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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士子风流-第5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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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他娘的犯事了?

周昕难以理解。

而这时候,徐谦已经长身而起,拂袖冷笑:“不要以为,你背后有人,就可以肆无忌惮,也不要以为,抓住了一两句话柄,就想如何,咱们走着看吧。”说罢,没有多言,拂袖而去。

这是廷议啊,这家伙说走就走,你就算要走,怎么着,是不是该向杨廷和打一声招呼,好歹你也装个样子,一副腹痛的样子,装作是身体不适才是吧。

可是这个家伙,丢下一句警告,说走就走。

“……”

所有人目瞪口呆,大家都没有缓过劲来,按理来说,生气的不是在座的诸位吗,按理说,徐谦犯了这么大的错,甚至可能牵涉到欺君罔上吗?怎么这个家伙,如此理直气壮,还如此放肆?

而且对着御使,直接说你是什么东西,这句话是大大的不应该,御使是什么?御使可是朝廷认证的朝廷命官,只要是命官,就绝对不是东西,错了,御使是人,本身就不是东西,便是杨廷和,也绝不会如此嚣张,就算痛斥,那也是在私下的场合,在廷议上说这句话,又是什么道理。

所谓全身都是破绽,就是没有破绽,因为一个人压根就没规矩,你还跟他谈什么规矩?

沉默,在沉默之后,突然有人反应过来,侮辱御使,坦诚授意直浙官员,还有威胁朝廷命官,擅自离开廷议,这种种的东西加在一起,简直就是传达一个信息,这位徐部堂,就是逆天了。

虽然方才,许多人并没有发言,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事后不可以评议,兵部尚书张进用拍案而起,怒道:“岂有此理,这像个部堂吗?像个朝廷命官吗?这到底像不像话,他将这里当成了街市口,还是把这里当做了他的户部,诸公方才也是听到的,他自己亲口承认……”

“混账!没有王法了。”

“一定要弹劾,要弹劾,立即将廷议的记录送入宫去,老夫不信,陛下就真的如此纵容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下子,崇文殿炸开了锅,许多人暴跳如雷,甚至有人捶胸跌足。

正如张进用所言,这太不像话了,大家的感觉就是,徐谦压根就是在小孩子过家家,不但大胆,而且还刺伤了他们的尊严。

姓徐的,有没有将大家当成一回事,莫非真把大家当成了棉花和泥塑的雕像,在这崇文殿里,当着大家的面,如此放肆,这还了得了。

有人几乎要吐血,捶胸道:“呜呼,国之将亡,妖孽出矣。”

读书人嘛,就好这一口,不呜呼一下,不扯几句皇帝老子的江山要完蛋,仿佛都不能显示出自己的真知灼见,也显现不出的先见之明,虽然大多数时候,江山还是蒸蒸日上的,毕竟大明朝已经被喊完蛋了一百多年,依旧还在挺立,不过世上压根就没有千年的帝国,理论上来说,任何王朝和帝国都如人一样,总是会死的,今天不蒙对,说不准明天就蒙对了。

大家的愤慨之情,已经完全跃然于纸上,方才徐谦在的时候,大家还不好说什么,重臣们绝不会直接和徐谦翻脸,因为他们擅长软刀子捅人,就算下一刻要在背后插你一刀,前一秒钟也绝对是对你笑脸相迎。而那些寻常的大臣,自己掂量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在徐谦面前实在没有多少分量,也没有胆子去学周昕,其实就算周昕,也是鼓足了勇气发难而已,一看徐谦脸色不对,就想缩了。

可是徐谦一走,大家就按耐不住了,一顿叫骂,整个廷议变成了诉苦大会,人人恨不得在徐谦身上踩上几脚。

倒是一些和徐谦走得近,又或者是信奉王学的大臣此时也有点失态,他们当然不愿意跟这些一起骂,觉得在这里没什么意思,一个个向杨廷和告辞,灰溜溜的走了。

杨廷和的态度其实并没有轻松多少,他含笑朝这些告辞的大臣点头,准他们出去,这场廷议,因为徐谦莫名其妙的一顿脾气,其实早就无疾而终,现在在这里还能议个什么?眼下唯一做的,就是把徐谦的种种不当言行,报进宫里去罢了,还能如何?

可是杨廷和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这个徐谦,别人以为是疯了,可是杨廷和却绝不会有这样的乐观,可是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放肆呢?难道他就一点顾忌都没有,有些事,没有证据就是没有证据,只要你否认,谁也奈何不了你,可是你自己跑到这里来承认,还放出这么多狂言,便是傻子都知道,这么做对自己没有好处。

徐谦,是如此简单易怒的人吗?

杨廷和突然觉得,这个家伙,越来越古怪了,让人摸不透,越是摸不透,杨廷和反而更加谨慎。

第七百一十七章:嚣张部堂

徐谦显然犯了众怒。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在崇文殿里如何抨击自己,不过徐谦大致也清楚,这些人真正怒了。

可是怒了又如何。

徐谦出宫的时候,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让他们怒去吧,徐谦求之不得。

天子需要他们愤怒,徐谦自己,也要借助这些愤怒,来大幅度的提升自己的威势。

嘉靖的末年,新政旧政之争,新学旧学之争,皇权与相权之争,夺嫡之争,所有的矛盾,都在不断的积攒,所有人都在等待最后一刻爆发出来。

徐谦关心的是新政和旧政,嘉靖关心的是夺嫡,杨廷和关心的是皇权和相权。每一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目的,上到天子下到寻常的百姓,都有自己的立场。

这一次斗争范围之广,可谓空前剧烈,这样的矛盾若是在古今中外,往往最后诉诸的多半都是武力,造成分裂。而这是大明朝,虽然矛盾重重,可是依旧还维持着斗而不破的局面,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天下,永远都只会有一个胜利者,胜利者不会是天子,天子已经出局,他唯一寄望的,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名正言顺的接班,打成一个平局而已,真正的博弈,依旧还是新政和旧政之争,其他的矛盾,永远都是在这庞大利益触动之下的皮毛。

这个世界有没有私怨?有!不但有,在这复杂的大千世界,私怨错综复杂,可是这些,都只是斗争的借口,因为所有人都在争取自己的巨大利益。

旧政的拥护者如今损失巨大,就以江西为例,江西已经分裂,一部分较为开明的士绅,支持新政,可是多数士绅,却对新政带着排斥,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不可能去做买卖,也没有做买卖的意愿,江西不是浙江、福建,浙江、福建人口众多,同时又是人多地少,山岭极多,在那里的人,虽是称之为鱼米之乡,可是商业活动一直比较发达。地主士绅们其实田地积攒的并不多,就算是青田的刘家,看上去一个县近半的土地都为他所有,可是和其他的大地主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再加上直浙地价高昂,新政开始之后,种植粮食本就是亏本的买卖,既然如此,许多人不得不开始种植经济作物,甚至为了家族利益,开始投身商海。

江西却是不同,江西土地肥沃,士绅最崇耕读,江西在有明以来,考霸层出不穷,翰林院的庶吉士,十个人中,至少有两三个都是江西人,明朝的历科状元、榜眼、探花,江西人也都不少。

土地肥沃,又有银子,不必像福建人那般为了一点水田引发宗族械斗,也不必有人冒险出海谋生,江西的地主士绅几乎是最稳固的一群人,他们拥有许多土地,而且都是上好的水田,水田的价格,也比直浙要便宜的多,种植粮食,足以让他们生活无忧,自然而然,他们不愿意去尝试任何新的东西。

只是近年来,新政开始之后,大量的劳力开始流窜去直浙,这些地主和士绅,和新兴的商贾以及一部分开明士绅,矛盾立即尖锐起来,这种矛盾倒是像美洲的南方和北方,北方聚集的是新兴工业主,他们急需大量的劳力,而南方的庄园主们却是握着巨大的人力资源。于是乎,北方高举解放奴隶的大旗,致使南方的庄园主们索性铤而走险,来个刺刀见红。

不过在大明朝,以直浙为首的这群新兴利益阶层,却并没有这样强势,他们刚刚兴起,还没有培养出输出价值观的野心,大多数人只是想守着自己的买卖而已。而对于传统地主们来说,新政思想的冲击,让他们退无可退,一方面,地主和佃户之间的雇佣关系已经开始瓦解,这就导致原来只要你有了土地,就可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地主士绅们的利益受到了严重的侵害,虽然一些士绅在新政里头分了一杯羹,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从中捞取好处,毕竟从中得益最大的乃是商贾,这就导致,那些没有得到好处的士绅,从前对商贾的心态是极端鄙夷,而现如今,却是极端的仇视。

在这种基础之下,维护旧政的官员也受到了影响,一些大臣,甚至变得极为极端,几乎已经将新政当成了死敌,党同异伐,原本就是朝廷的传统,此时又牵涉到了根本的利益问题,其结果可想而知。

徐谦眼下拉住了天子,也就是说,将新政的利益和夺嫡的利益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比如徐谦毫不犹豫的支持了朱载基,这就意味着,新党已经一面倒的要扶持朱载基继承大统,如此一来,嘉靖就坚实的站在了新党的一边。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不怕事大,就怕事小。

既然是盟友,就要相互扶持,嘉靖要布局,就需要徐谦闹出动静,后世的游戏里头,有一个职业叫做MT,嘉靖负责输出,徐谦现在就是坦克。

作为一个好肉盾,这嘲讽的技能,当然要高明,不足够嚣张,又怎么能让这些人跳脚?

徐谦回到户部部堂,闲坐片刻,想起什么,命人去北镇府司请徐勇来。

徐勇如今乃是千户,在京师里也算半个人物,可是一听徐谦传唤,倒是马不停蹄的来了。

徐谦看他,道:“最近很忙吗?”

徐勇道:“镇抚司里,近来还在忙上次宫变的事,抓了许多人,不过还是没有一点成效,倒是烦死了。”

徐谦抿嘴笑了,宫变的事,不能查的太深,可是又必须牵连到人,这一点,却是很是考验这些锦衣卫,徐谦笑道:“我请你来,是让你帮忙办一件事。”

徐勇打起精神,道:“你吩咐即是。”

徐谦道:“有个叫周昕的御使,你派人盯着他,找几个人,记住,不要任何是官面的人物,无论是锦衣校尉,还是帮闲,就寻一个闲杂人等即是了,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啊……”徐勇愕然,给点颜色看看,这句话却有点不知轻重,是直接打死呢,还是半死不活呢,还有,人家毕竟是御使,这事儿办起来,却是有点风险。

他不由道:“是不是打死?”

徐谦微笑:“打死就不用了,头破血流就好,注意好分寸,总之,不让他好过即是。”

徐勇应下,道:“你放心,这事儿我来安排。”

徐谦道:“不必和我爹说。”

徐勇笑嘻嘻的道:“这自然是晓得的,否则叫徐毅那小子就成了,还不是你信我吗?我的嘴一向是最严的。”

……

内阁。

杨廷和不耐烦的拟票,近日奏疏不少,年末就是三年一次的京察,所以要表现的官员实在太多,所以奏疏也上的勤,人人都想表现,可是奏疏里头,却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只是这时候,兵部尚书张进用却还在宫里逗留,不肯走。

他气得连连跺脚,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户部尚书是尚书,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胆子,廷议里头,敢如此跋扈,真是让崇文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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