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画师-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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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说，陛下就是陛下，桑家的主宰。”
室内，桑书文如同困兽一般转着圈，踢飞花牌碎片，双眼发红。
圣罗兰在调查星际医院，具体说，是在调查灵魂转生科室。如果只是这点还好，他相信在桑梓星，圣罗兰调查不出什么来。但麻烦的是，古家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竟然也参合进来。
桑古两家是世交，医院里本就有古家的人，就算再小心，活体实验的事也很难彻底瞒过古家。
“古邪……古邪……你真要和我作对……”
桑书文喃喃说着，语气森冷，饱含杀气，目中的杀意更是如同实质，仿佛古邪要是在他眼前，会冲过去将古邪大卸八块。
“陛下，要不要去看一下画？”心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提议。
桑书文站定，深深呼吸，但心底的无名之火始终熄灭不了。
“嗯。”
《银河星空图》静静的挂在墙上，仿佛是真实的，正在缓缓旋转流动，星辰散发柔和的光芒。
站在画前，如同炎炎夏日中一股清凉气息从头浇灌下来，心底的无名火渐渐被浇熄，桑书文舒了口气，闭上眼睛，整个人放松，意识沉浸到画中。
半晌。
桑书文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冷静，嘴角勾起，露出带着邪气的笑。
“帮我联络古老爷子，现在的古家，还是他做主，古邪迫不及待想夺权，就算有他母亲的支持也还太早了些。”
他瞟了眼画，转身离去。
最近心里一股邪火怎么也发不出去，做事毛躁急进，甚至迁怒属下，幸好有这幅画在，能让他在火气冲脑时及时清醒找回理智。
“陌小姐，繁花院到了。”
桑桑关掉监视画面，退出星网，装作从小憩中醒来，让飞车直接停在阳台。
咦……空间波动消失了？
桑桑一下车，忍不住看了眼卧房的位置，稍作梳洗换下校服后，抱着本历史书回房间。
空间波动确实消失，空间结界消散，天帝的睡眠学习机也不在了。
‘小鑫，帮我联络小金。’
桑桑皱了下眉，浇完花，坐在花前上网进入个人空间。
“桑桑你找我？”网络之神的出场依旧声光影效炫丽。
“嗯，回来没看到你们。”桑桑将具现的小鱼干递给小金，并倒了果汁。
“天帝在游戏里结束一世，说要散散心，我们在太空……他说等下就回来。”小金想了想，补充道：“我会看着他，不让他闯祸。”
桑桑只是想确认他们有没有出发去三极文明，知道还会回来，便放下心来，跟小金聊了会，画了几幅水墨丹青。
“陌小姐，晚餐到了。”
桑桑坐到小桌前，看着面前的菜色一愣，吃下一口后，忍不住抬头看向鲁瓦管家，用眼神询问。
自从桑珏发话后，桑乐不在，桑玉也不会为了她跟小气的桑珏打擂台，她的食物就成了合成食品。而面前这些，却是原生态绿色食品，跟在罗家吃的那些差不多，明显不是她的份例。
“珏少爷最近太张扬，被家主罚了，眼下正被禁闭，家主说繁花院所有少爷小姐的份例都要同等。”鲁瓦管家解释。
前世桑书文还正常的时候，就拿桑珏跟私生子做实验，显然父子之间没有多深感情。现在桑书文受画影响，脾气会越来越差，桑珏如果不乖点，将吃到更多苦头。
是夜，桑桑反锁了门，卧房的监视系统早已被小金修改，由小鑫控制。桑桑拿出游戏机，正准备练习精神力控制，天帝凭空出现，空间波动微不可查。
“天帝？”
桑桑一抬头，看到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的少年，暗金色眸子里有着晦涩不明的情感。
“桑桑，我知道后悔是什么感觉了。”
第一六七张告别天帝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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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后悔？
桑桑愣了一下，才在脑海中将这两个毫无交集的词结合起来。
“哦，是什么感觉？”
桑桑暂停游戏，将天帝拉到阳台边。
花前月下，桌上水果零食齐备，一人抱一个枕头，还给小金准备了记忆金属形成的小王座，王座上垫着柔软手帕，另加一碟子高级能量晶，展开畅聊模式。
小金目光从天帝脑袋移到桑桑肩膀，再移到特制小王座上，眼中亮起红光，抱着一颗能量晶坐上椅子。
虽然能从空气中吸收转化各种能量，但能量晶还是很好的点心。
天帝恶狠狠的咬了口桑桑递给他的鱼干，使劲儿嚼，虽然东西很好吃，但心里怎么总觉得有些不爽呢？
“说呀，时间很宝贵呢。”桑桑催促。
天帝更觉得不爽了，但还是黑着脸说故事。
百分百拟真的角色扮演游戏，别人玩得怎么样，天帝不知道，但他意志太强，哪怕拟真度再高，也没把游戏当现实，就算世界在他面前毁灭，也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异能精神力弱小照样我行我素，惹了危险，死呀死呀死习惯了。
他天生脾气就是这样，不拘小节大而化之，就算小金要求他按照剧本走，也因为不是演戏的料子，常常莫名其妙惹上各种麻烦。一个可以持续几十上百年的副本，到他手里，能延续几个月就算好的。
把游戏当成游戏，不动心不动情，达不到历练的效果。
小金干脆封印了天帝的记忆，再把他投入副本当中。没有罪恶之城的记忆作祟，天帝果然不再把身边的人当成NPC看待，虽然依旧薄情了些，但也真心接纳了对他非常好的父母。
天帝说后悔，是在游戏副本内过了两年后，父母因他而死，虽然后来杀死敌人报了仇，但心中仍然寂寥，哪怕恢复记忆，那种感觉也挥之不去。
“我知道那是假的，但太真实了。”天帝叹了口气：“我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的父母，但他们却因为我的无能死了……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吗？”
“大概能理解，用古话说叫做子欲养而亲不待。”桑桑给天帝倒了杯果汁。
天帝用力点头，暗金色眸子里有着雾气。
“需要做心理辅导吗？我没专门学过这个，小金应该可以帮你辅导。”桑桑很认真的问。
“我觉得我需要，心里跟塞了什么东西一样，很不舒服。”天帝捧着杯子，小眼神很委屈的瞅着小金。
小金跟松鼠一样抱着能量晶，张嘴叼着能量晶的尖端，吸收里面的能量，见两人提到他，抬起头来，目中的红光转变成工作状态的蓝光。
“体验人生，每一种感情都需要了解。不能做辅导，这才是开始，你要记住这种感觉，对你以后很重要。这几天你先仔细回味游戏中收获的感情，三天后我们继续游戏。”
天帝的脸垮下来：“能不能保留记忆？很傻啊！”
“不行。”小金断然拒绝：“带着记忆你总不好好玩，把副本当游戏。对百分百拟真度来说，你对世界认真，世界就是真实存在，不单单只是游戏。”
天帝哀嚎一声，对着小金安排的长串生活体验副本名单绝望了。
皇帝王爷将军混混商人艺人佣兵海盗私生子什么都好说，这个女神公主花魁奶妈等等明显性别相反的又是怎么回事？竟然还有龙凤狐狸异兽版！要不要这么全面啊！
桑桑觉得，看天帝笑话很有趣，失去现实记忆，被塞了一堆小金编造的记忆，一边恶寒一边跟人撒娇之类，比看桑书文越来越阴沉暴躁的脸更有意思。
时间在桑桑看戏中过去，桑书文一日比一日脾气暴躁。
四月来临，天帝的时间异能有了进展，虽然无法触摸到时间线，不过在桑桑身边时，可以通过时间线观察一个人的过去未来，仅限于一分钟以内。他的角色扮演生活历练也进展不错，给桑桑提供了非常多的笑料，对于恢复记忆后发现自己曾经变成女人跟人谈恋爱也只囧了一囧，追着小金要求删除录影。
“我要出发了。”天帝撑开了结界，跟桑桑道别。
“嗯。”桑桑把自己身上的糖果零食分了他一部分。“记得带特产回来。”
“要不要一起去？你在桑家反正也没做什么事。”天帝再次提出邀请：“三极文明也有画师，可以用画战斗，连圣域都能治愈。”
“以后再去。”桑桑毫不犹豫的拒绝，新的绘画体系对她很有吸引力，但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桑书文。用玄幻的说法，桑书文是她的心魔，心魔不除掉，做什么都无法全心全意。
“好吧。”天帝哼唧，拿出一个鸡蛋大的球递给桑桑：“这是我现在能做出来的最强空间结界，有点小，只能装下你，但挺结实。如果遇到危险，就用精神力激发它，说不定能帮到你。”
桑桑收下，提醒道：“给你的糖果里最上面那个盒子中有把折扇，扇面是我至今最满意的治愈作品，比你手上的治愈花牌效果强，如果精神力药剂不够了，用它可以代替，就是恢复速度比吃药慢一些。”
天帝手忙脚乱的从空间中翻出扇子，发现扇骨是可以引导精神力的特殊材料，跟齐大师送他的刀是同一种，可以用来当武器，扇面是很结实的布料，画的是一只很威武的雕兽，暗金色的眼睛跟他很像。
“桑桑我好舍不得你。”天帝呜哇一声抱住桑桑，很想把她打包带走。
“滚！”桑桑冷酷的拍开他，抱住小金用脸蹭：“小金我好舍不得你。”
“我们可以在星网上见面。”小金偏着头，双腿踢蹬着，用手撑着桑桑脸颊，不让她太靠近，眼中红光一闪一闪。“三极文明的星网跟银河系不相通，虚拟虫洞跳跃会有延迟，你留言，我看到了来找你。”
“哼，你们又当着我的面亲亲我我。”天帝嘀咕。
“文学素养的课程还需要进修？”桑桑瞥了他一眼，他立马望天吹口哨，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刚才是你的幻觉。
诉完离别之情，天帝准备出发，他脑袋上顶着特制的小王座，小金就坐在上面，穿着定制的古装小袍子，双手抱胸，非常有气势的居高临下。
“最迟七月会回来。”
七月，桑书文也差不多要落幕了吧。
桑桑想着，盘算桑书文中毒的深浅，做下结论。
送走天帝，桑桑的生活依旧，不过常常下意识望向房间一角，那里少了个空间结界，也没人再神出鬼没的出现在她身后挠痒痒，不用担心有人出去闯祸，也不用在背着人调营养液……
习惯了天帝偶尔出现抽风捣乱，一切平静下来，倒有些孤单寂寥。
天帝跟小金的离开，桑桑等同于失去万能金手指，虽然小金已经收服桑家的主脑，监视系统小鑫也能控制，但未免万一，桑桑出门的时候更加少了，每日里除了看桑书文的录影，就是上学上网画画，隔几日给齐大师罗大少发一个平安信。
“这是怎么回事？！”
桑书文又在发脾气，指着星网上的帖子质问属下。
是关于灵魂转生科室的帖子，有人以医院内部人员的口吻宣称，灵魂转生是个尚未完善的研究，星际医院在拿病人做活体实验，不把生命当一回事，作为一名医生，他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所以才揭发这件事。
活体实验，这是个禁区。
桑家在医药行业独占鳌头，几乎联盟的每个星球都有医院分部，旗下的医疗器械药剂等物更是密布每一个城市。
今天，桑家在灵魂转生研究上用病人做活体实验，很可能明天，甚至昨天已经在其它药剂上也用病人做活体实验。不完善的灵魂转生只会伤害部分病人，但不完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