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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青春雪-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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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理她,手一直伸了进去,一边儿使着劲一边儿嘴里骂着:“臭流氓,臭流氓!”
课间时,张萍丽递了一个纸条给男同事,上面写着:
“我有话对你说,放学后在大教室见。”
男同事展开一看,显得十分慌张,好象很不情愿,她见状又写了一张条,上面只四个字:“不见不散。”
男同事只好冲她点了点头。
自从和丈夫把事情挑明后,两个人就开始了冷战。丈夫故意在家里给单位打电话,“小李,小李”地叫得很腻乎;每次出去的时候,都把门关得很响来向她示威。对于丈夫的表现,她一点儿也不气恼,须知她也是一个背叛者!戴着绿帽子你神气个啥?她甚至想主动提出离婚,让丈夫看看她不是没有招人的地方。但她看到情人的慌张与不情愿,心里很快明白,他不会成为自己的靠山。还没开战,就废了一张王牌,她很是懊丧,所以对不时瞄窗外两眼的情人嘲讽道:
“你怎么总发怵呢?有什么主意说出来听听呀。”
“我发哪门子怵?不过……这事儿也、也不好说。”情人吱唔着。
“要不就一打两散,反正早晚都要撕破脸。”她试探着他。
“离婚?你是说离婚?”他象被蜇了似的一激灵,“没这么严重吧,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怎么没这么严重?反正我是凑和不下去了,你说你喜欢我,你是真心的吗?你敢不敢要我?”她想自己此时该酝酿出几滴眼泪来。
“我、我……”他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当口儿,过道里有人大声喊:
“谢老师,谢老师接电话!”
“我在这儿呢!”他也大声应了一句,就跑了出去。她气得一跺脚,却也没辙。也就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回来了,脚步慌乱,一进来就颤声道:“萍丽,快,快!你儿子,在东关公园,出事儿了!”
“什么?!”她顿时慌了,“我儿子怎么啦?”
“你儿子绑架了我女儿,现在在东关公园,快点儿!”他气急败坏地嚷道。
两个人飞也似的下了楼,推出自行车,向东关公园猛蹬,一路上,她反复嘟囔着两个字:“终于,终于……”
东关公园到了,他们把车子一扔就冲了进去,他用手一指土山:
“上面,他们在上面!”
她跟在他后面向上爬,他一边儿爬一边儿喊着女儿的名字:
“萌萌,萌萌!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她想着儿子稚嫩的面庞,却一声也叫不出来。猛得,前面的他“嗷”的一声惨叫,用手捂住了脸。她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刚想问,不料,一粒泥丸带着啸声射至,不偏不倚正中她的左眼,她感到一种刺骨的疼痛,同时眼前一黑……
“妈!”有人叫了一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不远处的灌木后面闪了出来,飞快地跑过来,抱住了她歪斜的身子,“妈!妈!你没事儿吧?”
3、
陈玲在大街上碰到了伤愈出院的张萍丽。她惊讶地望着这个被各种说法浮起来的女人。张萍丽不见怎么憔悴,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反倒胖了许多。她的疑心终于造成了一枚小原子弹,在很小的范围里摧毁性地爆炸了:儿子杨志因为故意伤害罪被送进工读学校,他伤害的是萌萌;至于张萍丽,她不认为这是伤害。她想,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器官不慎碰着了另一个器官而已。丈夫在她躺在病床上时送来了离婚协议书,她想了一想拿起笔就签了;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和同样水深火热的情人联系,她突然一下子不能适应这个环境和这个环境里形形色色的人了,她打了一个电话给陈玲,请她替自己向校方申请调到本系统最偏远的学校。
“张老师……”陈玲涩着嗓子叫了一声,这是出事后她第一次见到张萍丽,虽然在电话中答应了她的要求,并设身处地地理解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此刻的境地,可是第一次见到她,心里还是梗梗的不舒服,“你那个请调报告学校已经研究过了,领导基本上是同意的。”
“哦,你费心了,谢谢你!”
“张老师甭客气,同事之间有什么说的。”陈玲本想和她说说谢志刚,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这是去哪里,就你自己吗?”
“我去工读学校看我的小志……”
陈玲被这种苍凉的语调激得浑身一冷,她才发现,三十九岁的张萍丽除了左眼部肌肉萎缩外,她的心也已老死了,里面只是一些黑色而轻飘的灰烬,她徒有一副白胖了的外表。
“张老师,你自己去行吗?你的身体……”
“不碍事儿的。”说着这话,张萍丽已从陈玲的身边轻飘飘地走过去了。
张萍丽在长桌的一端坐着,目光随着教导员移动。教导员从那个门进去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儿子就会从那里走出来。她的心里霎时充满了慈爱,现在,儿子是她心灵废墟里的舍利子,是一片死寂中唯一“嘭嘭”跳动着的活力。丈夫、情人、家庭、名利都象老皮一样蜕掉了,儿子却是与自己血肉相联的一部分。对她的惩罚是不够的,她曾经忽视了儿子,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弥合的创痕;所幸的是儿子还是儿子,从他发疯地奔过来扶住自己并流露出惊恐而悔恨的眼神,她就感觉得到儿子并没有变。这是这场人生浩劫中她唯一懂得的,也是唯一存留下来的。
她看见儿子了,正朝着她走过来,还是那张充满稚气的脸,她颤声道:
“小志……”
“妈!”孩子看到妈妈变得可怕了的左眼,悔恨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妈,对、对不起……”
“孩子,是妈对不起你,是妈的错啊!”她终于说出了在内心憋闷了许久的话。
“妈,我错了,我不该伤害小妹妹,我不该……”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恨不恨妈?你恨不恨妈?”
“我不恨妈!爸爸来看过我了,他说、他说……”儿子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都是妈的错,都是妈的错啊!”她泪如泉涌,“听妈的话,好好改造,刻苦学习文化知识,争取早一天回来……妈要走了,调到很远的地方去工作,妈会给你写信的,一出来就到妈那里,让妈赎赎罪,妈心里跟刀割一样啊……”
儿子频频点着头,脸上满是亮晶晶的泪。
教导员把痛哭的她扶出了会见室,儿子流着泪进去了。见母子俩这样,教导员的眼眶也红了,劝慰着:
“杨志进来后表现很好,没有跟人打过架,抢着干活,学习也很认真……”
“他原本就是一个好孩子啊!”张萍丽长叹了一声,流着泪走了。
1、
陈玲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蒋立言的宿舍,蒋立言正捧着一本小说看,见她进来只是抬了一下头。
“我看见她了。”陈玲幽幽地说。
“谁啊?你看见谁啦?”蒋立言仍然没抬头。
“张老师,我们学校的张老师。”
“哦,就是那个因偷情而被儿子打瞎了眼的?怎么,她伤好出院了?”蒋立言抬起了头,他发现陈玲的眼神有点儿飘,“你怎么啦?碰见就碰见呗,她怎么你了?”
“倒是没怎么我,不过我见了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怪难受的。”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觉得自己很眼拙,相处时间不短,竟没看出人家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儿,感到特别新鲜,对不对?”蒋立言嘻皮笑脸的。“不是。我总觉得做为女人,张老师其实挺可怜的,她没有把握好自己人性的一方面,所以就冲出了所固定的轨道。她肉体上的伤痛倒是次要的……”
“人不是固定在一个层面上的,往往有一层、两层、多层交叉,从而构成了多维的有血有肉的人,特别是现代信息社会,人是很容易被引诱着走向一个以前从未想象过的境地的。表现在日常生活中,就是错乱的、崭新的又相互碰撞的各种关系;说白了,就
是‘人咬狗’的事件日益增多,会渐渐地导致人比狗还善咬的事实。”
陈玲吃惊地看着满嘴白沫儿的蒋立言:“你这两天看什么哲理书了?看你理性的!”
“不是,现在让我触景生情的事儿太多了,这不,我们单位也出了一件……”“怎么,也是‘人咬狗’?”陈玲问道。
“岂止是‘人咬狗’,简直就是‘人咬一群狗’!”蒋立言的情绪忽地激奋起来,“我们单位最俏的小妞儿──当然这不是我个人评定的,是大家公认的──竟与一个最恶心人的最提不起来的男人混在了一起,你说荒唐不荒唐?”
“你是说许宁娜吧?”陈玲一语中的。
“你怎么知道?”蒋立言很是吃惊,看似很笨的女人往往有惊人聪慧的地方。
“你们单位的人,称得上俏的有几个?看你见了她那个德性,整个儿一个垂涎欲滴!”陈玲有些轻蔑地说,“她跟谁好上了?让你们这样愤愤不平。”“看你说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维护漂亮女子不受其他男人侵犯是每一个男人光荣的任务。不过她也不该看上黄玉河呀,论才华、论相貌、论品行,怎么撞也撞不上他呀!”
“就是那个尖嘴猴腮的?他不是早结婚了吗?”整天文联出文联入的,陈玲对蒋立言单位的人都有所了解,她也是不待见黄玉河。
“许宁娜也结婚了,孩子都两周了!”
“又一个张萍丽!现在的人们都怎么了,都跟疯了一样!对了,许宁娜肯定是图钱,‘
黄欲河’不是写了一本《流动的欲望》吗?肯定赚了不少钱,现在有的女人随便有个图头就能把自己批发、零售喽!”陈玲也来了情绪。
“谁知道图什么?你那同事张萍丽图了个啥?孩子都老大不小了,找什么事啊!”
“张老师这个也说不清,平时根本看不出什么来,突然就来这么一桩。唉,人啊!”
“不犯事儿谁都看不出来,看人家找情人的,比咱这正儿八经想结婚的都壮烈!”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不是为你以后犯事儿找根据呢!”发生了这么多事儿,陈玲早也变得敏感了,她正色道,“你老实点儿吧,一会儿还得去我叔叔家呢,咱们的事儿我叔叔的意见非常重要,你甭大大咧咧的,给他一个不好的印象。”
“我知道,皇亲国戚安敢得罪?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蒋立言一下子回到自己的问题上来,不禁感慨万千。
2、
陈玲的叔叔在市医院工作,还是一个什么主任,在陈氏家族中他的官最大,又有一定的技术,所以很受家人尊重,他的话陈玲的爸爸也得听三分。陈主任家住城东,陈玲上高中时常就近过去吃饭,她很受叔叔的疼爱,上大学和参加工作以后离得远才去得少了。他们家的楼明显比陈玲家的好,而且是三层,有歌谣道:“一楼脏,二楼乱,三楼四楼处长线,五楼六楼凑活干,七楼八楼死了算”;听陈玲说,他家是三室一厅,宽宽敞敞的,让人觉得气顺,可见他这个主任当得挺滋润。
按门铃,一个与陈玲年龄相仿的姑娘来开门,见是陈玲,立刻欢快地叫了起来:
“玲姐,你还知道来啊?整天光恋你那白马王子了!”
这姑娘一看就是个爽快脾气,一串炮放完之后才发现旁边站着的蒋立言,忙又“噢”的一声收了嘴。
“嗨,你好!”蒋立言和她打了声招呼,他知道这就是陈玲常提起的妹妹陈亚萍。待进了屋,他禁不住不怀好意地想:若论家庭条件而言,找这个亚萍要比找陈玲合算。
叔叔和婶婶见陈玲来很高兴,忙从冰箱里拿出苹果、饮料;打狗看主人,陈主任递给蒋立言一支“三五”,蒋立言把手一晃,习惯性地说“不会”。
中午十一点半,他俩正是为赶饭而来。婶婶打发亚萍下楼买菜,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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