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妖皇-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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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栾天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在场每个人的眼神，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文苍生的眼神变得平静。
方氏二老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赞许，文秀曌低头倾听，抬头时，看着栾天的眼神带着钦佩之意。
而这里面变化最大的，还是文秀萱，自从见到栾天，文秀萱便对他有些敌意，而此时，她再次看着他，眼中的感情变得复杂。
里面有惊喜，还有敬佩，当然，也有一些不解，她感觉自己，实在是看不透，这个叫人魔的人了。
此人的行事方式带有一些痞性，同时又执着的可怕，他为了达成目标，仿佛会不择手段。
但是，在这一往无前的抉择背后，却是让人读出了一份超然，他不想亏欠别人，亦不想让别人感觉亏欠他。
不管如何，人魔此次的参与祭献，确确实实是帮了艮国一个天大的忙，但他，却把赴死，说的如此轻描淡写。
这样的男人，或者说这样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第357章 不解之惑
“人魔，我且问你，你···真的决定了吗？”
文苍生这时候看栾天的眼神，已经截然不同，此时他的目光中，已经带着一些感激，还有一丝担忧。
“在下，确定！”
栾天的神色如常，但眼神中的坚毅，却是极为显然。
“好吧，你意既已决，老夫亦不再勉强，老夫代表艮国所有子民，感谢你。”
说着，文苍生站了起来，冲着栾天一抱拳，竟微微躬身，对着栾天一拜，栾天连忙行子午诀回礼。
“既如此，人魔道友便回驿馆吧，明日午时之前，我们在皇宫会和。”
“驿馆···在下却是回不去了，可否在皇宫暂住一晚？”
“好吧，呵呵···秀儿，你带人魔道友至你的宫殿，稍事休息吧。”
“是，父王。”
文秀曌站起身，冲着文苍生恭敬一拜，然后扭头看着栾天，神色复杂的说道：
“走吧，天兄。”
于是，栾天便跟着文秀曌，一前一后走出了大殿，文秀萱凝望着栾天的背影，秀美微蹙，神色怅然。
同一时间，方文山和方文海也在紧盯着栾天离去的方向，直至二人走出大殿，二老又同时低头，表情凝重，仿佛在思索一件事关重大之事。
文秀曌的宫殿，便位于大殿左侧的偏殿之内，一路上，栾天举目四望，这可能是栾天见过的，最简陋的皇宫了。
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看不见琼楼玉宇，只是各殿的高度，比普通民居高一点而已，目力所及之处，处处透着朴素。
很快，栾天便在文秀曌的带领下，进入了他的宫殿，所谓宫殿，便是中间一个稍微宽阔点的会客厅，两旁有两间厢房。
在会客厅的两旁，摆放着两排石椅，文秀曌将栾天让进右侧的一间厢房内，二人在石床上盘膝坐下。
这时，一个年轻的婢女款款走了进来，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盘灵果和一壶灵酒。
文秀曌冲着婢女微笑着点了点头，婢女低头屈膝，道了万福后，将托盘放在石床之上，便悄悄退了出去。
“天兄，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执意参与献祭？你真的清楚此行之凶险吗？这真的是，九死一生···”
待婢女出了房间后，文秀曌看着栾天，不无忧虑的问道。
“文兄，我已考虑清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事已定，你便莫要，再劝我了···”
栾天定定的望着文秀曌，刚毅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容置疑之色，其实，以栾天的性格，毫无把握之事，他自然是不会去做的。
在来艮国的一路上，他便向奇饕询问了一些有关魂族之事，奇饕将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栾天，他所知，亦不是很多。
后来，栾天再结合着，在木家山庄藏书楼中的一些发现，心里便顿时有了一些底气，他目前最大的依仗，便是噬魂镜。
魂族来历神秘，几乎无人能说清楚，他们是如何诞生，如何繁衍的，但唯有一点可以确定，便是他们喜食修士的神魂。
由此判断，这个种族与魂魄有莫大的关联，而噬魂镜，乃是魂魄的克星，所以，栾天才敢冒险一试。
在听到栾天如此说之后，文秀曌亦沉默了下来，看到栾天缓缓闭目，他也闭上双眼，开始紧张的修炼。
剩下的几个时辰里，栾天全力祭炼着噬魂镜，他要尽快，将噬魂镜做到毫无罅隙的操控，保证一丝阻隔，都不会再出现。
噬魂镜在栾天的头顶漂浮着，它缓缓转动着，一道白光将它与栾天的识海相连，栾天周身黑雾翻涌。
随着栾天修炼噬魂术的精进，噬魂镜内的魂魄开始时还发出一声声厉吼，栾天不时的将一枚枚灵石扔进噬魂镜中。
祭炼至两个时辰后，噬魂镜已经接近大成，噬魂镜的众魂魄也不再继续鬼叫，他们在奇饕的指挥下，竟渐渐排成了一个奇怪的阵法。
这阵法在缓缓变幻着，不过这变幻，却是按照某种玄妙的规律运行，随着阵法的变幻，噬魂镜中射出的道道乌光，隐隐出现了紫红之色。
到第五个时辰时，噬魂镜内所有冤魂的位置不再继续变化，他们齐齐盘坐在噬魂镜内，同时仰起头，一声声呜咽之声随即传了出来：
“呜~~呜~~呜~~”
这声声呜咽此时听起来不再凄厉，相反让人感觉心神荡漾，似乎对神魂，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就在此时，栾天的身上黑红之光陡然间大作，暗红色的浓雾滚滚涌起，他眉心第三眼蓦然开启，一道黄光直直射在了噬魂镜上。
噬魂术恰在此时进阶大成，稳固停留在了巅峰圆满状态，噬魂镜也在发出一阵炫目之光之后，“飕”的一下子飞入了栾天第三眼中。
直至此时，栾天才感觉到噬魂镜与自己的心神，完全相融，他甚至可以清晰的觉察到，噬魂镜内每个冤魂此时，在想些什么。
栾天缓缓睁眼，发现文秀曌也正呆呆的望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惊奇，似乎对他此种修炼，亦是感到有些意外。
看着文秀曌的眼神，栾天猛然间想起了一个，困惑了自己好多天的问题。
“文兄，你看我是何境界？”
“看不出来，似乎极强悍，但又有些飘渺，仿佛不甚稳固···”
文秀曌凝神盯着栾天，神识在他身上仔仔细细扫了数圈，轻轻摇头，不解答道。
“你们的修炼之路，也是炼气期、筑基境、金丹境、元婴境、洞虚境、准圣境、圣人境、大圣境、大乘境、虚空境、仙境···”
“如此这般，依次进阶的吗？”
“大致相同，但···我从未听说过有大乘境这个说法，并且，据我父王和二位方国师所说，虚空境便是修道尽头。”
“在这天芒界之中，是无法修炼成仙的···”
“奥···原来如此···”
听了文秀曌的话，栾天脑海中依旧一片茫然，文秀曌不知大乘境毫不奇怪，天芒界有封印之事，栾天也早已知晓。
“但此地修士的修为，为何相比同等境界之修，看起来会高深如此之多呢？”
第358章 命不由己
栾天在沉思了几十息后，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再次闭上了双眼。看来，文秀曌亦不甚清楚，为何会如此。
只有最后三四个时辰了，这最后的时间，栾天计划要将搜神术再精进一下。
他隐隐有种预感，艮国之修的修行传承，似乎比自己所见过的任何方式，要古老很多，或许魂族之修，亦会是如此。
而栾天自从修炼了完整的搜神术之后，便有种感觉，搜神术与自己已经习得的另外一项法术，惊人的相似，那便是炼魔术。
炼魔术也是传承自上古，栾天判断，搜神术与炼魔术都是传承自上古，极有可能本来便是同一门法术。
只不过后来，这门法术被分属仙、魔的两位不同先辈，分别进行了创新、修改，最终演变成为了两种，极为相似的法术而已。
炼魔术的阴狠、霸道，栾天并不排斥，他如今要做的，便是想将炼魔术和搜神术合二为一，融合创造出一种新的搜神术。
这种新的搜神术不仅可抽取生灵精血、魂魄，亦可以剥夺他们的修为，为自己所用。
新的搜神术比炼魔术刚猛，比旧的搜神术霸道，集合了两者的优点，摈弃了它们中的糟粕。
或许，这压根并非创新，而是复古，栾天不过是将这门法术，恢复到了它本来面貌，让它，重见天日而已。
栾天对炼魔术和搜神术的领悟，已经极深，所以对于两者的融合，进展亦是非常顺利。
就连栾天自己也是没有想到，他这一念之间的融合，气势竟端的骇人。
这时候，只见他浑身被黑红之雾笼罩，滚滚涌动如一片浓郁的血雾一般。
他盘坐于这血雾之中，文秀曌此时已经停止了自己的修炼，他睁开眼，瞪大了双眼定定的看着栾天修炼。
栾天的身上闪耀着一阵阵耀眼的光芒，滚滚浓雾在整个修房弥漫，时而滚滚涌出，时而“呼呼”被吸入栾天体内。
这时候，文秀曌只感觉仿佛有数不清的无形之手，从栾天的身体上骤然伸出，他们撕扯着空间中所有的能力，向栾天体内聚集。
空间中所有的灵气，所有的精血，所有飘渺不定的，丝丝缕缕的生灵残魂，甚至他的修为···
文秀曌的衣袍猎猎作响，栾天浑身道袍亦鼓荡着，“丝~丝~丝~”的裂空之声不绝于耳。
“人魔···人魔···人魔···”
此时，文秀曌表情惊骇，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只有这两个字，他真的不愧，这人魔的称号，此时的他，果真犹如人中之魔。
巳时刚过，栾天周身在响过一阵隆隆的轰鸣之后，浓雾渐渐消散，吹起的道袍缓缓垂落。
栾天睁开双眼，平静的看了文秀曌一眼，他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红黑相间的厉芒，摄人心魄。
“时间快到了吧···”
“嗯，该动身了···”
文秀曌沉重的点了点头，表情，极其纠葛。
“走！”
栾天面色轻松的挥了挥手，径直从石床上飞了下来，站在了厢房门口，文秀曌跟着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皇子宫殿。
就在两人刚刚转过一座亭阁，正欲往皇宫大殿走的时候，看到一队人，正陆陆续续的从大殿走出来，往皇宫之外走去。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正是文苍生，后面，跟着方氏两位国师，还有另外几十名，官员打扮的修士。
“献祭即将开始，我们···也过去吧···”
文秀曌抬头扫了一眼栾天，沉重的说道，目光却不欲与栾天对视。
“好。”
栾天的神色始终平静，淡淡说了个“好”字后，便与文秀曌并排着，跟在队伍后面，向皇宫外走去。
来到皇宫门外，对面已经站满了人，足有上千人之多，在这些人的最前方站着九十九名修士，均是一身黑衣打扮。
栾天扫了一眼这九十九人，这应该便是此次，与自己一起参与献祭之人了，这些人此时都低着头，表情僵硬。
在他们的身后，是来给他们送行的亲人，还有自发而来的艮国国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沉痛，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愤怒。
几千双眼睛，此时齐齐看向从皇宫内走出的，这一队人，他们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文苍生的身上。
栾天见此情景，抬手一挥，瞬间也换上了一身黑色道袍，同时，将境界压制在了洞虚境初期。就在他将境界压制的瞬间，文秀曌马上便有察觉，扭头看了栾天一眼。
就是这一眼，栾天顿时感觉从文秀曌的身上，传过来一股极强的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