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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乱世湮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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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向跟她不对付的荆尉,扶楚曾得意洋洋的向他宣称:“喂,小子,本公子警告你别太嚣张,你师公可是说了,将来让我当你们的宫主,还不快过来巴结巴结本公子,兴许本公子一高兴,将来给你个副宫主什么的当当。”

荆尉对她嗤之以鼻:“别做梦了,虽然你是有那么点小聪明,可你比我小师叔祖差老远了,宫里谁不知道啊,我师公是暂代我小师叔祖当的宫主。”

扶楚不以为然:“那你说说,你家小师叔祖跑哪去鬼混,都不回来继承衣钵?”

荆尉居然涨红了脸,怒声道:“你才在鬼混。”

连架都不会吵,真是个软柿子。

眼见进入冬月,扶楚明显蔫下来,那一日到底被倾城听见,她和胥追低声的,反反复复叨念:“胥追,我要见佑安,无论如何,我要在初九之前见她一面,不管那十个家伙,如果实在碍事,就干掉他们。”

玉倾城的心阵阵抽搐:他已陪在她身边这么久,可她还是在一心一意的想念佑安,待到送走胥追,扶楚看上去又和平日没什么区别,他知道,那是她戴的假面!

偌大的书房里,只他们两个在,见扶楚铺纸,倾城不多一句,立刻去磨墨,从前的草包三公子,没人见他写过字,所以而今的扶楚不必刻意去模仿字体,只要依着自己的习惯就好,她的字体,苍劲有力,霸气十足,付梓第一次见到,只赞了一句:“或许,你是个天生的王者。”

倾城磨好墨,如果扶楚不格外说明,他总会安静的立在她身后看她写字,她原本百无聊赖,那纸张也是无意识的铺就,见他将饱蘸墨汁的笔递进她手,目光灼灼将她望着,她莫可奈何,笑着写下《楚茨》中的四句:楚楚者茨,言抽其棘。

自昔何为,我艺黍稷。

他眼睛一亮,重复已叫她听出茧子的夸赞:“三殿下的字,总是这样好看。”她不以为意,他竟指向字面,比平日多了一嘴:“这两个字尤其好看。”

扶楚定睛一看,他指的是‘楚楚’,听他再次开口,底气不足的嗫嚅:“可不可以,教我?”叫她心头莫名的抽动,不忍拒绝,笑道:“好。”

他竟从怀中摸出一块绢帕,是她曾见过的样式,洁白干净,一角绣着字符,透着淡淡的花香,她曾以为那是熏出的香味,后来知道原是近得他身,无意沾染上的,他将绢帕板板整整铺在书案,略有些赧然:“可以教我在这上面写么?”

看来胥追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她竟这样好心情,对他有求必应,让他挨着她坐,牵引他的手,果断落笔,在那绢帕正中,留下了个端正大方的‘楚’。

总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荆尉,再一次大声嚷嚷的冲了进来:“喂,三殿下,我好心跑来通知你,我小姑姑回来了,你没事别到处乱跑,万一被犯病的她逮到宰了,可别怪咱们没把丑话说在前头。”

一脚踏进门,又被刺激到:那两个家伙又黏糊上了,瞧瞧,瞧瞧,他师公还夸那小子用功,还真是够‘用功’啊!那手还攥着人家的纤纤玉手,而那玉倾城也被彻底带坏,一点都不自爱,偏头含情脉脉的盯着那黄毛小子,再近点,就贴上了!

荆尉抖了两抖,又开始呲牙咧嘴,他们的‘恩爱’,总这样叫他不堪忍受!

扶楚可没荆尉那么多花花心肠,抬眼看他:“你小姑姑见人就杀?”

荆尉缓和了缓和情绪:“哦,那倒不是,她只杀你们王族的人。”

扶楚眼角抽了抽:“为什么?”

荆尉耸耸肩膀:“我怎么知道,她已经疯了。”

扶楚不很上心“我躲她不见就是。”

荆尉丢给她一个你很识相的眼神,又风驰电掣的去了。

这天半夜,玉倾城睡得正沉,忽听一帘之隔的内室有细微的响声,他心头一颤,登时清醒,直接翻身下床,蹑手蹑脚的向内室走去,停在门口,蘸了一点口水,润湿门上窗纸后,轻轻点破,向里望去,心一下抽紧,正这时,肩头一沉,耳畔响起森冷嗓音:“你都看见了?”

第七十三章好自为之

“楚楚,你还想不想他?”久别重逢,佑安脱口的第一句,竟是勾她苦涩。

九连枝的鎏金错银灯,只燃起最高三盏,灯芯软弱无力瘫在油里,奄奄一息的如豆灯光,苟延残喘都将困难,遑论照亮他人。

沐浴过后的扶楚,着一袭雪白丝袍,青丝曳地,是她本来的模样,佑安早就识得,可再次看见,还会感到惊艳,特别是扶楚住进元极宫后,更添一丝令人说不出的冶艳,佑安难免要想:那个男人放弃她,多傻啊!

久久的沉默后,扶楚伸手拉开腰间系带,半褪丝袍,展露出曾令赫连翊难以把持的完美曲线,指着心口处的伤痕,低喃:“这样的锥心刺骨,怎能轻易忘记,每当我以为可以不再想起,可一看见这道伤痕,才发现,它还是这样刻骨铭心,真如他所说,我是个愚蠢的女人,连自欺都做不到,如果有可能,真想永绝红尘,只要不再想他。”

佑安垂下眼睫,上前将扶楚拥入怀中,落下泪来:“他不值得你如此,你可知道,姒黛虐杀了他的亲骨肉,是个婢女为他生下的长女,可他没有任何表示,反倒转天就依着姒黛的意思,亲自将姒嫣迎入虞宫,且广邀四方宾朋,连宋王和宋国的名士皆在受邀的名单中,包括扶楚。”

扶楚没有回话,只是将头埋进佑安肩窝,紧紧相拥。

是她们大意,竟被倾城撞见,虽有长发遮挡,可那轮廓再怎么看,也不会是男子能拥有的,好在。有胥追替她们把关,抓他个现行:“你都看见了?”

玉倾城慌乱转身,对上胥追满含杀意的视线。涨红的脸刹那惨白,结结巴巴:“看没看……”

胥追冷冷道:“我原本还很喜欢你,可你怎么就这样不叫人省心。”

眼见胥追将手伸过来。倾城无路可逃,只依本能的贴紧门板。闭眼偏头,似看他不见,就可以不用痛苦。

那冷若铁钳的手已卡住他纤细的颈,只要那么一下,一切就会结束,自然,痛苦也会消失。这样想了,反倒没那么紧张了。

“住手。”是个听着就感觉温暖的女声,他自然知道她是谁,可他宁愿死去,也不愿意担她这个人情欠了她,还怎么好意思觊觎她的恋人,跟她明争暗斗?

胥追果真松开了手,一脸不满的盯着佑安,口气冰冷道:“你知道不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佑安嫣然一笑:“我知道,不过我不介意。”

什么意思?倾城睁开眼。看向从另一扇门出来的佑安,披散开的长发,宽松的雪白丝袍,亭亭的立着。难道刚才那惊鸿一瞥竟是佑安?方才那一眼太过刺激,使他完全忽略了旁边那人,可即便只有一眼,他还是觉得那个侧影像扶楚,不过再想想,他爱上了她,可她是个男子,所以私心里,难免总将她想象成女子,在强烈的自我暗示下,错看也不足为奇。

胥追虽然松手,态度仍是强势的:“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后果你来承担?”

听他这话,佑安冷笑出声:“后果?还能有什么更坏的后果么,我只看见楚楚不快乐,非常不快乐,这些都是拜你所赐,而我知道,倾城爱上了楚楚,他是真心实意的爱着她,心病还须心药医,倾城就是楚楚的心药,而你又要杀掉倾城,你就这么见不得她好,是不是彻底逼她到万劫不复,你就开心了?”

素来和善的佑安,竟也会这样咄咄逼人,扶楚明白,只有遇到想要保护的东西,佑安才会如此,既然佑安不舍得倾城,她自是不能让胥追伤他一分一毫!

佑安一席话,说得胥追无言以对,这样深刻的诘责,如锥子一般,狠狠戳进他心口,让他无力反驳。

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开来,许久,还是扶楚出来将它驱散:“倾城是我的人,从他跟了我那天起,我就说过,除了我之外,没人可以伤他,胥追,你想让我失信于人?”

听见扶楚说话,倾城心头一阵欢喜,被她再次搭救,他就能更加理直气壮去爱她,循声望去,长发盘束,身着明艳宽大的织锦袍,抱臂环胸,面无表情的倚靠门板,斜睨胥追。

又是一击,叫胥追不堪承受,面白如纸,终于冷眼扫向倾城,丢下有气无力的一句:“好自为之。”转身离开。

倾城笑颜如花,几步上前,可扶楚却将视线放在胥追远去的落寞背影上,直到他不见,才又偏过头去看佑安:“你喜欢他?”

佑安将表情放柔:“是,我喜欢他,总觉得莫名的亲切。”

意料之外的对话令玉倾城变得惶恐,伸向扶楚的手僵在半空,进退两难,怎会想到,佑安居然这么说,她安得什么心?听扶楚接下来的话,倾城觉得他明白佑安到底是何居心了,因扶楚竟然说:“哦,既然你喜欢,那就把他送给你了。”浑不在意,转身走进内室。

佑安一定是察觉到他爱上了扶楚,害怕他动摇她在扶楚心中的地位,所以故意当着扶楚的面这样说,然后让扶楚将他送给她,这样他就没机会同她一争高低,干娘曾同他说过的,从王侯将相府中出来的女人,都有极重的心机,佑安也是那种女人吧!

所谓关心则乱,曾最善相人的他竟看不见她的关心,一味将她往歹毒上想,好像情敌是个坏女人,他的所作所为就可以心安理得,却没想到那个‘歹毒’的女人竟给他一抹安抚的笑容,柔声道:“你不必担心,有我在,不会让楚楚再欺负你。”

难道,她真的喜欢他,清楚垂下眼皮,遮住眸子里的汹涌波涛,力持镇定的问了句:“为什么?”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没想到佑安竟明白,她走近他,仔细的看他:“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些年,我见过许多人,可除了楚楚之外,只有你才能给我这样亲切的感觉,总觉得你好像是我的亲弟弟一样。”

恰如被她在头上淋上一盆凉水,原来她知道他是个男人,真是可笑,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去跟个女人抢深爱她的男人,她知道他爱扶楚,想来在她看来,他一定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丢尽洋相,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她拉住手腕,他诧异抬头,对上她被毁了的脸,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扶楚爱的女人,竟是这样不堪入目!她凭什么独享扶楚的爱?

这个女人还这样不守妇道,竟当着爱她的男人的面,说喜欢另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不知廉耻,他想甩开她,没想到她竟抓的那样紧,还压低声音同他说:“我有话跟你讲,你跟我过来。”

他挣不开,索性跟她走,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原来她也不是不紧张,频频回头看向已经合拢的门板,始终没听见房间里传出声音来,才放心大胆的拉他出了这屋,走进另一个房间,关上门后,深吸几口气,开门见山:“你能做到像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去爱楚楚么?”

劈头盖脸的一句,令他猝不及防,不必佑安多嘴,他早已做好豁出性命爱扶楚的打算,她这样问他,是挑衅么?他挑高下巴,居高临下的睥睨她,字字铿锵的回她:“三殿下在我心中凌驾于一切之上。”

没想到她不怒反笑:“这样再好不过,我可以放心的将她托付给你。”

倾城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直视他的质疑:“我不能常常陪在她身边,自然要找个可靠的人天天陪着她,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她受过伤害,需要有个耐心细致的人慢慢抚平她的伤口,不然她会迈入极端。”顿了顿,好像下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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