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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醉春风(上)-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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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时值春季,百花盛开,蝶蜂频扑汹涌的花香之处,停在花蕊之上,伸出小管吸食赖以为生的**后,又带着浑身的香气飞离,为花儿播种。
薰风徐来,带着丝丝春日的暖气和花儿的香气。一时之间,花朵争相拥簇着花中的一个小孩儿。
小孩儿站在比他高过一截的花技旁,垫着脚尖想要摘下正沾着清晨露水的花朵,可惜力不从心,他每每只碰到花萼下面的一段**就再也勾不上去了。
微微懊恼,那花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总在清晨时分能绽出最美丽的姿态与香气,尤其犹沾着露珠的花儿更讨病中母亲的欢心,只是……他个儿太小,连为母亲摘朵花都办不到。
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是妾所生的孩子,所以不受父亲的重视,而且在他上头的哥哥与姐姐们也总是对他颐指气使,不然就是欺负他。
如今母亲病重,小小一个妾生病了也不见丈夫来关心,只有他还痴痴的守在母亲的病床前,每日摘一枝花给母亲看,希望她高兴之余病也能够渐渐好起来。可是前几日大夫来过看诊后,却告诉他母亲已病入膏肓,活不久了!
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下听大夫那样说还是不免软倒在地,直到大夫摇着头离去,他还是愣愣地呆在原地,手足无措、心里慌张。
自己还小,什么也做不了,更无法挽回母亲不久的性命……
黯然的,自花枝上收回手,心里已经有了预感,再过不了几天他就无法为母亲摘花了,到时母亲若见花也只能是忘川坐的香莲……
「你要摘花吗?」嫩嫩的声音自他旁边传来,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何时他身边已经站了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身上穿的衣服非常华丽,与他不同,他只能穿朴素的衣服而且也不能做新衣来穿。他想,母亲一定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生病的。
「嗯?要摘吗?我帮你摘?」小孩子比他高半颗头。他得要仰着小脸才能看见小孩脸上那温暖如春风的笑容。
眉眼弯弯,唇角微翘,颊边还有两个小酒窝,尽是暖意。他见了就仿佛是在冬天里哥哥姐姐们不在时偷溜到暖炉旁烤火一样的舒服。
「你是谁?」他歪着头,很是纳闷。母亲住的院落是很少人会来的,除了一个月中父亲来过四、五次,姐姐哥哥们来献宝父亲又买了什么东西给他们外,也只有一两个仆人进来随手扫个地、送个饭便走了。
这里的一切就如同皇宫里的冷宫,只是他们不是皇家,只是这里不像冷宫那么凄凉。这里还有一个花团锦簇的花园漾着盎然的生气。
「我叫寒若风,你呢?」小孩笑得更开了。
「我叫冷怀壁。」怀璧轻声回答,他觉得若风笑起来真的像风,那样轻松又温暖,他想,这一生可能只有若风会对着他笑了,就连他父亲都不曾对他笑呢!接着他眼神又回到那高过他的花朵上。
若风看见了怀璧心里的渴望,便微垫脚尖,伸手将怀璧跟中的那朵花给摘了下来递到他的手中,「给你,不过花儿美丽是美在她还活着,而不是将她给摘下。」
「我知道。」怀璧看了若风一服,随即小心翼翼地将花儿捧在手心,看着娇艳的花儿,他眼神有些黯然,「我娘喜欢这花,希望摘给娘能让娘开心,能让娘……活得长长久久……」虽然他已经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了,纵有华佗也难救母亲了!
若风收敛了笑容,柔声道:
「你娘生病了?」
「……嗯……大夫说她活不长了,所以我希望趁着娘剩下的时日多摘些花让她开心……」
他的母亲是父亲的妾,而他不过是父亲一次酒醉后的附加产物,逼不得已父亲才将那时是婢女的母亲娶作妾。
父亲不爱母亲,母亲也不爱父亲,他只不过是一个错误。可是幸好,母亲爱着他。就算父亲不爱他,他也只要有母亲就足够了。
「……是吗……你爹不来看你娘吗?」
「爹不爱娘,所以不来。」
「你爹也不来看你吗?」
怀璧握紧了手中的花儿,垂着脸,一迳摇头。
若风柔柔的眼神望着眼前低着头似乎快哭了的小人儿,他知道怀璧待在这个家一定吃了很多苦,就凭他住在这杳无人烟的院落就知道,一但他母亲死了,他一定是没人照顾了。不禁的,他对这个弱小的孩子生出怜惜,于是掏出一块玉佩递到怀璧的面前。
「这个你拿着。」
「咦?」怀璧不解地看着那块玉。
那是块上等的玉,通体碧绿又澄澈透明,上刻寒若风三字,下系了一个紫流苏,他接过后还能感觉到暖暖的温度,显然是刚从若风身上摘下的。
「以后若你遇上什么困难,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我,好吗?」语音落下,若风又扬起那个充满暖意的微笑。
怀璧握着玉佩,看着他,心底一股热流窜过,他不禁红了眼眶……除了母亲,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呢!虽然知道人的记忆不可靠,今日一但若风离开了,想必是有极大的机率会不记得遇过他,但是他还是觉得窝心。
「谢谢。」
若风没再说话。风徐徐飘来,吹动两人的衣袂,也带来了风中催促的话语——
「若风少爷。您在哪啊?」
若风与怀璧转头一看,远远的是一个慌张的婢女匆匆找来,回过头,若风摸摸怀璧那头黑发,依然是那个笑容: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然后,怀璧没有答话,只是目送若风的背影离开。
六天后,怀璧的母亲去世。她走时脸上是安祥的,身旁摆了枝若风摘的花。
枯萎的花,似乎在预示着五年后的一场大火。
第一章
    寒家,是个官宦之家。寒家之尊寒齐天为一朝之相,其次子、季子也在朝为官,唯有长子非但不以此为志。更是连科考也没去考过。
寒齐天为此很是无奈。
「若风,你今年多大了?」寒齐天抚着胡须,看着长子寒若风拿着一支芦苇逗着白花猫儿,很是无奈。
「爹,您真爱说笑,您自个儿都说自己的记忆最好,怎么不记得孩儿多大了?」没有回头,寒若风还是逗着猫,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
寒齐天假意咳了一声,装作没听见寒若风的回应。
「若风,你也二十有二了,没想过要打算打算吗?」
次子寒若水年方十八中状元,如今已是下一任丞相的最佳人选;季子寒若冰更是不可小觑,年十六中武状元,如今在塞漠带兵操练。
两个孩儿都争气,为他争了不少光,怎么若风就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只知道整天逗猫、吟诗作对、风花雪月?
他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儿啊?
「爹,这事我有在想。」寒若风放下芦苇,看着已经玩累的白花猫,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真的吗?」寒齐天非常怀疑,寒若风若真是这么激进的人,怎么连连几次的科举都不见他去考?
「真的,只是我不想当官。」温润的手搔搔白花猫的朝天的肚皮,它舒服的发出咕噜噜,猫眼一眯状要睡去。
「不当官?!」寒齐天惊叫,「那你要做什么?」
「爹,这个我自有打算。」再搔搔白花猫的下巴,哄着它睡去,寒若风便伸了伸身子站起,转身面对自己的父亲。
「相信孩儿,决不会让您失望的。」
寒齐天望着爱子那双坚毅有神的瞳眸,也知道是劝不了他了,只好叹口气作罢。
「好吧好吧,你想怎么做都由你,只要不惹出大事来就好。」
那么,小事便可以罗?寒若风在心里窃笑,表面只是一如往常的笑容。
「那么,爹,我要去江南。给点盘缠吧。」
「……做什么?」
「找师父。」
寒若风的师父是默默无闻的一个小角色,所使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未曾见过。但在寒若风年十二时就见过他师父一对十赢了上门挑衅的东越盟弟子,且战完衣不沾尘,气不喘息,手中一把银亮的龙泉剑尚在剑匣之内,意在退人而不在伤人。他还记得他师父那时的容貌绝尘,简直是天上神仙,从此他拜入师门,学习武功。
寒若风年十五时已经将其师扎实的功力习得九成九,不用再叫人逼着练功,因此其师丢下一本剑谱一本内功心法就逍遥远游去了。
寒若风练的剑法在江湖上也不曾现身过,是为通天剑法。通天剑法专走天上神仙飘忽之姿,剑招以变化万千之势眩人耳目、迷人心神,于迷乱中突出一剑直逼死穴使人迫不及防而亡。这是一个以险走险的剑法。
寒若风并不十分倚赖这套剑法,他多用从其师习来的朴实剑法防身。比起那华丽又危险的剑招,他还比较喜欢这种朴素却实在的剑式,这至少是他习了好几年的剑式,若要突出变化其实也不是十分困难。
除此之外,寒若风的轻功也青出于蓝胜于蓝。一套凌波步轻盈飘渺,使得如水流行,让人看不清也摸不着,曾与其师对决过的他就赢在凌波步上,而且,用来逃跑是最好不过的了。使凌波步时,会有残影产生,让人误以为人没离开,等到用手去碰触时才惊觉拾了一把空气,残影消失,而人早已溜到好几里外去了。
一套凌波步可谓精彩绝伦。
再者,寒若风的内功心法如同其剑法,一样以稳扎稳打习得。由于寒若风天生异骨,是习武的好材,因此不但剑法轻功不凡,就连内力也如浩瀚宇宙般的浑厚。当然,以后总是会有棋逢敌手的时候。
在其师逍遥几年后,于几月前飞鹄传书说他人在江南,不过在江南做什么可没明说了,只说要寒若风尽快赶至杭州。
一路上,寒若风走走停停,边走边看风景,于信上时限半个月的时间内也只剩三天时,他终于走到一个距离杭州—天脚程的小镇上。
当然,若是他来走是不用一天的,所以他选择留在这小镇一天左右的时间。
这小镇他以前来过的。那时他才七岁,跟着父亲来到这里寻找一位冷姓的人家,听说是父亲年少时科考的同伴,由于那时父亲贫穷到昏倒在科考的路上被他救起,所以当父亲当上了丞相便火速赶到这里拜访他并谢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只是父亲没有想到,当年同甘共苦的伙伴已经不见,剩下的只有被这世事所污染的贪婪小人,一见父亲便巴不得倚靠着父亲坐上朝廷的官位,让父亲失望至极而离开。
就是那年,寒若风在这里遇见一个小小可爱的孩子。那颗纯真的心只想为母亲摘下一朵花讨欢心,祈祷着她长命百岁,他看了很心疼。那样小小的人儿才多大,便已经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亲人在等同于不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照顾他了。他心疼他的纯真与可怜才将玉佩给他。
不知自己那年离开后,他的心愿最后有达成吗?还是已经流落到街尾暗巷去了?
脚步甫一停,寒若风便愣住了。
他的记忆是没错的,这里的确是住个一户冷姓的人家,也的确是当年他来过的地方。只是,门前那黑炭似一块写着「冷」的匾额斜斜挂在门楣上,摇摇欲坠,似乎只要一跨过那门槛,匾额随时都会掉下来砸人;只是那被薰黑的雕粱画柱已经凹陷,几处成灰;只是那曾经漆红的大门已经不见,只剩几块黑木落在地上和着杂草;只是屋内那曾经华美的大厅已经颓圮,屋顶塌陷,网丝成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如何看来都像是经过了一场祝融之灾!
人呢?人到哪儿去了?他记忆中的小人儿还在不在?
寒若风脸上一贯的笑容没了,只留那紧紧深锁的眉头。
一个妇人正好提着菜篮打此经过,寒若风回身礼貌地拦住她,道:「请问这位大婶,冷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嗯?你是谁?像从外地来的。」妇人上下打量了寒若风几眼,认定跟前这个如春风殷和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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