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财神-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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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莫迎欢笑得腼腆地搔搔头,她就是这个想法。
想想看多娶一居妻妾,一个月要多少开销……嗯!吃用加上胭脂水粉和日常所需,就算不给私房钱少说也要一、二十两。
一个月十两计算,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两,十年便是一千两百两,若放在钱在生息可得……
总而言之,浪费银于会遭天打雷劈,她死都不肯。
“耗子头,你变聪明了喔!”
他能不聪明吗?“记住,我的名字是应嘲风,不是耗子头。”
“应嘲风?”
时光匆匆,一晃眼十数年过去了。
清雅的花厅中忽有一只七彩斑斓的凤蝶在梁柱边飞绕,大家的注意力随着蝶影而落,一声轻笑令众人回眸,继而脆大眼睛。
似乎有所怀疑地擦擦眼睛,再走神一瞧,他们相信是错觉,那个笑声绝不是冷漠的男子所发出。
一切都是幻觉。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人开口询问。
“大……大哥,你刚才……有出声吗?”
闻言,坐在首位的冷漠男子淡然一瞥,端起香味四溢的茶一饮。
他是失神了一会。
那只不安份的斑蝶令他想起记忆中那个小女孩,以致不自觉发出笑声。他离开她太久了,久到忘了她可爱的消颜。
唯有那份爱钱的执着,仍让他深放心底。
“想起一件往事。”
“往事?”应批风不可思议地两眉一张。“它让你发笑?”
莫怪他惊讶,所有认识应嘲风的人都很清楚,自从近二十年前被迫离家后,他的笑容变得多珍贵,几乎是难得见他露齿一笑。
就算有,也是冷冷地勾唇一扬,丝毫不见真意。
“她快满二十了。”他记挂着的是她那双算计的眼,总是会发着光。
“他?是难呀!我认识吗?”大哥的表情太奇怪了,有点发春的感觉,他觉得好恐怖。
“不。”
不!?那可绝了,身为亲手足的他会不识大哥之友?“大哥,说说着,别故作神秘。”
应潮风摇摇头,“没有什么,一个小女孩罢了。”
“小女孩会引你发笑,你不要耍我这个弟弟了,吊人胃口的滋味怪难受。”他才不信小女孩会有多大魅力。
“十三年前。她的确是个小女孩。”而且还死要钱。
当年他被爹派去的亲信接回时,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拉着他衣角,叫他要走可以,留下安家费。
天呀!那时她才多大,为了从他身上榨点银子,连这种令人脸红的字眼都脱口而出,害他一路回兰州被人嘲笑不已,怪他诱拐纯真孩童。
真是天晓得,谁才是那个受迫害的人。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把装在银装的银子全给了她,而她居然还嫌少,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加加乘乘,以证他的“小气”程度。
最后他拜托爹的亲信去钱庄领了五百两银子,才勉强填了一下她无底的胃口,甚至还笑嘻嘻地祝他一路顺风,今生不见也没关系。
反正她有银子就好。
他是气回冷月山庄的,一别十三年不曾通过半点讯息,旨在惩罚她的寡情。
只是没想到、会惩罚的到自己。
“大哥,那她和你有什么关系?瞧你对她怀念颇深。”小女孩也该长成俏佳人了。
应嘲风冷硬的脸庞倏地放软。“她是我的……未婚妻。”
“什么?”
在场的人皆发出惊呼声,但不及杯盘落地声,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门口那张苍白的芙蓉面。
心想,这是一个如何的情茧呀!
第二章
马蹄声达达,由远而近。
三匹俊美无比的骡驹在直道上行进,马上三名男女亦是令人移不开视线,外型相当出色。
为首的一人全身罩着冷肃,刚硬的线条衬托出冷峻的气息,却不损他英挺倨傲的容貌,一路赶来吸引不少女孩家的目光,借故与之攀谈。
他身后一男一女,男的高大俊逸,一表人才,对人和气温柔,不断安慰被为首男子冷言喝斥的女子。
而女子一脸沉穆不发一言,眼光总是飞向为首的男子,深得叫人看不透。
“大哥,赶了好些天的路,咱们先歇歇腿喝口茶,扬州城只在几里外了。”
应潮风看了看他后退:“没人叫你跟。”
他一次数落了两个人,一是应批风,一是他师父临终托孤的师妹沈静依。
他对她从来无意,若非师父去得太急来不及交代太多,他根本不想收留她在庄内,为自己多添一个包袱。
虽然家中长者早已将师父的托孤认定是许下承诺,不断催促他早日迎娶师妹入门,以承继应家香火,但他仍三缄其口,不做任何表示。
即使师父临终前拉着两人的手交叠,意思十分明白,可他自始至终未曾开回答应。
并非她不美,而是他心中已有牵挂,再美的女子亦是枉然,无法进驻他的心。
“大哥所言差矣!小弟是替你评鉴未来嫂子,以免你脑筋太过陈旧,死守着承诺不肯回头。”他纯粹是来看笑话的。
他想瞧瞧是何方牛鬼蛇神,竟能抓住大哥那颗冷冰冰的心,这人真是伟大得可怜。
“我的事,几时轮到你插手。”
“嘿!关心嘛!谁叫你是我大哥。”应批风脖子一缩,有点害怕被大哥的冷眼一瞅。
“哼!多事。”
三人骑在黄土坡道上奔骋,远远望见林子口有面“奉茶”的大旗帜张扬,他们顿感有些口渴而缓下座马,决定计杯茶水喝。
一落马走近,他们都为之一愕。
这是怎么回事?
大大的旗帜下方,是一座顶宽敞的茶寮,茶水就搁在四方桌上。喉独不见杯子。
但更叫他们诧然的是茶寮内尽是一排排的书,中间坐了位看似书生模样的俊美公子,正摇头晃脑地背着书,无视他们三人的存在。
如此忘我的神态,世间思是少见。
应批风实在是渴得受不了,主动步入茶寮拱起双手询问。
“请问这位公子,这茶是否供给路人解渴?”
正在背诵诗经的冷谦羽不耐烦地回头一凝。“你不识字吗?”
“可是……没有杯子如何饮?”这书生好大的火气。
“没杯子?你眼睛瞎了不成,那儿不正摆着一只十文钱的杯子?”他将书卷成圆筒状一比。
顺着他指的方向,应批风为之怔然,那一堆黑不拉几的小东西是杯子?
“这杯子……”
冷谦羽拍的丢下书,“要喝茶就买杯子,十文钱一只,一碗茶五文,要喝就付钱,不然快滚,少挡公子我的光线。”
嘎?这不是免费的奉茶吗?他用狐疑的眼神望向应嘲风冷静的身影。
一旁赶路而来的老车夫取出自备的大碗,先投下几文钱在茶水旁的大竹简内,然后自动自发地倒着茶一饮。
解了渴,他回头向几位外乡客解释。
“这是莫家奉茶,特别生津止渴,不少人远道至此一尝莫家奉茶的独特口味。”
应批风疑惑,“老丈,这位公子说一碗五文钱,怎地我只见你投下三文钱?还得自个儿动手,这年头怪事特多。
“喔!公子爷有所不知。我可是订下契约的老主顾,每回赶车必在此歇脚,完全符合莫大小姐订下的规矩。”
莫大小姐?
应嘲风甚感熟悉的眉头一皱;这等“敛财”手法相当像她的作风,他正欲开口询问,一道清脆的嘲讽声已在耳畔响起。
他不及看清来者的容貌,只觉一抹淡紫的娇小身影掠过身旁,霎时鼻翼嗅得一阵幽幽的女子体香,他的身体竟为之一颤,起了莫名骚动。
“死人头,我要你看着莫氏奉茶,你的狗眼睛给我盯在什么地方!”“泼辣女,我想你那两颗珍珠眼够亮了,没看见我在上进吗?”他反讽她眼珠是死鱼眼。
,“好呀!给你三分颜色就画起山水了。”女子收起怒色,笑得可人。
“好说,好说。”
“我家那没用的丫鬟到底瞧上你哪一点,不就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一个,有啥好宝贝的。”
冷谦羽语气恶劣地说:“不许批评婉儿,不论容貌和内在,她都胜你千万。”
“是呀!可惜红颜薄命,好好的尚书千金沦为我家铺床焚香的小丫鬟。”敢吼我?
活腻了。
秋婉儿原本是尚书府的千金大小姐,不意尚书大人太不会做人,不懂得巴结权贵而得罪某些高官,因此仕途不顺而郁郁终了,家道至此败落。
人一失势,亲朋好友跟着翻脸不念旧惠,以致她的娘亲身染重病却无银可请大夫。
她一听家中仅剩的老奴提起,莫氏当铺什么货色都收,大到遏逻的大象,小至银针一支,连人都可典当。
为了筹到一笔医药费,秋婉儿将自己典当三年为婢,以换取一百两银子为母治病。
“你……小气财神,你不要欺人太甚,小心有报应。”人在屋檐下,为了心上人,冷谦羽只得低头。
“放心,下雨打雷我一向足不出户,何况我是大善人,雷神劈你不劈我。”
“喝!你是大善人?”她敢言他不敢听。
女子撩撩耳后的珠饰。“我若不善良,早让你给野狗啃了骨,丢到山沟里生蛆长虫。”
“哼!孔夫子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无法反驳,这条命确实为她所救。
见这两人自顾自地斗嘴,应嘲风不知为何有些醋味横生的光火,很想介入两人之间的交谈。
“公子爷,别说小老儿没提醒你,莫小姐若在气头上,你可别去招惹她。”老车夫看出他的意图,出声劝阻。
“哦——”应嘲风看着女子的背影回着老人家。“为什么?”
“莫家是扬州首富,这所有的财富全是莫小姐一手堆积而成,你道她是简单人物吗?”他们扬州城百姓可怕她呀!
应批风倒是兴昧十足的问道:“人道有才无貌,她可是无盐之女。”
“人的美丑不就是这回事,莫小姐的容貌虽然比不上你身侧这位姑娘,但是也算秀丽吧!”
“那小气财神之名……”
老车夫笑道:“她是咱们扬州城三名胜之一,等你入了城便知,小老儿要赶车去了。”
三名胜……之一?
不只应批风困惑,应嘲风的眉头也直打两个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