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梦(倚天屠龙记同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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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摇头道：“张公子，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原来救过我的性命，我还给你，我们算是扯平了。我贱命一条，我死我的，与你张公子无关，我救你，也不过是想你知道真相后悔恨，这比杀了你更让我开心。现在我看到了，你可以走了。”
“敏敏，我知道我做什么都难以弥补我对你的伤害，可是你不要伤害自己，你要坚持吃药好不好，你为我这样一个人而丢掉性命值得吗？”
“值得，怎么会不值得”赵敏轻笑起来，笑出了眼泪，“能够有幸看到张公子这般姿态有什么不值得！张无忌，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都再也不要见到你，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我能活多久，但是只要你在，我保证会比你想像的更短。”
张无忌心中如被锥刺一般，他坚毅的说：“你要不肯吃药，我就在院子里，长跪不起。你活多久，我就活多久。”
他起身走出门去，回望了赵敏一眼，有着赵敏从未见过的坚定与眷恋。
良药苦口
今天是大寒，果然不负其名，已经下了一夜的雪，鹅毛般的大雪在狂风中飘舞，雪白的有些张狂。屋里的寒气逼人，纪晓芙已经在屋里生了两个火炉，时时迸出啪啪的木炭的声响。在赵敏的床上又加了一层乳黄色的绣花被褥。
赵敏看着晓芙在屋里忙忙碌碌的，想到她的一片苦心着实的感动，在晓芙的苦劝加眼泪的攻势下；勉强吃了点东西，有了一点气力。不一会，晓芙又端来一碗汤药，“郡主，你喝点药吧。”
这药黑红，有一股腥苦的气味。“这是张无忌熬的药吗？”赵敏问道。
“郡主，不管是谁煎的药，它真的很有效的，你要坚持喝下去，一定要好起来！”晓芙急切的说。
“晓芙，你的心意我明白。你这样煞费苦心，何必呢？我是一个背叛家国的罪人，孤零零的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当年那王难姑说过这‘九死一生’毒性极不稳定，我现在就算醒来，不知什么时候又会一睡不醒。何必这样累人累己呢。”赵敏摇头轻叹道。
“不，郡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能放弃。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纪晓芙留着眼泪说。“其实张无忌真的没有想像的那么坏的，他以为郡主你已经不在人世了的时候，要不是我出现阻止他就已经殉情自尽了。他这些天来每天守在你的床前给你运送功力，几乎不曾合眼。而且还翻阅了许多的医书，寻找各种的药物想治好你。我好几次进来都听到他伏在你的身边低声哭泣。郡主，我不是想为他说好话，你怎么对待他都可以，可是你不能因为恨他而伤害你自己啊！”
赵敏失神的望着梨花木的窗子，没有答话。
纪晓芙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这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风雪了。”
“你先去忙别的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赵敏开口道。
纪晓芙无奈的放下汤药，默默的离开。
这间屋子布置的十分雅致，淡绿色的床帷边上缀着流苏，屋子东边摆着一张古琴，墙角插着一束红梅。在窗边有一张老酸枝书桌，上面摆放着纸砚，和一叠画纸。赵敏走过去打开最上面的一张画卷，看上面画的是黄昏落日，大江东岸，两个斜斜的背影坐在江边看江景。其中一个女子穿着淡黄色的长裙，发髻微散，体态婀娜动人。另一个男子侧目凝望着她。画卷边上还写了几句诗，“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赵敏的眼睛有点发红，她接着翻看下面的画卷，竟有几十张之多。每一张都画的都是自己曼妙的身影。有第一次初遇时她晕倒在树林间的样子，她和大宝小宝开心玩耍的情境，在淹水亭边惊鸿一照的风采，绿柳山庄再遇时她惊人的明艳和锋芒。她和他在路边摊吃辣混沌的快乐的时光。在天山雪夜相偎的缠绵与不舍，还有在临安地牢她最后生死相隔的回眸一瞥。。。。。。。每一张都神形具备，线条流畅婉转。她的一颦一笑，喜悦与哀怨都透入笔锋，而且每张画上只有她的身影是彩色的，她每次穿着的衣物和发样都清晰的勾勒出来。画中的她是那样的美丽娇艳，青春照人。
赵敏看着这些画，用手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窗子不时的被风吹开，在呼啸的风雪中隐隐看到有一个跪立的身影，他的脚几乎都被白雪覆盖，整个人和茫茫的白色融为一片。
张无忌此时双脚已经麻痹了，头发被狂风吹的散乱不堪，浑身已经没有了寒冷的知觉，但是他始终抬头看着那扇木窗，虽然他的眼睛已经被狂舞的雪花迷的什么都看不清。
突然，他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急急切切的琴声，如怨如诉，带着些烦乱和不安，又好像透着伤心和绝望。张无忌听着，心神都被搅乱了，心里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琴声正挑在最高音处，只听嘣的一声，弦断之音。然后屋里传来椅凳翻倒之声。张无忌心中一慌，着急的跃起，但是腿脚已经木住了，一下子跌倒在面前的雪地上。他慌忙的运功强突血脉，抢到屋中，见赵敏已经倒地昏迷不醒。
张无忌大呼：“敏敏”，忙给她运气输送气力。只听她微咛一声，有了一点气息。无忌看她唇色泛白，指尖冰凉，面上还有一些泪迹。心疼不止，把她抱在怀里，运功让身体温暖起来。他看赵敏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才稍稍安心。他哽咽着说：“敏敏，我求求你，一定要好起来！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的病好了，我就再也不打扰你，从此再也不会惹你烦恼了，我只希望能治好你的病，求求你，好不好？”
赵敏睁开眼睛凝视着他，他比原来消瘦了很多，面色也很暗淡，眼圈透出过度的疲惫，她转过头，“但愿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张无忌看她口气松软下来，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他端起桌子上的汤药，放在火炉上加热。他的外衣已经被融化的雪浸湿，他把衣袖卷上来，但是随即又立刻放了下来。但是赵敏已经看见他的左腕上有一道很深的口子，还没有愈合。
张无忌盯着红红的炭火，眼中尽是暖意，“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认识了你。”
赵敏差点滴下泪来
他用唇试了试汤药的温度，才放心的把药送到她的口边，欣喜道，“来把药喝了吧。”
赵敏闭上眼睛喝了一小口，撇开头，“好苦，我不要喝。”
张无忌急道，“良药苦口嘛”
“你根本就没有见过‘九死一生’这种毒药，医书上也不会有记载，你怎么会知道如何调制解药呢。”赵敏疑道。
张无忌深切的说，“我是不知道，对人有益无害的驱毒之物，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要试试。也许真的可以治好你呢。你不是已经醒来了嘛，就说明我研制的解药是有用的。”张无忌象孩子一样满心欢喜的说，“听话嘛，喝完它。”
赵敏温顺的闭上眼睛，张无忌扶着碗让她一口气把药喝完。“怎么了？”他急急的问，赵敏迅速的把眼角流下的泪水拭去，凝噎道：“实在是太难喝了。”
惺惺相惜
张无忌坐在床边看着赵敏渐渐入睡，他细心的替她褥了褥被子。她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好像在睡梦中并不安宁。让张无忌心里纠动，她现在是那样的忧伤和脆弱，全是因为自己。从前的她总是言笑晏晏，象山间的百灵一样轻盈明媚。似乎这世上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从容而大气，华贵的光彩让人不敢逼视。而现在，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笑过了，不多的言语，偶尔的失神，星辰般深邃的眼眸里透出的无助与忧伤，每每让无忌心酸的拧成一团。他无时无刻不在强烈的自责，那个笑起来灿烂的如清晨初露玫瑰的敏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他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伤心和绝望，究竟他和她之间到底是缘还是孽呢？
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一切呢？或许他真的不应该在她的生命里出现的，如果真的不曾遇见她，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或许还在九江城里无忧无虑的做一个药铺的小伙计，采药种花，悠然自得。或许还是成为了明教教主，全心全意的背负重责，为推翻鞑子暴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如果要他重新选择，他还是要再遇见她。
她如一颗灿耀的陨石坠入他的生活，闪亮了他的人生。从此无知的少年不再懵懂，让他体会了千般的感受，那种爱的感觉如丝丝细雨无声无息的洒落地面，渗入泥土，不知道何时开始，更不知道如何结束。一寸寸的占据了他的心房，融入他的血液，不可自拔的沉沦。。。沉沦。。。。
原来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强烈的感情。他期翼过，迷茫过，恐慌过，挣扎过，甜蜜过，疯狂过，绝望过，她的身影滴成他心头的朱红砂，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蔓延在他的血液里。让他无法思考，无法呼吸。在天山雪山确定了她对自己的爱的时候，他那掺杂着伤感的极度幸福充溢着每一个细胞，陶醉在其中不愿醒来。
而双眼受到蒙蔽，以为感情受到欺骗时，他居然失掉自己最善良的底线，做出疯狂的举动来伤害她，报复她。张无忌想到此处都很害怕，这样的人还是自己吗？
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生死的磨难，面对如此柔弱的她，他更是义无反顾的沉沦下去。他的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宠溺，虽然她始终对自己是淡淡的，很少看他，很少对他说话，可是只要见到她，他的心底就流淌着幸福的感觉，对她深深的眷恋使他不知道如果生命中没有了她，他该如何面对生活。
他心中的信念就是让她不再忧伤，使她重新快乐起来，一定要让她活下去。。。。。。
纪晓芙端着碗碟走到厨房，看到墙角颓然坐着的杨逍。杨逍看到她进来，赶忙站起来，关切的问：“她今天睡了多久，有什么症状出现吗？”
晓芙看他衣发蓬乱，眼窝深陷，怜惜的说：“你这么想知道，怎么不自己去看看她呢？”
杨逍自嘲的笑了笑，“你觉得我应该见她吗？她会愿意见我这个曾经。。。。。。”他摇头苦笑。
“毕竟是你救了她，我已经告诉郡主这中间详细的过程了，我问她还记恨你吗？”
“她怎么说？”杨逍急道。
晓芙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她说她现在是九死一生，对于生死她都已经看透，已经不再计较之前的过往。”
杨逍转过身去拨弄几根柴火，“在她心里，我只是一个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人罢了，她对我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她的喜怒哀乐都是被那个张无忌牵动着，我这个局外人也该退场了。不管多么的不甘心，愿赌服输，你说的没错，我争强好胜，可是我也是一个服输的人，不会自欺欺人。”
纪晓芙原先只觉得他是个任性妄为的登徒子，经过这么多天来和他朝夕相处，共同营救郡主。看他对赵敏一往情深，虽然得不到郡主的爱。但是也勇往直前，爽落洒脱。心生几分好感，见他如此颓唐，心里也倍加同情怜惜。她劝道：“感情的事向来是没有来由的，无所谓输赢，你爱过，付出过，努力过，也就对得起自己的心。至于什么样的结果又何必强求。你能如此洒脱，我很替你开心。你不是输给张无忌，他们俩本来就是一个世界，谁都无法进入罢了。”
杨逍道：“你总是这么会开解人。”
纪晓芙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