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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好想好想谈恋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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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艾琳一愣。伍岳峰的单刀直入把她对承诺的期盼废掉了。
她勉强地笑了笑:“你不能否认有的承诺是能兑现的。”
伍岳峰道:“肯定不是我。我的承诺已经被排除掉了。”
他没说不再结婚之前,谭艾琳想都没想过结婚,但他说出来后,谭艾琳反而很在乎了。她赌气地道:“我想和你结婚!”
伍岳峰快速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假装尝了一口沙拉道:“哈,好吃。不按常规做法做菜,或许更好吃。”
“你还没回答我。”
伍岳峰道:“我认为我俩现在过得很开心,你不认为吗?”
自从伍岳峰坦言他不再结婚之后,谭艾琳再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他。伍岳峰给她电话的时候她很客气,她用这种方式传递疏远的信息给伍岳峰。
伍岳峰再次约她:“一会儿我们一起吃个饭吧,我马上过来接你。”
谭艾琳赶紧道:“对不起,我一会儿有事。喂。”
她还没有说完,对方已经挂断电话了。
伍岳峰好像什么也没觉察到,依旧一如既往地反复约她。
谭艾琳将手机放到振动的位置。不一会儿,她听见了敲门声。她不出声,一会儿手机动了,她只是看着它不断振动着,直到停止。
谭艾琳到此刻才感觉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征服一个不再承诺的男人了。
看着窗外伍岳峰走远的背影,她又拨了一个电话:“喂,伍岳峰,刚才我说了一半,我有事,不和你吃饭了。”
望着街上的人流,谭艾琳觉着很惆怅,她对伍岳峰的感情犹如一个含冤过世的人,让人死不瞑目。但她不甘心,她最终还是决定必须要让伍岳峰知道事实真相。
她穿上外衣,拿起包冲出了家门。
酒吧里,伍岳峰正和两个男人一起喝酒聊天,谭艾琳径自走到他身边说:“嗨,我有事告诉你。”
伍岳峰迟疑地看了她一眼问:“现在吗?”
谭艾琳对那两个男人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会儿。”
两人起身往外走。
在酒吧外一个黑暗的地方,谭艾琳收住了脚步。
“怎么了?”伍岳峰问。
谭艾琳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其实也没什么,我决定和你分手!”
伍岳峰似乎没有太吃惊,问:“我能知道原因吗?”
谭艾琳道:“或许这原因对你来说不叫原因。你也没有做错什么。你对我说你是不会再结婚了,我不是说我要结婚。你知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他们深深相爱,爱情故事的最后结局,一定是女人嫁给男人,男人迎娶女人。不管这婚姻最终成败与否,那是没人能完全控制的。我想说的是爱情,如果爱一个没有结局的爱,这爱情是残缺的。我知道每一对相爱的人最终不见得能结婚,但他们决不是一开始就故意掐掉结局的。而你不同,因为你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你不想再有第二次。我对你的感情一开始就处于弱势了,我被剥夺了爱情的未来,我像被拦腰截断一样。你知道吗?男人说‘嫁给我吧’是对女人最幸福的承诺。我说这些并不是企望最终和你结婚,我也未见得结婚,但我身后必须有婚姻的可能性,我不能被断绝后路。”
伍岳峰对她发泄似的语言暴力好像并不吃惊,他的镇定态度让谭艾琳觉得气愤。他说:“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得很清楚。我也不反对你所说的这些话,我想我也懂得这些话的意思。你也没有什么非份的要求,惟一没办法解决的是,我们俩的前史不一致。我已经领教过婚姻了,你还没有。婚姻的失败教训使我不可能再涉足它,你的前提是必须有婚姻的可能性,我的前提是必须排除婚姻作为可能性。我们是两重标准。你没错,我也没错。我不知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平衡这两种标准,就像我从一开始就是个矮个子的人,我只能这么矮,我想妥协都没有权力妥协。”
谭艾琳质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具备妥协的可能性。”
伍岳峰道:“我丝毫没有你说的这种霸权,我意思是说任何一对男女在感情活动中都带有回天无力的附带条件,这是没办法的一件事。”
谭艾琳自嘲道:“你更应该说这是宿命,好比你是一个杀人犯,谁让我爱上你了。你已经杀过人了。其实有解决的办法。我如果真那么刻骨地爱你,我应该去离一次婚再来爱你。”
“你不要这么刁难自己,我说的是真心话。”
“谢谢。你更准确的话应该是你干吗一棵树上吊死。”
伍岳峰转了个话题:“要不要进去喝点儿酒放松一下?”
谭艾琳没理他:“我没你想的那么紧张。其实很容易的事,我们应该在爱之前互相问一问对方的底线再决定进退不就行了吗?以后我会注意的。谢谢你陪我作了次两性关系的讲座。”
她说完就转身快速地离去了,她怕再不走就会流泪了。在离开那一刻谭艾琳对自己说,这一次的感情还不算糟,还没有到吵吵闹闹的阶段再反目。
那几天,谭艾琳几乎都是独自活动。在和伍岳峰单方面分手后,还算平静,她以为自己有了免疫伤心的能力。
她在餐馆里独自点菜,却突然看见伍岳峰和一个女人在有说有笑地吃饭。他也看到了她。她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那个女人却突然放声大笑,她敏感地哆嗦了一下,实在坐不住了,然后快步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掉眼泪,那个女人的笑声让她心酸。
伍岳峰从后面追了上来:“艾琳!”
她赶紧擦眼泪,但没停下脚步。
伍岳峰小跑着追上了她:“你不至于反目成仇吧?”
谭艾琳的眼泪汹涌而来,说不出话。伍岳峰这才发现她哭了。
谭艾琳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是嫉妒!因为还爱着,所以才嫉妒。
伍岳峰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她反感地一把推开了他:“你干吗?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伍岳峰轻声在她耳边说道:“那个女的是我姐姐。”
“那关我什么事。”
伍岳峰又一次抱住了谭艾琳,她冷漠而肯定地推开了他,然后泪水滂沱地离开了。
谭艾琳觉着自己是不会被他征服了,她决定再一次拒绝这爱情,因为这爱情夺取了自己应有的权利。
黎明朗像个夜间守门人一样一直守候在高原这座门前,但她刚刚开始意识到这门没有真正打开过,因为这门从没说过她期盼的三个字——我爱你。
她久久等不到他的口谕,便决定先以身作则,屈尊开口。
晚上告别的时候她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高原。
“怎么了?”他问。
黎明朗郑重地说道:“我爱你!”
高原似乎没什么意外:“我知道。”
黎明朗突然气涌如山,觉着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你过来。”
高原转身走近她。
“你爱我吗?”她几乎是厉声质问道,“你爱我吗?”
“你怎么了?”
“我问你,你爱我吗?”
“当然。”高原依旧不经意地说道。
黎明朗质问道:“你为什么从来不肯对我说?”
“说出来有什么意思?我觉得肉麻。”
黎明朗不满了:“爱都爱了,怎么不嫌肉麻。说出来很丢你的人是吗?还是你怕留什么把柄?”
高原不耐烦地看着她:“我搞不明白你,那些甜言蜜语有什么意思。做出来不更好吗?”
黎明朗甩着手离开了,“那就不为难你了。”
黎明朗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获取男人的口头承诺如此不易,她仿佛讨债讨不回来一样委曲。男人为什么不肯言行一致?
周末的晚上,高原手捧开满鲜花的花盆站在了黎明朗的家门口。
黎明朗依然一脸怒气地问道:“你来干吗?”
高原嬉皮笑脸地答道:“因为我爱你,现在要给你送花。”
黎明朗甩着手进屋,讥讽道:“千万别跟我说‘我爱你’这仨字,我过敏。”
高原用黎明朗的口吻说道:“我爱都爱了,还怕肉麻吗?”
黎明朗是爱恨交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高原把花放在了餐桌上。黎明朗心中有点儿得意,在她的威逼利诱下,高原终于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我爱你”了,但这说明不了什么。
口里那么说着,但心里还是充满喜悦的。黎明朗还是没有从那盆花的笑脸中走出来,走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她问:“你对我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高原不经意地回道:“没想过。”
黎明朗站住了,“真的吗?”
高原避开她的话道:“你总爱问一些很难回答的问题。”
“怎么难回答了?怎么打算就怎么说。”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你为什么不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高原有点儿不耐烦了,道:“未来的事我怎么说得清?我又不是千里眼。”
黎明朗几乎尖叫起来:“你言外之意无非是对我们的关系没有把握,不确定,对吗?”
“你总是那么武断。你凭什么把你理解的意思强加到我身上。”
“那你为什么不敢对未来下结论?如果你有信心你就敢承诺未来。”
“这又不是买东西,觉着好一定就能买下来。人是在变化的,什么都在变。”
黎明朗长叹了一口气道:“你终于说真话了,你是会变的。你会不断喜欢上不同的女人,你不可能安心于一种类型的女人,你永远过尽千帆什么都不是。”
高原也急了:“你可太会栽赃了,你是个幻想狂。”
黎明朗冷笑道:“没错,我精神不正常,那你和一个病人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
高原暴怒了:“你不吵架不过瘾是吧?”
“你巴不得我跟你吵,吵翻了你好进行下一轮的艳遇。”
高原哭笑不得:“太无聊了,我要那么想我完全可以背着你同时进行。”
“没准你已经在进行当中了,你就别谦虚了。”
高原有点儿疲倦地回道:“好,随便你怎么想。我和你在一起只想过好每一天,我没法承诺以后会怎么样。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你以后不用再问了。”
“回不回答无所谓。每个男人都不甘心留在一朵花上,不止是你。我要去找一个把我当成惟一的男人。你自由了。”
说完她大步离去了,高原站在原地没动。
黎明朗不愿看到自己家楼下这块地方,它现在是事故多发地,她情感的高峰和低谷都在这里展现,这也是一个悲恸之地。
第二天晚上,黎明朗正坐在家里发呆,高原闪了进来。她只当没看见,依旧只顾自己发呆。
高原看着她道:“我有话要说,你别打断我,你让我说完话,我过会儿还要去排练。”
黎明朗头也没抬:“该说的早说完了。”
高原不理她的反应,说道:“听不听是你的事,我说完走人。你问我未来,我不回答不是不愿回答,是不敢回答。如果我无法兑现我的承诺,我还不如不回答,这并不是给自己留余地。我说我会永远爱你,如果你是有理智的人,你会问我永远有多远?我这种口头协议算不算数?要不要签份协议?如果违反了我要付出什么赔偿?”
黎明朗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听。
高原继续说道:“人只有在晕了头的时候才会信,才会说,诺言有时候和毒品一样,是一种兴奋剂,会使人迷幻。想永远占有什么是一种贪婪,没有什么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我说完了,再见。”
他转身离去了,黎明朗依旧在那里发着呆。
周信东再次与陶春联络,说是要向她告别。
陶春对于他有一点儿好感,附带着一丝内疚,就应约下了楼。
周信东拎着一个大行李箱在陶春家的楼下等她,“谢谢你能来。”他诚恳地看着陶春说道。
陶春道:“你说不结婚就没结,我说来就会来。这么大的箱子,又要移民呵?”
周信东有些伤感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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