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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女神劫(第一部) 作者:四十二层(晋江2013-12-08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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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风里希不慌不忙道:“略有耳闻,此句出于《礼记祭义》,然《论语》八佾篇第三三道 ,‘人而不仁,如礼何’。先生见这孩子失了心爱之物,不但不加以安慰,还出言相讥,可为仁?”
  
  石先生平时也以博学机智闻名,虽被风里希噎了一下,却也马上有了对策,他道:“阁下此言差矣,所谓‘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课上携带飞禽便是不对,作为师长的若不给予教导,此人日后难以成器。”
  
  风里希笑笑:“此句出自《礼记檀弓上》。先生教导是对,然方法在下却不十分赞同。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先生适才那番‘忠告’显然不算善道,何苦毋自辱焉。另,《论语颜渊篇》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夫子自己对在下对的对子都不甚欢喜,如何期望一个心智未长成的孩童欣然接受?”
  
  石夫子听他将自己每句话的出处都随手拈来,不觉有些心惊。然而他成名已久,被人尊敬惯了,哪里受过这种侮辱,不禁怒道:“你一个后生晚辈,竟然不知轻重,以下犯上!”
  
  风里希这下才好似遇到了点难题,歪头想了想道:“先生适才这句的出处,在下还真的不好说,倒是许多亡国之君都说过。”
  
  此话一出,底下不禁一阵哄笑。
  石夫子本来心中就怒,此刻说不过风里希,只得指了喜笑颜开的学生道:“尔等不成器的东西,在底下嗤笑师长,所谓‘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你们不学些君子之德行,反而跟着小人学拉帮结伙!”
  
  他这么一说,倒有不少学生住了口。那厢风里希却不以为然,道:“这一句出自《论语为政第二》。《论语学而》道,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论语子路篇》道,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论语子罕》道,后生可畏;焉知来之者不如今也。先生作为夫子,一不以温和谦让为准,欲以戒尺惩罚学生;二不先正自身,只怨学生不尊;三不能广纳谏言,却倚老卖老。不知这是李府的传统,还是先生的教授之道?”
  
  石先生被风里希这一连串的引经据典堵得几欲吐血,好在他修养还在,强压了压道:“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像你这等只会鼓舌如簧、不辨是非的庸人,老夫还不屑于与之辩论。”
  
  风里希见他骂自己不配和他说话,也不生气,只道:“《论语述儿》言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在下不过是按着格式对了先生一个对子,先生何苦忙着长戚戚,觉得在下在骂您呢?”
  
  底下众学生听这个年轻书生只一句话就把石夫子打成了“长戚戚”的小人,不禁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夫子欲再说什么,却见风里希忽然一改态度,对石夫子一揖到底:“在下风里,乃是李渊李大人新聘来的西席先生。李大人日前已将石先生引荐给当今圣上,想必近日就会有消息。在下此前听闻先生盛名,仰慕已久,今日堂上口出狂言,实有苦衷,多亏先生大量,不与在下计较。风里适才引论语几则,实在只及先生皮毛,不登大雅之堂。今另有对其他典籍见解一二,不知先生可不吝指教?”
  
  石夫子本来刚打好了一肚子腹稿,正欲也引经据典地骂回去,没想到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风里希又捧上了天,只好讪讪道:“你且说来听听。”
  
  一个时辰后。。。
  
  石先生握着风里希的手,面上就差老泪纵横了; “风先生博古通今,真乃奇人也,竟连失传百年的《水经》都有涉猎!老夫此生有幸与先生论道,实在是死而无憾,死而无憾啊!”说罢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学堂。
  
  石夫子才走,便见适才一直坐在堂下看热闹的李渊走上前来,对风里希道:“石夫子在京师名声甚盛,连太子太傅都对其礼遇有加。此人一向眼高于顶,不想今日却对先生如此佩服,可见先生确有经天纬地之才,李某的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并众李姓弟子,今日起还要请先生多多照拂了。”
  
  风里希笑道:“好说好说,在下一定好好‘照拂’诸位公子。”说着眼光有意无意在李世民身上飘过,直看得李世民又是一阵恶寒。
  
  此刻众人见了风里希适才如何将谁都看不上眼的石夫子治得服服帖帖,现下又听到连李渊都对这位新来的风先生十分礼遇,纵是他年龄看上去比李建成还要小几岁,也都不敢轻视。
  
  …
  散学后,风里希两只脚搭在夫子的讲桌上,用一本《淮南子》遮着脸假寐。有人立在离讲桌不远处,沉声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风里希动也没动,隔着书道:“我想做什么自然是教导你们了。回去好好看书,明天课上有测验。”
  

☆、第五章 君君臣臣如何解

  第二日破天荒地没人迟到,当风里希慢悠悠地踱进学堂的时候,底下已经规规矩矩坐好了一片。她扫环视室内,目光停在讲桌后的椅子上,眉梢跳了跳;又扫了一眼堂下坐着的学生,轻描淡写道:“李元霸,你过来。”
  
  李元霸乃是李建成和李世民一母同胞的弟弟,今年刚满十五,颇有一身蛮力,平素喜欢参与些打打杀杀的活动,对读书这事早就不耐烦了。平素石夫子管得严,他不敢造次。今日来了新夫子,他见这风先生年轻,并没像李建成等因他的学识和李渊对他的态度而不敢轻视,只是生了捉弄的心。不想这夫子第一日上课,连底下学生名字都没问过,就点名叫自己,让他本来蠢蠢欲动的一肚子坏水不禁荡漾了一下。
  
  他装作唯唯诺诺地走上前去,恭敬问道:“先生找元霸何事?”
  
  风里希看也没看他:“没事,你人长得高,还坐在前排,挡住后面的同学了。”说罢伸手指着夫子讲桌后的椅子道,“你坐那里去罢。”
  
  李元霸心里一惊,忙推辞道:“先生,这。。。这不合规矩!那是给先生您坐的!”说罢架了风里希的胳膊就往那讲桌后推,一副要将他按在椅子上的架势。
  
  前面也说过,李元霸颇有蛮力,他也对自己一身力气很是骄傲,不想拽了拽,没拽动,又使了使劲,却淬不及防被风里希一拉一甩,整个人就飞过桌子一屁股落在了后面的椅子上。
  
  他还没缓过神来,就觉得屁股上一凉,心中大叫,完了。
  
  这时风里希拍了拍袖子,走到被吓傻的众学生面前,说到:“先生我听说你们个个书背得都不错,今天谁来给大家讲讲《论语颜渊》中齐景公和孔夫子的对话。”
  
  众学生平日里就被石夫子要求着背了不少书,今日一听这位风里先生上来就要找人背书,不禁心中叹息,本以为这次的夫子年轻有为、能言善辩,能与迂腐的石先生不同,不想还是逃不过背书这一关。
  
  过了一会,有个看上去年纪比李建成只大不小的壮硕青年站了起来,背道,“ 齐景公问政于孔子。。。”
  
  刚背了个开头,就被风里希用手势打断了,她问堂下众学生:“你们觉得先生我背书背得可好?”
  
  众人都见了她昨日将石夫子每句话出处都随口报来的场面,自然没人觉得不好,有那口快的李秀立即答道:“风里先生背书背得自然好!连石夫子都比不上,还要记录先生背的整篇《水经》呐!”
  
  风里希对她笑笑,李秀脸上顿时红了,却听风里希道:“我昨日背书,不过是为了挫挫石夫子的锐气。我教你们,是要教你们怎么为人处世,不是教你们怎么把几百年前死人的话一字不差地记住。”
  
  她说到这,底下都学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这位风里先生还真是敢说,被人尊崇了几百甚至几千年的圣贤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死人,这话若是被石夫子听到,怕是要气得吐血。
  
  只李建成一袭白衣,面带玩味地看着堂上的青衣书生,纤长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他左手边坐着李世民,仍旧脸色阴沉。
  
  风里希继续道:“从今往后,你们中谁再给我背书,就去把千字文给我抄一百遍。”说罢才转头对还立在堂下的青年道:“你重新讲,这次把故事从头到尾给大家讲一遍。”
  
  那青年略想了想,开口道:“ 齐国在景公的时候,陈桓子施惠于民,越来越壮大,景公没有办法。鲁昭公二十五年,圣人去齐国,景公求教怎么办,圣人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风里希点点头,问道:“说得很好,你倒有些墨水,你叫什么?”
  那青年不卑不亢答道:“学生柴绍,年幼时曾作了几年太子伴读,跟着太子太傅学了些皮毛。”
  
  风里希疑惑:“你不姓李?看你年纪不小,学识也不差,如何跑到这李家学堂来了?”
  
  她这一问本是无心,不想柴绍竟被她问得脸上一红,许久才支吾道:“学生出身将门,祖父是冠军县公,父亲是钜鹿郡公,世代与李家交好。家父早年又听闻石夫子盛名,是故托了卫尉少卿大人,在学堂里给学生讨了个位子。”
  
  风里希刚点点头,就听身后李元霸吹着口哨道:“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来看我三姐的。”
  
  这话一出,李秀就怒了,冲着李元霸道:“你胡说!信不信我把你那点丑事都抖出来?!”
  
  风里希笑道:“李小姐聪明伶俐,这也是人之常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这么一说,李秀那张白净的小脸竟也红了。
  
  
  
  风里希揭过这一段,问道:“孔夫子对景公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谁来解释一下这句话如何理解?”
  
  李秀刚才正被说得尴尬,此刻绝对是在“抓住一切机会解除尴尬”的状态下,忙抢答道:“圣人是说,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父就是父,子就是子,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所以也不要想着改变。”
  
  风里希听了,微微点头,问道:“还有没有别人想解释一下的?”
  
  过了一会,坐在前排的李建成不慌不忙道:“在下觉得圣人是为了告诉景公,君为臣纲,就如同父为子纲。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风里希听了,也点了点头,又问:“还有没有别的解释?”说着目光在每个人脸上走过。
  
  堂下一时安静,李秀的解释已经很合正统,李建民的又更深入了一层,此刻也没什么好加的,便都有意无意地回避与风里希目光接触,深怕成为那个倒霉的。
  
  默了半晌,风里希道:“李世民,你来讲讲你对这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有什么看法?”
  
  李世民那厢已经想了半堂课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风里希弄死,忽然被她点名,随口就答道:“回先生,世民没看法。”
  
  风里希一挑眉:“哦?我听说李府二公子饱读诗书,颇有见地,不知是我听错了,还是李二公子你对这句感悟太多,怕堂上世间短,耽误了别的同窗?难为你如此为他人着想,这样吧,你明日给我交一份千字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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