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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可以吃的女人-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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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地回答,“说真的,玛丽安,这对我一点问题都没有。今天下午那次交锋过后,
我们彼此对各自的立场已经有了充分了解,我相信我们不会采取什么幼稚的举动。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
    “可是,”玛丽安说,“克拉拉告诉我,他却烦躁得很呢。他显然是到他们家
里去了。他进门时我看见了他,那副模样真太糟糕了。希望你不要说什么招惹他发
作起来。”
    “我根本不想同他说话,”恩斯丽轻快地回答。
    厅里那无形的界线一侧的男士们这会儿声音已经大了起来。有人在说荤笑话,
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女士的音高和声量也放大了,这样在一大批男中音和低音的嘈
杂声中又响起了尖利的女高音。恩斯丽一出现,立刻就引起了一阵骚动;不出所料,
几位男士离开他们的圈子,赶上前来请人介绍。他们的妻子警惕性一向很高,这时
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赶过来,不让他们凑上去。恩斯丽茫然地微笑着。
    玛丽安走进厨房去给恩斯丽取饮料,顺便也给自己再拿一杯来。原先井然有序
的厨房已经乱了套,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杯子瓶子东一只西一只的,水槽里满是半融
的冰块和食物的碎屑。一只杯子打破了,碎玻璃片和橄榄核乱七八糟地扔在一边,
长台面、方桌和冰箱上面全是酒瓶,有的空了,有的还剩下半瓶酒,地板上不知泼
了些什么东西。不过还有几只干净的杯子,玛丽安替恩斯丽斟了一杯酒。
    她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听见卧室里有人在说话。
    “你电话里的声音够迷人的了,不过你的相貌更英俊。”这是露茜的声音。
    玛丽安朝卧室里看了一眼。露首和彼得在里面,露茜抬起那双涂着银色眼影的
眼睛,望着彼得,彼得手持相机站着,像个傻小子那样满面笑容地望着她。那么露
茜已经放弃了对伦纳德的围攻了,她一定认识到那不会有什么结果,在这方面,三
个人当中就数她最精明。不过,看到她竟然想在彼得身上打主意,这真令人感慨,
说真的,真令人同情。彼得其实已经跟结了婚差不多,她目标找错了。
    玛丽安一边暗自发笑,一边后退了一步,可是彼得已经看到了她,他心里一发
虚,立刻万分热情地挥动相机朝她招呼。“晦,亲爱的,晚会开始得不错,该拍些
照片了?”露茜也微笑着朝门道这边转过头来,她的眼皮就像遮光窗帘那样抬了起
来。
    “这是你的酒,恩斯丽,一玛丽安穿过那些男客,把杯子递给了她。
    “谢谢,”恩斯丽说。她有点心不在焉地接过酒杯,玛丽安觉得苗头有点不对。
她顺着恩斯丽的目光望过去,伦在房间那头朝她们看,他的嘴巴微微张开着。米丽
和艾米还在朝他发动攻势,让他动弹不得。米丽站到了他的前面,她那宽宽的裙子
挡住了一大块地方,艾米呢,就像个篮球后卫那样在旁边一前一后地移动着,不过
有一边没有人。玛丽安回过头来,恰好看见恩斯丽朝那边嫣然一笑。
    有人敲门。我得赶快去开,玛丽安想,彼得在卧室里忙着呢。
    她打开门,原来是特雷弗,满脸不知所措的神情。另外两个朋友站在他后面,
此外还有一个陌生人,穿着宽松的海力斯粗花呢上衣,戴着太阳镜,套着黑色长统
袜,像是个女人。“请问,”特雷弗问道,“有个彼得·伍兰德先生是不是住在这
儿?”他显然没有认出她来。
    玛丽安心里格登一跳;她已经把他们忘得干干净净。哦,不过厅里吵吵闹闹乱
成一片,也许彼得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们。
    “嗅,你们来了,我真高兴,”她说。“快请进,顺便说一声,我就是玛丽安。”
    “呢,哈哈哈,一点不错,”特雷弗纵声大笑。“我真蠢,竟然没有认出你来。
亲爱的,你真漂亮,你穿红色衣服就是好看。”
    特雷弗和费什,还有另外一个人从她身边跨进门来,邓肯还站在门外。他抓住
她的胳膊,把她拉到外面走廊里,随手把门在后面带上了。
    他头发几乎披到了眼睛上,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你
没有跟我说这是个化妆舞会,”他终于开口说。“见鬼,你扮的是什么角色呀?”
    玛丽安失望地垂下双肩。这样看来,她的打扮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你只是
头一回看见我化妆罢了,”她软弱无力地说。
    邓肯冷笑了一声。“我最喜欢你这副耳环,”他说,“你是从哪里觅来的?”
    “哦,别说这话了,”她有点不耐烦地说,“进去喝点什么吧。”他很有些讨
嫌,他想要她怎么打扮?穿上粗布衣服仟悔吗?她打开了门。
    房间里谈笑声和音乐声传到了走廊里。接着突然雪白的亮光一闪,有人得意洋
洋地大叫:“哈哈,给我当场逮住啦!”
    “那是彼得,”玛丽安说,“他一定在照相。”
    邓肯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想进去,”他说。
    “但是你得进去。你得见见彼得,我真的很希望你见见他。”她突然觉得要紧
的是他得跟她进去。
    “不,不了,”他说,“我不能进去。我看得出来,那样是会很糟糕的。我们
当中有个人肯定会像蒸汽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很可能就是我。不管怎样,里面
太吵,我受不了。”
    “请进来吧,”她说,伸手去拉他的胳膊,但他已经转过身,飞快地沿走廊跑
去。
    “你到哪里去?”她伤心地在后面喊。
    “去洗衣房!”他掉转头来大声回答。“再见,祝你婚姻幸福,”他又加上一
句。在他拐过屋角时她看到他呲牙咧嘴地笑着。随后,她听见他下楼的脚步声。
    刹那间她想去追他,跟他一块儿走,她肯定再也没法面对房间里那么多的人了。
但是,她告诫自己,“我得回去。”她穿过门道,回到房间里。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费什·史迈斯穿着毛衣的宽宽的后背。他身上是一件随便
得叫人吃惊的条纹高领套衫。站在他旁边的特雷弗倒是穿着两件套西装加上衬衫和
领带,打扮得无可挑剔。他俩正在同那个穿黑袜子的人在讲什么死亡象征的问题。
她灵巧地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免得他们追问她邓肯怎么没进来。
    她不觉走到了身穿青绿色衣服的恩斯丽身后,不一会儿便发觉站在恩斯丽那丰
满匀称的身体另一边的便是伦纳德·斯兰克。她看不见他的脸,那是被恩斯丽的头
发遮住了,不过她认得出那是他的胳膊和手。他手上拿着那个啤酒杯,她注意到杯
子里的啤酒又斟满了。恩斯丽急切地同他低声说着什么。
    她听见他含糊不清地回答道:“不行,真见鬼!你别想套得住我……”
    “好吧。”玛丽安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见恩斯丽已经扬起手,使劲把酒杯
往地上一摔。玛丽安吓得往后跳了开去。
    玻璃杯砰的一声摔得粉碎,交谈立刻终止了,就像电插头给人拔掉了一样。房
间里一片寂静,只听见小提琴在低声叹息,显得很不协调,这时候恩斯丽开口说话
了。“伦和我要向诸位宣布个好消息,”她两眼闪闪发光,为了取得更好的效果,
她故意放慢了节奏。“我们就要有个孩子了。”她的口气很平淡。哦,天哪,玛丽
安想,她这是强迫进行摊牌了。
    可以听到长沙发那边发出几声叫喊。有人在冷笑,彼得的一个朋友说道:“伦,
好小子,真棒。”这会儿玛丽安可以看见伦的面孔了。只见他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
下唇在抖动着。
    “你这该死的婊子!”他沙哑着嗓子咒骂。
    房里又安静下来。有个太太急忙开口讲些其他事情,但没人搭腔,也就只好住
嘴了。玛丽安望着伦,她以为他要打恩斯丽,但想不到他竟然咧开嘴巴笑了起来,
露出了满口牙齿。他朝大家转过身去。
    “各位听着,一点没错,”他说,“今儿趁各位朋友在场,我们现在就来举行
受洗仪式,给肚子里的孩子受洗。我现在以我的名字替他命名。”他边说边飞快地
伸手抓住恩斯丽的肩膀,举起啤酒杯,把满满一杯啤酒慢慢地朝她的头顶上浇了下
去。
    太太们全高兴得失声喊叫起来;先生们大声吼着“哈!”,在最后一滴泡沫到
了恩斯丽头上那时候,彼得从卧室里冲了出来,一边忙着往相机上装闪光灯。“就
这样别动,”他嚷嚷道,立刻拍了个镜头。“太妙了!这张照片一定棒极了。嘿,
这晚会真的棒极了!”
    有几个人很不高兴地朝他看了看,不过大多数人都不去注意。大家都立刻散开
去交谈起来,房间里仍然响着柔美的小提琴的声音。恩斯丽浑身湿淋淋地站着,脚
下硬木地板上是一汪满是泡沫的啤酒。她的面孔变了形:霎时间她得决定是否值得
哭出声来。伦已经放开了她。他垂着头,嘴里含含糊糊地咕哝着什么。从他的神情
来看,他对自己方才所干的事情似乎并不十分清楚,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办,他更是
懵然无知。
    恩斯丽转过身向浴室走去。几位太太喉咙里咕里咕嗜地发出安慰的声音,赶上
前来抢风头,做出要帮忙的样子。但是有个人已经比她们抢先一步,这就是费什·
史迈斯。他把高领羊毛套衫一把脱下,露出了一身肌肉,还有大片黑色的汗毛。
    “对不起,”他对她说,“您得当心别着凉,对吧?尤其像你现在这种情况,
着凉可不行。”他用套衫替她擦了起来。他关切地瞧着她,眼眶也有些润湿了。
    恩斯丽的头发一缕缕地披在肩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掉水。她抬头朝他笑着说:
“我们是第一回见面吧?”她睫毛上温湿的,不知是啤酒呢还是泪珠。
    “我想我已经了解您的情况了,”他说,一面用条纹套衫的衣袖轻轻拍着她的
肚子,他的口气中饱含着象征的意味。
    已经很晚了。想不到的是晚会仍然在继续,早先恩斯丽和伦引起的那场风波已
经自然而然地平息下来。有人把地板上的碎玻璃和啤酒清扫掉了,起居室里又响起
一片谈话声,音乐照样在播放着,大家边喝边谈,好像方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不过厨房里却是一片狼藉,那样子仿佛就像发了洪水似的。玛丽安在一大堆脏
杯碟中东翻西找,想要找出一个干净杯子来;她方才把自己的杯子放在外面什么地
方了,再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她想另拿个杯子来喝点饮料。
    干净杯子全用掉了。她拣起一个脏杯子,在水龙头底下冲洗干净,小心翼翼地
给自己斟上一小杯威士忌。她心里觉得很放松,有一种无牵无挂的浮动感,就像躺
在池塘里水面上一样。她走到门道里,倚在那里向房里望去。
    “我应付得还行,应付得还行,”她自言自语地说。这使她很有几分诧异,但
更使她十分开心。客人们都在那里(她眼光扫了一下,发现只缺了恩斯丽和费什,
哦,还有伦,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哪里去了),一个都不少,大家的举动跟出席别的
晚会没有两样;她自己也是如此。这些人都在支持着她,她可以自由自在地浮动,
不用担心沉下去,她感到自己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这使她很踏实。她心底不由对
他们大家,对他们清晰的体形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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