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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中国历代名女 情女卷-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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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粉颈卜露出的一抹酥胸,已经感到她身上的热气,听到心胸有跳动和急促
的呼吸声。。。

他自己张开了情网.却坠入情网而不得解脱。

管仲姬走了进来,轻轻地喊了他一声,把他从冥想中拉回现实生活。
他忍了忍,终于还是试探性地问管仲姬,他能不能纳一个妾?

管仲姬已经四十岁了,自然不再青春美貌。她乍然听到丈夫的话,愣
了一愣,在内心深处,她对这件事是感到非常痛心的,但她并没有立即表示
出来,她希望仍能保持住自己的荣誉地位。她决定只要自己活在世上一天,
她就要把头抬得高高的,她不能让别人把自己的丈夫抢走,抢走了他,就抢
走了一切。几天后,两人闲坐着,她对赵孟俯吟道: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
个我;忽然欢喜啊!将咱俩一齐打破;重新加水,再搅再揉再调和;再捏一
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得一个衾,死同一


个椁!

闻弦歌而知雅意,管仲姬这一首《你侬我侬》的词,以委婉的譬喻,
流露出浓浓的情,蜜蜜的意。赵孟俯深为妻子的柔情蜜意所感动,放弃了纳
妾的念头,放弃了他那浪漫的遐想。赵孟俯很久没有到崔仁英那里去了,崔
云英望穿秋水,将一首“有所思”寄给赵孟俯:

思与君别后,几见芙蓉花;盈盈隔秋水,若在天之涯。欲涉不得去,
茫茫是烟雾;汀洲多芳草,何必踩蘅杜。

赵孟俯读后,感到有些愧疚。可世间不如意者十居八九,他万般无奈,
回道:

春寒恻恻掩重门,金鸭香残火尚温。

燕子不来花又落,一庭风雨自黄昏。

赵孟俯是痛苦的,管仲姬也是痛苦的,赵孟俯后来还免不了别的风流
韵事,每次都使管仲姬伤心欲绝。

元仁宗的时候,入冬以后,赵孟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上朝。仁宗问
近臣是什么缘故,答道:“因年老畏寒。”于是元仁宗勒御府赐貂衣给他们夫
妇。仁宗延佑六年,他们夫妇终于辞官,由京城大都双双南归,船行到临清,
管仲姬竟以脚气病复发而死。这年她五十八岁,赵孟俯颤巍巍地扶柩南返湖
州。故居门前梅开胜雪,但管仲姬已无缘重睹故居的梅花盛景。

张丽容千古奇情

紧邻苏州的松江府,有一处张氏园林,花木扶疏,住在这里的也算是
书香门第。男主人早已谢世,留下母女两人相依为命,那女孩子人如其名,
容颜艳丽。更有一奇特的地方,是双眉入鬓,翠似柳叶。加上幼承庭训,家
学渊源,更显出她那兰蕙资质。与其比邻而居的便是松江的首富李家。

元世祖至至十六年初春,南宋丞相张世杰兵败崖山,陆秀夫誓不投降,
背着南宋最后一个小皇帝赵柄沉海自尽。蒙古人成为统治全中国的主人。

开始汉族士大夫出于“夷夏之防”,反对蒙古人入主中原。蒙古人也以
高压手段对抗汉族读书人,后来元世祖忽必烈为了笼络人心,采纳善言,置
招贤馆,开经史科,不惜优给廪饩以培养人才。文人无行,本固坚守信义而
过着凄惶日子的知识分子,抛弃了满嘴的道义,又热热闹闹地奔走在功名之
中。纷纷收拾起心猿意马,埋首窗下,皓首穷经。松江首富李家的公子李玉
郎,自然是不能免俗。

这李玉郎虽生于富贵之家,学习还算刻苦,弱冠之年,文名就已远近
闻名,夏天他来到城南的别墅避暑,仍不辍学业。这里地旷风清、楼高宜人,
凭栏远眺,不远处人烟辐辏的地方就是青楼云集的地方,丝竹之音随风隐约
传来,间有脂粉香息飘入窗棂。李玉郎耳闻鼻嗅,久而久之,也不以为异了。

一日,同窗好友数人来访,对于不远处随风飘送过来的音韵及香息特
别敏感,不觉中开起玩笑来,笑问李玉郎:“但闻声息,不见其形,难免不
想入非非吧。”李玉郎笑道:“若见其形,则不赏其声息矣。”就这样一问一
答,撩起了无限的暇思冥想,于是议定每人作诗一首聊以佐酒。李玉郎才思


敏捷,一挥而就,众人立即传观。正在兴头,忽报老师来到,慌得众人连忙
下楼迎接,李玉郎深恐诗稿被老师觉察,赶紧纳入怀中,想想还是不妥,干
脆揉成一团,凭栏抛向墙外。好风凭借力,那纸团眼看着悠悠地落到张氏园
林。

此时的张丽容年已及笄,久居雅舍,春花秋月,倍感寂寥。夏日乘凉
绿荫深处,隔墙听到笑语声喧,常常为此心往神驰。这天正在云里雾里地遐
想之际,忽见一团彩笺凌空跌落,毫不犹豫地拿起就读,一看是:

曲栏深处一枝花,浓艳何曾识露华;
素质白攒千瓣玉,香肌红映六铢纱。
金铃有意频相护,绣帏无情苦见遮;
凭仗东皇须着力,向人开处莫教差。
张丽容当然知道这是隔壁李家公子的诗。这些描写青楼妓女的诗句,

自然是若隐若现,不庄之处在所难免,张丽容不明就里,反而误认是隔壁李
家儿郎给自己写的情诗,并想入非非地认为这是李郎苦无沟通的管道,只有
隔壁一掷。也真难为了他。想到此处,不禁哑然失笑,内心窃喜,立即根据
原诗原韵,和诗一首:

深谢韶光染色浓,吹开准拟倩东风;
生愁夕露凝珠泪,最怕春寒损玉容。
嫩蕊折时飘蝶粉,芳心破处点猩红;
金盘华屋如堪荐,早人雕栏十二重。
张丽容怀着忐忑的心情,用一枚胡桃核裹入白绫柏中,颤巍巍地爬上

太湖石顶,用力掷人李家楼窗。李玉郎将诗读完,便了然张丽容的情怀。每
天都将头伸出窗外探视,一天正遇着张丽容也正悄悄地望着这边。四目相对,
恍若触电,原来彼此之间就略有所知。此刻更加像相识多年的老友,于是互
展笑靥,款款而谈。每当这时,女孩子就更显得大胆,更积极一些。

张丽容十分大方地问道:“以君才情,傲视一方,何以至今未婚?”
李玉郎答道:“欲得才貌如卿者方可!”张丽容满面飞红,羞羞答答地
说:“蒙君不弃,妾自当留此身以待君也。”两人于是隔壁盟誓而别。

李家为松江首富,媒婆为李玉郎提亲的络绎不绝,李父辄用门不当、
户不对为由一概拒绝。等到李玉郎心有所属,告诉父母,李父又以张家寡母
孤女,其父亲在日,只会作赋吟诗,空谈心性,腐儒世家,想必他的女儿也
必不切实际,认为并不是理想的对象。

只是迫于儿子的要求,随便答应下来,并没有认真央媒说合。

李玉郎以为好事得谐,不过是时间而已,因此常常在花晨月夕,神采
飞扬地凭栏吹笛。张丽容每天听到笛声,心中窃喜,于是诗兴大发,再写一
诗,仍借助胡桃掷上楼头:

自从闻笛苦匆匆,魄散魂飞入梦中;
莫怨粉墙高如许,心有灵犀一点通。
转瞬溽暑易过,李玉郎即将再往学馆从师问道,而婚事却了无消息,

心神惶惑不已。
于是整天斜倚楼头,一曲又一曲地吹笛解闷,心中悒郁,笛声中也呈

现出幽怨的音韵,呜呜咽咽,使人不忍卒听,面对佳人的垂询,答道:
栏干闲倚日偏长,吹笛无俚苦断肠;
安得身轻如飞燕,随风飘飞到妆台。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李玉郎白天想的是情人的举止神情,晚上便在
梦中与情人尽情欢会。于是神移情牵,学世荒废,茶饭无心,终于恹恹成疾。
父母透过玉郎的同窗好友探得实情以后,迫不得已,备齐六礼遣媒到张家订
亲。李玉郎听说婚事得成,一跃而起,沉疴不药而愈,准备冬天一到就要佳
人过门。不料事出意外,平白地拆散了一椿好姻缘。

蒙古人入主中原之后,“中书省”是全国最高行政机构,同时将今天山
东、山西、河北等地划为直辖区。另外将全国划为十个“行中书省”,分辖
一百八十五路、三十三府、三百五十九州及一千一百二十七县。

松江府所属的“路”,总管叫阿鲁台,任满赴京候选另派职务。当时京
城独掌人事任免大权的是右丞相伯颜。伯颜一方面严刑峻法压制汉人;一方
面贪婪无度,对各级官吏多所需索,稍不如意,立即黜罢。阿鲁台心想,至
少得白银万两,否则出路不堪设想。

阿鲁台大概还不算贪官,他检点囊橐,还不足五千两白银,直觉得前
途堪忧。这时就有心腹佐吏向他献谋:“丞相府金银堆积如山,所缺者,非
财也。倘能于辖下各府、州、县,选得才色双绝之妙龄美女二三人,所费不
过千把两银子,必能博得丞相欢心。如此将可获得优差。”

阿鲁台深以为计,立即命令佐吏打着丞相的旗号,前往各府探访。几
经选择,仅得才色双绝的女子两人,首选就是张丽容。

李玉郎父子听到此事,犹如晴天霹雳。多方奔走说项,都无济于事。

经过一个短时期的习礼,易装,便坐上大船北上大都。张丽容临行托
人寄语李玉郎:“此次北行,惟死而已。”从登船那天起,就开始绝食。随行
的张母看到女儿这样,哭着说:“你死了一定牵累我,你可稍稍进食,再作
计较!”

张丽容不忍老母受累,可又苦无良策,真个是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进退两难,一路沿运河北上。李玉郎随船追赶,风雨无阻,为情所苦,明知
不可为而为之。白天踉跄呼号、晚上露宿堤岸,前后月余,跋涉三千多里。
从松江一直追到山东临清,脚上打满血泡,蓬首垢面,已经不像人样了。

张丽容从船窗中窥见李玉郎的狼狈模样,心如刀绞,悄悄派船夫对李
玉郎说:“妾之所以不死,都因寡母未能有所安排,抵大都前,定必有以报
玉郎。”

李玉郎听到这话,悲痛万分,一跃投水。船夫急忙救起,已气绝身亡。
张丽容眼看李玉郎已死,跟着自缢于船舱中。

阿鲁台怒不可遏:“何物女子?不爱锦衣玉食,富贵荣华,而迷恋一介
寒儒,诚贱骨也。”

下令船夫剥下她的衣裙,裸而烧之。奇迹出现了,肉身已化为灰烬,
而一颗赤心却完整无损。船夫十分惊骇,用脚猛踩,突然有一件东西从里面
挤出,大小似手指,酷似人形。用水把它洗干净,颜色象珊瑚,晶莹如玉,
质地坚硬。仔细审视,衣冠眉目样样俱备,宛然一精雕细琢的李玉郎。

船夫啧啧称奇,连忙告诉阿鲁台,并请将堤岸上的李玉郎也一样地烧
了,看看究竟。

李玉郎被焚后,果然也留下一小小人型像,颜色金黄,俨然一精雕细
琢张丽容。

阿鲁台大惊道:“异哉!精诚所结,竞一至于此呀?”接着大喜,说道:
“这两样东西实际是稀世罕见的宝贝,献呈丞相,必邀青睐!”于是用锦帛


包好,装在檀香木匣中,写上“心坚金石之室。”

到京后,阿鲁台喜孜孜地来到丞相府,将这两样宝贝献给伯颜,并将
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叙述一遍。伯颜闻所未闻,更见所未见,于是眉
飞色舞地打开木匣以观究竟。谁料展开锦帛,只见酱色血肉一团,刹那间腥
味四溢,令人作呕。伯颜大怒,立刻将阿鲁台下狱,认为此事太过荒唐。简
直是有意触他的霉头,于是治以“强夺民妻,致人于死”之罪,判处死刑。

有人讲:男女之私,精坚志确,而始终不谐,衷心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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