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逃妾-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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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一会儿,头顶那头脚步响起,有人走近,把春晓扶起来,隔着黑头套和缠住嘴的布头,喂她喝水,没喝多少,倒是脖子以下全洒了水。
春晓又说:“饿,给点吃的吧。”
这便不行了,没人再搭理她。
外面滴滴答答的还在滴水,春晓按时辰睡去,醒来就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肚子也没了渴望填食物的冲动,只是麻木的呼吸,在静静的等死,已经饿到没有知觉。
她不敢叫出钱婆子或是孙婆子的名字,怕真的惹恼了杀人灭口。
原以为自己会是离魂湮灭而死,结果却是老天定下了,要饿死。
又过了三天,春晓连呜咽着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会儿便是这两个婆子松开手脚放她逃走,她也没力气起身。
直到被绑来的第七天,春晓睁开眼睛不再是昏暗的黑布,而是长满青苔的拱形屋顶,眼睛长久不见光,一下子被白昼的光线刺的酸疼,她几次闭合眼睛才慢慢适应,身子已经没有知觉,若不是低头看,根本察觉不到自己已经被松绑。
喘息着转了个身,便是一愣,前头郁郁葱葱的高草和大石块,拱形的洞口映着水洗一般的天空。
洞沿儿上滴滴答答的水帘洞,一直滴答着水滴。
“啪嗒,啪嗒……”
春晓长长吸了口气,想要爬到洞口去看看,却是一点子力气也使不出来,她望了半晌的天空,瞥眼回来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身边不远处有一口小锅,锅底下的草灰湿腻的成了疙瘩,该是用水浇灭的。
她知道她应该去看一眼锅里有没有吃的,可就是使不出力气,向前蹭一点,都似跋山涉水般艰难。
从大亮的天,一直蹭到昏暗,终于摸到锅沿儿,伸手将锅拽到脑袋跟前,喘息了半晌,掀开锅盖,里头是稠密的白粥。
春晓苦笑着扯了下唇角,心里道:这定然是钱婆子留下的,好歹拦住孙婆子,连她的头发也没绞了去。
吃粥对与她来说也不是件易事,因为太久没进食,她只能一点点吃,吃完睡,睡醒接着吃,一锅粥吃了两天一宿。
积攒了力气起身,终于能走到洞口往下看。
外头是一个大笑类似池塘地方,池塘水不是很深,很多草从水里长出来,还有乱石堆在水里,有的漫过水来,这就像一个脱离尘世的世界,只能看到这一小块天地。
研究了一下如何出去,结果看到洞沿儿上垂着绳索,春晓拽了下,很结实,看来是可以爬到上面去。
只自己手臂的力量恐怕上不去,不如退而求其次,喊救命试试吧。
春晓就在洞口喊救命,喊一会儿听听声,四周静悄悄的,便歇一会儿再喊,如此反复,在傍晚的时候终于听到头顶有动静,她激动的接连喊话。
有人回应:“是谁?”声音打颤。
春晓喊了两天,嗓音嘶哑,也没什么力气发出大声,“我受困在此,求好心人救我!”
上头的人半晌没回应,春晓没听见脚步声离开,但长久听不到回应还是以为人已经走了,绝望又焦急的喊:“救命!救命啊!……”
“你等等。”上头人应了声,蹬蹬的跑开。
春晓愣了下,随即眼圈一红,用手背抹了,只能相信那个说让她等待的人会回来救她。
还好这一回不是很久,头顶传来呼啦啦的脚步声,似许多人,他们在上头商量怎么下去,后来还是春晓说有绳索,才真正付诸救援。
有人出现在洞沿儿,隔着水滴珠帘看里头的春晓,怔怔的惊艳住。
春晓虽狼狈,美貌却是不变的,眼底又含着期待,水光潋滟,楚楚动人,直把来人看的屏息静气,以为要救的是神仙精怪。
春晓是被人背到上头的,因身子虚弱站不稳,到了上头就见有男女老少都有,背她上来的是个身体高大壮实的少年。这些人见到春晓皆发愣,围着她盯着看,半晌没人吭声。
后来还是那少年过去挡住众人的视线,结巴道:“要,要问,问清怎么,怎么回事,可,可也得,等人,歇口气,她,她弱的像,像纸片。”
年老的夫人转了转眼睛,咳嗽了声道:“阿武说的对,回头再说。”
春晓眼前一阵阵发黑,没有丁点力气说话,只等两个婆子过来架着她走,阿武在后头紧跟着,结巴的说让婆子轻点,好像她真跟纸糊的,随时会捅破了。
随后吃了粥,沐浴后换了衣裳,婆子扶着她坐在桌边,对面是救她上来的这些人。
原是一家子老小,姓庞,与绥州庞氏同根同族,这一番是要从京城走水路去山西,春晓细打听才知道庞氏出了变故。
庞氏宣布老祖离世,又因树高分枝,决定分家。但分家不分心,所有懂得医术的庞氏族人纷纷劝往四面八方去,将医术济世天下,凡愿意离开绥州的,均分得了二千两银子作为开药堂的资本。救春晓的这一家子就是要去山西落户的。
明天就要启程,却在暂时歇脚的废弃园子里救了她。
春晓十分感激,想着师兄扶持起来的医药世家,如今将医术惠及天下,心里也为师兄高兴,又觉骄傲,但不能说自己与他们老祖的关系,只道:“不愧是慈善之家,好人必然有好报。”
他们问春晓怎么回事,这些天却是被困在了一处宅子的废弃花园里,那有拱桥,桥侧面有喷水的云头,但因荒废年久,不能喷出水雾,只积存了雨水,滴滴答答成了水帘洞,而她一直在桥洞里。
春晓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见众人面露谨慎和疑心,忙又解释道:“虽然目前还不清楚,但只要我能回家,就能查清楚。”
只要自己回去与龚炎则说,应该能查到蛛丝马迹,且有可能龚炎则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没找到自己。
春晓这样说倒让这家人以为是她家里发生的龌蹉事,只要回去就能正名。
老太太是这里的长者,却习惯性的把目光看向大儿子,大儿子斟酌片刻道:“既然有人陷害,还是不要莽撞的回去,我先去探探。”
春晓连忙把龚炎则五城兵马司指挥的官名报出来,这家人的神色就又是一变,不敢耽误,那大儿子赶紧拿着春晓手腕上的镯子去了兵马司府打听。
大概两个时辰,打听回来,“五城兵马司有四位指挥使,其中一位而立之年的龚大人与姑娘说的正相符,只不巧的是,这位大人被圣上委派出京了,府里我也去过了,却是大门紧闭,见不到里头的人。”
春晓一听便知出了变故,忙问:“可知龚大人出京去了哪?”
“山西。”那大儿子说完与自家母亲对看一眼,道:“倒是巧,咱们也要去山西。”然后又来看春晓。
春晓一听说山西就知与宝藏有关,永安公主墓虽塌了,可坍塌的地方掩埋的不仅仅是尸体,还有宝藏。
当年谢予迟在战乱中积攒下的宝物,也有后来行医得来的好东西,都在墓室里。
可龚炎则曾提起过,宝藏钥匙是新月公主墓的,难道新月公主也把宝藏埋在了山西?
如此猜来猜去也没个准数,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们去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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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人质
再说龚炎则查探不到春晓的踪迹,却是雪上加霜的收到了一绺头发并一根春晓带走的发簪,心急如焚,正在这时,收到仙芝楼的回复,“芦崖镇李家的茜娘乃是掉包的孩子,前太子的亲血脉流落在外,如今正是礼亲王拥护的真命天子。”
而这道消息到他手里后,仅差一刻钟就收到了礼亲王的私信,招揽他共同举势,只要真命天子坐上皇位,他便是异性王,条件是交出宝藏。
他出钱,礼亲王出人,共同推真命天子上台。
龚炎则看着手里的两道消息,若是以前定然冷声嗤笑,此时此刻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礼亲王在末尾写到:“为表诚意,本王请尊夫人来府中小住,殷切盼望三爷前来,倘不得闲,本王失礼之处还请三爷担待一二。”
这是拿住了春晓做人质。
“福泉,福泉!……”龚炎则捏着信笺,大声喊福泉。
福泉却近在咫尺,见三爷眼睛猩红,显然是根本没留意到送信笺过来的就是他,忙道:“小的在,小的在呢。偿”
龚炎则将手里的信笺捏成了碎屑,绷着的嘴角能看出在发抖,哑着嗓子道:“去查礼亲王,春晓在他手里。”
福泉神色严肃,却没立时转身,直到龚三爷把手伸过来,揪住他的脖领子,勒的咽喉火辣,才勉强出声道:“为何不一箭双雕,永绝后患!”
“你想说什么?想干什么?”龚炎则一下把人拎起来,眼看着福泉的脸色变的红紫,突然松开手,福泉跌坐在地上,喘息、咳嗽,却还爬着到他脚下,揪住衣裳下摆,“三爷想一直被皇帝辖制?您死了孙子,而后子子孙孙,只要找不到宝藏便要永无宁日?三爷,若不是因为宝藏,姑娘怎么会出事?”
龚炎则阴沉着脸,眼底的眸光幽暗而危险。
“三爷,把宝藏交出去,不论交给谁,您只要交出去……”福泉话没说完,龚炎则冷声道:“交给礼亲王,让礼亲王造反有依仗,和皇帝打擂台,咱们就能全身而退?”
“三爷!”福泉大叫一声,而后嚎啕大哭,“我师父死了,死不瞑目啊!”
龚炎则抿住唇,慢慢站直身子,不再看地上匍匐的福泉,那个八丨九岁就到他身边做皇帝耳目的孩子。福泉的师傅是皇帝身边的内务管事,当初保住福泉,并以人头担保福泉不会叛主,这才把福泉送到太师府来。
前段日子福泉被带回宫去,皇帝当着他的面把他师傅送进炼丹炉,警告他,若再敢知情不报,下场与他师傅一样。
福泉回来后虽然什么都没说,只龚炎则耳目众多,知道的清楚。
这会儿福泉这样说,无非是觉得报仇的时机到了,给龚炎则加了一把火。
龚炎则冷冷的看了福泉一阵,扬声道:“小陆子,去查礼亲王……。”吩咐完,迈步离开。
后头福泉跪伏在地,脸贴在青石板上,浑身颤抖。
随后几日一直没有松懈对春晓的追查,并无蛛丝马迹。
龚炎则一日比一日焦躁,就在这一日,宫里传来炼丹失败,皇帝大怒,要用圣女填丹炉,龚炎则想起春晓失踪前曾惦记春儿,又想福泉跪在青石板痛苦的诉冤,实在硬不起心肠,便动用了宫中暗桩,要把春儿偷出来,不料被人捷足先登救走了。
龚炎则压着火,总归是动了暗桩,没救来春晓便想带玄素出来,又不料玄素一直与皇帝在一处,根本无从下手。
这一次行动费了大半暗桩,却是一无所获,让人沮丧的同时,也惊动了皇帝的暗卫,龚炎则只能先下手为强,与皇帝禀明:“臣得到消息,新月公主生前因仰慕永安公主,将墓室建在永安公主墓旁,两位公主乃是同一墓群。”
“哦?”皇帝沉着眼皮,不急不缓道:“龚卿的意思是……?”
“臣愿意冒死下墓,为我主得来宝藏!”龚炎则一身凛然的拱手道。
墓群已经塌陷,里面的情况显然是恶劣至极,说冒死下墓并不为过,而皇帝是不在乎死一个臣子的,反而威慑道:“龚卿这一回切勿让孤失望。”
龚炎则恭顺的应下,才要退下,皇帝又道:“家眷送到宫里来,孤盼望你早日功成归来。”***裸的要人质。
龚炎则唇齿发冷,暗暗冷笑,面上却越发恭顺,道:“臣未曾娶亲,原还有个通房,却上不得台面,再就是有一母,在沥镇家里带发修行。”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