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小女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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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良表哥还是大学生,不太在平行头,却也说道:「爱丽丝,你让我们嘴吃刁了,将来你表嫂有得罪受了!」
一个擅於烹调的人最好的出路似乎是当一名厨师,只是我拒绝做这称工作,我才不想煮给一大堆我不认识的人吃,他们若吃得满意向诙道谢?我是很有点虚荣心的一我渴望得到赞美以增强我的信心.
在家里考虑了二个月,最後我尝试当一名自由业者.我的好同学简凡凡的大姊在当「雅芳小姐」,推销美国名牌化妆品,她说我长得不赖,脸上没有青春痘,声音又甜,很是一块材料一劝我不妨试试.
克坚姨丈对我不再升学的事耿耿於使,骂他二个大儿子没有为我扛好基础,以至於我的成绩糟到这种地步。这实在冤枉二位表哥,而且说来也是多余的。克坚姨丈认清事实後便答应让我尝试一下,他说:「这是一份没有工作时间限制的自由事业,反正你还小,试一试也好,万一做不来便回来念书吧!」他居然还没有完全死心,真是了不起的固执。银行界人士都这样吗?
敏柔姨妈知道我从事的是女性化的工作,也没有异议。
信介表哥送我二套新衣加皮鞋,当作没资。
信良表哥带我去他女同学家学化妆,教我要以身作则才能够说服别人来买。另外他请他女同学帮我选一套化妆品,由他付帐。
在台中一中当高材生的信实表弟祝我顺利成功。
得到家人的支持,十八岁的我—;—;张丽丝正式加入「雅芳小姐」,由简平平小姐带我去见台中地区的经理,刚好也姓张,叫张雅生。姨丈告诉我不可太依赖不熟识的男人,但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一开始即有好印象也不足为奇,当然,他亲切、热诚的好风度,也是理由啦!
张经理为我讲授雅芳公司的历史,销售的方法,联络消费者应有的态度,并告诉我:「以退为进,切不可批评别家化妆品的缺点,一退将使人反感,反而应该调美,爱丽丝—;—;我也叫你爱丽丝可以吗?」
「可以。」
「这名字真可爱,跟你很相配。」他继续说:「比方你拜访廖太太,请她使用本公司的产品,可是她告诉你她习惯用蜜斯佛陀白玉双星系列、这是一个不小的软钉子,你年青脸皮嫩,也许就此退缩,这不太好,你可以说:你真有限光,太太,晓得选择好的产品,蜜斯沸陀是举世公认的优秀化妆品,使用它绝对不错;但是,雅芳探直销方式,间接节省了事物使用权费及人察资,反映到消费者身上,将可节省一成以上的金钱。下回你若想换个厂牌,请给我一个电话,我极愿意再来拜访你,将产品直接送到你府上,不必麻烦你跑一趟。这就是以退为进的方法、对吗?不批评别人,却点中我们的服务最周到。」
我点头。
张经理看出我的紧张和惶惑,对我微笑,解释得更明白点,说道:「简单的说,不管是太太、小姐,都不喜欢被推销,所以,一个好的推销员,必须能够使消费者感受到是他们自己要买,而不是被推销而买…」
我再点头。
张经理又说:「把每一位太太、小姐全当成朋友,而不是客人,这样你便能径自然地与她啊交谈。女人是重感觉的,你不时的拜访、关心,一定会打动她们的心。」
他很有说服力,我除了点头,也不知要讲什麽。在「大人」面前,我深感自己天真幼稚,真想逃回温暖的小窝,我从来不知道我要面对的全是陌生人。
平平小姐适时鼓励我:「凡凡跟我说过你很容易跟人交朋友,长得又讨人喜欢,所以我才认为你很适合。」
她真好,真温柔。
「第一次工作难免又兴奋又害怕,我以前也是,」她笑著又说,「可是到了今天,我不仅有了不错的收人,更交了许多好朋友,得到许多人生经验,这是整天坐办公室的人较不容易得到的。我真的很希望你勇敢的踏出第一步。」
我坦诚我还是不仅如何去拜访陌生人。
「你可以从朋友、亲戚开始。像你是应届毕业生,十八九岁的年龄正需要保养、化妆,同学里面一定有很多人还不明白保养皮肤的重要,你可以告诉她们、教她们。至於她们选择那一厂牌,当然不能勉强,可是总有几个会买你的产品,这完全靠口才啦!」
平平小姐的话听来很有道理,可是同学真的会买帐吗?我能力有限,决定先回家求教姨妈和表哥,他们懂女人。
提著「雅芳小姐」专有的提袋坐车回家,里面有产品目录、特价品目录,以及赵迷你的十二色小口红,送的。
在公车上,我想到我应该去考机车驾照。
那晚,姨妈、信介、倩良、我,在姨丈的书房开个小型会议。姨丈对这产品没兴趣,只说愿意买机车给我;信实要联考,正在拚呢!
姨妈最得意她保有弹性的年轻肌肤,所以对这事很有兴致,研究了特价品目录,忙说划算,要拿去介绍她朋友。
阿弥陀佛,生意有望了。
信介表哥不愧是建筑公司的电脑工程师,凡事从打好基础开始,他先问我:「你毕业至今,跟同学有没有一直保持联络?」
「我当然有啊,大哥。」
「那就好。你跟她们一直有联络,那你现在突然去找她们,人家不至於在背後说你唯利是图。」
「哦,我就怕这个。」
「不用怕,因为你己经为自己打好基础了。」
毕业之後,原本天天见面的朋友突然分开,日子一久便生疏了起来,有时候我一想到便打电话给老朋友问问近况,偶尔约会一下见见面也不错,没想到这事在表哥口中成了事业的基础。
信良表哥说:「要爱丽丝一个一个的教她们保养,不是太累了吗?」
「我在学校就教过很多次了。」
「教谁?全班吗?」信良问。
「没有,谁问我,我就把姨妈教我的说一说。」
姨妈听了颇为得意。这贤妻良母也有虚荣的一面。
信介表哥说:「我有个建议。」他对著我说:「你不妨写信给同学,告诉她你现在的近况,然後附一张影印的保养肌肤步骤表,隔个四、五天再打电话过去,先议她心里有个底比较容易说服。」
信良表哥说,「这方法可行,爱丽丝,你脸皮要厚一点。我先给你来个心理建设,就是别把它当作推销,把它想成,教学』,你会自在一点,是不是?」
我点头。表哥真了解我。
「用惯某一种品牌的人要她突然换牌子,说服起来较难,倒不如推销给从来不用的人,那种人对名牌的感觉是差不多,比较没有偏见,不会一开始就认定谁好谁不好。」信介看看手婊,转向信良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大学里的女孩子,很多二十几岁了还不知保养,那些女孩子才需要教育.」
信良哥大笑。「老哥,看不出你会注意这些。」
信介哥再看手表;「我得走了,要来不及啦!」
大哥要坐夜车回桃园,二哥开车送他去车站,小型会议更加缩小,剩下我和姨妈。信介哥临走时拍拍我肩膀,「加油啊,爱丽丝,不要半途而废哦!」
「我知道,哥,路上小心啊!」
「这话去对信良说,开车的是他。」
大夥儿笑。家庭生活如此温暖,所以当贤妻良母是我的第一志愿。
敏柔姨妈对皮肤保养经验老道,帮我拟定一份护肤表,我拿去复印三十份,接下来就是给同学写信,估计得花几日工夫。不料,第二天凡凡就打电话来说要作我的第一号客人,我又惊又喜,对著话筒说:
「你,吃里扒外,你姊不生气?」
「我老姊嫌不到我一毛钱,常常还要贴钱。这赔本生意她做怕了。」
「所以她乐意将恶客转让人」我笑。
「对啦!」凡凡哇啦哇啦的大笑。
「你说我什麽时候,拜访』你较方便?」我即学即卖。
「我刚领薪水,请你吃铁板烧。」凡凡说话又急又快像机关枪扫射,说好时间、地点,便啪的褂了电话。
也难怪,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她一定「假公济私」用公司的电话,连「拜拜」也来不及说。没关系,等晚上见面,我可以好好问她工作的情形,讨教一下工作经验。
有了第一笔生意,我信写得更起劲了。
数日後,还有一件更教我惊喜的事发生。
那天是星期日,上午信实陪我去考机车驾照,他说他是来见习的,因为明年换他考了。顺利拿到驾照,我提议去吃鸡香堡,信实却说:
「二哥要带朋友回来吃午饭,说是介绍给你的。」
「上来吧!」我发动车子。「二哥的意思是要我回去露一手,喂喂离家求学的馋鬼。」
「我猜他要给你作媒。」
「作媒?大学生拿什麽养老婆?」我笑他驴。
实际上我和信实都猜错了。
二哥的朋友叫吴恩齐,是高中同学,如今同在台中中兴大学念大三,不同的是倍良哥攻食品科学系,吴思齐是未来的兽医。他可不是馋鬼,非常斯文,这样的人要当兽医真奇怪,二哥将他介绍给我,并非像信实说的要替我作媒,而是请他为我设计名片,听说吴恩齐对设计版面很有一套。
二哥说用粉红色的较适合我。
我又不是名人,见人就递名片多尴尬。
斯文的吴恩齐说道:「其实使用名片可算是一种礼貌,让人家初步认识你,自己也省得自吹擂。」
我不惯争什麽,印名片的事便由信良表哥和吴恩齐搞定了。当一盒漂亮的粉红色名片送到我桌上时,我谢谢二哥,并夸奖他的朋友真有设计天分。我真的眼睛一亮。
二哥突然说:
「阿齐很喜欢你哦!」
「真的?」
「上次来的吴思齐,他说你是现在少见的女孩子。」
「他怎麽说?」我很虚荣的倾身前问.
「他认为你很可爱,没有高唱女权主义。」
我失望「男孩子说你可爱,表示他当你是「妹妹」。我真不明白,为什麽表哥的同学、朋友总是说我「可爱」?我的娃娃脸是我最大的不幸!往後的二年.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我的外型固然占了便宜,无奈一瓶面霜可用数月,消费有限.开发新的客户并不简单,这时我才领悟姨丈说的话:「这工作适合家庭主妇。」因为它比较适合当副业来做。
不过家里的人都不认为我应该兼职,我亦自知不能与精力旺盛的凡凡相提并论,便不再另打主意,直到简平平小姐登门拜访,正式的故事即将上场。
平平小姐和另外三位资深的「雅芳小姐」打算开创自己的事业,她们手中各握有一份客户资料表,这是本钱,她说:
「我平均每天拜访三位到四位的客人,有年轻的小姐、太太,也有中老年的妇人,我发现家庭幸福的固然不少,也有很多有困难的人,他们各有大大小小的问题等待解决,很普遍的一个情形就是…突然感觉家里少一个人。」
平平小姐说到一半停下来,大概在等我的反应。
我轻笑。我发誓当时我完全不了解她说那些话的意思。
「我从来不觉得家里人数多寡会造成问题。」
她瞪了我几秒钟。
「爱丽丝,」她缦续往下说。「那是你和你姨妈都待在家中,不像一般家庭夫妻俩出去上班,小孩去上学,留不来的问题谁解决?比如我普遇上的几位太太都曾发生一样困扰,晚上夫妇出门或想看电影,小孩谁照顾?还有一些时髦的太太或单身小姐,想乘假日休息或出去疯狂一下,可是积下来的一堆衣裳、打扫家里的事不能不做,不是扫兴得很?这时候如果有代理家务的人出面帮忙,不就两全其美吗?」
她端起茶杯解渴,眼睛却盯著我。
我有点明白她和另外三位小姐想开什麽样的公司,可是我不以为这是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