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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锻仙-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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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萧兄……别来无恙。”
  何问柳略显尴尬,抬手抱拳说道:“恭喜萧兄身体康复,在下正与仙子约战……”
  “你不够资格。”
  夜莲打断了他的话,不屑说道:“装都装不像,退下!”
  此情此景,纵然何问柳心比天高,也不能不承认自己的确挑错了时候。脸上顿呈囧态,他正想说点什么撂个场子,忽听十三郎说道。
  “装什么装不像?难道是装逼?”
  不待别人从震惊中清醒,他郑重地点着头,感慨道。
  “何师兄选错对象了,这方面,谁也不能与仙子相比,因为她根本不用装,就是个逼!”
  噗通一声,卖弄风情的大灰一头摔倒,险些撞烂了鼻子。
第318章 踏须弥(二)
   
  见到夜莲被辱骂,周围的人并没有流露出多少同情怜悯,也没有对十三郎毫无学子风范的恶行行径而鄙夷愤慨,而觉得兴奋。
  虽明知道两人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一出火星撞地球的戏码,众人还是忍不住暗暗叫好,甚至小有期待。
  矛盾永远是人们极力回避却又孜孜以求的东西。
  回避的是自己,求的是别人;或者换个说法,回避的是风险,求的是利益。
  假如矛盾发生在别人身上,又能给自己带来利益,那就再好不过。
  叫人失望的是,夜莲仿佛真的换了一个人,或者干脆将所谓荣辱之念彻底丢弃,仅以冷漠相对。
  她说道:“你应该知道了我的情形。”
  十三郎老实回答道:“我知道,你比一个月前更强。”
  众人大惑大惊,继而生出几分庆幸,不少人将目光投向何问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如今谁都知道十三郎是什么人,清楚他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说谎。只是,无论他们心里如何猜想,也没有办法找出夜莲比以往更强大的理由。
  夜莲说道“那你就该明白,激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
  “说的没错,反之亦然。”
  十三郎神情不变,平静的语气中透出的是无尽之刻薄与寡毒,锱珠必较的小人嘴脸。
  “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而且我还知道,替身傀儡只能用一次。”
  他不再给夜莲机会,从大灰身上下来迈步走向迎过来的严萌等人,说道:“也不知道寻个坐骑,起码可以代步。”
  “我又没有这么漂亮的大马。”
  萌妹子脸上红霞尚未散尽,粉嫩的小手揉着大灰的脑袋笑道:“把它借给我吧,回头让师尊还个更大的。”
  大灰不屑扬起头,骄傲的脸上极力做出前辈高人面对晚辈才有的冷峻与无奈,身体实则已酥了半边。它的前蹄有力地在踱了两下,好似在说:“谁他吗能有我壮。”
  “不用借,待会儿和哥哥走一块儿,叫它把你坨着。”
  十三郎拍拍严萌的脑袋,回过头朝何问柳说道:“何师兄可愿与我们一道?”
  何问柳微楞,看他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傻子。
  登山既然有风险,相熟学子抱团同进便是最佳选择,尤其是来自同一分院的学子,理应不离不弃。十三郎闹不清何问柳为何会如此表情,好生惊讶不安。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特白痴的那种。
  “哥哥,你有没有做过功课啊!”
  严萌不满且关心的瞪他一眼,说道:“进山之后就会自动分散开,谁也不知道会和谁走在一起,又或是独自一人的。”
  曲回说道:“呵呵,萧兄艺高胆大,不屑于理会这些。”
  “有这一说吗?”
  十三郎好生尴尬又好生埋怨,暗想老爷子未免太不负责,这等细节都和我讲。抬头看了看远方,他说道:“须弥山,好像不大啊。”
  柳若衣看了严萌一眼,语气微酸说道:“那是在这里,进入之后就是另外一幅光景,且神念探查难超百米,萧兄若是想寻人,怕是不太容易。”
  “还不止啦,据说有些地方布满迷幻阵法,人在其中都很容易迷失心性。”
  严萌惋惜说道:“这匹大马是魔兽,影响更大。”
  大灰顿时有些不乐意,狠狠瞪了她一眼。
  “先进去!”
  不待夔神反抗,十三郎便将它收入兽环,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眉头渐蹙。
  “假如恰好与夜莲一路,切记要后退三步。”
  他又看了看严萌,说道:“那条大蛇被她弄没了,会不会很麻烦?”
  严萌明白他的意思,心里瞬间被甜蜜包围,小心翼翼说道:“不怕不怕,师尊给了我这个!”
  说着话,她伸手摸向胸口。
  “嘘!”
  十三郎赶紧拍开她的手,说道:“别让人看见。”
  “看不见的,呃……”
  严萌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霞飞双颊,冲口朝周围痛斥。
  “看什么看,没看过……那啥呀!”
  ……
  ……
  “咔嚓!”
  人已到齐,正当学子们各自收敛心神,为即将开始的入山做最后预备时,天空陡然响起一道炸雷,未等所有的人抬起头,剧变随之发生。
  大地仿佛裂开一道口子,无边红云从地下朝天空飙射,瞬间便将须弥山的天空占据,若不是在场的都是修士而非普通凡人,定会以为这是火山喷发,又或是天空被点燃。
  红云带着难以想象的灼热,翻滚沸腾着朝周围蔓延,其势头仿佛马上要冲到人们眼前,随即却被一道环绕着的无形屏障所阻隔,如无数烟骑一头撞上了墙,发出震天之轰鸣。
  火云之下,更多的黑烟随之弥漫,伴随着声声狂啸嘶吼,以破天之势直上九天,将本已咆哮的火云惹得更加愤怒,好似要沸腾起来。
  无形屏障承受了更多压力,渐渐在海啸般的声浪中显出形状;九条盘龙之柱直射云霄,彼此链接成一圈,将黑与火牢牢锁死在里面,虽面对堪比天怒的冲击,犹自巍然不动。
  剧变发生得极快,从人们听到声音开始不过三息,须弥山便已彻底淹没,眼前好似悬挂着一个被黑烟弥漫的巨大太阳,且不断挣扎咆哮想要摆脱束缚冲到人们眼前,碾碎这一群无知蝼蚁。
  山下集体骇然失色,不少人面色惨白,心神完全被恐惧所充斥,几欲掉头而去。更有人两腿颤颤好似要膜拜天威,嘴唇哆嗦着,说一些自己都听不懂的祈语。
  “五灵聚煞,九宫镇仙!真的是九宫镇仙大阵!”
  袁朝年一直默不作声的跟着十三郎,此时才骤然惊呼起来,两之眼睛闪烁着精芒,与无法形容的狂热与贪婪。
  “镇仙?难道不是镇魔?”
  十三郎同样为眼前的情形所震撼,两眼盯着看起来好似伸手便可触摸得到的你层光膜,略有些失神。
  “灵修布阵,怎么会用这么忌讳的名字。”
  “因为……”
  袁朝年尚未来得及回答,山内剧变再次发生,无数利刃撕开空气的尖啸声中,一道道剑光枪影,刀芒乃至五花八门所有能想象得到的齐形兵刃从地底飞出,劈斩掠撩冲入红云黑火之中,掀起更多风浪。
  绿气再起,黄芒又聚,当一层宛如地面整体拔高的厚土之意浮现后,一声足以令万灵颤抖的嘶鸣怒吼冲天而起,声音中透出的,是几可藐视苍穹的不屈之意,是万年十万年百万年也不会有半分改变的愤怒与呐喊。
  这些并非主要,真正让人们从灵魂觉得恐惧的,是那声音中带有染红一方世界的滔天杀戮,是亿万生命都不足以泄其忿解其怨化其仇的誓言。
  哗啦!
  嘶鸣怒吼响起的那一刻,人群瞬间扑到一地,数千围观学子,能保持站立者十不足一,就连参加此次登山的道院天骄之中,也有不少人当场跪拜。仿佛在那道声音之下,非此不足以表达恭敬,非如此,便不能解除心头恐惧一样。
  “八方朝拜!这是仙人才有的威仪,传说一定是真的,须弥山下,的确封印着一只神兽,或者是堕落之……”
  袁朝年的双眼都因激动变得通红,忽然想到自己的职责,拉了拉十三郎的衣袖,轻声说道:“萧兄,五灵之中,金火最易沾染煞气,木灵易致幻,厚土看似安全实则最为冷漠无情,黑水……”
  他惊呼道:“萧兄,你怎么了?”
  “我,没,事!”
  十三郎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仿佛从灵魂中迸出这几个简单的音节。深深吸入一口气,他强行将心头的那一抹陡然强盛起来的不祥预感压下去,又传出一缕神念将哑姑略做安抚,说道:“你继续讲,那条路好走?”
  袁朝年苦笑说道:“没有好走的路,只有最适合自己走的路。以你的肉身强悍程度,如果让我来说,反倒是常人最为畏惧的带有剧毒恶瘴的黑水之地更合适通行。”
  略想了想,他又叮嘱说道:“不管那条路,萧兄需要谨记的是,五行不过是开始,踏须弥步步皆危,处处皆险,又有这么多人……任谁也无法完全以力破之。若是缘分不够,切记要控制好贪念,不要逞强行事。”
  “不是各走各的路吗?”
  “那是开始,最终还是要碰到一块儿的。”
  袁朝年神情凝重且透着苦涩,说道:“这一次,能活着出来的人,我看不超过三成。”
  “这么严重!”
  十三郎被他吓了一跳,心里不禁对院长的决定产生几丝怀疑,暗想老头子到底是为了什么,非得折腾这样一次注定充满阴谋杀戮的自毁之旅。
  疑虑中,他还有更大的疑惑难以释怀,忍不住问道:“袁师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以我看,你早就具备进入内院的资格,为何迟迟……”
  他与袁朝年的关系甚为奇特,彼此都明白对方不好惹,却又都不愿意说破。如今登山在即,十三郎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连须弥山都知道得如此之多,再也按不下心中好奇。
  “咳咳,我是身不由己,其实我估计大先生他们心里都有数,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袁朝年苦笑着给出回应,说道:“萧兄不要再考虑我的事,若是顺利获得仙缘,无论你想知道什么,袁某一定如实相告,不会有半分隐瞒。”
  “呃……”
  十三郎正想说点什么,眼前情势突然大变,五色之光如同被一只巨手所按,交错扭曲着被无情镇压在山内。空中随即传来院长苍老的声音,仿佛在叹息。
  “上古阵法已开,学子速速入山,破须弥!”
第319章 踏须弥(三)
   
  一片宁静。
  宁静的天宁静的地,宁静的虫蛇宁静的草洼,宁静到蚊虫嗡嗡都清晰可辩,令人几以为身在梦中。
  一道亮光闪过,十三郎略一趔趄后迅速站稳,随后便被周围的景致弄傻了眼。
  居然是沼泽?
  有柳若衣等人的提醒,十三郎明白了须弥山其实就是一个类似于秋猎之地的存在,对这种穿越时光隧道似的经历并无多少陌生。然而任凭他如何去想,也无法将登山与沼泽联系到一起,顿时便有些愤怒。
  “一群老不羞,这不是忽悠人吗!”
  他骂的是院长,或者大先生,其它道院教习等等;那些人里面不少都有过登山经历,均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架势,半点口风都不愿吐露。若不是袁朝年送人情,他怕是连什么五行大阵也不知所以,怎能没有怨言。
  “到底为什么呢?”
  前辈做事必有其道理,虽偶尔会故弄玄虚,想来总不会在这等大事上犯浑。十三郎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将心思转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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