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火燧人氏 作者:信使-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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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岩猫都知道报恩,但人类却只知道杀戮。风祝想着。
风祝把吃剩下的半只烤粒蚍指搜颐恰
风祝睡着的时候,五只岩猫分不同方位守卫着他。
第二天早晨,风祝又开始寻找雍部落的征程。五只岩猫却跟着他,他根本就照顾不了五只岩猫,可又想不出怎么把它们赶走。那只母岩猫似乎知道了他在想什么。它把四只小岩猫都赶跑了,每有小岩猫跟着,母岩猫都会凶恶地去咬。刚开始风祝不明白母岩猫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当小岩猫都不再跟着的时候,风祝突然明白了:这是高原生物的生存法则,如果四只小岩猫学不会独立生存,跟着母岩猫也一样生存不下去。
这之后,风祝有了一个旅伴,一只有灵力的岩猫。风祝把自己的法力注给了岩猫。高原上,多出了一个法力奇强的岩猫。
如果不是岩猫的警觉性,风祝发现不了那些人。有时,低等生灵的警觉性要超过人族的高级法师。那天傍晚,风祝烤了几只文兔和野鸡,岩猫在一旁看着。风祝专心地烤制着,他把高原上能采摘到的佐料都用在了这几只小动物身上。正要烤熟的时候,岩猫突然怪叫了起来。风祝明白,这是附近有别的生灵出现了。
风祝警觉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发现不远处,有一群衣不蔽体的人。
风祝有些可怜这些人,他们还在用着木棒和石刀,根据自己的灵力感测,这群人的法力都弱得可怜。风祝想,如果出手的话,他不用法力,专凭格斗技巧,也能在瞬间解决几个,因为这些人太瘦弱了。再加上灵猫,这些人简直不堪一击。
“我们不想杀人,你把吃的留下,走远就是了。”为首的拿石刀的人用手指着那些食物,比划着说道。
“我要是不留下呢。”风祝冷冷地答。
“你是……”为首的那人听风祝说话后愣住了。
风祝却没有反应过来,他自离庚那里学会了一些外族语言,又自玄光子那里加深了对很多外族语言的理解。现在风祝已经能用好几种语言自由通话了,但是他没注意,这些人说的都是雍部落语言。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我们的语言?”为首那人又问。
这时,风祝才发觉,对方说的是雍部落的语言。
“你是……风粟。”风祝辨认了半天,才看出这个浑身伤痕,面带苍老的汉子竟然是风粟。
“风祝!”
两个男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部落里其他的人也认出了是风祝。跑过来,围在一起抱着风祝。
“想不到,你还活着。”风粟说道,他的神情里有说不出的百感交集。
“我找大家找得好苦。”风祝说道。
其余的几个人,这个时候竟去抢在火上烤着的食物。有的被火烫伤,呀呀地叫着。风粟大喊着制止,但没有人听他的。
“都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了。”风粟尴尬地说道。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风茵还好吗?”风祝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风茵。
“一路向南逃,路上风不视被抓走了。我和风茵藏在了草丛里,这个叛徒竟然带着抓他的人找我们。逃过一劫之后,再向南逃,最后找到了部落。风茵……还好,部落也好……还剩下百十来口子人了。”风粟断断续续地说。
“部落里的人不怕火了?我拢着火,大家也没朝拜,就过来了。”
“习惯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很多部落都有祝融大神的神迹,只有雍部落,得不到神迹。”
不远处就是部落的宿地。歪歪扭扭的几十间刚刚搭起的草棚。仅有的几只灵狗也没有精神,看到风祝的岩猫都纷纷避让。部落里的百十来人都出来了:一是听说风祝回来了;二是看到了风祝和岩猫刚刚打的一堆猎物。部落里有十几个孩子,已经没有了老人,老人经不起这样的颠簸流离。而剩下的青壮年们,也没有青壮年的样子,憔悴得让人猜不出年龄。
风祝寻找着风茵,他失望了,没有找到。
在人群前面的一个头发凌乱,面部臃肿、黧黑的女人窃窃地对他说:“风祝,你回来了。”
风祝瞪大了眼睛,才认出这是风茵,是曾经那个活泼的风茵。
风茵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样子。或者说,整个部落的女人,都不再像女人。
风祝走上去,要拉风茵的手,风茵却向后退了两步,低下了头。
风祝看到,与风茵瘦弱的身体不协调的是,她的腹部高高隆起。风祝呆住了。
“这么长时间,你没回来……孩子是我的。”风粟说道。
风祝慢慢地抬起脚,向后退了一步。
虽然刚才回来的时候,风粟已经让手下采集了火堆上的的火种,但风祝还是给大家表演了燧石取火,并教会大家怎样做。部落里的人看得鸦雀无声。良久,一个岁数大一些的部落民说:“这样取火,不祈祷,祝融大神会不会怪罪?”大家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风祝。
风祝想了想说:“教会我的人说,是祝融大神托梦给他,让他这么做的。”
部落里的人全体跪倒,感谢祝融大神的恩德。
有了火,有了香喷喷的烤肉,还有了前所未见的茶,还有了……雍部落沉浸在欢乐之中。
风粟、风祝和一干青壮年在大口饮酒。酒是一个不知名的部落遗落在这里的,可能这个部落已经迁移走了,也可能已经灭亡了。只有这十几瓦罐用黄泥封好的酒,证明那个部落存在过。
风祝讲了他这么长时间的经历,众人默默地听着。每讲一段,风祝都会大口地喝酒。但不管怎么喝,风祝都不醉。
“你学了那么多的法术,还会那么多的我听都没听说的东西,雍部落……以后就靠你了……”风粟大着舌头说。
“雍部落就靠你了……”“靠你了……”“靠你了……”
醉酒的声音,但透着真诚。
“你就是大祭祀了,以后你来做大祭祀。”风粟说道。
“我不做大祭祀,你来做,我做勇击队队长。”
“勇击队……哈哈……”风粟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又大哭:“哪里还有勇击队,打一仗,输一仗,现在只有大祭祀了,勇击队早没了……我是带人逃跑的,我不敢再战斗了……勇击队的兄弟都死光了……”
“风祝不做勇击队长,也不做大祭祀……”有人提议:“有个最近打过咱们的非常勇猛的部落首领叫什么来着,叫大王。风祝就做王,做我们雍部落的王,做……雍王!”
“做王,做王,有了王了,我们就不怕了。”
“风祝,雍王!”
“风祝,雍王!”
喊声连成一片,这声音让岩猫都有些颤栗。
“你就是我们的王!”喝过酒的风粟力气很大,他把风祝抱到了一个土台之上。
“雍部落全体子民,朝拜雍王!”
映着月光,火光,一百多雍部落的子民齐齐地跪倒在风祝面前。
风祝做了雍王。住进了雍部落最好的草棚。陪伴他的,是那只岩猫。
那夜,雍王哭了,哭得昏天黑地。
风祝感觉,他比独自一人时还要孤独。
风祝有些害怕,他不再是个普通人,他是王,但他不知道怎么做王者。
雍部落迎来了一个春天。
每天风祝带着男人人出去打猎,每次猎物丰盛得让女人和孩子瞪大了眼睛。
遇到河水的时候,风祝教大家怎么捕鱼。这个时候,他会想到离庚。
风祝还教大家去寻找矿石,什么样的矿石可能冶炼出青铜。这个时候,他会想起玄光子。
雍部落的全体子民都佩服雍王。但大家不明白,为什么雍王很少露出笑容。
雍王经常集合男人们操练,他告诉大家,强大的敌人随时可能到来。
雍王给风茵带来了最好的食物,告诉她要保护好孩子,雍部落需要新的生命。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雍王的笑容。
雍王笑得最开心的时候,是和孩子们在一起。他给孩子们表演法术。他双手遥遥相对,幻化出一个火球,然后说:“你们知道吗?世界就是这样来的,在无中生出混沌,在混沌中有了灵力,在灵力中生出第一个大神盘古,他的灵力集合混沌的力量又生出了无数神,无数怪,无数族,无数兽,无数植物……众神大战之后,神的灵力增加,他们逃脱了这光球的束缚,来到了外面,而在这光球上面,就是我们人族的世界,我们人族,只能靠自己……这就是我们世界诞生的过程,既复杂,又简单……你们听懂了吗,我们的世界叫什么……叫沧海灵荒……”
半懂不懂的孩子们打闹着去追那光球,缠着让风祝再变一个出来,风祝就哈哈大笑着又变一个。孩子们有的没记住沧海灵荒,就叫那光球为灵光。
风祝并不知道,这一年,这片大陆上的所有人族,都学会了使用火。多少年以后,人们称这一年为纪元元年,以此来纪念文明在这一年高度发展。
也就是在这一年,这片大陆风云突变,继神族大战之后,人族的战争又开始降临在这片大陆之上。
当这片大陆被称为轩辕之地、分为九州的时候,后世的史官经常惊诧,原本位于粱州中部的百余人的雍部落竟然能北上平定高原各部。史官们得出的唯一结论是:他们有一个杰出王——雍王——一个叫风祝的首领。传说,这个首领法力高强,还习得百种技艺。并且,这个雍王是第一个给这个世界命名的人,一直延续至今。在雍州现存的最古老的史书中有这样的记载:
元年,暮春,王者风祝,手幻灵光,与童言,世界者,沧海灵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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