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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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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雨又想,想不到了空大师真是智慧之人,相比之下师爷就太憨直了。也是,师爷一辈子官运不顺就是不会为人。而了空却将飞云寺和混元派打理得这么好,显见是个睿智练达之人。

孟雨有些怅然地说:“那就是江姐姐可能会有耽搁,我们是等她还是先进海西?”

了空道:“以后要称静明掌门,既然不好叫师太就只能称掌门了。静明不是普通女子,她即使有所耽搁也会尽快赶到。我们可先找个地方休息,我让慧海在外面打探她的消息,我们先商议一下。”

进了大夏,孟雨又像哑巴了,他不会说大夏话。这下,了空的作用就凸显出来,只是应少言提醒孟雨:“我们并未请了空来,再往里走,就要深入一些内幕和秘密了,还是小心些好。另外,这次咱们仍然是秘密进入海西,如果人多了,目标太大,不仅有危险,恐怕容易发生不测。”

孟雨也有同样的疑虑,点了点头。但如果了空是真心相帮,他们还是很需要的。了空经验丰富,人又聪明。不像师爷憨直,师父更是几十年没下黄山,世事人情全不知道。

大家找了个客栈,好在这里离国朝尚近,有很多游脚商人和商队。也有国朝在这边安家落户的,他们这一行人的出现还不至于显得太突兀。

孟雨和应少言坐到桌边,因为他俩不会说大夏话,了空和慧海先去让伙计将马拴到马槽饮饮喂喂,又让端些吃的喝的过来。

应少言道:“如果只是我们两个,可能再往里走,就得走没有人烟的地方干噎大饼了吧,不然目标太大。”

孟雨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早说不让你来,就是不听,以为不带你来就是害你。”

应少言反驳道:“我并没有这样以为,我是真心来帮你的。”

孟雨道:“我原来的计划是进了大夏就和江姐姐汇合,青虹派和无极山庄都有懂大夏话的。”

这时伙计过来了,孟雨指指桌上的壶,又指指自己的喉咙,表示我渴得冒烟啦。那伙计怔怔地看着他,孟雨又一通比划。伙计这才拿来一个大铜壶,几个瓷碗。孟雨渴坏了,急忙拎起壶。应少言忙说:“小心烫。”他开酒楼,自然这方面经验很丰富。

结果孟雨说:“晓得,”茶倒到碗里酽酽的醇厚的褐色,孟雨跑了一路马不停蹄人不歇鞍,看到这么醇厚的茶,非常高兴地说:“啊,是正宗的马奶茶!”

一口喝下去,噗地又全喷出来。

吓得坐在对面的应少言急忙闪身,一边说着:“不是告诉你当心烫嘛!”

孟雨喷完喘了口气道:“拜托他们这里有清水吗?这是咸的!”

应少言噗地也笑得捧腹:“马奶茶可不是咸的,是你自己喝不惯。”应少言在西玉州住得久,自然喝得惯马奶茶,而孟雨即使去了北燕也是喝国朝的茶,他一个江南清俊小哥怎么能忍受茶水里放盐放奶的。

这时了空已经在门外拍拍手然后走了客栈,对小二用大夏话道:“小二哥,麻烦打一盆水洗洗手。”

孟雨道:“能不能了空大师先帮我叫碗水喝?白水就行。”

这时,小二已经端了一盆水过来,了空很爱惜地卷起僧袍的袖子,在盆里洗着手。

应少言道:“水不是来了?还是一大盆呢。”

孟雨哭笑不得。

这时了空洗好手,和慧海一起坐到桌边。

了空从衣服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孟雨:“这就是我师兄出发去海西之前写给我的信,他信里对这次解决海西的事踌躇满志,十分乐观。只是师兄为人一向留后手,所以留下这封信。”

第四八0章 再次出发

孟雨一时也忘了渴,慧海虽然人不是很练达,照顾人倒周到,看着壶里的奶茶皱了下眉,用大夏话喊伙计过来,很快一大壶花茶便送了上来。虽然茶很劣,倒出来的茶水是酱黄色的,上边还漂着梗子,但真是十分解渴。

孟雨读完信,将信给了应少言,一边脑子里转着,一边端起粗糙的茶碗。他早就渴坏了,赶紧喝了一大口。孤鸣鹤信中提到,已经找到致胜法宝,应该能取胜,如遇不测,请师弟替师兄完成未完成的任务。这封信他托给了可靠的人,但是那人按照孤鸣鹤的要求,并没有马上交给了空。直到海西计划失败,这封信才如约送出去。孤鸣鹤深知了空不愿意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何况还那么危险,所以也不强求于他。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失败甚至身死,了空一定会给自己报仇,所以嘱咐如果获胜这封信就不要送出了。

应少言看信的功夫,孟雨赶紧喝了两口茶,然后放下茶杯:“大师,我们这次要秘密进入海西才行,不能让汪一恺有所准备。我想不如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和江姐姐把计划商量好,然后大家分头潜入海西。”

了空捋捋花白长髯:“呃,你说得倒不错,但你们两个最好分开。两个人都不懂大夏话,更不懂大夏风俗,凑到一起不危险么?”

孟雨愣了一下。

了空道:“从这里再往西北,有一座人迹罕至的古镇。说是古镇,是因为几百年前镇上的居民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一瞬间全部消失。从匆忙间遗留下的物品看,可能是突然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受外来势力侵犯,但没有战斗过的痕迹。自此之后镇子就荒芜了,以后就人迹罕至。再后来周围长满林木,和外界就不通了。这座古镇与海西很近,但因为里边兽虫太多,也并没有人烟,所以很少有人到那里。既然后边静明掌门和孙锋还要陆续前来,我们给他们留下印迹,到古镇会齐。那里离海西近,一旦议定,我们可以随时进入海西。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孟雨跟着我走,少将军就跟着慧海。”

孟雨一时心里有些嘀咕,果然大师风范,这就开始指挥我啦。可是这次行动原本并没有叫了空,现在还要跟着他走,他实在有些迟疑不决。自己还好说,但表哥的武功比不上慧海,又没有什么江湖经验,虽然和慧海相处以来发现此人一直憨厚正直,但眼下这么凶险的情景,孟雨可真的不敢冒险。表哥虽然有时候很可气,但是孟雨对他的担心一点不比自己最亲的亲人少。

应少言倒是很爽快:“有大师相助真是太好了!如此我们就分头行动吧,也省得引人注意。”

孟雨心说我还没有表态,你就瞎答应,出门就不要统一领导了?又想回头各派的人都在一起,又人生地不熟,还是得统一指挥才行。可是自己对大夏远不如河东这几派了解,要想都控制住还真不好说。况且本来三派就都有刀盟渗入,到时候再出一个卧底那就更受不了。

他乱想间,大家已经迅速吃饱喝足,习武的人吃得都快。小二也给马饮的喂的饱饱的。这里是塞外,对马的习性都很熟悉,不论什么人对马儿也都更友好。几个人出来,看到自己的马都油光毛亮,精神头十足,十分满意。

孟雨拉着应少言去茅厕,应少言说没有,不想去。孟雨一瞪眼:“一会儿路上想去没有茅厕怎么办?”

应少言不解:“你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这一路上别说人了,连个动物都难得遇上,哪棵树后面不就……”

孟雨道:“亏你还是国朝人,就算是习武之人也读过几天书吧,怎么这么有辱斯文?”

应少言无奈,和他一起去了茅厕。孟雨小声说:“谁让你那么快答应和慧海一起走?还自作主张替我答应?”

应少言道:“了空是一派掌门,如果不信任,只能当时就拒绝。被他觉得你犹豫,以后想找他帮忙都没有可能了。”

孟雨无语,半晌才道:“我不是不放心你。”

应少言煽煽鼻子:“别在这么臭的地方说好不好?真受不了你。”

孟雨从怀中掏出逆息牌,递给应少言。应少言看了一眼:“干什么?我不要,你带着。”

孟雨道:“拿着吧,你老爸的东西,干什么不要?”

应少言还要推拒,孟雨急了:“再推来挡去,掉茅坑里,看你怎么跟舅舅交待!”

这句比什么都好使,应少言赶紧接过来,挂在脖子上。

孟雨噗地笑了,又马上道:“赶紧出去,臭死了!”

两个人出来,各自上了马,了空道:“慧海,你带着少将军走吧。”慧海刚才又很吃了十几张大饼,正揉着肚子,听师父一说,急忙行礼:“弟子遵命。”两个人一夹马腹,马儿撒开蹄子就跑了。

了空对孟雨微微一笑:“孟雨,不用张望了,现在再担心也没有什么用了。”

孟雨讪讪地:“大师玩笑了。不过,这一路,孟雨倒有事情和大师商量。”

了空看着孟雨:“孟雨,你心大。要说你只单纯想做个神探,我这个没见过你几面的和尚都不这么认为。”

孟雨一惊:“大师,您……”

了空微笑了一下:“从你开始探案,看你走过的路线。哪有一个神探可以主导这么多这么大的事情,整个国朝都快被卷到你的设计里了。我见你的面少,所以对你的了解就更清晰。其实,你已经控制了绝大部分你想控制的,只是还有几个失掉的环,对不对?”

孟雨很羞涩地笑了一下:“大师说笑了,孟雨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大师面前,孟雨做什么不都是小孩子伎俩。”他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要表现自己的聪明,一定要做低调温柔的小绵羊。

了空呵呵笑了,被人恭维总是很受用的事情,何况孟雨这种平时眼高于顶的:“你能成功,是因为你待人以诚,为了朋友能拼命。但你失掉的几环,也和你太性情,不成熟有关,但老衲并不一定拒绝你的。”

孟雨心里跳了一下。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和了空打交道的办法。了空没有一般江湖豪杰的爽朗仗义,只有人情练达和深藏不露。孟雨并不知道该如何和他打交道,用智慧和用赤诚都不完全足够。了空最后这句话,只是抛了把剑给自己,能抓着剑柄还是抓到剑尖,还是直接被戳个透明窟窿,就看自己表现了。

第四八一章 决战西玉州

西玉州已经进入初夏。

天气晴朗,天空蓝得很深。白云只是一线线的,若有若无。

江小蛟穿上了轻便的铠甲,上了自己的小马。

江承天和应秀灵已经告诉他,二叔已经战死了。小蛟刚哭出声,就被江承天制止了:“小蛟,男人可以流泪,但不要哭得像个女人。去战场上杀敌吧,你二叔的魂灵没有走远,他会看到的。”

小蛟擦擦眼睛:“爹爹,小蛟明白了。”

他跳上马,拔出剑,和父亲带着从江南一起来的全副武装的庄勇开赴战场。

孟定国看着江小蛟和父亲一起走远,对应正云道:“你是不是一直期待着一场大战?你已经很久没有闻到战场的味道了。”

应正云微笑一下:“小蛟十二岁了,我十四岁第一次上战场,受过无数次伤。”他转过头看着孟定国:“那也是很疼的,而且说不好命就没了。只不过有人总用战争来得到什么或者不让别人得到什么,我们这些习武的粗人只好奉陪了,是不是,孟大人?”

孟定国呵呵一笑:“我是大哥你带出来的,我只是一直没有搞懂你。你有喜怒哀乐,但是为什么会没有烦恼?”

应正云轻轻道:“大战在即,不要闲聊。”却又忍不住道:“任何复杂的事情,都往最简单了想。当然,这是我们武将要做的,而大人是国朝擎天之柱,自然想得要多些。”

孟定国一笑:“也是,我这身功夫,这两年一共使了两次,救儿子的命,教训儿子。”

应正云忍不住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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