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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青春雪-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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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志文和陈玲在厨房里洗碗,蒋立言到爸妈屋里汇报了二姑家的事。
“小燕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这死丫头,越大越不懂事儿,甭说你二姑了,我一想就不好受,所以我也不去想,生不起那个气!”话是这样说,母亲还是放下心来了,“明天告诉你奶奶去,说小燕回来了。你奶奶比谁都急,这几天一直闹着去郝庄呢。”
“妈,你这阵儿身体还总是不好吗?是不是一直没缓过来?”蒋立言十分关心地问。
“也没啥。老胳膊老腿儿的,都使了五十多年了,能短得了毛病?抽空放点润滑油就行了。”
“以后有什么活儿悠着点儿干,可不能象我们小时候那样起早贪黑的了,会吃不消的;我们已经长大了,你和爸不该当主力了,该养养身体、享享清福了。等我们买了房,接你们到市里去住。”想起自己的父母和陈玲的父母岁数差不多大,人家已经退休两三年了,而他们还在为这个儿子在外、女儿上班的家庭出大力、流大汗,蒋立言的心里就涩涩的,内疚之下,他把计划说了出来,也算提前兑现诺言的一种方式吧。
“我们才不去呢。城市的房子象鸽子笼,咱们村跃生他妈前些日子去外头的女儿家住了一阵儿,回来说闷得不得了,女儿、女婿一上班,家里就剩她一个老婆子,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象坐牢一样。哪象在村里,串串门儿,聊聊天儿,多好!这老筋骨啊,时间长了不干活儿就就在一块儿了,不习惯哟!”
“看您说的,你就我这么一个儿,不跟我住跟住呀。我们在外面,孤孤单单的,挺凄惶的,没个老人,没个孩子,哪象个家呀?”
“说起孩子啦,你们还不赶快要一个?”母亲一下子抓住了话题,“今天晌午吃饭时我给玲说‘你们快生孩子吧,趁我和你爸还结实,给你们看着’,人家玲说‘孩子可不能在农村养,教育跟不上,开发就晚了一大截’;你看,还没跟你们去住呢,就嫌我们落后了,志文听了这话老大不愿意,说‘我哥就是在农村生养的,她怎么就看上了,城市里下了岗还不如农村呢!’哎,这话你可别传过去,说着玩儿的甭让玲当了真。”
“妈,你多心了。陈玲不是嫌你们什么,她这个人不傲,而且挺会疼人的,这我了解,你儿子的眼光还会错?”蒋立言赶忙说,心里却怪陈玲说话直,志文本来就敏感呢,这不又让她抓住话柄儿了吗?
“我们也没说什么啊,大面上还过得去就行,也不用她疼谁,能疼你妈就知足了。”母亲宽容地说。“今天等她吃饭了吗?她没什么事吧?”蒋立言问。
“等了。七点四十才起,又洗脸、梳头、抹油儿,我和你爸早点儿晚点儿没关系,饭凉了我又添了一把柴禾。她没什么事儿,中午和早晨帮着做饭,吃完了帮着洗碗,挺好的;就是不太爱说话,只是闷在屋里看你架上那些书。”
“她是有点儿不习惯,她心肠还是很热的。”蒋立言生怕陈玲与母亲有什么隔阂,于是总想说明什么,“志文这个丫头,不知怎么搞的,说话总酸里酸气的,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呀。”
“行啦,就是你媳妇好,还不成吗?看你娶了个媳妇,整天乐得不得了!”母亲笑着说。
不知从哪本书上看来的一个词:“如沐春风”,蒋立言感到这是与母亲在一起时最贴切的用词。多少年了,自从自己在县城上高中住校,能和母亲宁静而和谐的在一起的机会就不多了;自己儿时母亲是严厉的,不许干这不许干那,甚至有几次抄起笤帚疙瘩抽得他哇哇大哭,而现在,母亲是那么平静,除了慈爱,还是慈爱。
不知不觉中,时针已指向10了,蒋立言猛得想到陈玲已经独自在那屋很久了。他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急忙走了过去。陈玲已经睡下了,蒙着个头;电视还开着,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扯淡似的对白。他咧了一下嘴,连忙换了拖鞋,去厨房洗脸、刷牙、洗脚,忙完了,扯过被子来,在陈玲身边躺下。
陈玲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他知道她没睡,用手环住她,暗暗使劲,陈玲一挣,向里挪了挪,又一动不动了。他支起身子,把嘴凑到她耳朵边,试探地问:
“怎么啦?小宝贝,想不想我?”
陈玲一晃脑袋,扎得更深了。他不放弃,把手伸进被子里,碰着她的脸时,就感觉湿湿的,他叹了一口气:
“又怎么了?是不是嫌我回来晚了?二姑家真的有事儿,回来时又碰上张冰了,跟他呆
了会儿。”说到这儿,他把伸得更深,“张冰跟我说了半天,唉,其实他也很……”
陈玲猛得一动,把蒋立言按在乳房的手拨拉下去,一翻身,一张泪脸对着他,仍然不说话。
“刚才我和妈说了一会儿话,她的身体还不太好……”
“谁听你说话!还让人睡不睡?要说出去说!”陈玲气呼呼地打断了他。
“哎,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真是的!”蒋立言十分尴尬,低声训道。
“你是什么东西?烦不烦哪!”
蒋立言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愤愤地说:
“你有毛病了吧?一回家就这么郁郁寡欢,给谁看啊?”
“我郁郁寡欢?敢吗?到了你们蒋家还不得低眉顺眼、做受气的儿媳妇,这你们就高兴啦,是不是?”陈玲亦是愤愤,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
“谁让你这样啦?妈说将来给咱们看孩子,你是怎么说的?什么落后啊,教育不好啊,妈听了心里好受吗?”
“谁爱好受不好受,我怎么啦,说话净让人挑毛病!”
“谁挑你毛病啦,平心而论,妈待你好不好?”
“我对她也不是不好啊,我又不少干活儿!”陈玲愈发激动,翻身坐了起来,“不睡了,省得听你胡擂!”
蒋立言一把把她按倒,紧紧地抱住不让她动。陈玲使劲挣:
“放开我!你不让我睡我就不睡,放开!”
蒋立言不听她的,反而更使劲,“就不放,我让你闹,我就让你适应适应!”
两个人开始较劲儿,蒋立言总是能制住她,而且手在她身上乱摸乱揉。她用力挣。蒋立言稳操胜券似的,还用嘴堵住她的嘴,她张嘴便咬;一闪,而后又堵住,又亲又吸……好大一会儿,陈玲不再动了,睁着眼,泪痕犹在。蒋立言去舔那泪,她不动,很快又流出一串,令他怎么也舔不完。蒋立言伸出手来把灯熄了,却也不再做什么,只是抱着她;渐渐地,她的呼吸平稳了下来。黑暗中,蒋立言睁着双眼,他想着这一天的经历,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
人生啊,你真他妈五味俱全!

和家乡地里的庄稼一样,金秋十月,蒋立言经营多年的诗歌也丰收了。这丰收等了一年半之久,自从去省城见了林雯后,这茬儿“庄稼”才得以“开镰”。而这之前,被海天出版社一个月二个月地拖,总听雷响,不见雨点儿,大家都有点儿疲了;阿贵为这本诗集写得评论《麦田的守望者──立言诗印象》已在市报上发表了半年,蒋立言还因此收到过三个咨询电话,接待过一个酷爱诗歌的大小伙子的来访,这次总算有了着落。自从得到林雯的准信儿后,蒋立言就忙了起来:诗稿已在市文联旁边的“江云”打字社了,已出了二校稿,只等最终校对和确定版式、字号就可以出软片了。打字社的女老板刘江云对文学有一定的热情,所以也给了蒋立言一定的照顾;除打字、排版外,听说诗集要出版了,还把自己的朋友──北辰印刷厂的厂长吴北辰介绍给他。
吴厂长个儿不高,胖胖乎乎的,有些马马虎虎,为人挺厚道。为了能得到优惠并迟延付款的时间,蒋立言请他俩到“建南”酒店吃饭。由于是刘江云介绍来的,吴厂长一样没当外人看。他明摆地告诉蒋立言说:
“现在搞印刷没有不搞盗版的,那才是大进项;至于这种印千儿八百的纯文学,说实话不值得开机!不过是江云介绍来的,怎么也得照顾:你就印吧,至于印刷费,能筹多少就交多少,印出来就先拉出去卖,卖完了再给也行,反正我也不指着你这点儿钱过活儿。”
“哎,大诗人,吴老板可给了你不小的面子啊!”刘江云在一旁说。
“那是,那是。”蒋立言频频点头,不胜感激,惊喜溢于言表。
“你呀,写诗没什么前途,现在谁看诗啊?你不如搞长篇小说,写那种‘浅黄’的,既吸引人又逮不着,弄一个光膀子露大腿的娘们儿往封皮上一放,再挑几段性描写印在目录上,这样的让我印,一发就发它万儿八千的,你不但不掏印刷费,还得往回拿稿费呢!”吴厂长教导蒋立言达到了其言谆谆、其情切切。
“我现在正想搞一个长篇,连题目都想好了,叫《同居时代》,专写这个社会的同居、偷情、淫乱,写得黄黄的,让他们知道,写诗的也不是白给的!”几杯酒下肚,蒋立言也放开了,有些手舞足蹈,把写诗清贫而卑琐的委屈发泄了出来。
“《同居时代》?还是有点儿文绉绉的,给人一种大而不当的感觉,不如就叫《同居》,又简炼又明白,一下到达主题,这样卖得快。”吴厂长很快从商业的角度提出了建议。
“那就真的成了地摊儿文学了。我写的是一种现象,而不单单是几种行为。”蒋立言迟疑不决了,好象现在就在定那部刚刚动笔的长篇一样,叶公好龙地解释着。
“吴老板,你这不是把我们的诗人往歪道上带吗?现在什么东西都商业化,什么犄角旮旯都堆满垃圾,你还觉得挺清洁啊?”刘江云向吴老板发难。
“这跟吴老板没什么关系,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大家都特放得开,只有想不到的事儿,没有做不出来的事儿。前一阵儿市公园里发生的那件案子你们听说了吧?一男一女两个中学生去公园玩,一来二去就脱了衣服,正做得来劲儿,被一个联防员碰上了;男学生跑得快,把女学生抓住了;女学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央求联防员,最后竟用身体当成条件了;当他们把前边没干完的事儿干完后,不幸又被人逮住了,结果,联防员犯了‘强奸’罪,你说说,这不是典型的‘一石三鸟’吗?这原封不动的往小说里一放,就是顶好的素材,所以有时候是逼着你成小说家呀,你想不成也不行!”
蒋立言先是为吴老板开脱,后来就喋喋不休了,说话间一看刘江云,发现她的神情有点儿不对头,看自己的眼光怪怪的。
正当蒋立言忙得差不多时,林雯从省城赶来了,她不仅带来了诗集的出版手续,而且还把丛书中她负责的几本书的软片带了过来。蒋立言在电话中谈了与吴厂长的交往,并告诉了这边的印刷价格,她认为比省城便宜了许多,就拿过来印了。蒋很高兴,因为这等于给吴厂长揽来了活儿。吴厂长也很高兴,他是乐于交往文化口儿的人士的;尤其象林雯这样既有品味又有门路的女强人;他请吃饭,陈玲也来了,还是在“建南”酒店;五个人热热闹闹地围了一桌……
这一阶段的顺利,是有赖于林雯的。而也正是林雯的出现,使蒋、陈二人看到了文人路途光明的一面,热情空前的膨胀。在送林雯到招待所住下回来的路上,他们的心情难以平静:
“这一阵儿花钱可不少,咱俩的工资维持不住。”自从毕业后俩人在一起,蒋立言就没管过钱,一是他大大咧咧的,丢过两次钱;二是他大手大脚,手上的钱一多,就“灵感大发”有多少也留不住,可钱少的话也能过去,甚至还能剩下俩子儿。他们的财政大权掌握在陈玲手上,她细心,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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