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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过量死亡-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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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的时间来到拉塞尔广场旅馆,收拾好死去的那位女人的衣物,付了房钱,离开了。她去了格伦戈威尔宫廷旅馆。请记住,打那以后,真正的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朋友们谁都没有再见到过她。她在那儿扮演了一个多星期的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她穿着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的衣服,用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的声音说话,但她还得去买一双小一点的晚便鞋。再以后——她消失了,她最后一次露面是在莫利被杀的那天晚上,有人看见她又一次走进了利奥波德国王公寓。”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问道:“您是想要说公寓套间里的死尸真是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的吗?” 
  “当然是她的!这是个相当精明的双重伪装——毁坏面容就是想要让人对那女人的身份产生疑问!” 
  “但牙医的证据呢?” 
  “啊!现在我们来讨论这个问题。提供证据的并不是牙医本人。莫利死了。他不可能亲自出来作证。也许他会知道死去的女人是谁。被提交作为证据的是些记录——而这些记录是伪造的。记住,两个女人都是他的病人。要做的只是把记录重新标签、交换一下姓名就行了。” 
  赫克尔波洛又说:“现在您该明白当您问我那女人是不是死了的时候我回答‘这得看情况’的意思了吧?因为当您说‘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时候——您指的是哪个女人呢?是从格伦戈威尔宫廷旅馆消失的女人,还是真正的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说:“我知道,波洛先生,您是颇负盛名的。因此,我承认您这个非凡的设想一定也有些根据——可这仅仅是设想。我能看到的只是异想天开的臆想。您是不是在说,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是被蓄意谋杀的,而且为了防止莫利辨认出她的身份,就把他也给杀了?可为什么?我要知道的是这个。这个女人——一个完全与世无争的中年妇女——她有很多朋友,显然没有敌人。为什么竟会有那么多煞费苦心的阴谋要除掉她呢?” 
  “为什么?是的,这就是问题。为什么?正如您所说,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是个连苍蝇都舍不得伤害的与世无争的生灵!那么,为什么她被蓄意地、残忍地杀害了呢?好吧,我将告诉您我的想法。” 
  “是的?” 
  赫克尔波洛身体前倾,说道:“我相信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的死,乃是因为她对人的面孔记性太好了。” 
  “您指的是什么?” 
  赫克尔波洛说:“我们已经把双重人格分离开来了。有一个从印度回来的与世无争的女人,还有一个聪明的演员,她扮演了那个从印度回来的与世无争的女人。但是,这两个角色之间还有一点冲突。在莫利先生的诊所门前台阶上和您说话的是哪个女人呢?您应该记得,她自称是‘您妻子的朋友’。从她的朋友的证词和通常的可能性看来,这种说法是不真实的。因而我们可以说‘这是撒谎。真正的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是不会说谎的’。所以,这是那个骗子为了她自己的目的而编造的谎言。”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颔首称是。 
  “对,这道理很清楚。但是,我仍然不明白目的何在。” 
  波洛道:“啊,且慢——让我们先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吧。那个女人就是真正的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她不会撒谎。因此那个故事肯定是真实的。” 
  “我觉得您这么看也未尝不可——但这看起来很不可能——” 
  “当然这不大可能!但是,我们姑且把这第二种假设当作事实来看看——那故事是真的。这样,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确认识您妻子。她跟她很熟。因此——您妻子一定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有可能熟识的那种人。是跟她有过共同的生活经历的人。一个英属印度人——一个传教士——噢,再往前一点——一个演员——显然——不是吕蓓卡阿恩霍尔特! 
  “现在,布伦特先生,您明白我谈到私人生活和社会生活的用意了吗?您是个大银行家。可您同时还是一位娶了富女为妻的男人。在跟她结婚以前,您只是财团里一个地位较低的合伙人——那时您刚从牛津来不久。 
  “您明白吧——我开始从正确的方向来看待这个案件了。不惜代价?自然无须计较——对您来说。不惜人命——也同样,因为很长时间以来,您已经成了一位独裁者,对于独裁者来说,他自己的生命变得过度重要,而别人的则统统一钱不值。” 
  阿里斯泰尔布伦特道:“您要想说什么,波洛先生?” 
  波洛轻声说道:“我想要说,布伦特先生,在您娶吕蓓卡阿恩霍尔特时,您已经结婚了。我想要说,受了迷人的前景的诱惑,不仅仅是因为钱财,更是因为权势,您隐瞒了事实,有意地犯下了重婚罪。我想说,您真正的妻子对此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那么这位真正的妻子是谁呢?” 
  “她在利奥波德国王公寓里托名阿尔伯特查普曼夫人——这地方近在咫尺,从您在迁而喜泰晤士河堤的房子出来走不了五分钟。你们借用了一个真正的特工的名字,以支持她所作的丈夫在做情报工作的暗示。你们的计划完美地实现了。从来没有引起过任何怀疑。但是,事实依然存在,您从来没有合法地同吕蓓卡阿恩霍尔特结婚,您犯了重婚罪。这么多年之后,你们再没有感到会有危险。但它突然间冒了出来——这危险是以一个讨厌的女人的方式出现的。在差不多二十年之后,她还记得您是她朋友的丈夫。机遇把她带回到这个国家,机遇让她在夏洛蒂皇后街碰上了您——也正是机遇,您的侄外孙女跟您在一起,听到了她和您讲的话。要不然,我可能永远都猜不到。” 
  “那是我自己告诉您的啊,我亲爱的波洛。” 
  “不对,是您的侄外孙女坚持要告诉我,而您不能如愿地表示太强烈的反对,否则有可能引起怀疑。在哪次邂逅之后,又有一种不祥的可能性——照您的眼光看来——出现了。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遇见了安伯里奥兹,和他一起吃了午饭,向他透露了同朋友丈夫的那次碰面——‘隔了多少年了!当然,看起来老了点,可几乎没怎么变!’,我承认这纯粹是我自己的猜测,但我相信事情就是这样的。我认为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从来不曾意识到她的朋友所嫁的布伦特先生竟是世界金融的幕后操纵者。但不管怎样,这个名字非同凡响。而安伯里奥兹呢,记住,他除了间谍活动以外,还兼营敲诈的营生。敲诈者对秘密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嗅觉。安伯里奥兹喜出望外。轻而易举地就明白了这位布伦特先生是谁。而这以后,我可以肯定,他给您写了信——或是打了电话。啊,是的,对安伯里奥兹来说,这真是一座金矿啊。” 
  波洛停歇片刻,接着往下说。 
  “对付一个真正精明狡猾、富有经验的敲诈者,只有唯一的有效办法。那就是封住他的嘴。 
  “事实并不象我曾经错误地在心里设想过的那样,是‘必须除掉布伦特’。相反,是‘必须除掉安伯里奥兹’。但答案是一样的!要攻击一个人,最容易的方法是趁他解除警戒的时候,而一个人还有什么时候比在牙科手术椅上更没戒备呢?” 
  波洛再次停下来。他的嘴边浮起一丝微笑,他说:“案件的真相其实很早就被提到过了。那个听差,阿尔弗雷德,在读一本叫《死亡发生在十一点四十五分》的犯罪小说。我们早该把它作为一个预告接受下来,因为,这大致正是莫利遇害的时间。就在您要离开的时候,您向他开了枪。然后您按响了蜂鸣器,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离开了手术室。您掐算了时间,好让自己下楼时正好能碰上阿尔弗雷德带着假冒的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去乘电梯。您确实打开了前门,也许您还走了出去,但当电梯门一关,往上开去的时候,您又溜了进来,上了楼。 
  “根据我自己几次去看病的情况,我知道阿尔弗雷德是怎么带病人上楼的。他敲敲诊室的门,把它打开,然后往后一站,让病人进去。里面水在流着——可以推断,莫利正象往常一样在洗手。但阿尔弗雷德并不能真正看见他。 
  “阿尔弗雷德刚坐电梯下去,您就溜进了手术室您和您的同伙抬起尸体,把它搬进旁边的办公室。然后在文件堆里一阵飞快的搜索,巧妙地伪造了查普曼夫人和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记录。您穿上白色亚麻外套,也许您的妻子还给您化了一点妆。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这是安伯里奥兹第一次来找莫利看病。他从来没见过您。您的照片很少出现在报纸上。另外,他怎么可能起疑心呢?敲诈者是不会提防他的牙医的。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下了楼,阿尔弗雷德送她出去。蜂鸣器响了,安伯里奥兹被带了上来。他发现医生一副满意的神情正在门后洗手。他被引到手术椅上。他指示了那颗病牙。您说着惯常的行话。您解释道最好是把牙龈麻醉起来。普鲁卡因和肾上腺素就在那儿。您给他注射的剂量大得足以杀死他。除此之外,这还另有妙用,他会因此而觉察不到您的牙医技术不够熟练! 
  “一点儿都没有起疑,安伯里奥兹离开了。您搬出莫利的尸体,把它放在地板上。因为只有您一个人单独干,您只好在地毯上轻轻地拖动。您揩擦了手枪,把它塞在他手里——又擦了门把手,这样您的指纹就不会成为最后留下的了。您动用过的所有器械都放进了消毒器里。您离开手术室下了楼,在合适的时间溜出前门。这是您唯一有危险的时刻。 
  “这事本该照这样顺利地发展下去的!两个威胁您安全的人——都死了。还死了第三个人——但是,照您的看法,这是不可避免的。一切都容易解释。莫利的自杀以他在安伯里奥兹身上所犯的错误为解释。两次死亡都可以借此掩盖过去了。不过是一起不幸的事故而已。 
  “但你们没有想到,我干预了此事。我产生了怀疑。我提出了异议。一切都没有如你们所愿的那样发展下去。因此,有必要建立第二道防线。如果必要,就得有一只替罪羊。您已经详细了解过莫利的家庭情况。这个人,弗兰克卡特,他正合适。于是您的同伙安排他以一种神秘的方式被雇为园丁。将来他要说出这段荒诞的经历,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到一定的时候,毛皮箱中的尸体会暴露出来。起初它会被认为是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的,然后会进行牙科鉴定。结果真是极大的轰动!看起来这好象是不必要的混淆,但其实很有必要。你们不想让英国的警察机构去搜查失踪的阿尔伯特查普曼夫人。不,让查普曼夫人死去吧——让警察去找梅贝尔塞恩斯伯里西尔——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她。此外,您还可以凭借您的影响力让这个案子停下来。 
  “您的确那么做了,但因为您必须了解我在干些什么,您就把我唤来,要求我替您找到那失踪的女人。而且您继续稳步向我打出‘逼迫性牌张’。您的同伙给我打来电话,发出虚张声势的警告——还是老一套——间谍——社会性问题。您的这位妻子算得上是个聪明的演员了,可是,要改变自己的声音,最自然的做法还是莫过于模仿另一个人的声音。您妻子模仿了奥莉维亚夫人的腔调。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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