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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汤律师嘘晚上见-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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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丁森张大了嘴:“我其实是前几天有透露过一点意思,我妻子聪明就察觉出来了。可是她当天并不能确定我早归,所以也只是试探地问我而已。”

安澄扬声一乐:“一对平日很难在半夜之前见面的夫妻,忙碌的丈夫终于透露出一点近几日可能早归的信息,难道妻子竟然还会在这样的几天里将时常‘讨好’她,与她‘搭讪’的年轻英俊的健身教练带回家里,两人单独进行那种经常有肢体碰触的吊带瑜伽么?”

帕丁森张大了嘴。

安澄突地按住证人栏,两眼狠狠盯住帕丁森的眼睛:“难道不是你们两个约定好的,一起来享受一个惊喜么?只不过这个惊喜不是你制造给你妻子,而是你妻子为你准备的,是不是?”

范恩又是拍桌子起身大喊:“反对!”

安澄理都没理范恩,出语如连珠:“你们两人的夫妻生活早就出现了问题,你因为个人健康状况以及工作压力,已经很久没有给妻子满足。所以你很晚回家,尽量拖到妻子早已休息。可是你其实也心有不甘,你也同样还有渴望,只是心有余力不足,所以你涉足那些成人娱乐场所寻找刺激。”

“在寂寞和失望之下,你妻子不得不把大量时间花在健身房,本来是想消磨精力,却没想到在那里遇见了年轻英俊,且原因主动向她讨好的健身教练,我的当事人柳真!你妻子或许开始还有所抗拒,可是没几天便已经抵抗不了我当事人的进攻,两人早就有了私情!”

“你还是发现了你妻子的异常。那样一个曾经哀怨和不满足的女人,忽然之间像是吃饱了……你对她动了粗,逼她道出实情。说来可笑,在她描述她与那个年轻的健身教练在一起的情景时,你忽然发现你竟然——重新起立了。”………题外话………【稍后第二更】

☆、236、突然到来的第三方律师(2更)

“反对!辩护律师只凭主观猜测!”范恩几近失控地大叫。

安澄却依旧仿佛没听见,依旧紧紧抓住帕丁森的注意力:“所以你产生了奇怪的想法,你逼迫你妻子‘赎罪’,让她答应你主动在你眼前表演给你看!”

“你为了找回你的雄风,用负罪感裹挟了你妻子,让她答应设法将我的当事人带回你们家中,方便给你观赏……你观赏完了,满意了,可是你的羞耻心还是发作,你在事后狠狠揍了你的妻子。你认为是她给你带来了羞辱,可是你怎么敢忘了你在偷看那一幕时,你自己其实有多兴奋!”

“扭曲的愤怒和兴奋,驱使你要更狠地惩罚我的当事人。因为我当事人能让你的妻子那么若仙若死,可是你却做不到。疯狂的妒忌让你开始策划将他推进犯罪的深渊。所以你报了警,声称我的当事人强抱了你妻子。”

“可惜警方对你的报案态度十分审慎。你开始明白,单一的性犯罪案,警方也并不那么偏听偏信,甚至就算闹上法庭,这样原本有私人交往空间的两人之间的***也很难被认定为强抱,所以你知道为了能让自己的心愿成真,你就需要炮制第二起,甚至更多起的同类案件,才会让警方和法庭不得不确认你的第一起报案!你也做了功课,知道连环案犯有相同的偏好,所以你开始寻找与你妻子相似的目标。戛”

“那么巧,你承建的楼盘里住着一个跟你妻子十分相似的女子郭田。甚至更巧,他们的房子是你建造的,你还曾经因为去保修房屋而跟两夫妻共进过家宴……所以你有意无意说起过你妻子所在的健身房。”

“对于女人来说,健身房交际也是一个重要的圈子,更何况郭田也是个平素交往不太多的华裔女子,听说你妻子也是华裔之后,自然对那健身房也产生了兴趣……我的当事人见到了郭田之后,同样也忍不住再度生出了绮念。窒”

“于是,第二桩案子也就这样发生了。可是第二桩案子的发生和发展可以说都是你一手计划和促成的!”

按成的语速太快,快得巴顿法官也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才拿起法槌重重敲响:“辩护律师,辩护律师你够了!”

安澄依旧如没听见,只死死盯着帕丁森的眼睛:“可怜我的当事人完全被蒙在鼓里,被你们当成了一场表演的客串道具,然后还要背上强抱犯的恶名!”

巴顿法官招呼法警:“把辩方律师带到一边,不准她再说话。藐视法庭,罚金一万!”

法警上前来拖住安澄,安澄还狠狠盯着帕丁森:“你敢说不是么?你早已不是个男人了!”

帕丁森白胖的脸上青筋暴突,他忽地拍案而起:“我不是男人?难道都只怪我么?那个女人……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特么冷感得像条死鱼!我一动她,她就烦,还跟我说什么东方人都喜欢矜持——我被她弄成这样的,所以她不该赔偿我么?”

范恩起身想要拦住帕丁森,可是盛怒之下的帕丁森已经说完了。范恩狂躁地挥了挥手,无奈地跌坐了回去。



夜色沉沉,吉米开着律所的大黑车。安澄坐在副驾驶位上,一个劲儿地捏着眉心,都给捏得通红了还不停下。

“这个案子我只能赚700块,却先给律所赔了一万块……吉米,遇上我这么个拍档,真是你倒了血霉。”

吉米也无奈地叹口气:“是哦,赤字就更大了。所以你要更出血出汗,得加倍把这些钱赚回来才行。”

安澄悄然攥紧了指尖:“我发誓!”

钱还好办,至少是用这样的策略终于在庭上逼得帕丁森亲口承认,那这钱就花的值。只是……她却在汤燕犀在场的情形下,被法警给拎小鸡似的给拎到一边,噤声兼受罚。

丢人倒罢了,竟然丢到他眼前去了。真是的……

休庭后她借故是从内庭小门离开的,算是躲开了汤燕犀。她都不敢看,他当时可能是什么表情。

吉米握着方向盘望向窗外的夜:“现在这案子,你接下来要怎么打?柳缘和郭田这边有了帕丁森的嫌疑,那江宁呢,你也都是找帕丁森的疑点?”

安澄有一点犹豫。

江宁虽然不是故人,可是江宁的家,尤其那个孩子,曾是故人。

“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安澄歪在座位上。一场庭审下来不啻一个马拉松。

吉米点点头:“江宁的确是两年前与她丈夫结婚。还有你说的一个点也得到了印证:江宁的确曾经是他们家的保姆。”

安澄噌地坐起来,疲倦不见了,她紧盯着吉米:“当了几年?”

吉米耸耸肩:“好几年。前一位女主人还在世的时候,江宁就是保姆。所以即便不是亲生的,那孩子跟她的感情也极好。甚至因为江宁有东方人的温柔和细致,所以那孩子甚至更愿意跟江宁在一起,对她这个继母的感情仿佛比对他亲生母亲更亲密些。”

安澄这副模样让吉米笑了声:“这些都是与本案无关的,可是看样子你反

倒更感兴趣。该不会是因为引出了帕丁森的嫌疑,就觉得这个案子赢定了吧?”

安澄摇摇头:“帕丁森与江宁也许无关。郭田住在帕丁森营建的房子里,可是江宁跟帕丁森之间没有一点必然联系。甚至……江宁认识柳真的方式也有别于柳缘和郭田,不是在健身房。”

“那他们怎么认识的?”吉米也有点意外。

安澄皱了皱眉:“江宁说是因为孩子……孩子喜欢踢足球,可是因为瘦弱被小区的孩子排斥。正好遇见柳真,柳真擅长体育运动,便私下里教了那孩子很多办法。江宁去道谢,一来二去聊上的。”

“听起来,慈母?”吉米耸了耸肩。

安澄坐回去,闭上了眼睛:“不管怎样,在庭上我们明后天就能见面。”



翌日郭田出庭作证。

在安澄强大的攻势之下,郭田不得不落泪承认,虽然她是与柳真发生了关系,可是打了她的人却是帕丁森。

原来帕丁森借进门保修房屋的机会,在健身房里安装了摄像头,拍摄到了她与柳真的画面……帕丁森以此做要挟,让她也报案说是被柳真强抱,否则帕丁森就会将录像提供给郭田的丈夫。

郭田被迫答应了帕丁森,而且忍受了帕丁森的暴力……

柳真的强抱罪名是否还能成立的最后关键,就落在了最后一个受害人江宁的身上。

检察官范恩叫江宁出庭作证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

在一片浓茶色的斜阳余辉里,江宁穿靛蓝色羊毛长裙,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针织开衫,面色带着淡淡的苍白,静静走上证人席。

这时法官助手忽然递上一张纸给法官看。法官皱了皱眉,然后宣布:“本案加入第三方。”

法庭大门打开,第三方律师从容而来。

安澄惊讶回眸……

那个正走来的男子,身披清光,目光清冽,不是汤燕犀又是谁?!



安澄心下莫名翻涌。

他就那么从她身边走过去,目光看都未看向她,只是朝控方范恩的方向点了点头。

安澄霍地起身:“请问法官大人,第三方律师代表的是谁?庭上的证人江宁么?我以为公诉案件,被害人的利益本应由检察官办公室来代表,何出第三方律师?”

那边厢法警已经搬来桌椅,桌椅安排的位置叫安澄心里觉得不舒服——第三方的桌椅就摆在控方的坐席后面,跟她形成二对一的掎角之势。

汤燕犀淡定坐下,从他面上眼里,竟半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法官见第三方已经坐好了,便伸手点了点:“既然辩方律师问起,那就由第三方律师稍作介绍吧。”

“谢谢法官大人。”汤燕犀微笑起身,边说边将西装扣子扣好,站得笔直:“我是鲨鱼律所的合伙人汤燕犀。我来本庭是代表我当事人——科南先生的利益。”

这么说竟然不是江宁,而是江宁的丈夫!

安澄再度起身,抿紧嘴唇凝视汤燕犀:“请问是科南先生什么利益?”

汤燕犀朝她含笑点头。可是那笑并不是安澄所熟悉的,那种私下里时的微笑,而是汤燕犀在庭上时所展现出来的,那种高深莫测,阴晴难辨的笑。

“一个丈夫的利益。”………题外话………谢谢如下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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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为什么?(1更)

汤燕犀转向陪审席:“此前辩方律师的陈词,各位陪审员也已经都听见了。帕丁森是否有罪,现在我方不宜妄言,但是相信各位陪审员也已经能看得出,辩方律师的策略就是攻击攻击受害人极其丈夫,由此来转移法官和陪审员对被告的注意力。”

“一桩强抱案,受害人是女子,我们都将更多的同情投向了她们。可是试问,难道各位忘记了,同样承受痛楚、忍受煎熬的,还有受害者的丈夫们!窒”

“没错,他们的身子没有遭受到他们妻子的侵害,可是他们精神上遭受的创伤,又怎么会比她们的妻子少呢?至少,他们的妻子还可以向他们来寻求事后的安慰,可是他们自己呢?他们除了能依靠法律之外,他们还能怎样?”

安澄眯起眼来。他的矛头已经隐隐在针对她。

或许不是针对她本人,而只是因为她是辩护方。可是这话听起来终究未免刺耳。

汤燕犀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且不说帕丁森先生了,只说郭田先生的丈夫。被辩护律师当庭揭露出他妻子与被告有染,而且当日主动邀请帕丁森先生进门共享家宴的是他……他的家丑被无情揭开,没有人顾虑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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