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是一段年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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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算警告过身边的人谁也别约她出去，影响她复习；就算她几乎每天熬夜做题背公式，到了期末考结束，看着那个惨淡的成绩单，她也没能如愿的考进前十。有一个像样的借口和景惜河取得联系。
以她现在这个成绩，别说A大了，就是考大专都岌岌可危。
看着被贴出来的成绩榜单，景惜河依然是年级第一，而路小眉居然紧跟在他的后面。
走了一个深秋，没想到又会冒出一个路小眉！
当日在高三一班与路小眉的对话在耳边回响，他们是有机会考同一所大学的，可是她呢？
强烈的自卑始终让西暖无法站到与景惜河平行的高度。所以，一整个寒假，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终究还是没有任何的联系。
倒是顾经年，有事没事儿都喜欢往她家跑。给她弄了一堆复习资料，让她自己看。过年的时候又嚷嚷着要人多才叫过年，提前几天就把她给忽悠了出来，连同林嘉木和赵静，撇开了家人一起去南城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过年。四个年轻人凑到一起打打闹闹，什么烦心事都被抛诸脑后，乐不思蜀的玩到了家长在电话里大发雷霆，才老实的买车票回家。
而另一边，景惜河的这个春节就过的很是冷清。去找西暖的时候他才发现她不在家，期间好几次他拿起电话想要让她和自己一起过节，电话号码都已经按好了，可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
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把关于A大的历年分数线、院系、专业等资料很仔细的整理好分成几份，放到文件袋里，快递给了西暖。当西暖从小镇回来收到这些资料的时候，她险些以为是别人寄错的。掉了这么一个大馅饼给她。
可是，上面的地址又明明是她的。可惜，除了知道是同城快递以外，她完全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好的耐心，竟然递给她这些。
而站在不远处的景惜河，看着她收下快递，冰冷的面容上这才扬起一抹淡淡地微笑。
西暖疑惑地走到楼梯口，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忽地回过头去。只见不远处的腊梅树下，除了被风抖落的几片花瓣以外，什么也没有。
西暖转回头自嘲的笑了笑，她都当着景惜河的面成顾经年的女朋友了，她怎么能傻乎乎的以为景惜河还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呢？他现在肯定讨厌死她了。又怎会再对自己有所关心？西暖口中喃喃地往楼梯里走去，或许当初所看到的那一双脚印，也不过是她自己的幻觉而已……
过年以后没几天，高二年级也紧随高三年级一道收假上课了。
西暖刚到教室就听到有人在喊：“保送名单出来了！”书包也没来得及放，就跟着一堆人冲了出去。
西暖扒拉着人一边挤还一边大喊，“有景惜河没？有景惜河没？”
慕蓉跑的比她快，已经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来来回回看了半天才惊疑的朝西暖吼，“没有他啊！”
“再看看！看仔细了！”
慕容从前面被推挤着走到西暖面前，“我都看好几遍了，还是没有。”
“他成绩那么好，没道理啊。”西暖难以置信的念叨，抬眉看到景惜河正从人群外走过，慕蓉眼疾手快，用力地把西暖给推了出去，西暖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就跌到了他的面前，被他伸出手扶住。
景惜河看清是西暖，身体微微一震，看着她。
西暖急忙站稳定了定心神，回头狠狠地瞪了慕蓉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的嘿嘿傻笑。
没有想到两人重新面对面的站到一起，是以这样的方式。
还是景惜河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淡淡地问道：“最近，如何？”
西暖听到他的声音，仿佛是隔着几个世纪外传来的，悠远得有些陌生。愣了愣才抓抓头笑道：“啊，很好很好啦。你呢？”
“一样。”
“对了，惜河，”西暖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叫他，“我听说这次保送是去S大的，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你的名字没在里面？是不是打印错了？”
她就这么希望他去S大么？
景惜河的眉头皱了起来，沉默着并不回答。
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容易和他说上话了，她又不想就这样离开。于是，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景惜河看到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的肩头堆积，在她的棉衣上落下两片潮湿的痕迹，手情不自禁
的就伸出去想要扫开肩头的落雪。
而就在此时，路小眉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忽然冲着过来就抓住景惜河扬起的手臂，一副亲昵的模样朝景惜河笑，“哈哈，总算是抓到你了。”
两人显然没有料到路小眉会突然地冒出来，都有些错愕的看着她。
西暖的目光停留在路小眉抓住的手臂上。景惜河不太喜欢别人碰他，也是到了两人交往了西暖也才有机会能够抓着他的手撒娇。想不到如今，路小眉却……
“放开！”景惜河看到西暖沉下的目光，惊慌地急忙想要把手从路小眉的臂弯里抽出来，可是，路小眉被景惜河这一声吓的有点懵，不但没有放开，反而又抓紧了一些。景惜河看着西暖想要解释，西暖却又抬头笑了起来，打断了景惜河欲说出的话：“要上课了，我先走了啊。再见！”
说完，也不管景惜河的叫唤，逃也似的迅速离开了现场。
难得有机会能和好了，却被路小眉给搅黄了。西暖一走，景惜河的脸就拉得老长，“你想做什么？”
路小眉委屈地看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就是看到你，很开心。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我……”
景惜河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操场边，不想再听到路小眉的任何解释，扭头就走。
他一走，路小眉很快就收起了委屈的嘴脸，得意一笑，紧紧地追了上去。而站在旁边，一直看着三人之间气氛大起大落的慕蓉，看了看一地的脚印，幽幽地一声叹息……
三月的南城，积雪已经开始融化。可即使明媚的太阳挂在天空，天气依然很冷。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然而，也正是亏得了这份冷，七中附近的小吃街才会如现在这般热闹非凡。
西暖站在一边冷的缩成一团。林嘉木从人群里挤了半天才挤出来，把热奶茶递给西暖捂手，替她拉了拉帽子遮住耳朵，然后，两人捧着奶茶就在这里慢慢逛悠，找吃的地方。
“你要的录音本大爷已经找人做好了。”林嘉木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个MP3塞到西暖的口袋里。
西暖拍了拍包里的东西，扬起脸冲林嘉木笑笑，“谢谢。”
林嘉木不屑的冷哼一声，“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做自欺欺人的事情。”想到前几天西暖主动来找他。当时他还喜出望外的以为西暖总算是有点开窍了，想不到她竟是把一个mp3交给他，里面全是从景惜河那里偷录的话，让他帮忙用景惜河说过的这些话，凑成一句完整的“我爱你，西暖”，林嘉木当时并不情愿，差点没气的砸了这个MP3。可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还是为她做了。
西暖把手放进口袋里摸摸，对林嘉木说道：“其实女生有时候就是喜欢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我既然听不到他一句完整的话，那么就只好自欺欺人的做一份假的，自我安慰了。就像是我明知自己不是百万富翁，却还是会做这样的梦。生活里也是需要为自己编织幻想的。”
林嘉木听着她略带苦涩的声音，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两个，半斤的八两。他没有资格说她傻。
吃完饭后，林嘉木一回到学校就被赵静给堵了。
“班长，你这次是认真的了？”赵静实在没有想到一向心高气傲的林嘉木居然会去为别人做嫁衣。
林嘉木倒是对她的震惊不以为意，戴上眼镜淡然地回答：“是。”
“可是，你为什么会喜欢她呢？我不明白啊！”虽然早就有所猜测，可当赵静亲口听到林嘉木承认喜欢西暖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实在想不通西暖到底哪里吸引到他了，会让他能待她如此与众不同。
“我昨天看到一则神奇系的心理学，上面这样说：迷恋上某个人最长只有四个月的时间，若是超过了四个月还继续迷恋，那就是真正爱上了。我去年十月认识的她，现在已经五个月了。”
“班长你没事儿吧，这种你也信啊。”
“本大爷当然信。”林嘉木璀璨一笑，“为了证明，本大爷这一个假期一次也没主动和她联系，可是，我依然天天想她。”
“可班长，她喜欢的人是景惜河。现在她还是顾大爷的女朋友！”
“本大爷喜欢她，关别人什么事？”林嘉木对于赵静的劝说不为所动，笑得一脸当然，“更何况，本大爷有的是耐心等。”
赵静不停的摇头，“班长，你喜欢她哪里？她没有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漂亮，也不聪明，她还常常惹你生气，为什么你就那么死心眼呢？”
“爱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吗？”林嘉木反问，“如果你非要我扯一个理由的话，或许是我以前被女人们宠惯了，忽然遇到一个不太把我当回事儿的，觉得新鲜了。觉得与众不同了，所以就爱上了吧。”
赵静蓦然一凛，看着林嘉木眼角的曲线，眼眸中另一个人的身影被打磨成一片峰刀，瞬间刺痛了她的双眼。她捂着眼睛缩回椅子上没有办法继续追问下去。
明明她都等了那么久，明明是她先遇到的林嘉木，可为什么到头来她却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心……
☆、chapter 16
生活于平静中缓缓流逝。转眼就到了草长莺飞的五月。
景惜河不会主动来找西暖，西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找他。有好几次明明两人都碰到了，可看着景惜河身后跟屁虫一样的路小眉，西暖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与他擦肩而过。
西暖的骨子里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被动的人，当对于景惜河的主动被遏制住的时候，她就会把注
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所以，就连林嘉木和顾经年来找她，她都以要学习为理由而拒绝了他们。
即将要迎来的高考，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挥霍。西暖一方面不愿意出来，另一方面也想给他们多些时间复习。他们自然知晓她的心思，叫了几次以后便不在强求，三月之后，当真就一直没再约她出来过。
可千忙万忙也总有结束的时候，当林嘉木从最后一次统考考场里出来时，顾经年就跑了过去对他说，“走，聊聊去。”
林嘉木对于考试素来自信，提前一小时交卷也无任何忐忑之情。把书包往侧面一跨，就跟着顾经年出了教学楼。
由于现在这个时段还是其他年级的正常上课时间，操场上除了偶尔路过的教职人员，一个学生也没有。两人去小卖部买了两瓶可乐就在篮球架下坐着聊天。
五月的天空像被洗过一样明亮，顾经年眯起眼睛看着棉絮似的云朵忽然开口道：“手续都已经办完了。”
林嘉木一愣，迟疑半晌才问：“要走了？”
“嗯。”顾经年应了一声，蓦然跳起来，跑到体育室去弄了一个篮球出来，丢到林嘉木前
面：“我们来比一场怎么样？”
林嘉木揉揉太阳穴，他还真是风一阵雨一阵的。随即一边站起来一边笑道：“你确定我们能在这
里打球？”
“少废话。趁着老师还没来咱得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