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以演戏慰平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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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舒服。
凌冷琼就坐在她对面，也在吃盒饭，还是一副冰冷的面瘫模样，看不出不满，也看不出他满意。
“Joe，你吃得惯吗？不然你出去吃好了。”凌兰看着凌冷琼，知道他肯定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饭，于是建议道。
凌冷琼摇头道：“不过是饭而已。”
“对了，唐心真的就什么都没有说，只说我回去她才愿意和盘托出吗？”凌兰这时候完全没有什么好看的吃相了，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生怕自己吃得慢了冯焦海又叫她或者特效导演又叫她，吃得慢了，那就得饿肚子。凌兰不是什么为了保持身材就能饿肚子的人，她从来就不喜欢饿肚子的感觉。
凌冷琼看到凌兰这样的吃相，眸子里亮亮的，但是没有笑，可以看出心情不错：“嗯，她有些疯了。警察进到她的家里逮捕她的时候，看到了很多强安定药剂，如果真的有精神病，就算谋杀罪名成立，她也不会被判罪。我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人保释，从拘留所里放出来了。”凌冷琼说到最后也是面上有所不安。
凌冷琼所谓的疯了可以理解为唐心精神状态有问题，或者是唐心是真的狂妄到了极致——就算自己真的谋杀了人，她也无所谓。
“我不觉得她有精神病。”凌兰想着自己看到的唐心，明显是有很强的目的性，她根本没有什么精神病的征兆。或者是她真的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凌冷琼也点头，但是有没有病也不是他和凌兰说了算的，要医疗鉴定的。在这一点上面，凌冷琼是要听真话的，但是不论她是真的疯了，还是就是嫉妒心在作祟，凌冷琼都会让她进去。
“你现在高兴吗？”凌冷琼想到之前看到凌兰窝在于方怀里的时候，他就觉得十分刺眼。明知道演戏做不得真，但是他没有办法克制自己心里名为嫉妒的毒焰燃烧。可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嫉妒”，只觉得自己心里闷闷得难受，很想把凌兰抢回来。抢到哪里呢？或许只要在他怀里他就安心了。可是凌兰不是那种能被束缚的人，所以凌冷琼不论怎么想都会尊重她。做一个演员是凌兰喜欢的事情，那他也不会反对。
完全不知道凌冷琼在想什么的凌兰点点头，给了凌冷琼一个肯定的答复，这更是让凌冷琼不快。可这种不愉快却又让他觉得毫无道理，凌兰喜欢便要支持……支持她寻找这种在忙碌中真正活着的感觉。
“那么，Joe，音乐让你快乐吗？”凌兰感觉得到现在的凌冷琼似乎不太高兴，想着果然还不是能让大少爷吃这样的粗茶淡饭。既然不能吃这种东西，又何苦要强迫自己？但仔细想想凌冷琼却又不像是会因为吃食而生气的人。这就让凌兰疑惑了，又不好直接问，她也就只能转移话题了。
凌冷琼被问得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对音乐是什么感情，能引起他的兴趣的只有音乐，曾经史蒂芬妮和凌诺两个人一起轮流教导他演奏钢琴；他学的很快，但是他对钢琴并没有多深的感情。而后来凌诺带他学习七弦琴的时候，凌冷琼突然就心里一动……似乎他已经学过很久的七弦琴了一般。
可是，后来他并没有跟着凌诺一起去做推广古琴的事情，一般而言，他甚至都不会去触碰古琴。直到那一天他与凌兰合作一曲《茉莉花》之后，他才又答应凌诺一试。凌诺所谓的进步是相较于他第一次弹奏古琴而言的。
所谓答应自己的父亲试一试弹奏古琴，他似乎也是为了凌兰而弹奏。为什么会愿意为了凌兰弹奏，其实凌冷琼自己是说不明白的。大概还是气质问题吧……因为凌兰古朴典雅，所以凌冷琼愿意用同等古朴典雅的东西来面对凌兰。
他不愿意弹琴的原因很多，其中有一个是因为他得来的太容易，所以弹琴会让他有种悬在空中的不安全感，仿佛自己弹奏七弦琴就不再是自己。而还有一个比较清晰的感觉则是他始终感觉自己在等一个人，他只想把这琴音弹奏给那个人听。而那一天看到凌兰在庭院中练习瑜伽的样子，凌冷琼忽然就知道自己要弹给谁听了。这种感觉如此强烈，强烈到让凌冷琼都有些恐慌。
连凌冷琼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冷心冷情了这么多年，看到苏醒的凌兰就会生出这么多的情绪，前所未有的多，多到让他觉得自己可怕了起来。而这么多的情绪，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凌兰，他只能笨拙的帮助凌兰一点似乎她完全都不在乎的事情。然后让这个迷样的女孩的视线能够落到他身上更多些，这会让他很开心，比弹琴的时候更深刻的开心。
“Joe？”凌兰奇怪地伸手在凌冷琼的眼前晃了两下，凌冷琼和她聊天聊着聊着就出神了，这可真不像他能做得出的事情。
凌冷琼回过神来，道：“音乐……我很高兴。”凌冷琼真的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但是他除了一般的学习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其他的兴趣。
音乐会让他完全的宁静下来，这样却让他的音乐没有感情，所以也让许多人对他现在的地位并没有那么信服。
凌兰闻言笑得眉眼弯弯的，道：“高兴就好啊，活在世上就是要开心。能演戏，可以依靠自己好好生活，这就让我很满足了。”
凌冷琼却想到了凌兰身上的一些麻烦，当然这些都被薄一清很快的解决了。
林晓被迫告别娱乐圈之后也是想出歪招，然后想随便乱编造凌兰和于方之间有什么私情。要知道于方是有妻有子的，如果是这样的绯闻出现，对凌兰现在还不稳定的人气一定是一个打击。薄一清反应很快，让林晓马上销声匿迹。
凌冷琼自己虽然在国外，但是她他也没有闲着。让人帮他警告了林晓一遍，让林晓不要再想着耍什么花样。毕竟璜梧的势力不是林晓可以抗衡的，所以林晓只能安分下来。就算她不愿意安分，凌冷琼也有的是手段让她没办法乱说话。
“嗯。”凌冷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可以帮助凌兰的地方就帮一把。
说凌兰不知道自己的一些麻烦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她选择去相信薄一清能够解决，或者她相信凌冷琼更多些。从她那一天在车上听到了凌冷琼所说的璜梧是凌家的产业的时候，她就相信凌冷琼得多些了。
“诺蓝已经答应了接下《黄柳霜》的导演职位了，他想要用白人，但是我们买下来的剧本版权，我们也是最大的投资方，制片人都在我们的控制下，所以他最后答应用黄种人，却没有说一定会用中国人。”凌冷琼想着现在公司里面这个最大的计划。为了《黄柳霜》这部电影，璜梧当真是出力不少。经过多重考虑，璜梧才选择了诺蓝作为导演的第一人选。
“已经定名叫做《黄柳霜》了？”凌兰想着这个名字不会被太多人知道的，现代人还有很多人都弄不清楚什么是自己国家传出去外国才有的，而什么才是外国人在本国强行推行的。用“黄柳霜”作为电影的名字，吸引力不足的。
凌冷琼摇头：“并不是，最终的名字需要诺蓝选好了最后的班底之后重新敲定。”
凌兰想着那个剧本上，那个美丽女子的漂泊一生，她美丽不被人理解，她出生在抗日战争前夕，是第三代中国移民美国的子孙。她与电影有着不解之缘，她承受了无数人的非议出演一部部的好莱坞电影，演绎那些被人诟病的中国人形象。
她为了自己的祖国依旧愿意贡献出自己的所有力量，却并不被国人领情。
她后来阔别了影坛，打算再度回归的时候，却因为突发心脏病，溘然长逝。
黄柳霜一生辉煌过也暗淡过，她的长相如今仍旧是外国人对中华人审美的标准，她名动天下的时候不焦躁，陷入低潮的时候也不自甘堕落。
凌兰越是看剧本越是钦佩这个女人，她恍惚之中发现自己对那个黄柳霜朋友角色并不感兴趣，即使那个朋友的身份是当时大上海最出名的电影明星胡蝶。
“你喜欢黄柳霜的角色？”凌冷琼看到凌兰陷入沉思，问道。一开始凌兰似乎对这个女人没有兴趣，不过黄柳霜的一生是很值得探讨的一生，她具有的角色魅力是非同一般的，所以凌兰现在会被她吸引到改变自己的想法也很正常。
凌冷琼知道，作为一个演员会喜欢挑战那些角色。黄柳霜的演绎难度很高，想要出彩非常难，要入戏非常深才行。黄柳霜这种角色入戏太深，只会让演员加大得抑郁症的几率。
就像《盲井》或者其他的类似的片子，就算是一般的文艺片都会有让演员入戏出不来的情况。很明显地就是《搜索》……撮合了一对金童玉女，到底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什么，很难说的。至于最近最出名的因为入戏太深而自杀的演员也有两个，一个名叫木方瑜的皇冠女明星在出演《一度芳华》的时候自杀身亡，而一个名叫戴泽的盛朝男星在出演《尸位素餐》的时候在最后一幕跳楼的戏上，真的跳下身亡。
如果说要看凌冷琼的想法的话，他其实并不希望凌兰去争取黄柳霜的角色。但还是那句话，只要凌兰坚持，他也就不会反对。
“是啊。”凌兰一开始是对这样的女性角色没有什么兴趣的，可是越是看这个剧本，妲己的戏越接近尾声，她就越发的喜欢黄柳霜的角色了。她本来一开始也是去仔仔细细地了解胡蝶的生平，去揣摩胡蝶的台词心理，但是却越发的被黄柳霜的角色吸引，开始自己慢慢去了解黄柳霜。
凌冷琼看凌兰很肯定的样子，只是淡淡地点头道：“你喜欢，就去努力吧，诺蓝选角色非常的严格，你的机会并不大。”就算是用权势强行要求，诺蓝也不会屈服。
凌兰当然明白，又扒拉两口饭，擦擦嘴道：“我会努力的，确定了什么时间开始试镜吗？”
“选角的时间，诺蓝定在十一月，看你的进度，那时候你的戏份都杀青了，你的准备时间是绰绰有余的。”凌冷琼知道诺蓝最先定下的不是演员，而是和他一起拍摄的伙伴。
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十一月底能不能开始选角儿都很难说。
凌兰放下心来，黄柳霜这个角色不像邱波儿和妲己了，凌兰需要更加用心……她也必须更入戏。
“兰花，特效导演在找你。”文菲看了一下手机信息，走过来提醒一句。
凌兰道：“我知道了。”她现在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能好好和凌冷琼说话，只是这么一会儿她就得忙着去拍戏……凌冷琼会不会不高兴？
“你去吧，我也得走了。”凌冷琼没有说自己走了会去哪里。
凌兰手中的盒饭已经被吃干净了，文菲接过空盒子，而凌冷琼的盒子里还剩下一些，不是他挑食，而是他本来也吃不了加大号的盒饭。文菲收垃圾凌冷琼也自然的把自己的空盒子给了文菲，顺便说了句“谢谢”。
而凌兰根本没有深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关心凌冷琼到底生气还是不生气，反正她从凌冷琼打了那通电话之后凌兰就总有种对凌冷琼莫名的亏欠感。
“谢谢你来陪我过生日……我……”凌兰想到了凌冷琼的生日早就过了，只能想办法在凌冷琼二十五岁的生日上面花功夫了。
凌冷琼点点头，鸭舌帽被他压低，淡淡道：“不用放在心上，我先走了，照顾好自己。”法国那边慕纯还等着他，再不过去，大概她也会生气了。
凌兰也就不再多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