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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苗疆道事-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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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一次提到了桌子上面的粥,这让我心中生出了几分好奇来,当下也是应承下来,待那人离去之后,我来到了那临门的桌子前面,低头一看,只见那陶罐里面熬煮着浓稠的米粥,间杂着些许红豆绿豆,旁边还有一小碟榨菜,看着当真是爽口得很,再闻一闻那陶罐,粥味浓郁,香气四溢,这让昨天就只吃了几个馒头的我不由馋得都流出了口水来。

不过馋归馋,我还是懂得分寸的,仔细地细闻了一会儿,终于从那粥香之中,闻出了一股膻腥之气来,微微地还有一些发苦。

这味儿一泛出来,我立刻知道不对劲,下意识的催动血气,集中于右眼之处,立刻有一道不断旋转的符文在我右眼处盘旋,而我透过这临仙遣策的神秘符文查看,瞧见这一个粗陶罐中,在粥面之下,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翻滚穿梭,这些虫子恍若蜈蚣,有的细长,有的粗短,不一而足,不过给人的感觉,虽小,却好斗,充满了侵略性,狰狞满目,吓人得紧。

瞧见这些,我终于晓得了鬼面袍哥会为何会对我以礼相待,原来他们并不打算正面将我给擒拿下,而是采用这种迂回的方法来将我们给制住,我浑身发寒,明白那猥琐汉子为何三番五次地叫我喝粥了,而倘若我没有动的话,只怕他会想尽办法,让我就范。

身处苗疆的我自然知晓这黑线小虫就是传中的蛊虫,这玩意一旦进入人的身体,立刻就会迅速繁衍,紧接着咬噬人的骨肉灵魂,受尽无穷之苦。

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我瞥了外面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用勺子将里面的稀粥舀出来,留下痕迹,然后找到旁边的角落倒掉,并且毁尸灭迹,去掉痕迹,弄完这一切之后,我回到了旁边的小床上面,仔细打量了一番昏睡过去的李腾飞,瞧见他嘴角隐隐还有粥痕,晓得这孩子已经中了道。

我并不懂巫蛊之术,认识的朋友里面,也就努尔晓得一些,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秘而不宣之法,也无从得知,于是也没有大惊小怪,继续返回盘坐。

如此又是一天,我几次试探,都没有机会,中途有人进来查看了一下,发现粥已经有喝过了,便没有再管我,而另外一个房间的徐淡定也是一直在睡,并不起来,而鬼面袍哥会的人也一直没有停下了,围着整个院子,甚至农田都在做布置,我虽然不能一窥全貌,但是也晓得这必然是一场很大的陷阱,别说他们口中的李昭旭,便算是青城三老的任何一个前来,都有被坑掉的危险。

白天忙,夜里的时候更忙,单听那呼呼的风声,就不知道有多少鬼魂厉魄在活动着,我甚至听到了巨石移动的声音,轰隆隆,轰隆隆,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布一个什么阵。

到底是什么法阵,会耗费这么多的精力呢?

一天一夜,我也大约晓得了这五个人之中,领头的大猪哥实力深不可测,猥琐男应该是个养蛊人,光头大汉铁牛武力强悍,竹竿男是个阵法师,还有一个平平无奇的矮个儿,双眼狭长,却是个阴郁的狗头军师,出谋划策。

大猪哥率先士卒,领着一帮人东奔西走,但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就不见了,而其他人也在忙碌,如此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终于算是阵成了,感觉窗外风声呼呼,鬼哭狼嚎,天色都暗淡了几分。

完成了这阵法,鬼面袍哥会的人都散开了去,只剩下铁牛看守阵中,而徐淡定也终于被弄醒了过来,推到了我们待着的这个房间里待着,三个人质凑了齐。

这天晚上,光头铁牛显得格外严肃,仔细地观察了我们好一番,这才寒声说道:“两位,你们适逢其会,不小心卷入此事,也算是倒霉,不过等到青城来客,你们也就自由了,到时候是拜入青城门下,还是自寻生路,这些都由你们。不过我这里也是把丑话说前头,一会儿若是有什么动静,你们最好别出门,否则伤了性命,也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我和徐淡定都点了头,那人也放了心,然后离开了这个房间,我竖起耳朵听,感觉那人走远了,也顾不得别的,一把抓住了徐淡定的手说道:“他们给你的粥,你吃了么?”

徐淡定微微一笑,回应道:“如此腥臭之物,自然有所诡异,你当我傻么?”

旁边被捆住了手脚的李腾飞却是脸色一白,哭丧着脸说道:“我吃了!”

还没有等他哭出声来,这时院子之外传来了一道清越的声音:“青城山老君阁门下李昭旭,应邀前来了,还请鬼面袍哥会的兄弟,出来一见。”

第五十三章黎山十三尸门阵

李昭旭?

我下意识地从床榻上面蹦了起来,从窗户间隙朝着外面望去,发现所有的视线都给一道院墙给阻隔,大门紧闭,也瞧不出外面的额场景来。

此时此刻,在这房间里面的可没有一个鬼面袍哥会的人,而青城山的人恰好找上门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缘由呢?

还没有等我回过劲儿来,先前那个竹竿男和光头铁牛都闪身挤进了来,瞧见我们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那竹竿男语气生硬地威胁道:“两位可别乱动,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身上都中了我鬼面袍哥会首席蛊师曹砾的阴蛇蛊,此蛊一旦发作,吐、泻,继而肚胀一减食、口腥、额热、面红,再过几日,脸、耳、鼻、肚均有蛊虫翻动作响,全身肿胀腐烂,如果再无解药,三十天之后,千百阴蛇透体而出,吞噬殆尽——后果严重,我便不细讲,这天底下除了曹大师,无人可解,自己斟酌一下!”

铁杆男说得严重,我晓得不但是李腾飞,连我和徐淡定都变成了此中的人质,如此说来,只怕大猪哥早就已经看穿了我们真实的身份,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方才会隐而不露,就等着此刻发难而已。

听到这话儿,我看了徐淡定一眼,这家伙却一副唯我马首是瞻的模样,让我不得不上,于是硬着头皮,鼓作气愤地说道:“我艹,你们这是背地里阴我啊?”

那铁牛嘿嘿地笑,摆手说道:“此言差矣,无论是我大哥,还是我们这些下面的小弟,对二位可都是没有什么敌意的,不过有的东西,适逢其会,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此事关乎性命,咱们狭路相逢,自然不可能将这身家性命都付托于你们身上,谈不上信任不信任,不过就是谨慎而已,此刻我们的对头青城山李昭旭既然已来,那么就已经不关你们的事情了,待到万事皆休,我们自然会给你二人解去蛊毒,大家好合好散。”

这人性格爽朗豪放,说起话来,让人心中生不起恨意来,不过我依旧不依不饶,紧跟着说道:“你这么讲倒是容易,可是却不知人家青城山三峰十二门,个个都是屹立江湖之奇士,焉能任你们任意摆布?要是最后的结果,是你们这几人身死魂消,到时候我们身上这玩意儿,找谁解去?”

我这是试探着说的,语气之间也经过了一些斟酌,颇有些不屑,此为激将法,不过那个亲手布阵的瘦竹竿儿却也吃这一套,当即傲然说道:“我这黎山十三尸门阵布置妥当了,别说是他李昭旭,便算是青城三老亲自过来,也得斟酌一二,看看自己能不能全身回返!”

黎山十三尸门阵?

这玩意听起来可真的有些吓唬人了,何为黎山,此又为骊山,传说中的三清之一,通天教主门下便有一黎山老母,乃上古仙女,为斗佬所化,是上八洞古仙女中的第七柱。斗佬者,先天元始阴神,因其形相象道体,故又称先天道姥天尊,最是了得,而这所谓阵法,一则以太极八卦诸天星斗之术的卦术为名,一则以神仙、来历、缘由为名,能够以黎山而名者,要么就是胡乱扯几句,要么就是有大恐怖。

不得不说,鬼面袍哥会这几天给我的感觉,可真的不是过来开玩笑的。

院子外面的李昭旭朗声喊了好几遍,院子里面都无回音,便直接走到了院门前来,这院门上回给鬼面袍哥会的人弄飞了,此刻虽然补上,但是却也松松垮垮,不成模样,他吱呀一声,推门而入,往里面看来,口中还扬声说道:“里面有人在么?”

他这话儿是拉长着音调说的,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瘦竹竿儿却是将双手平平推出,然后舞动如风,在半空中一阵滑动,很柔软,平和而坚定,但是身前仿佛有一方大磨需要推动一般,十分缓慢。

然而即便是再缓慢,一句话的时间里,却也妥当了,当他一个揽雀手回望蓝天的时候,只听到远处的麦田那儿传来一阵连绵的炮响,这炮就像是我们乡下死人的时候,放的那种铁炮,就是将火药硫磺塞进铁管子里,一下点燃轰出,声音震天,图的就是一个热闹,却也没有什么威力。

然而那炮响从水田那儿一直蔓延到了院子旁边的时候,我们陡然感觉到地底下传来微微的震动,这摇晃虽然轻微,但是却有一种动摇根基的感觉,我脚发麻,但是瘦竹竿儿却脸上一喜,嘿然笑道:“请君入瓮!”

此言一出,我透过窗户间隙朝外望去,看见外面的天空突然一阵黑暗,漫天的星光全部都化作了血色,天空之上垂落许多旗幡,我一眼望去便有四五面,周遭怕有十三面,笼罩天地,那旗幡十分宽大,一面足有六七米,从云端而落,上面有无数的图案和符文布满其间,将整个空间都给笼罩住。

一个微胖的中年人手持长剑立在院门口,在他的后面,还站着七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皆是一水的青钢剑,在阵起的一瞬间那七人立刻反应过来,结阵而列,长剑高低错落,宛如刺猬一般。

青城山一共来了八人,整个体型微胖的中年人仿佛一柄锐利的宝剑,所向披靡,而他身后的那七个年轻人剑阵一摆,立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如同刺猬一般的难以进入,进可攻退可守,端地是应付自如。

然而再多的防备也挡不住鬼面袍哥会这几日的谋算,一来便掉入了坑中,身陷迷阵,这几人也是勃然变色,一边小心防备,一边迷茫地四处张望,那李昭旭更是大声喊道:“要打便打,要谈便谈,鬼鬼祟祟作甚么?有本事的,你们就走出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大战一场!”

我瞧见他目光扫过,没有任何焦点,一点也没有朝着我们这儿看来,也晓得只怕是阵成之后,我们这儿便化作了阵眼,隐身入了迷雾之中,他们也看不到。

此阵一出,那瘦麻杆儿激动得浑身激动,冲着那铁牛低声喊道:“此阵乃当年那个叛徒留下来的笔记所作,我这些年来一直苦心孤诣地研究,也算是有所小成,不过却‘养在深闺人未识’,无人知晓,如今阵杀了青城山老君阁当代高手李昭旭,和他们飞剑营的七把剑,我李由便要天下名扬了。”

光头铁牛一双牛眼之中露出了嗜血的光芒,嘿嘿地应承着,然后扬起手中的一对铁拳,冲我们喊道:“都老实待着,你们可也都在这阵中,倘若是想开什么小差,丢了性命,可别怪我老牛!”

他带着一双满是荆棘铁钉的手套,上面寒光闪烁之间,隐有红芒微动,显然是还藏着剧毒,我和徐淡定互看一眼,老实地朝着后面走开,然后蹲了下来。

铁牛有事儿要忙,也不再照看着我们,而是打了一个响指,这房间顿时就分作了两截,那两人待在一边,而我们周遭的墙上则出现了许多翻滚滑动的明亮刀轮,不停地旋转着,在角落处又浮现出一个满脸鲜血的黑影子,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瞪着我们,双眼鼓鼓,仿佛我们一旦有所异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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