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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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沛取出一叠文件：“这个是近五年里的一些数据。你拿去参考下。”铃兰从他手中接过，她抬眼，不觉莞尔一笑，汤沛轻轻拍过她的肩背：“去吧，如果遇到什么难题，可以问我，我能帮的上的，会尽力而为。”
叶铃兰微微点着头，那声‘谢谢’刚出唇边时，又噎了回去。——除了‘谢谢’没有其他的新意吗？还记得那天晚上他的话，铃兰想了想，便邀约：“晚上有时间吗？”她问起。
“怎么了？”
“一起吃个饭？我的‘新意’。呵呵。”她轻轻拂过耳边的发，
“看来那晚你醉酒，我说的话你还记得。”
一卷：潜入 Chapter55 不理你就气死你
？那晚醉酒？！铃兰怔了怔，她低头将文件整理好，怀抱在胸前：“当然记得，所以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谢谢你咯。”
她似乎在刻意掩过什么，他不好再问，只拨弄过袖口，看过腕表：“五点半下班，但我可能要到六点才能离开。”
“可以，刚好我也要加下班，那我六点来找你，先这么说。”她抱着厚重的资料，头点了点示意的说：“这个，谢谢了噢！”汤沛见她退了几步，身后是椅，担心她撞上，眼下连忙拉扯过她身，以迅及之速：“椅子。”垮啦一声，她手底文件盒应声而落，砸了一地。
铃兰连忙俯身去捡，不料汤沛也一时弯身，两人的额头撞在了一块，铃兰吃痛按压着额头，眯着眼睛，看见汤沛同样的手势，她不觉舒眉展眼，两人互视的笑了笑：“对不起。”
汤沛唇角上扬，弯下身子，将文件盒捡起：“铃兰。”
印象中他第一次喊她‘铃兰’，她看着他：“嗯？”
他将文件堆在她怀底，叮咛的说：“下次小心点。”
铃兰回以浅笑：“那我先下去了。”
她退出办公室，轻轻的合着门，隐约感觉不远处投来一记目光，铃兰没理会，径自回到座位。整理好文件，归纳成档，叶铃兰一本一本的览过，眉目微微蹙起，她留意着每个信息点，做好相关的记录，一边看一边思索，有时停笔想一想。不知不觉中，夜色渐深，铃兰疲惫的一叹，待她抬眼，起身一眼望去时，格子间里的同事相继的离开了。
她下意识的看过电脑右下角，六点十五分，糟了，心想错过了时间，她马上保存好文件，转身敲响着汤沛办公室门时，才发现门并没合上，微敞着，可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有同事下班路过，她拦下：“看到汤总监吗？”
“好像在莫总那。”
铃兰一怔，悄悄的朝望着莫之城的办公室，白炽灯下的百褶窗，投映着阴暗不明的影子，她隐约看见办公室里莫之城与汤沛正在谈些什么，神色贯注，莫之城只手撑着下颚，另一手指点着电脑笔记本。
铃兰只好重回位上，趁着歇息时等候着汤沛。兴许是埋头苦干着一下午，颈椎有些酸涩，压迫着神经令她头疼不已，她揉捏着跳动的太阳穴，试图减轻痛感，偶尔看向莫之城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窗外夜色更深，
她眼皮重重的磕下，趴在书桌，微微打着哈欠，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汤沛趁着莫之城低头记录时，悄悄看过腕表，已经八点多了，莫之城抬眼看他，见他神色游离：“你怎么了？”他问起：“从下班到现在一直心不在焉，有急事？”不觉间，余光看过窗外，黑暗里只点映着一盏暗黄的台灯。
汤沛想了想：“莫总，我出去打个电话。现在八点多了，我给你准备晚饭吧。”
莫之城随性的斜倚在转椅上：“不用，你有急事先说。”他言简意赅，把玩着手底的钢笔。
一卷：潜入 Chapter56 和她在一起很舒畅
？“本来今晚有约，我还是先给对方打个电话今晚取消，改天再续吧。”
“难怪！”莫之城点头，轻笑着。
“什么？”
“我看她在外面等你吧。”他挑眉，眼下目光透过明净的玻璃，望着那一方刺白的光源：“好像等了很久。”他又瞥过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又特意说道：“两个多小时了。”
汤沛回首，顺着莫之城的目光一望而去，他先是一怔，莫总怎么知道铃兰是在等他，而又如此肯定？！汤沛隐隐感觉今晚莫总是否是故意留他？他还未拉回思绪，便听见对坐的男人浅笑的问过：“晚宴那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他又一次疑惑。
莫之城抚过额际，低声的问：“你和她之前就认识吗？”顺势将手底的钢笔放下，他浅浅的笑着，：“很熟的样子？”
汤沛迎着莫之城的视线，回应的笑了笑：“莫总，我随你打拼这些年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对外我与谁都几分熟络，因为我知道我代表的不是我个人，而是整个‘天城’的形象。”汤沛这句话里有几分迂回，到底是跟着莫之城：“其实第一次见她，是她误闯男洗手间，我还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在男洗手间浑然不知，还低着头，眼睛红红的擦着身上的赃物。所以对她印象深了几刻，她衣服弄的一团脏，差点错过面试，我当时就想这女孩子还挺倒霉的。”
“——”
“所以我顺手推舟帮了她，其实让我印象更深的是她说话时候神采奕奕，或许是一种并不张狂的自信，让人觉得和她接触很舒服，可能是职业环境原因，很难找到那种。。。她既是你的同事，但又不会给你太大的压抑感，在她面前反而觉得顺其自然。”
莫之城看着汤沛嘴角微微勾起，神色渐渐的沉下：“是吗？难怪捧着我的脸喊着你的名字。”
汤沛拉回思绪，一阵惊讶，再看向莫之城时，他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既然有约就去吧，”他起身，抽回衣架上的大衣，顺势穿好：“方案明天再讨论，”汤沛立马起身，随他出了办公室。
莫之城从那女人身边路过时，不觉停了挺脚步，他看着那纤瘦的身子趴在书桌，眼底是那张沉睡的容颜。
白色灯下，轻柔的打在女人的面庞，投下阴暗不明的影，那纤细的睫毛如扇掩下着，呼吸此起彼伏，睡的那样沉静，可即便在梦里她还依稀一声叹息。
——她说话时的神采奕奕，或许是一种并不张狂的自信。让人觉得和她接触很舒服，可能是职业环境原因，很难找到那种。。。她既是你的同事，但又不会给你太大的压抑感，在她面前反而觉得顺其自然。
汤沛一语成缄，莫之城拉回思绪，只大步流星的离开、
“铃兰，铃兰！”男人的声音几分轻柔，自身后响起，莫之城不觉止步，侧目的望着，灯下的男女，那一双身影，好似珠联璧合的一对壁人，女人兴许是被那声音给扰醒。
一卷：潜入 Chapter57 继续冷战
？微微颔首，恍然之间，舒眉展眼，迷蒙中微微的一笑，锊过耳边凌乱的发：“终于等到你了。”她喃喃着：“小汤哥。”
莫之城怔着，眼前是一片白茫，汤沛从桌面取过那件羊绒大衣，一举一动，俨然的绅士，他递给她：“让你等这么久。”
女人懒散的伸个懒腰，在他面前褪去畏惧，似乎一脸轻松，她笑着接过衣服，起身穿好：“还好，写了一下午的策划书，累的睡着了会儿。”
“饿不饿？今晚还是我请你。”
“那怎么行？”
“我是赔礼，在我的字典里，让一个女人等这么久，是件很不礼貌的事。”
女人听着，又抚唇浅笑着：“那是你的字典吧。”女人又接着说：“在我的字典里，等汤总监是我的荣幸。”
汤沛一怔，随即被她的话语逗笑：“呵呵，你那餐先欠着吧，改天还有理由再聚。还有，我挺喜欢你欠着我的感觉。”
“怎么，那样让你觉得是资本家，剥削广大劳动人民特有成就感，不，”女人笑着：“我忘了这年头是流行土豪。”
宽阔的格子间里荡漾着一阵轻笑声，驱散了四处的沉寂，只有那一方光亮，犹如暗夜里点映的小橘灯，照亮着黑夜，待女人整理好，关灯离开时，两人才发现站在不远处的莫之城，侧目的望着他们，不知他站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
女人唇角的笑意渐渐消逝，瞥过他清冷的目光，她一片沉静，汤沛朝望着莫之城：“莫总，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我去办？”
“没有，”男人低语，
汤沛又看过铃兰，眼下他们去吃晚餐，莫总又在场，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思沉片刻，正当出声邀约时，莫之城浅笑着，只言：“你们忙。”
转身之际，那俊逸的容颜，神色渐沉。
莫之城有专属的电梯，而汤沛和叶铃兰在一旁的员工电梯等候，铃兰与他相隔不远，出于他在场，汤沛和铃兰都没在吭声，一时之间，沉静的空气在一点一点下沉，静的似乎令人不禁寒蝉。铃兰盯睨着按钮上那变化的数字，心底只期盼着早点离开。莫之城侧目，看着女人沉寂，神色未变。
莫之城侧目，看着女人沉寂，她神色未变，微微垂首，似乎刻意要逃脱什么。趁着等待的空档，莫之城低头点燃香烟，烟雾缭绕，他静静的吞吐着。
叮咚——
员工电梯而启，接着一阵脚步声，只听见高跟鞋的细跟碰撞着光滑的大理石。
“莫总，那我们先下去了。”汤沛出声，莫之城抬眼看着他们，那女人回应似的朝他点头告别，下一刻便抽回视线望着前方。
叮——
莫之城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着门间的缝隙睨望着女人，直到闭合的门将彼此相隔于两地。他才回神，垂眸时，手指间的香烟已堆积厚厚一截烟灰，他顺势捻熄，接着按下电梯门，跨步离去。
***
铃兰回到家差不多九点多，她把身子摔向着席梦思，闭着眼睛歇息着，晚上与汤沛一起吃的料理，她没让汤沛送，只身一人坐着公交回家。
一卷：潜入 Chapter58 深夜里的来电
？不知在哪看过一句话，人生中不能错过的两件事，等待最后一趟末班车，和你最爱的人。她笑了笑，翻身爬起，在桌案上的白色面板上，轻轻写着：莫之城，汤沛，项目一组、二组、三组，林佳，
女人的字迹十分清隽，神色却慢慢凝起，她把每个重要的人名写下，并记录彼此间的关系网，她记录着，脑海里电光石火般一闪而过，喃喃着：“莫之城的主要业务在nightcity，可博彩业竞争激烈，所以他目标扩展购物中心的业务，目标要做到南江顶级奢侈品牌购物中心，所以他最近着手品牌招标工作。”而她目前涉及的是会展这块业务。
铃兰一叹，看着‘莫之城’三字，她蹙眉，将他的名字圈起，不停的涂抹，直到黑鸦鸦的一片，看不清那三个字她才肯罢休，她恹恹的扔了油墨笔，再次摔向着席梦思，辗转的睡着。
叮，你有一条新短信。
她抽过手机，并未在意，懒懒的点击读取：到家了吗？！
发件人竟是汤沛。
她怔了怔，思前想后，她回复着：谢谢汤总监，刚到家。
叮，
不消一刻，对方回复。黑夜里，铃兰睨过屏幕，那一行字清晰的落入眼底：不是小汤哥吗？
她轻笑着，正当她准备回复时，一记电话忽然的闯入，吟唱着好想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动心！她怔忡着，屏幕上显示的是一行号码，她没保存联系人，但一眼就记起是谁的来电。电话在掌心里叫嚣，似个顽劣的孩子，不得停消。她起身接通电话，手指间不由紧握
，朝阳台走去，轻轻的倚靠着横栏：“喂，莫总。”出于必须的礼貌，她喊他。
电话那端只听见她轻柔的声音，好似那三月里的春风，在这干枯寒冷的冬夜里响起，一阵暖暖，不由令人沉陷。
他没吭声，她静听着，似乎在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