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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乱世湮华-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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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樱渊盯着扶楚手中的冰剑发呆,明明是莫大耻辱,他发誓忘掉,可再看见相似的场景,那晚的每一个细节,还是历历在目,大约景色太醉人,迷了心神,竟不能确定,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倾城和佑安站在萧白璧和东阳樱渊相对的方向,三点一线,会聚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绝代人物扶楚、赫连翊、子墨、东阳樱渊外加一个玉倾城,真像一场韶华盛宴,渐欲迷人眼。

吴泳、姒黛等人占据另一角,望着处于弱势地位的赫连翊皆是圆睁着眼珠子,连连摇头。

随后赶到的少叔秉一手捂住脖子,悄无声息的靠近吴泳,随手搭上他的肩膀,竟引得吴泳一蹦老高,回头就卡住少叔秉的脖颈,好在少叔秉另外那只手还护着自己的脖子没有被一下掐死。

少叔秉收回搭在吴泳肩头的爪子,双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脖子,忍痛哑着嗓子问:“你怎么了,见鬼了?

吴泳竟慎重其事的点头:“太可怕了,真是见鬼。”

正对吴泳方向,也行来一众人,为首的正是落落大方的姜莲心,同样的三点一线姒黛、姒嫣和姜莲心,难见的齐整。

相对于赫连翊一派的提心吊胆,扶楚这边却是轻松自在巧钿还要气死人不偿命的高呼一声:“哇,陛下好厉害!”

姜莲心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怎能不开怀,这抹英姿飒爽的红,不愧是她爱上的人,一招镇住当世的风云霸主,是她自小就幻想要嫁的,真正的英雄。

焦点中心,赫连翊没有退步,热得血融出些微的冰水沿着他精致的颈部曲线缓缓滑淌,渐渐润湿玄色深衣。

冥王扭绞成团,想来十分难过,扶楚眼底的血色愈发深刻,趋近紫红,佑安伴她逃亡了几个月冥王陪她蹲在地宫里整整三年,如果他伤了冥王,就让整个晏国使节团陪葬,那话,不是她随口说说的,原来,她是这样护短!

“父王!”清脆响亮的呼唤,打破魔咒,围屏散开,恢复成细碎花瓣和柳絮,随风激舞。

赫连翊感觉自己的心莫名一抽,忘了顾及喉间利器,循声望去,对上姜莲心身后太监怀中抱着的小男孩,如遭电击,这个,就是扶楚的子嗣洵儿吧,这样的亲切,熟悉,这样的,像他,忍不住低唤:“洵儿……”

可他被洵儿忽略得彻底,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对面的扶楚,又一声唤:“父王。”

酸涩的笑,赫连翊到底妥协,松开钳制住冥王的手,语调饱含失落:“愚兄只是与贤弟开个玩笑,想来贤弟爱宠只是来找嫣儿做个游戏,却不知嫣儿身子虚,这怨不得它。”

姒嫣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紧紧抓住赫连翊肩膀:“陛下……”后话戛然而止,因扶楚的冰剑似无意间从赫连翊的颈子移开,正好划过她贴在他颈窝处的额角,带出洋洋洒洒的一串晶莹的淡粉色珠子,她还敢说什么?

冥王摔在地上,懵了一阵后,垂首丧气的,蜿蜒爬向扶楚,它没有成功。

扶楚低头审视了冥王,见它爬行的还算平稳,锋利冰剑瞬间化成冰碴子,折出春日暖阳的七彩光辉,如炫目水晶,赫连翊却在每一片碎冰中,看见相同的绝代风华瞬间失神。

“你叫寡人什么?”

清冷的嗓音,唤回游离的神思,赫连翊抬眼看她:“贤弟。”

扶楚似没听清:“哦?”

赫连翊坚定攀交情的意志:“贤弟。”

扶楚偏了头,似笑非笑:“寡人若没记错,涅舟是你授业恩师。”

赫连翊没想到扶楚怎么将话题扯得那么远,可还是点头:“是。”

扶楚淡淡道:“论起来,涅舟该算是寡人的二师兄,你若真想与寡人攀亲,今后再见,便依着辈分,唤寡人一声师叔罢。”

站在胥追身后的云开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赫连翊的俊脸腾地一下通红。

扶楚不再看他,待冥王攀上她,直接转身向洵儿走去,在她背后,昏了头的姒黛竟暗使护卫对扶楚下黑手,却没想到,袖箭飞出,竟被赫连翊抓住。

姒黛诧异出声:“翊。”

赫连翊攥着袖箭朝扶楚看去,可她连头都没回,径直走到洵儿面前:“好了?”

洵儿瘪着小嘴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怯生生的唤了声:“父王。”

少叔秉不怕死的再次无声无息的贴近吴泳:“那小子就是扶楚的儿子?”

卸了紧张的吴泳,这次没条件反射的攻击少叔秉:“怎么样,我没说谎吧?”

少叔秉抚着下巴,喃喃:“这个,会不会其实是扶楚偷的咱们陛下的儿子!”

吴泳:“我觉得,或许,有可能。”

那厢,佑安看着姒嫣满头鸟毛,总觉得心中一阵阵刺痛,靠近胥追,压低声音:“冥王它?”

胥追望着攀附在扶楚身上,无精打采的冥王,轻叹:“如果冥王是个人的话,想来它一定会拿弩箭直接戳死那个女人,而不是打算溺死她。”顿了顿,眼底透出怜惜:“卿心当年就是被姒黛用弩弓射杀的。”

扶楚离开,因她会聚的人群自然随之散去。

偎依在赫连翊怀中的姒嫣,本就痛苦不堪,见赫连翊的目光一直盯着远去的人群,更加受伤,将全身重量全挂在赫连翊身上,虚弱的唤:“陛下,妾身好痛。

姒黛缓步靠近,望着姒嫣脑袋上横七竖八的鸟毛,俏脸因克制笑容而微微扭曲:“妹妹,真是……”被姒嫣恨声打断:“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姒黛将目光转向赫连翊。

赫连翊神色冰冷:“劳请姒太后让让,孤的如夫人需立刻就医。”

姒黛咬了咬牙,赫连翊的心腹亲眼瞧见她将姒嫣推出去当了自己的替死鬼,再挡下去,怕赫连翊当真会对她不客气,缓缓移步,让开去路。

赫连翊没有看姒黛,快步离开,留给她一个疏离背影,渐行渐远,她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这一胎到底没能保住,获悉此消息,姒嫣哭得声嘶力竭,先是喊着要将冥王扒皮抽筋,喊着喊着,就将‘冥王,换成‘姒黛,,神智渐渐不怎么清晰。

赫连翊没像从前那样守在她床前,石墩返寒,他却直接坐在上面,手肘撑在石桌上,十指交叉擎着额头,维持着这个姿势,从正午到日傍西山。

吴泳和少叔秉一直陪在他左右,眼见天色渐晚,少叔秉小心翼翼劝他:“陛下还年轻,今后机会多得是。”他认为赫连翊是在为那个无缘相见的孩子痛苦。

又默了片刻,终见赫连翊有所反应,却是抬眼望向吴泳:“你说,冥王最喜欢的是谁?”

吴泳娶了小栾,小栾几年如一日的在吴泳面前讲挽棠苑里的旧事,吴泳耳朵都听出茧子,对那些过往,倒背如流:“冥王最喜欢的,自然是王后。”赫连翊是王,奴儿自然是后。

赫连翊那双鸳鸯眸里波涛汹涌:“冥王看扶楚的眼神,令孤觉得熟悉,那种动物,认定的主人,便是一生一世吧?”

吴泳愣了一下:“陛下的意思是?”

赫连翊视线飘向远处:“那年,奴儿冲开封印,她的一对眼珠泛着血色,方才,扶楚的眼睛,也是红的。”

吴泳再愣:“啊?”

赫连翊自言自语:“洵儿是她亲生的吧?”

少叔秉理清赫连翊的意思,摇头:“扶楚不是凭空冒出来的,何况,姜莲心也有了身孕。”

赫连翊莫名的笑了笑:“今晚,孤去会她。”

第一二四章捉奸在床

天上的月,离圆满还差许多日子,又因云层厚重,连颗星子不见,这一夜,真正的月黑风高。

赫连翊说到做到,踩着午夜梆子声,飞檐走壁,直取扶楚寝宫。

他事先调查清楚,扶楚寝宫无人把守,新君即位,政务繁忙,还没腾出时间网罗八方佳人充盈后宫,而原本公子府里那些姬妾,在姚蜜儿事件后,尽数遣散,玉倾城今晚陪洵儿,姜莲心得专心保胎,扶楚枕畔,应是空闲。

可惜,他犯了常规错误太过自以为是,所以错的离谱。

一路畅通无阻,轻松来到扶楚寝宫外,伸手推开紧闭的宫门,一缕檀香扑鼻而入,沁入肺腑,熏得他眼饧骨软,檀香本就有调和身心的作用,而扶楚寝宫这檀香,不知佐了什么香料,格外的媚人。

赫连翊是鸳鸯眸,那只为世人诟病的碧色眼珠,每入暗黑,较之常人,便显出优势,可摸进扶楚寝宫,竟也难辨方位。

依着正殿建筑风格移步,这一路走的倒也没有磕绊,香气愈发浓郁,不难判断,香炉就在附近,转过珠串垂帘,一星火光分外惹眼,引得赫连翊侧目,这奢侈的燃香方式,燃得是檀香细木条,木条上下皆洒着香粉,袅袅薄烟,抖开一道迷离青纱。

只是,突然想起,那抹邪红握着冰剑逼近时,身上,并无檀香味,蓦地打个突,好像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又说不清楚,这里是扶楚的寝宫,绝对没有错,再往里,便是扶楚卧榻,那是他此行目的,不管怎么样·睡着的人,应该比较好欺负。

指尖触到一片光滑织物,根据经验判断,应是床帏·手抖了一下,顿了片刻才推开手前床帏,没想到里面还是床帏,真是层层叠叠,莫不是妄图以这柔软布料圈就避世天地,真会异想天开。

终于钻了进来,这里·黑得更纯粹,竖耳聆听,有均匀轻浅的呼吸声,眉目间攒出笑意,果真没让他扑空。

蹑手蹑脚爬上′床,揭开锦被往里摸,是一角柔软的丝绸,嗯·扶楚没有裸.睡;在往上,摸到温暖的手,就是有点硬·好像真正的男子,脑门上飘过一团疑云;继续,顺着胳膊摸到肩膀,探进丝袍没有拢紧的领口,手感滑腻,肌理分明,颈窝是颈窝,锁骨是锁骨,胸膛是胸膛,小红豆是小红豆·却让赫连翊失望,他手下这个人,身体很阳刚,怎么可能?

或许,扶楚练邪功把胸练没了?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以前就听说有些盖世神功·可以把男人练成女人,反之,把女人练成男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呀!

赫连翊想得专注,没察觉周遭异常,待想到这一点,突然做出了个在那一刻觉得睿智,其实是很丢脸的行为他一把掀开锦被,直接跨坐在人家腿上,拉扯开睡得过分沉了些的这人身上丝袍,直接将狼爪罩上那人下.体,呃,比女人多了一条肉,捏一下,不是假的,震惊使得他完全忽略被子掀开的一瞬,愈发浓郁的檀香味,这不是属于奴儿的味道。

“啊!”一声尖叫,赫连翊木然的转过头,发现床帏被拉开,外面灯火通明,床前黑压压的挤满人,每双眼睛都比平时见到大了不止一两号,全都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再看他,跨坐在床上睡死的男人身上,左手扯着人家丝袍,右手捏着人家那啥……他妈的,东阳樱渊这个死小子,干毛睡在扶楚床上!

虽然被人捉‘奸,在床,可赫连翊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没有乱了阵脚,他面不改色,镇定的缩回捏住东阳樱渊那啥的手,极其自然的为他拉拢被扯开的丝袍,然后从容不迫的从他身上下来,还很体贴的替他盖好锦被,翻身下床,理了理衣襟,斜睨站在最前面,眼睛瞪得最圆,因没见识而鬼吼鬼叫的云开:“看够了?”

云开咽了口口水,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他还没能从方才那一幕中回神。

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不好直接冲出去,只好随意胡诌:“慧王陛下约见孤,不知此刻身在何处。”

没想到云开真会回答:“陛下的心头肉受了伤,陛下自然要照看它。”

赫连翊奇道:“冥王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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