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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雅骚-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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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关小人们的事,是马六、董肥他们干的。”

很多董氏仆人都跟着叫起来,要把自己与这人命案撇清,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这世上忠仆少而奸奴多,更何况主人干的是不法之事,无关忠义,董氏奴仆们岂肯跟着见官受罪,没敢当面指证董其昌和董祖常,就把董祖常两个心腹家奴给推出来了——

名叫马六、董肥的两个健仆知道此番人命案发,没人能保他们了,马六还硬气一些,董肥就已跪着求饶:“大人,诸位大人,小人们只是奉命行事,是二公子吩咐小人们干的,还有车夫老杨,也是一起的,动手用绳子勒的是马六,小人和老杨压住那人的手脚……”

隔室的董祖常听到家奴董肥的指控,嘴唇发颤、手脚发抖,这些奸奴把罪过都推到他头上了,他却往哪推呢,总不好推到风疾复发的老爹头上吧,此时就如将溺死者双手乱抓,哪管得了那么多,叫了起来:“我不认识这个卓笑生,是礼部周郎中送过来的,吩咐要除掉此人,是礼部周郎中叫我干的,是周应秋——”

死了的卓笑生不能招供,自有活着的董祖常代为招供,至此,丙辰科会试舞弊案牵扯出第一位在职官员——正五品礼部郎中周应秋。%雅%骚%吧%泫衍%喜%潜水%

董其昌被抬到刑部去延医救治,董祖常、汪守泰和马六、董肥二仆以及车夫老杨被押到刑部受审,其余董氏家人要待在宅子里严禁出入,前后门都有兵马司的军士看守,因为有张岱、张原作保,能梁四人并未被带往刑部大堂,只要求随传随到——

任何朝代,涉及人命的都是大案,而且这是在天子脚下发生的生员凶杀案,又与科举舞弊案有因果关系,案中有案,牵涉极广,数千举子密切关注,张问达、李鋕、王士昌连夜奏请皇帝批准三法司会审此案,这次万历皇帝很快批复要严查,礼部郎中周应秋不用坐堂了,待罪在家,等候审问——

而同时,周师旦、李嵩、姚宗文、刘文炳等言官攻击吴道南的奏疏是一天数道,吴道南被迫退出三月初八的礼部复试,改由内阁首辅方从哲担任主考官,虽然张原遭受割卷陷害是尽人皆知的事,但既然皇帝钦点要张原复试,张原也只得参加,他不是沈同和,不怕考试,他要凭自己的手中笔再证自己的清白、证徐师兄和吴阁老的清白,让张原宽慰的是,科举舞弊案终于打开了难局,这样他可以全身心投入复试和殿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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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八卯时末,张原乘车来到皇城大明门外,穆真真提着考篮跟着他一起下了车,天气晴好,朝阳的光辉铺洒过来,偌大的广场,清新无尘,礼部衙门前等候复试的举子三三两两,见到张原到来,纷纷上来安慰,张原本来是不须复试的,这对张原不公平——

张原拱手笑道:“诸君努力,祸兮福所倚,若非贡院那场火,诸君也没这次复试的机会,六个名额,张原并不参与争夺哦。”

众举子见张原如此洒脱,都是哈哈大笑,范文若道:“幸好张社首不占名额,不然我等只剩五个名额了。”

众人又是大笑,忽然都闭了嘴,因为赵鸣阳到了——%雅%骚%吧%水粉%爱扯%小老虎%

赵鸣阳下了马车,独自提了考篮,不往人多处走,一个人站在照壁下,袖着手,晒太阳,面无表情。

范文若道:“沈会元怎么没有来,莫非想称病不出?”

一位苏州府举子冷笑道:“敢称病不出,太医院会专门派人去问候他,他就是断了腿也得抬着他来考,这个时候赖得住吗,以为是请客吃饭哪。”

众人皆笑,都颇兴奋,今日复试就是要看沈同和出丑。

沈同和来了,身边跟着一个书僮,自然也与众人格格不入,看到照壁下的赵鸣阳,也没走过去招呼,刻意保持距离,他知道,这次赵鸣阳没法帮他了,反而是他要帮助赵鸣阳,他沈同和并非目不识丁之辈,未始不能搏一把——^雅^骚^吧^六艺^会^调侃^

辰时初刻,礼部衙门大门打开,这次不搜检,张原等一百一十八名参加复试的考生依次进入礼部大堂,大堂上已经布置成临时考场,摆放着一百一十八张方桌和对应的椅子,提调官、监临官,还有五经二十房考官都在,堂庑四周都是监视的眼睛,且看谁还敢舞弊?

主考官方从哲和副主考刘楚先从堂后出来了,方从哲小声问刘楚先:“哪位是张原?”

刘楚先道:“左起第三排那位穿玉色长衫的青年书生便是张原。”

方从哲打量了张原两眼,说了一句:“青春年少啊。”

刘楚先道:“是,年方十九。”

方从哲卧蚕眉轻挑,点点头,与刘楚先坐到堂上案前,案上有内官监刊印的四书五经,题目就临时翻书决定,三道四书题和十道经题很快定下来了,十道经题每经二题,由考生据自己本经选择,首题是论语题“信而后谏”。

草卷、正卷分发下去了,磨墨、抻纸声响成一片,答题开始——!雅!骚!吧!丢丢!爱卖萌!

不用煮八宝粥让张原稍感不适,他都已经习惯一边煮粥一边构思了,五篇制艺,每篇不少于五百字,这对张原来说轻松得多了,首题“信而后谏”他曾作过,这时当然要另出机杼,作得更好,未时前,他把五篇八股文的草稿都打好了,正准备誊真到正卷时,鼻边嗅得一阵面饼香气,一盘阁老饼和一杯热茶轻轻摆放到了他案边,抬眼看时,十几个执役往来穿梭,很快,一百一十八位考生都领到了阁老饼和热茶,堂庑四周的考官们也在吃饼,眼睛依然盯着这一百一十八位考生——

张原端起热茶抿了一小口,不敢多喝,因为如厕很麻烦,两个监临官都要跟着,并且只允许如厕一次,谁耐烦几次三番监视你撒尿啊,所以不能多喝水,张原吃了两块阁老饼充饥,揉了揉手指,开始誊真,先写上姓名、三代、籍贯和本经,开始一篇一篇誊真……

参加复试的考生起先还抱有看沈同和笑话之意,但一拿到考题,答题都来不及,哪顾得上其他,没注意到那沈同和运笔如飞正欢快地答题,那些监视的考官看到这个沈同和这般下笔如有神的样子,都是暗暗诧异,心想难道传言有误,这个沈同和是有真才实学的?

申时二刻,张原将五道题誊真完毕,交卷截止时间是酉时初刻,还有大半个时辰,张原不想这么早交卷,坐在那里等,这时才有闲情打量其他考生,他最关心的文震孟、范文若这五位翰社考生,希望他们五人能在六个进士名额中多占几位,尤其是文震孟,论学问博雅,实在他张原之上,可惜已经八次落第了,这次复试的机会一定要抓住啊,文震孟可是他们翰社的得力干将,声望、才学俱佳——

再看赵鸣阳,也已答好了题,也不交卷,坐在那发呆,张原心道:“此人八股文实在了得,既要自己考,又要为沈同和答题,竟然双双高中,超级快手啊,只是这次要倒大霉了。”不禁又想:“若要我同时答两份卷子我能完成吗?没尝试过,也许能,急才是靠逼出来的——”

靠后排的沈同和额头冒汗,春日斜阳照进来,暖和而已,有这么热吗?

临近酉时,有人交卷了,张原也就跟着交卷,走过沈同和身边时瞄了他案上考卷一眼,八幅纸叠在一起,面上一幅纸写得满满的,这让张原不免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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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卷、弥封、誊录、对读,所有步骤和会试一模一样,只是更紧凑,因为只有一百一十八份考卷,在当夜亥时前,这一百一十八份誊录好的朱卷分别送到了五经房阅卷官案头,阅卷也在礼部大堂,在阅卷完成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三月初九凌晨子时末,十八份荐上来的朱卷送到了副主考刘楚先和主考官方从哲案头,方从哲含笑道:“不知沈同和、赵鸣阳和张原三人的考卷在不在这荐上来的十八份考卷中,只要在其中,即便是第十八名也不会追究。”

刘楚先喝了一口浓茶,振作起精神道:“方阁老,开始评卷吧。”

两个人分别给这十八份考卷评定名次,终于在寅时末排定了名次,随即调来墨卷,提调官、监临官、阅卷官济济一堂,开始拆号、唱名,从第十八名开始拆封,直到第四名依然不见沈同和、赵鸣阳和张原三人的名字,众考官心都提了起来,难道这三人会是前三名?雅骚吧手打51大叔

第三名的弥封拆去,书吏唱名道:“南直隶苏州府吴江县赵鸣阳。”

众官面面相觑,心里皆赞这个赵鸣阳果然有才,会试第七、复试第三,很稳定——

书吏紧接着拆第二名的弥封,然后唱名道:“南直隶苏州府长洲县文震孟。”

文震孟素有才名,却八次会试落第,在场的都有好几个官员与文震孟一道参加过会试,这时听到文震孟名列第二,都为文震孟高兴,这个蹉跎场屋的饱学之士终于摆脱苦海上岸了——

现在只剩下第一名的悬念了,张原和沈同和必有一人落选,落选者会是谁?

卷二 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三百七十三章 殿试策题

第一名的墨卷弥封拆去,书吏看了一眼卷首的名字,清了清嗓子,大声唱名道:“浙江道绍兴府山阴县张原。”

堂上众官互相看看,纷纷点头,张原的制艺果然经得起考验,虽遭割卷挫折和各种非议,但在这次礼部复试中以其出色的制艺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和才学。

副主考刘楚先也是松了一口气,若张原这次临场发挥不佳导致落选,那真是让人惋惜,对他和吴阁老这两位主考官的名声也很不利,现在张原以复试第一堵住了那些别有用心者之口,干净利落,大快人心——

但是,会元沈同和落选了,该如何处置?

主考官方从哲道:“从落卷中把沈同和的卷子找出来。”

几房考官一起动手拆封,很快找到沈同和的卷子呈到方首辅手里,方从哲看了首艺,皱着眉头道:“这篇‘信而后谏’作得甚好,为何不能荐上来?”

堂上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既然方首辅都赞赏沈同和的制艺,那么又是哪位阅卷官将其黜落的,难道其中又有隐情?

《礼》经房官吏科右给事中韩光祜上前禀道:“这份卷子是下官黜落的,首艺的确上佳,但请方阁老再看看后面几篇。”

方从哲翻到第二道孟子题制艺,看了破题和起讲就暗暗摇头,明显与首艺水平相差很多,第三道中庸题作得也不好,几股大比对仗不明、语意不清,再看两道经题,沈同和是习礼经的,但第一道经题未能完篇,第二道干脆空白,这样的考卷当然不能荐上来——

方从哲指节轻叩书案,沉吟道:“若论首艺,沈同和是有才华的,为何后面如此失常?”

韩光祜道:“赵鸣阳习的也是礼经,而这个沈同和估计礼经都没通读过,所以第二道经题不知出处,无法破题,这首艺嘛,以下官妄测,想必是从哪本时文集子记下来恰好遇上就默抄上去的。”

考场抄前人旧文是很常见的事,方从哲便将沈同和的首艺念了十来句给在座的考官们听,问:“诸位可知这是哪位八股名家的制艺,归震川还是唐荆川,此文风格与这两位大家类似?”

众官搜索枯肠,纷纷摇头说记不得了。

方从哲眼光扫过,看到那个负责拆号的书吏伸长了脖颈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你有何话说?”

这书吏赶忙跪下道:“启禀阁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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