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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云卷云舒(清穿)-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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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的女孩独自坐在小亭中,抬手抚琴,顾盼生辉,巧笑嫣然,仿佛整个世界都醉在她眼里。边上一行蝇头小楷:“忆笑颜,明月犹在,彩云当归。”
“这画里的女子象一个人。”思佳突然开口,歪着脖子冥想。
“是有点面熟啊!”众人纷纷猜测。
“欣然,朕看着象你。”康熙笑着说。
我木然看着画幅,象我,我知道。只是我什么时候这样笑过了?
我冲着康熙扮鬼脸:“皇上,我有这么美吗?”
康熙拉过我,顾意上下左右打量着,最后摇了摇头:“瞧仔细了,是不怎么象。”
我扁着嘴,大叹口气。
“依朕看,你比那画中人强多了!”
我干咳了两声,一副受宠若惊之状,羞羞怯怯地做了个万福。
胤禛的眼光在我脸上打转,我泰然回视,莞尔一笑。
掌柜的请众人落座,小二斟上茶水。
十三向掌柜的打听京城的“临渊阁”是否是这里的分号?掌柜的说“临渊阁”目前共有三家,天津这家是总号,两家分号分别在金陵和京城。
“这么说,我们去金陵还能再光顾一次贵号。”
“就是,那今天可要做些拿手的出来,才能引我们再次光顾啊!”
……
人声中,我捧着茶盏,遥遥望向胤禩。他也正向我望来,视线相触,甘苦自知。
再次坐在“临渊阁”,竟是隔着这么一大群人。触景生情,终于想起自己也曾那样笑过,那是将自己交付于他的那晚,因为那样的绽放,只曾为他。
小二陆陆续续将小菜奉上,张廷玉也已回到席间。
温热的茶水缓缓润过心田。不再看他,慢慢将心思沉淀。再多的伤害,也无法把感情消弭,纠结的情缘注定纠缠一世。是谁说过: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无暇他顾,打起精神开始听张廷玉细说他打听来的天津卫。

陌陌离殇

张廷玉,三十来岁,精瘦的身材。暗黄色长衫外罩青色短褂,毫不起眼的装扮,在人群里,你不会认为他有多出挑,可是他却是终清一代;唯一一个配享太庙的汉大臣。康熙提拔了张廷玉,现在的他是翰林院大学士,常在康熙身边行走,颇为风光。可是事实上,张廷玉真正发迹却是在雍正朝。所以,他在我眼里应该算是胤禛一边的人吧。
“码头上正在装卸的全是朝廷发往各地的盐、粮。因为这里是各地往来的中枢纽站,所以船期不断,工人分班轮倒,银两安稳落袋,生活上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张廷玉向着康熙道。
大阿哥接口:“这正说明咱大清朝国运昌盛。”
康熙瞟了他一眼,并不接话。
张廷玉轻咳了一声,接着道:“只是这看似分工有序,有条不紊的工作里却存有弊端。皇……”
康熙抬手阻止,“外头还是叫老爷吧。衡臣,你倒说说看,什么弊端呢?”
“其实小人对此早有关注,刚又实地查证了一下,从百姓口里也了解了些情况。现行码头上往来的船只有大半是属于一个江湖帮会,名为天津船帮也就是漕帮,天津即是他们的总舵所在地。朝廷用来押运盐粮,包括运往北方的军粮,还有从江南织造司运来的丝绸锻匹等等,只要是在这运河上行走,甚至于只要和这水沾上边,多数的船只都是问天津船帮租借,装卸的工人也有大半是船帮的帮众。”
“朝廷向帮会租船?哪有这样的道理?”十四诧异道。
胤禩斜了他一眼,道:“官家也有官家的难处。一是官船有限,二是人员不足。漕运总督管辖的是水师,总不见得事事都出动水师船队,和以打仗为己任的水师兄弟。再说这装船不是把货抗上去就算了,什么样的船,一船装多少,装的快慢,都是学问。”
康熙看了眼胤禩,目含赞许。
“八爷说得在理。朝廷不可能拨大把的银子养大批的船只,所以船帮的存在原也说得上是为朝廷办事,更替朝廷解决了百姓的生计问题。只是万一哪天天津船帮突然不再租借了呢?朝廷一时向哪里调用船只?当然是可以一纸朝令,征民船、民夫,只是这样一来朝廷难免陷于被动的局势。因而,此为弊端之一。”
胤禩目注张廷玉:“大人看的远,请教何为弊端之二?”
张廷玉微微欠身道:“不敢当八爷赞。小人认为朝廷万不可让这些江湖帮派坐地起大,终成尾大不掉之势。目前,江湖中两大帮派。一为江南一带的盐帮,以陆路为主。暗里炒盐,煎盐,囤积私盐,垄断了盐的运输和倾销。二就是这天津船帮,据小人所知,它不仅辖断了水路,现正开始向陆路发展。两派互相争夺地盘,已经闹出了些事端,这不失为朝廷对他们采取措施的一个时机。”
“那依你所见,该用怎样的手段呢?”一直不发声的胤禛突然插口道,神色冷峻。
“四爷,此事还当从长计议。听闻天津船帮的帮主年纪甚轻,却眼光独具。”他突然压低声音道:“据说这家‘临渊阁’酒楼的老板一直在幕后讳莫如深,坊间有传闻这里也是船帮的产业呢。”
心内一动,迅速瞟了眼胤禩。他也正有意无意间看来,视线一错,各自滑开,心里却都有了计较。莫非……?
康熙蓦然咳嗽了声道:“衡臣,怎么也成嚼舌根的了?”
张廷玉迅即垂下头,作肃穆之状。此时的他还不算平步青云,以他如今的官衔,只算在官场上崭露的小荷尖角,说话的分寸拿捏上还欠火候。只是这是个一点通透的人,加以时日,当废太子风波点燃之时,小荷恐怕就会莲蓬结子,让人小视不得了。
“阿玛,对盐帮确实该下手了,他们越做越大,朝廷的税银就收不上来,光户部这一项就损失巨大。”
康熙摆手制止了胤禛:“老八从江南回来时已经提过这档子事,曹寅现在督管着两淮的盐务,还是等到了他那儿听他详说一下再作计较。可是不管怎么说,还是该以安抚为主,朝廷容忍他们也忍了这么些年了,一直算是相安无事,各取所需。大清入关才几十年,根基不稳。国泰民安,百姓安稳度日是最至关要紧的。民间多的是有不臣之心者,强硬手段,除了官逼民反,还能有什么结果?”
“难道就这样投鼠忌器,兵部那里……”
“十三弟”胤禛喝了声。
十三闷闷地住口。十四接道:“阿玛训的是。这江湖上的帮派存在已久,也算是讨口饭吃。存在就总有它的合理性。”
“噗”我刚送进嘴里的菜一口喷了出来,莲儿赶紧上前给我拍着背。
“怎么了又?”康熙好笑地瞅着我,“这丫头,规矩到你这儿就全没了。”
我指着十四,结结巴巴地道:“怨他,全怨他。存在……合理性……笑死我,你哪学来的啊?”
“这种怪词汇除了从你这里,还能从哪啊?”十四叫道:“我还纳闷这民间怎么都这么有学问,你还别说,阿玛,这话真的很有道理。”
康熙额首:“这丫头,怪话多着呢!”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相信这话除了我这三百年后的魂魄外,别人还真不能说出。可是我真的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了。
“你评价八哥大婚的时候说的,自己倒是忘了。”
我呆愣,我说过什么?只怕不会是好的,正想着该怎么扯过这一茬?边上那桌,明慧已经嚷了起来:“这倒新鲜,十四弟,欣然都说什么了?”
我冲着十四猛打眼色。胤禩扫了我一眼,淡淡地接口:“我也想听听,怎么说的啊?”
十四一下倒成了骑虎难下之势,耸了下肩,支支吾吾地道:“我也记不清了,意思就是八哥和八嫂,是,结合有它的合理性。我就大概记住了,改了个词,这就用上了。”
我闭了下眼睛,痛楚慢慢渗出。合理性,我是疯了会用这个词。
“合理性,合理……欣然,你真是会用词啊……”胤禩慢慢念叨着,目光却象刀一样地割向我。
我龇牙咧嘴地怒看十四,他倒好,头一缩,举筷去挟面前的京糕拌梨丝。我不敢看胤禩,也不知道看了会怎么样,只感觉明慧的目光也射过来,胤禛的也投过来,好像连康熙的也掺和在里面。怎么顷刻间自己又成了焦点了呢?都是这个死十四,举起筷子就去和他抢梨丝。两个人在盘子里一个挟一个抢,一盘梨丝被捣鼓了个稀巴烂,谁都没抢到好。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康熙忍不住道:“欣然,把你面前的菜每样给老爷挟一块过来。别到时全让你给弄烂了。再用什么合理性来搪塞。”
“啊?奥。”我尴尬地应着,一时间面红耳赤。
一顿饭用了近2个时辰,离开时,掌柜的偷空塞了张纸条给我。
“敝上得知小姐到津,今夜二更,将飞鸽相传见面之地。”
将纸条团团捏在掌心,有点兴奋,终于要露面了,这个神秘人。
船泊在码头,娘娘们已经安置了。马齐陪着康熙在舱内看今天送到的奏折。我一个人溜到岸边的一片小林子里,不知道这个鸽子要怎么认识我,怎么飞到我这里,难道鸽子也会看画像来认人?左看右看,好像就这片林子比较适合会面了,现在才一更,距离二更还有很长时间。
飞鸽传书,感觉像武打书里的情节一样。身上所有好奇和兴奋的细胞全体跃跃欲试。
找了个低矮的树墩坐下,面前的小片水域并无船只停泊。船都靠在另一边,从这里望去,星星点点的光亮,若明若暗,扑闪扑闪的。象人内心的一个个小小希望,无法扼杀它的升起,也左右不了它的熄灭。只是都曾经努力地闪亮过,哪怕闪亮的代价是永远的暗灭。
突然很想让康熙一起坐在这里,从这个低微的角度去看他的江山,去看他一生呼啸戎马踏过的土地。康熙是真的懂了吧:江水山脉永远都在那里,它们才不会管是姓朱还是姓爱新觉罗,要的只是简单的安宁。百姓亦同,只要每天的炉灶照样升起炊烟,就是要留起长长的辫子又有何妨?没有愿意造反的傻瓜,只有官逼民反的无奈。
捡了块石子开始打水漂。默念着当初胤禛说过的诀窍,力度,角度,然后掷出。老样子,扑腾了两下,就沉了下去。暗骂自己笨,跑到岸边继续找石子投掷,成绩却总是在原地踏步。
投得越烂,心就越沉不住气,越沉不住气,就越是投不好。狠狠跺脚,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搞什么,抬头望天,鸽子啊鸽子,你究竟在哪里?
有石子落入水中,连跳四级。我一惊,黑暗的林中却看不见人。
开始觉得有点害怕了,怨自己不该把莽古泰支开的。
右方又有颗石子落水,这次居然跳了五级。
我惊叹一声,试探地问道:“四哥,是你吗?别吓我。”
等了半响,却没有回音。想想还是有些害怕,刚想离开,树后转出了两个人。
我立马呆在原地,那一刻,恨不得让黑暗吞噬,在暗夜中消失。
我忘了,胤禛说过,能和他打水漂技术相比的还有一个人。只是我以为,他该在那个已经灯火熄灭的船舱里。
胤禩和十四一前一后的从树后转出,胤禩的手里捏着几粒石子,沉默地看着我。
我看不清他的眼里盛着什么,只知道是一团漆黑,象黑色的漩涡,翻滚汹涌。
“什么时候,你和四哥这么亲近了?”十四口带嘲讽地问我。
我张口哑声,任自己沉陷在胤禩的黑瞳中,感觉自己就象是一只小舟,在他翻滚的黑浪中起伏,承受着潮起潮落。我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我真的是在说,眼内传递的尽是无言的解释。可是所有的解释统统在浪涛中湮没,遍寻无迹……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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