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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蓝色月亮-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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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你确定你没疯吗?要不要找个专业医生诊断诊断,看看你脑子里长了什么恶性肿瘤,以至于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反常举止,完全不像平时稳重冷静的你。”
            要怎么向老爷子回报,说他的亲生儿子罹患一种“间歇感官功能失常症”,暂时找不到特效药医治,得视情况判定是否严重到必须入院隔离,以免造成更大的遗憾。
            他说不出口,怎么也想不透失控的局势如此迅速,让他来不及做出反应适时围堵。
            代总裁的特助就是为主子分忧解劳、排除万难,将最难搞定的案子给摆平,增进工作效率,让年度总利润交出一张傲人的成绩单。
            可是此时他却像个苦口婆心的老太婆,喋喋不休的插手上司私事,真叫他情何以堪。
            原本公司内部已经有遏止不住的小流言传出,大家听听就算了,不致信以为真当代总裁情有独钟,看上总务科的小职员,流言传久了总会退烧,一旦有新鲜事马上取代旧闻。
            坏就坏在谁知道,似真似假的猜测仍存疑员工心中之际,快沉寂的小道消息却因为当事者造成既定事实而破功,如火如荼地由一楼延烧至二十一楼,速度之快叫人傻眼。
            为什么这年头好心的人越来越少,非要干柴上淋油放火一燃,让走投无路的他不知如何是好,退路完全被封死了。
            特助不是神,他只是公事上的辅佐,工作内容不包括监控上司的—举一动,瞧他稍一疏忽就出了大乱子。
            真的很难交代,不把两道乱源分开些,迟早还会有事发生。
            而他会背上监管不力的罪名。
            “不要老是背对着我不做反应,你最少给我一个保证不再犯,继续维持你冷厉的形象顾全大局,别让我疲于奔命……”
            “我喜欢她。”
            呃,他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一定是耳误,他没有说出那句令人呼吸一窒的话,收回,收回,快收回,不能再有意外了。
            “我喜欢她。”
            这一次他不可能听错了,双肩一垂的欧康纳像打了败仗十分沮丧,“行行好别捉弄我了,我还想活到领退休金。”
            “我喜欢她。”发自内心的在意,无法由心底割舍。
            他的苦笑比哭还难看。“够了,同样的文字不用重复再重复,我听见了。”
            “不要试图阻止,也不准通风报信,这是我个人的事。”莫提亚自有打算。
            在她未认定他之前,所有的变数都必须避免。
            “你根本在为难我,你等于全公司的运作,我哪有办法坐视不理,除非我两眼全瞎了。”光是第一条要求他就没法办到。
            “那就瞎吧!我不希望身边的人扯我后腿。”见鬼见神全在一念之间。
            这么狠?要他当睁眼瞎子。“我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不愿见你毁在一名平凡女子手中。”
            “她平凡吗?”他不以为。“别小看了她,她和你想像的不一样。”
            “粗野、没耐性、不懂规矩、涵养差、不尊重人,我想列表一张不够记载她的诸多缺点。”动不动掐人、勒颈的举动叫人不敢苟同。
            听着他的数落,淡雅的笑意浮现莫提亚眼底。“你不懂何谓率性吗?”
            不做作、不伪善、理直气壮、不为他人喜好改变自我本质,不愧天地不愧人,对于想要的东西直接争取,绝不会口头痛恨却暗地里抢夺。
            她对自己太有把握了,只有她不要的,没有她要不到的,她的规矩由自己制定,明文条例的那一套她嗤之以鼻。
            她最常挂在口中的一句话是——法律是有钱人制定的,它只保障有钱人。
            事实证明她的说法不无道理,不管杀人放火还是奸淫掳掠,只要请得起名律师都能脱罪,保证金一缴逍遥法外,照样干尽伤天害理之事。
            欧康纳对她的认识不够,她的不尊重源自对他的熟稔,尽管时间改变了人的容貌和外在条件,但走过的痕迹不会就此消逝,它仍留在彼此心里。
            “你用错字了吧!应该说是任性,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适合‘打打闹闹’。”他嘲笑两人的不检点。
            拥抱、亲吻在欧美国家视同礼仪,但对岛国台湾而言,这叫伤风败俗、不合礼教。
            “欧康纳,你爱过人吗?”停止凝望窗外的风景,莫提亚回过身坐回位子上。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身边没女人?”他的爱情史丰富得足以堆成一座山。
            他爱女人,非常爱,绝对没有特殊癖好“性和爱不能画上等号,你根本没爱过人。”他无法了解他的心情。
            他几时成了哲学家。“我们现在谈的是你不是我,转移话题这一招对我没用。”
            “那么这封不署名的威胁信呢?”总会引起他的重视。
            “什么威胁信?”难道又是那个败家子的杰作?
            接过比信纸略小的草浆广告用纸,两行简短的字迹让他有血压上升的迹象,一把捏成纸团。
            “他怎么老是不死心,玩垮了老爷子给他的一间公司还不觉悟,私底下贪得不知餍足。”
            “放弃莫氏滚回美国,否则后果自负。他还挺用心地剪了十四个字黏贴。”比起莽撞的上回,看得出他有进步了。
            “不要不当一回事等闲视之,我可不想再和一堆一脸横肉的壮汉‘讲道理’。”尤其是对方拳头比他硬时。
            看似漠不关心的莫提亚执行总裁公务拿起公文批示。“总会腻的。”
            “是喔!等我们剩下一口气躺在床上等死,也许他会考虑放过我们。”有谁看过过境的蝗虫不食得一干二净。
            身在明处的他们只能等人家放箭,错手九次总有一次成功,他不赌万一。
            “你要我采取行动?”实际上他已设下暗桩,留意对方的举动。
            “难道你要坐着挨打,看人家大摇大摆地踩过你的尸体?”他绝对不会不闻不问,任情况恶化。
            黑眸一闪,变化明暗。“那么你一定不致反对我刚才颁布的命令。”
            “命令?”有古怪,他作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决定?“等等,你颁布的不是某人的调动令吧?”
            希望猜测有误,与他心中挂忧的差距万里。
            “我需要保护。”莫提亚的声音中有着明显谑意,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安排。
            低咒的欧康纳像头烦躁的熊走来走去,一会儿瞪人,一会儿轻吼,不敢相信在他眼皮底下还能飞出苍蝇,搅乱了一盘好棋。
            代总裁的权限很大是没错,可是怎么能任意发布人事异动而他却毫不知情?!
            到底有多少事瞒着他,他们是相互信赖的伙伴,没理由他被排挤在外,这种“小事”是他的工作范围。
            “欧康纳,我要她在我身边,不计任何代价。”眼神含厉,莫提亚警告他勿僭越。
            微微一怔的欧康纳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很想接受他突然的转变。“你当真?”
            “对她,我不开玩笑。”他要她,这一生一世。
            “你要将雅黛儿放在何处?”以她的骄傲不会允许他别有所爱。
            顿了一下,莫提亚语意深奥的道:“女人的事交给女人处理。”
            眼底的深意久久不散,他不必操心这个问题,蔷薇的本事连男人都害怕,何况是出身温室、不曾经历风雨的无刺花朵。
            相识十多年,他从来不晓得她还有多少尚未发挥的实力,光是带领的飞车军团就不下百名,个个马首是瞻不生异心,死不足惜的忠心世间少见,只是他不知后来为何会解散。
            “别打哑谜让人听得一头雾水,当初你并未拒绝这门婚事。”而且配合地完成订婚仪式,即使面无表情。
            “不拒绝不等于同意,以后你会明白我的用意。”轻诺寡信的人不是他。
            精厉的瞳心藏着深远谋略,那是一处鲜少人探勘过的幽谷秘地,隐居着他的深思熟虑和背叛的城府,深到无从挖掘,幽暗深沉。
            没人知道他恨着自己的父亲,用着毁灭的心态顺从他,若非母亲尚在人世,否则他会亲手杀了他。
            一个将儿子视为争权工具的父亲不值得尊重,他将会亲眼看见王国的殒没,痛失昔日的光环,感受他曾受过的痛苦。
            他几乎毁了他的人生。
            “你说得未免太笼统了,好像我了解的不是你,而是另一个肖似你的人。”仿佛沉睡的狮子刚要苏醒。
            爆发的力量无法测量。
            莫提亚笑得很沉,眼中透着冷意。“也许你所认识的我不是我,我把真实的自己藏起来。”
            “你……你别笑了,让人看得心里好毛,你不是你还能是谁?”为什么他会感到害怕,似乎看见巨大的阴影朝他靠近。
            “欧康纳,记住这句话,我需要的是朋友而非敌人。”他不喜欢折断鹰的双翅。
            “你……”他交付真诚的朋友居然用如此陌生的眼神逼他作出选择。
            一个对他有提拔、知遇之恩;一个曾经救过他,是他过命的好朋友,不管选择哪一边都是一种背叛,尤其他们还是一对骨肉至亲的父子。
            夹在其中两相为难的欧康纳无所适从,神色无奈地欲言又止,想不透为何一踏上台湾的土地,原本个性冷傲的好友会变得深沉,似藏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但是他没细究诡异现象的时间,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后弹的门板撞到门后的大花瓶,铿锵一声,墙上的风景画……
            掉了。
            “姓莫的阴谋家,这纸调动令是什么意思?你见不得我比你清闲、自在,存心找我麻烦是不是?!我看起来像是声音娇嗲、脾气温和的看门犬吗?”
            怒气冲冲的蓝凯月不经通报便闯进总裁办公室拍桌子大吼大叫,盛气凌人的姿态好像一朵带刺的蔷薇,没事的人滚远些,免得被她的利刺刺得遍体鳞伤。
            她甩门的力道可说是惊天动地,原本摇摇欲坠的花瓶禁不起她最后一击,无预警地结束花样年华的岁月,享年三百六十七。
            当然她不会在意一只花瓶的死活,砸不到她的碎片与她无关,而只有笨蛋才会将贵重物品摆在危险地区,注定了它已知的下场。
            所以她没有愧疚感,如人无人之境般的嚣张,发臭的表情含着愤怒,恨不得生饮某人的血。
            白纸黑字她看得很清楚,一个字一个字分开看不难理解,好歹她混了五年夜大不算文盲,懂得的生字多到用不着查字典。
            可是合在一起就成了浆糊,她从头到尾看了七遍,还不信邪的请莉儿“翻译”,她怜悯的眼光让人不得不相信那四个字的存在。
            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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