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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重生之望族嫡女-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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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免不了疼了一下,“老子的梁朝古董茶具啊!”唉,谁叫这玩意,是他书案上最便宜的一样呢?

这一嗓子喊出去,外面的人登时一个激灵,因为这爷俩都是天生的大嗓门,远处的小厮,丫鬟,也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活计,往书房这边看。

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释然,“看吧,侯爷和世子爷果真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终还是好不过一个时辰,这就又吵起来了!”

有些人的眼里,甚至流露出了喜色。

没一会,屋里父子俩的争吵便告一段落,书房门被人重重的从里头打开,沐凌炫涨红着脸出门,末了还扭脸阴狠的瞪了一眼,冷哼一句,“世上那有这样偏心眼的老子!”

“真怀疑本世子是不是你亲生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带着思召,汉文扬长而去。

边走边他还在心里偷着乐,“哎呀呀,这明打明的说出心里话,真是在爽快没有了哇!”

而青阳,青明两个也不敢直接进去,战战兢兢的在门口一打量,呵,这爷俩真不是盖的,屋子里砸了个稀巴烂,侯爷也不在书房,就见西次间的竹帘乱晃,估计是到那边生闷气去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叹了一口气,进屋开始收拾这一片狼藉。

青阳仔细看了一遍,依稀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儿,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也想不出来是什么不对劲儿,只得挠挠头,和青明一起,收拾起一地狼藉来。

多日之后,他才猛地想到,“那天书房里一地的碎片,可其实只砸了一套古董茶具,这父子俩可真够有默契的,砸东西都选一套的砸呢。”

隔着高墙,沐凌炫已经和沐一并肩而行,就听沐凌炫声音中难掩一抹喜意,悄声道:“父亲今晚会去明叔那里,你让人提点沐仁一句,‘我大哥对父亲说,是他暗地里肖想主母,这才起了贼心’。”

沐一脸上闪过一抹鄙夷,冷哼道:“大爷真真是极难得的好主子呢。”

沐凌炫瞧了他一眼,拍了拍沐一的肩膀,安抚道:“各人有各人的因果,你为沐仁觉得不值,岂不知,沐仁也不是多干净呢。。。。。。”

“总之,一只巴掌拍不响,他们主仆俩能走到今日的地步,只能说这两个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某些事情,到底关乎家门脸面,就是亲近如沐一,也得瞒着,沐凌炫摇了摇头,叹道:“老天爷睁着眼睛呢,咱们只管做好分内事就成。”

沐一听主子这话音,就知道大爷院子里的事情,怕是麻烦的很,想想也知道,能让沐凌炫把他都给瞒住不说,那还能小事儿?

晚上,心在油锅上煎炸了许久,一下午都气鼓气涨的沐德邤,终于在暗卫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进了沐明的屋子。

“候。。。。。。侯爷。”沐明正用左手举着本书,凑在不甚明亮的油灯下看,一见来人,竟是激动的不能自已,手里的书‘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但闻‘噗通’一声,沐明就已经跪倒在地,哽咽着磕头,“属下有罪,没能管教好儿子,这畜生竟是做出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情。。。。。。”

当下便哭个不住,五六十的人了,竟象个孩子般肆无忌惮,哭的涕泪横流,看的沐德邤心中一痛,亲手将人扶了起来。

“阿明,你是你,孩子是孩子,他都多大人了?自己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他做的事情,和你不相干。”

“再说了,本侯爷都还没问他话呢,也不一定就犯了要命的错处。”他对着老长随,还是用一条胳膊救了自己一命的老长随,哪能说出无情的话?

原本想要把沐仁这搅屎棍灭口的心思,也被老长随的眼泪,弄得有些松动。

少不得将人安抚了几句,这才独自进了里间,大约过了半刻钟,沐德邤一个人出了门,神色很是有些飘忽,瞧着眼睛都不怎么聚神了。

沐德邤是谁?

说是西地的保护神也不为过。

他在人前,从来都是意气风发,胸有成竹,啥时候有这样失态过?

当即就把沐明唬的不轻,一只手扶住老主子,连声呼唤,“侯爷,侯爷您这是怎么了?”

“侯爷醒来。”

三五声后,才听得沐德邤长叹一声,瞧着着急的沐明轻声道:“老了,你我都老了啊。。。。。。”

沐明仔细一看,自家侯爷的脸上此时一片灰败,一瞬间仿佛老了七八岁,站也站不直,神色也是那么的无助,看起来就像是换了个人似得。

这那里还是他记忆中,那个伟岸英勇,无所不能,自信心无比强大的主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商议

“看侯爷这样子,想必世子爷当初告诉我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了。”沐明原本还存了一线希望,自家儿子是被人冤枉的,孩子还有救,命不致死。

但到了这会,眼见自家主子少见的崩溃失态,沐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心里当即就彻底的绝望了,养了几十年的儿子,一朝命丧黄泉,白发人反倒送起了黑发人,这种锥心之痛,使得沐明老泪纵横,难掩悲伤。

他抖抖索索的跪倒在地,哽咽着哀求沐德邤,“侯爷,主子爷啊,我儿以下犯上,密谋弑主,罪无可恕,只是,请您看在老奴的老脸上,赐他个全尸,让他入土为安吧!”

“好歹,好歹让属下和他娘,逢年过节的,能给他烧点纸钱不是?”

沐德邤看着沐明流泪叩头,原本高大的身躯,偻成一团,越发显得苍老不堪,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沐明当年才到他身边,那生龙活虎的模样来。

两厢这么一对比,他的心中好不恓惶,“沐明是我沐家的奴才,他尚且知道,儿子犯了大错不可活命,只求个主子给留个全尸,给家人留个念想便知足了。”

“可反观我自己呢?”

养了几十年,耗费家族无数的人力,财力,物力,这才将人培养成才。

可结果是养了一头饿狼,这厮不但要谋害亲弟,破坏纲常,甚至还做出将本国人口卖给敌国,这种决不可饶恕的大错!

戎狄每年犯边,最大一方面,就是他们的种族人太少,要掠夺大周的女人和孩子,继而壮大戎狄的势力。

沐家这百来年,浴血奋战,打生打死的都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保护大周的子民,不被戎狄的强盗糟蹋,坑害吗?

逆子可倒好,只为了一丁点的蝇头小利,竟然私底下出卖自己的同胞!

这和叛国有区别吗?

沐德邤清楚的知道,沐逸山干的这事,真要是论罪,只能判为通敌罪,可在他自己的心里,却觉得这跟叛国没什么区别,甚至比直接叛国更可恨!

拿着朝廷的俸禄,吃着西地的粮食,受着大周子民的敬仰,却将老百姓当牲口一样,倒卖给敌人!

这事情真要是被当今圣上知道了,那可真是灭家毁族的大祸事,要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年陪着圣祖打下江山的老人,现在都成了皇族最忌惮的存在。

平日里想发作苦于没借口,这要是面对送上门的借口,人家还不趁机来个灭虎除患啊?!

到时候别说是罪魁祸首的沐逸山得死,就连沐家这诺大的家族,都要面临覆灭的危险,沐德邤被亲儿子气得心口发疼,“真不知道这逆子是中了什么邪,竟是拿整个家族来冒险。”

闹出这么大的烂摊子,就为了和亲弟争侯爵之位,沐德邤真想问面对面的问这逆子一句,“你把整个侯府都搭进去,就算争赢了,侯府垮了,你的胜利还有任何意义吗?”

“感情你的目的,就是了把家族送到地狱?:”

灰心!痛心!还有深深的内疚感。。。。。。

“怪我一时想岔了,要是能早点跟他说明白,断了他袭爵的念想,怕是也到不了这一步。”可此时就算他再懊悔,又能有什么用呢?

“根本就是于事无补啊。。。。。。”沐德邤唇边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大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先将沐明给拉了起来,“沐明,你也不要太过伤心自责,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交给你们世子爷处置了。”

“不过,我看你儿子认罪的态度很好,我也会把你的意思转告,想来,有这两点,阿炫他不会做的太绝。”

沐明一听这话,真是萌发出绝处逢生的感慨,眼睛里闪耀的光芒,看的沐德邤都忍不住被触动。

他拉着老长随的手问了句,“你现在担着差事吗?”

沐明苦笑着说,“老奴残疾之人,那里能做事?好在侯爷您体恤,每个月倒是能领些钱粮,嚼用是尽够了。”

“再说儿子,丫头们也都有差事,她们再孝敬我和他娘些,富裕的都有了。”

他们家因着沐明的救主之功,这些年在侯府也很是风光,不光儿子是大爷的长随,就连姑娘都是小姐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日子过得还真是挺不错。

沐德邤闻言颇为欣慰,但还是问询沐明的意见,“你要是想领差事,不妨跟我说,总会有合适你办的差。”

沐明一脸惭愧的连连摆手,“不,老奴谢主子厚爱,但现在这样就已经够好了,老奴再不敢有奢求!”

言下之意,我不要任何奖励,您要是真有心,就放我儿一条生路吧。

沐德邤此刻的想法,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不是最开始那种,知情者杀无赦的想法了。

可他也不想给沐明太大的希望,万一沐凌炫非要杀沐仁呢?

那不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吗?

因此也只能是安抚老长随几句,不让人太过伤心罢了。

直至进了恒德苑的大门,沐德邤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沉声道:“去请世子过来。”

半夜三更的,到处的院门早都落了锁,也亏得是沐德邤亲口命令,要不然,沐凌炫都不是那么容易在深夜中的侯府任意穿梭。

谁知道到了恒德苑,却被沐晁挡在静怡思的门口,这位抱拳躬身,小声又饱含歉意的说,“世子爷,小的们刚陪侯爷从沐明家回来,他老人家这会情绪不稳,因此就不见您了。”

“侯爷让小的跟世子爷说,大爷的事情由您全权处理,到时候直把结果告知即可。”

沐凌炫听到父亲将大哥交给自己处置,当即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沐德邤对沐逸山的回护,是个人都知道,怎么这次,却连一句说情的话都没有?

原本沐凌炫想着,自家老子的脾气又臭又硬,想要他完全不管沐逸山的生死,且得用些力气呢,谁知道,亲老子这次是一反常态,放手放的这般简单迅速,这就完全不管了?

沐凌炫一时之间觉得如置梦中,感觉咋就这么的不真实呢?

懵懵忡忡的回到自己院子,他竟是罕见的失眠,烙煎饼似得在床上翻腾了一夜,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于是,沐凌炫起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思召去将心腹幕僚请过来,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他自问自己从来都不是嫉贤妒能之辈,遇到难题,就虚心请教,这才是一方霸主该做,当做之事。

用完一顿滋味不知好坏的早饭后,沐凌炫最信任的几位心腹们,总算是进了武涛院的大门,主仆几人聚在小书房东次间的圆桌旁,在针对昨夜侯爷的突发情况,做了一番深刻的探讨之后,沐凌炫对亲老子昨夜之举有何深意,总算是能确定了,“搞了半天,父亲这是给我来了一招以进为退啊。”

他不禁摊开双手,看着围坐在雕花圆桌旁的三位幕僚,无奈的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坐在沐凌炫左手边的,是一位身穿褐色书生长袍,头戴同色书生巾,年约五十的文士,此人名叫彭言宁,是宝泰五年的进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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