
爸、妈妈都说过的那种坏孩子。可爸爸为什么喜欢坏孩子?他又不懂。
“那是一个闹校成为时尚的日子,你不学习可以,但你决不能不会打架和抢钱。谁
不会,谁就不能被称为学生。至少,很难做一个男生。”铁翼完全进入了回忆,清华望
着他。铁翼今晚为了显示出五哥的模样着实地打扮了一番,淡兰色的西装,深黄色的西
裤,可以照出人脸的雪亮的皮鞋。
他长长的乱发被陆仁用了整整一瓶发胶固定成大背头,很像毛主席曾留过的那个,
也许更向某一个抗日战争时期的翻译官。总之,这头型使他显露出年轻人不该有的,前
额上的皱,他充满混沌,也许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清华
的心中产生一种抚摸铁翼那张困惑的脸的冲动,但她没有。
……
几个同学鼻青脸肿地跑回了教室,因为学校门前有四个外校的学生在毫不留情地抢
钱。老师们大多回家了,而且,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所以留在教室的男生们都默
默地发愁,而女同学责在叽叽喳喳地议论,她们是没有任何危险的。有人建议去找学校
的某某某和某某某,因为那些人因为打架斗殴很取得了同学的尊重。但找不到,听说他
们去别的学校做同样的事情去了。铁翼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十分难得的机会,但他很是犹
豫,万一真被打了怎么办?终于,他下定决心,因为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尝过挨打的滋
味,也许该去体验体验。他把书包背到肩上,毅然决然地走出去。来到校门前,他的脚
步不知不觉中慢下来,心中也很慌,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小子,过来!”
一声怒吼如晴天霹雳般吓了铁翼一跳,他第一个想法是转身就逃,跑回教室里。但
他没有,他突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全身的鲜血都在不停地翻滚火辣辣地刺激着
他的心房。
他的眼前明亮起来,并可以感觉到从鼻孔吸入的空气的味道。他的双耳不停地抖动
着,指尖也在跳动。他很用心地去体验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忘记恐惧。
于是他记起自己从五岁开始就学武术,虽然已经有两年没练,但最近跟二哥学拳时的确
回忆起一些。也许他打得过这些人。
“有钱没有?拿来!”那个少年的个子比铁翼高出半头,样子也很凶恶。
“你……”铁翼试着开口说话,但他的第一个字刚出口,他的拳却早以飞起,狠狠
地砸在那少年的脸上,鲜血便如桃树上的花那样绽开。铁翼清晰地闻到血的腥味。他的
身?逡辉径穑?左膝猛烈地打击对手的腹部,少年就像水中越起的虾那样弯曲着身子
摔向地面。铁翼还没等他落地右脚又踢出去,这一脚的力量也不知有多大,那人在他的
重击下从地面被踢到半空,余下的人一哄而散。
……
“然后呢?”清华看到铁翼的嘴角开始痉挛,知道那件事在他心中留有抹不去的回
忆,那回忆觉不是什么好的感觉。她便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第三天我回到学校,听到很多传闻。说我们学校是五哥的地盘,五哥就是我。学
校里那些五迷三道的高手都围在我身边五哥前,五哥后地出谋划策,并一致认为那些人
敢闹到五哥的地盘上来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当时觉得自己突然伟大起来,便领着他
们满东山抓那几个小子。嘿,有五哥撑腰,我的那些兄弟当然不会把别人放在眼里,跟
谁都装独子,而且不计后果地舞刀弄枪。我们一天打了十多场架,几乎推平了整个东山
区。”铁翼抽着烟,“我觉得那种生活很过瘾,老爸对我的态度马上好转,送我这个那
个的。大哥他们开始领我参加各种各样的应酬,并指派陆仁跟着我。我靠,有陆仁在身
边,我怕谁呀?于是三天两头就惹些是非来讨老爷子的欢心。”
清华为他满上一杯酒:“你不喜欢那种生活对么?”
铁翼注视着她,过了许久:“你永远不会懂,清华,对凤院的人来说,喜好感情和
道德都是多余的东西。凡事不论对错,只有该做和不该做之分。该做的事没有任何道理
都要去做;不该做的事就算有一千一万个愿意跟着也不能去做。”
“什么是该做的,什么又是不该做的呢?”
铁翼望着她一笑:“凤院需要的就是我该做的,它不需要的,就是我不该做的。”
“那么你说,你需要什么?”
铁翼怔住,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没想过,是不是?”
铁翼只有承认,清华摇摇头。随手随手拿起洒杯瓶,瓶子已空了,她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