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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零之沉说 作者:弃我夙零.醉罪(晋江2013-11-27完结)-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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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弯的腰都酸了,她狼狈地趴在他身上,今日才明白,撬开他的牙关有多难,那一夜他怎么就那么轻而易举?还是说那一晚上她已经很困了,半梦不醒的才被他占了便宜……无论是什么都好,关键是要撬开他的牙。
   水都顺着唇边流出去了,她辛苦了老半天也没打动这个将死之人。
   “哼!”她恼怒地冷哼一声,模模糊糊的口齿不清,“你张不张嘴?你不张,以后我也不张!”
   似乎威胁才是管用的招,他微微松了下来,她便如同撬钉子一样撬开他的牙关,舌头窜了进去。
   她突然一皱眉,松开他,呸呸呸地吐了下来,伸出袖子抹掉嘴里的血。他满嘴都是血,让她想起布莱斯比划着自己当初拔牙时所给的描述。她端起水瓶,又喝下一口,再次凑到他嘴边,笨乎乎地送了进去,又用舌头顶了下去。
   他乖顺地咽下,却依旧不肯醒来。寒零一边蹭着自己满是血的牙,一边翘首以盼。
   恍惚间,山头空寂,一声轻悠的呼唤随风而来,遥遥而去,消散在山涧之下的长天白日。
   
   夜晚中山涧里的风的确很大,又是高海拔,冷得不行,好在鸿古有所思虑,下山时买了些褥子,为了御寒。
   好歹剩余的人要不就是军训过的,要不就是一个人在荒郊野岭活过的,除却寒零这个没本事的,其余人都铺好了地铺,承碧竹更是顺带帮那原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丫头打点好了一切。
   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好了,却看见寒零一个人坐在崖边,愣愣地仰着僵硬的脖子看着月亮,背影被镀上荧光,显得格外孤寂苍凉,她抱着膝,高高扬起头,月色顺着她一头黑发流下,一时间转色成了森然银发,不得不叹月下无情之笔。
   承碧竹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寒零愣愣地转过头,有点怪异地看着她,承碧竹对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抓起她的手在手里蹭着,想要给她一点温暖。
   半晌,她抬起手,揉了揉寒零的脑瓜,强笑道:“这都四更了,睡不?”
   寒零摇摇头,“你们睡吧,我不睡。”
   承碧竹思量须臾,道:“你不睡,明日谁带你哥去药王峰?”
   寒零呻吟一声,把沉重的脑袋埋在膝盖里,喃喃道:“不敢睡……一觉醒来他不在了怎么办……”
   她怕时间不够,他等不到她赶去药王峰,那要怎么办?人死是不能复生的,她怕他丢下她一个人,撒手而去,没了他,她一个人活不下去。习惯了十年来的照顾,突然没了,她忍受不了那种生命中缺失一部分的感觉,就像是突然没了心,那一块儿地就变得空虚。
   时间是不等人的,亦是无情的。
   第七十四章
   七天下来,她带着他在百里之外狂奔,等到晚上时其他人才追上来。
   玄天军里有个会医术的人叫白祈真,寒零对他的外貌没什么印象,只是知道他医术挺不错,原先她生病就是白祈真看的。
   白祈真已经给君零的外伤上了药、缝了针,可是寒零完全否认他在转好的结论。
   不悦之下白祈真因她对自己医术的不信任而怒然问她为什么,寒零淡漠地扫了他一眼,说,他近几天都不肯喝水吃东西了,而且我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血色。寒零知道,起先他的手只是冷,现在一到晚上他的手几乎没有温度,冻得她直打颤。
   白祈真驳了回去,道:“少主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一句质问,如五雷轰顶。
   诚然,他现在生死不明都是因为她,他本来不需要去救她就能孤身脱险的,因为她被那群士兵追杀,他才去救她,反倒被烈宇贺逼上绝路。
   一想到离药王峰还不远,一想到神刀可以救他,她就莫名地开始没心没肺地心安,这是无情无义。
   恍惚之间白祈真好像骂她狼心狗肺、无情无义,在他愤怒之下说出君零对她那么好真是瞎了眼的时候,陈炎月给了他一巴掌,差点让他滚出玄天军。
   那一晚上,寒零再去喂他喝水时,他第一次极不配合地吐了出来,带着殷红的血一同。其实陈炎月没必要那么对白祈真的,她的确就是狼心狗肺、无情无义,他半死不活,她心安理得地带着他慢慢往药王峰挪。
   终于,她惊慌地去试探他的鼻息时,手指上已经探不出一份温热。冷风从间隙刮过,她指背寒冷,心却更冷,渗入肌骨的冷。这是上天对她的嘲笑和惩罚。
   他对她和她对他真的是截然相反,他花了多少的精力,放弃了多少练武的时间,浪费了多少年,又因为她和很多人不和。他师尊要带他回去,他不肯,硬要留下来只是看她最后的比赛,却被他师尊极怒之下施了针刑——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在比赛时安心,她却无动于衷地比完了赛,只是单纯地思念他,没有料到他在背后的疼痛。
   在烈阳宗也是一样,扯开肌肤又穿身,两百多米高的距离,从山顶掉到山脚,一路下来一直都在缩骨,一路下来都在使用那杀千刀的九重寒天,不说体力早就透支,还要一直都在忍受肉体撕裂的疼痛,每隔一段时间内伤就加重几分,他该有多痛。她睡得那么熟,十八层下来,两百多米,他每坠落一米都要忍受些什么,她浑然不知。他浑身都是血,旧伤也被扯开,她看着白祈真给他缝腰际上端的伤口时,她蹲在一边只是心惊肉跳,本质上心里应该是无动于衷的吧?
   更别说帝君皇,那该有多可怕?
   寒零摸了摸心口,愣住了。
   她真的没有心吗?他都这样了她也没有发疯。
   当真是狼心狗肺。她的心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极寒之中,什么感情都是零,一分都没有,无情无义。
   寒零……
   这个杀千刀的名字!
   她蓦地跳起来,带着他跳上马,苍凉的夜色之下狂奔出去,头也不回地扬起鞭,抽下的却是自己的心,她要看看这种情况下了,她的心会不会疼,会不会真的寒。
   怀里的人没有半点活气,他体内的温度逐渐流失,冰凉穿过衣服透入她的身体,她一咬牙,双眸猩红。
   
   说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臭牛逼。
   说她仗义,那是她闲得无聊又多事。
   说她善良,那是假好人装逼罢了。
   说她有毅力,那是她比较欠揍而已,活该受罪。
   说她是练武奇才,那是他天天给她煲乌鸡汤喝。
   说她好强,那是气了他之后他妥协。
   一无是处。
   说她没心没肺倒是真的。
   说她瞎气人也是真的。
   说她没规没距是真的。
   说她会吵架是真的。
   说她只会气他和他闹更是真的。
   当真是瞎了眼的人才会对她好,她到底哪里好了?弄得沈流年翻箱倒柜找好东西送她,萧墨谦隔界也挂念她,神刀又也不嫌弃她砍死她,他更是把她往天上宠,往死里疼。
   干嘛都对她这个衣冠禽兽猪狗不如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东西那么好?
   她无用,她无耻,她欠揍,她没心,她该死。
   可是为什么最后的惩罚都到了他身上?他有做错什么吗?老天无眼,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她不该早就死了吗?
   这么想着,除了玄天家的那些人,其他所有她见过的人都对她蛮好的。
   小竹也是事事顺着她,一样溺着她,鸿古也去给她当老师,童千原、怀炼心、楚天语成、司马天影、以及尉迟隐风……他们都很给她面子,对她不错,不是吗?
   是因为他么?
   谁都知道寒天皇不好招惹,如今他又几乎是灭了行界第一大宗,传出去岂不是更让人畏惧他了?可是他岂不是要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烈阳宗与大多势力的关系都不错,他这么灭了烈阳宗,那那些人是不是会骂他杀人不眨眼?他会不会人见人恨?
   这些本该是属于她这个没心的狗!
   反之,有些人是不是会对她更好些?因为看在他的面子上,生怕有一分怠慢她,招来杀身之祸?原来所有人对她的好是不是都是因为怕他才那样的?她是不是一直都是活在他的保护中?
   是么?
   是这样的吧?
   所有人都说他对她很上心,生怕她有一点委屈,那她之前出去时,那些跟踪她的人是不是他派去保护她的?
   他有太多事情都瞒着她,她只知道他武功很强,只知道他封荧高得不成体统,只知道他的习惯,只知道他是天界八杰之首。
   只知道他的性子,只知道他在没有外人时一样任性的样子,只知道他事实上颇有点心高气傲从不肯跪,只知道他不戴假发时比戴假发时还要漂亮,只知道他笑起来比小竹要好看一百倍,只知道他经常被误认成是女的,只知道他只对她展现出最真实的一面……除此之外,她应该知道的,但是压在心底一直没敢承认,怕只是她自己自欺欺人自我安慰——事实上,他只对她一个人温柔吧……
   应该是真的……可是除了那些,她却不知道他背后有哪些可怕的势力在支持他。
   他吃尉迟隐风的醋对于她来说不应该是一个荣幸么?
   原来如此……
   寒零垂下头,怔怔地看着他垂下的眼帘,眼睫历历可数,他苍白的脸上一直带着少许笑意,数天下来,却显得有些僵硬。
   他给她的,她这辈子肯定都还不起了……
   哥……
   她笑出了泪。
   我知道我没心没肺,对你不好,但是至少要让你知道……我从未喜欢过别人,我是喜欢你的……只怕即便你醒过来了,也不会再要我了吧……也好,你跟我在一起只会拖累你……
   爱,原来如此简单,如此复杂,如此令人喜悦,如此令人心碎。
   
   往事皆浮于现,沉醉大梦犹不醒,数载不回终得空,不留分毫。
   恩怨皆从于心,初醒大梦尚无怨,无心忘情恨得泪,曾留一息。
   
   这是三尘九世第一世的开篇词,她学过古文,这段词又不隐晦,她读是读懂了,但是不明白这和练武有什么关系。
   三尘九世或许是指人一生之中经历的十二种感情吧!
   最刻骨铭心的十二种经历。
   还是说这只是励志的一本小册子,但是这又不太可能,否则历代家主怎么可能练得如此之高的本事?
   寒零捉摸不透这是什么用意,但是她大致明白几分了。
   这本书本质上就是老神棍的密传,只不过是用来骗人却成效相当不错的道具。其实就是在扯人生经历不是吗?
   人有三情,亲情,友情和爱情。
   亲情是最纯净的爱,友情是最高尚的爱,而爱情就是她捉摸不透的玩意,她是好孩子,听从她哥的教导——哪天她不要他了,他有了一个妹夫,必须领回来让他好好检查一遍。但是在她没出墙之前,她如果敢背着他拍拖的话,就会被他喝令去跪搓衣板。
   这些方面她还是听话的,因为那时候她只能听他的话,也只有他可依靠。
   时过境迁,现在是反过来了。她和他如出一辙,叛逆得不可理喻。不同在于他叛逆还有人可以依靠,他不稀罕爹娘的亲情,师尊有的是——她却完全不同,她叛逆了把他惹火之后就没人可以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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