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第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贺良仪那里。”
“她更不会说了。”舒季清冷哼了声,“宠幸和没被宠幸,这其中的待遇可差不少。”谁这么蠢,会让别人知道皇上真的没宠幸她,起码如今的宫中,这个和禇家有些相似的贺良仪,可是除了皇后外皇上最喜欢的妃子。
“你如今安心把孩子生下来,金家的事朕会帮你去查,说起来,若是金家还有后人,那其余三姓的人也许都有后人。”随着禇家的事渐渐浮出水面,舒季清觉得这整件事才露出了冰山一角罢了,更有可能已经隐姓埋名留在了城中。
舒季清又陪了她一会儿,半个时辰之后他离开凤阳宫去了春晖宫。。。
一个月过去,禇芷聆七月半的身孕,恭婧王府那儿,被接回去的许侧妃临盆,稳婆是太后亲自派下去的,而后太后又派了太医前去,发动疼了一天一夜,被告知难产。
第二天下午许侧妃拼尽全力生下了一个儿子,自己却因为失血过多,撑不过一日,见了恭婧王一面之后去了。
消息传回宫中,太后娘娘险些晕了过去,禇芷聆把这件事交给了德妃,此时的她也无心去关切恭婧王府。
此时的情形确实容不得她再去太想多别的事,她这怀胎的凶险比她当时预计的还要大,正值三月,禇芷聆渐渐开始不能久坐,不能久站,甚至躺太久都不能,这些症状有身子的人都会有,但她身上所承受的确实别人没有的。
痛,在七个月身子后禇芷聆几乎每隔几个晚上都会被痛醒,那像是骨骼被撑裂开来的疼痛,伴随着腹中的孩子越长越大,禇芷聆时常痛到感觉不到腰身的存在。
而每隔几日,就在禇芷聆痛醒的时候,深夜请太医动静太大,为了不引太后的猜测,禇芷聆要忍到第二天一早等太医前来日常看诊时再行施针。
有几回实在是疼的受不了,深夜召见太医,玉茵瑞珠几个看着禇芷聆被施针,也都跟着疼,那一根根比平日里太医施的针还要长许多,不是扎入血脉中,而是直接深扎至骨,要两个宫女扶着禇芷聆侧躺,即墨从她的后背脊骨施针,每一针下去她都疼的生逼出汗,可她一声痛都没有喊。
这些,禇芷聆都没有如实告诉皇上。
她只说她需要时常召见,需要他时常看诊开药施针,从未提过半句疼痛入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也没有提过施针到底是如何的痛发。
近身服侍的几个人禇芷聆都厉声警告过,从白嬷嬷到玉茵她们,皇上来陪夜的几个晚上都没有出现过,如此,禇芷聆瞒着他瞒到了九个月身孕,距离临盆不过半月多的时间,禇芷聆瞒不住了。
舒季清本想陪着她到顺利生产,连陪了两个晚上发现了她的异常,他被她痛苦的呻吟声惊醒,从加在她旁边的床上起身,禇芷聆怀抱着肚子蜷缩在床内侧。
一旁侍奉的瑞珠早就起来,开门让守在屋外的玉茵去请太医,舒季清看着瑞珠这早有预料的作态就猜到了这肯定不是第一次。
起身到床边拉住了她紧揪着被铺的手,禇芷聆有了另外施力的地方,手狠狠的抓着他的手背,五指要嵌入到他的骨肉中去。
舒季清的心跟着纠疼,她有意无意的推拒自己来陪她,若不是他这次坚持,等到她生下孩子他都没能发现她经历着这些痛苦。
太医很快到了,即墨从进宫以来夜里都是留在太医院不曾离开,他看到皇上也在这儿,也没行礼,命人端上来热水净手,从药箱中取出针包,吩咐道,“不用扶到椅子上,就躺在床上,你压着娘娘。”
瑞珠和白嬷嬷要前来,舒季清抬手,“朕抱着她就行了,你来扶着。”
白嬷嬷帮禇芷聆推着后背侧躺,她窝在了舒季清的怀里,背对着即墨。
盖上被子露出背部,舒季清接下来看到的就是长针在即墨的手中,快速的扎入了她的后脊椎中,怀中的身子突然一紧,禇芷聆紧咬着嘴唇,眉头深蹙。
几针下去,禇芷聆已经疼的脸色苍白,逼出了一身的冷汗,在他怀里一动都不再动。
她还死死的抓着他的手没有松开,舒季清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低下头去。
“痛就喊出来,朕陪着你。”舒季清擦着她额头上的汗,把她抱在了怀里,靠着她的轻轻念着,“不要一个人憋着,朕一直在,朕不会不要这个孩子,再难朕都会陪着你,平平安安的生下他。”
禇芷聆嘴角微扯,虚弱的一笑,即墨已经施到了最后几针,他的额头上也冒了细汗,她这疼痛,犹如女人生产时的镇痛,骨骼被撑开,浑身上下的酸涩疼痛。
孩子越大,她当初那些并没有愈合完全的骨骼就会不断受压迫,施针不过是暂缓,最难的是要等临盆的时候,这个关过了,才算是真的脱离了险境。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没更,明天双更补上
☆、第045章 第。皇后娘娘生子
半个时辰犹如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远;禇芷聆后来在舒季清的怀里睡去了;他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窗外的天还没亮;合衣走到外室,即墨还在收拾药箱。
一个是当今天子;九五之尊;一个是不问世事,却因为这件事破例的俗外之人。
“朕还有个问题。”舒季清看着他,“皇后的脸;还能不能换回来。”
即墨微怔;似乎是对皇上知道事情有些惊讶,舒季清转头看着屋外,黎明到来;天空微微泛白,这时辰,一片寂寥。
“换一次就已经超过了极限,皇后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住。”
“在你来之前,神医谷朕已经查的有些眉目。”舒季清转过身,神情里染了一抹笃定,“这世道只有不想去查的,没有倾尽全力还不能有线索的消息,三十年前一个医术精湛的男子到陇南山林谷中隐居,此后他时常出山,收留年幼的孤儿跟着他学医,当年他在医术上想法奇特,为人所不容,亦是因为不得志,无人认同他的技艺才会隐居。”能够有换脸这样的医术,如今见识到了才会相信,过去是闻所未闻。
“朕不会对神医谷做什么,朕只要知道,施家和你们的关系。”舒季清恩怨算的清明,救了便是救了,妻子的命是他们救的,如今妻儿的命也还得由他们帮忙保下,而施家的事,一样要算。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即墨背起了药箱,“师祖受人恩惠,弟子替他还报,其余一概不知。”
他刚迈步,舒季清的声音传来,“天色确实不早,即太医在宫中的时日也还有不少,改天,与朕好好说说这到底是受了何种恩惠。”能够让人报答到这种程度。
即墨顿了下脚步,很快消失在了门口。。。
舒季清回到内屋,再也没了睡意。
她查到的,等于他也知道了,禇家,金家,葛家,还有施家。
这远不是禇家案子这么简单的事,还牵扯到了国事,百年安稳,舒季清感觉到了有事要发生,当年舒家逼宫夺印,驱逐萧家皇族,屠杀无数相关的氏族人命来镇定朝野。
而今,从他被刺杀,或者在这之前,其实有过数次不成功的行刺开始,都透着一些预兆。
床上的人发出轻哼声,舒季清到床边,禇芷聆靠在内侧,疼痛过后即便是睡着了,身子还微微发颤,舒季清抱住了她,轻轻的拍着她安抚睡梦中的她。
不管以前受过那些苦,从今往后,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保护她。。。
最后的这半月时间,舒季清都留在了凤阳宫里,而几乎每隔一个晚上即墨都要前来,施针的时候他都陪着她。
他如何还要去计较自己的妻子在太医面前露了背,他唯一关心的是她的安慰,如果可以,他其实并不想要这么孩子。
而这个孩子的降生也来的突然。
五月初的一个上午,禇芷聆刚刚用过了早膳,正准备由宫女搀扶在屋子里走几回,忽然间猛烈的垂涨感传来,而也就是那瞬间,身下一股湿热,羊水破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比常人更加剧烈的痛。
瑞珠她们赶紧把她扶到了床上,稳婆早就在凤阳宫内侍奉着,很快前来,禇芷聆不能再下床走动,靠在床上适应着一阵一阵的疼痛。
即墨很快和几名太医守在了屋外。
皇上还在早朝,荣喜赶去殿外请示,桂公公知道皇上心系,随即绕后进殿禀报,舒季清一听要生了,结束了早朝赶往凤阳宫。
就是无边无尽的痛,除了痛,她没有第二种感觉。
稳婆让她用力,禇芷聆实则已经麻木,就是这垂涨的痛,让她自觉的使力把腹中的孩子往外推,可每这样用力一下,她就觉得自己这身子好像是要两半脱节的撕扯开来,骨骼要伴随着下垂,跟着从她的腰间消失,断裂开去。
禇芷聆第二次晕厥过去的时候外屋的舒季清坐不住了,他要进屋子里去却被太后娘娘拦住了,最后是白嬷嬷出来带着两名太医入内,舒季清一直看着那门口,站在那前后踱步,心神不宁。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内屋稳婆换下一批纱布,屋子里满是血腥气味,禇芷聆被扎醒之后气若的很,这痛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苍白的脸上汗水淋漓,即墨取出扎在她手上的银针,“娘娘,等下十二针后你再用力。”
即墨没有往下说,这样的情况下若在生不出来,那这孩子就只能憋死在腹中,严重一些,一尸两命。
他的慎重禇芷聆看得分明,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此时下针早就没有感觉,一阵一阵的痛盖过了所有,伴随着最后一针落下,猛烈的垂涨敢促使着禇芷聆用力,稳婆的手推送着这个孩子,禇芷聆憋着气,紧咬着口中的纱布,闷哼了一声,穴位处的针生生被逼出了几分。
不知坚持了多久,随着稳婆开口,禇芷聆整个人泄了下来,瘫倒在了床上,昏迷了过去。。。
祈元十三年五月,皇后施氏诞下皇长子,皇上很快下旨封太子,天下大赦。
而此时的皇后娘娘还处在昏迷不醒中,直到孩子洗三她都没有醒过来,太医院的太医召了一批又一批,而即墨给出的回答也很简单,生产的时候她耗尽所有,到底要昏迷多久,还是未知。
当初被救的时候她昏迷了整整一个月,而如今,禇芷聆在生下孩子后的第十天才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不是要见皇上,也不是要看孩子,而是要召见即墨。
她太虚弱了。
靠在床上多说几句话都很吃力,她看着即墨,“你救我的时候,是不是把我肩膀上的胎记也除了。”
“不曾见肩膀上有什么胎记,不过右肩处的伤比较重,连皮带肉被剐了一块。”
听他这么说,禇芷聆默声了一会儿,“我那伤势,有可能摔成那样吗。”
“像是利器所割。”即墨并没有犹豫,直接的告诉了她肩膀上的伤势不可能是她摔的,是被人用利器所剐。
屋子里安静了许久,禇芷聆深吸一口气,“本宫还有一事请求即先生,神医谷医术高明,去年时大长公主府的驸马出了意外,如今半身不遂,本宫求即先生前去一看,是否还有希望。”
怕他不答应,禇芷聆又补了一句,“就是前去一看,即先生若是不想治,本宫也不会强求。”
“好。”忖思片刻,他答应了下来。
禇芷聆松了一口气,“本宫先谢过既先生。”
即墨离开禇芷聆才让人把孩子抱过来,很快得知她醒了的舒季清也来了,她没那个力气抱孩子,就由他抱着,可他这个新手父亲,在白嬷嬷手把手教了四五回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在手中递给禇芷聆看。
他的手还颤抖呢,他怕抱不好他,小小软软的一个。
“像你。”舒季清侧身让她看的仔细些,禇芷聆笑了笑,“也像你。”
“像我们。”舒季清说着时怀里的孩子忽然长大了下嘴,又咂咂了一下,一旁的白嬷嬷笑说是该喂奶了,抱了下去,禇芷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