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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我是谁 2-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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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四十几年,没想到回来还要外甥给我路费,离开时扎小辫的妹妹,变成了白发苍苍,大梦一场呵!”大舅喝了几杯感慨万分。我看他却不大见老,甚至比我那位岳父大人还要青春,要说是岳母的弟弟别人准信。 
艳艳问:“你们在那边这么难干麻还不回来?外公是怎么回事?”大舅答道:“不是不想回,说到底还是个面子。这一次,我也不打算回来的,听到你妈妈的声音我受不了。说起你外公,他身体一直很好,他和我讲,等超市好一点就把你妈妈接去。正打算回来找你妈妈,街上乱了,开始没伤人,那晚,你外公担心,去超市守夜,哪想这帮畜牲居然放火……。”他说得以泪洗面。 
岳母也跟着抹泪说:“他逃出去想躲运动,到头来还是躲不过,命中注定……” 大舅仰起头,象在控制眼泪,长叹道:“惨呵!我不知道国内运动是什么样子?有那情形一半已是地狱了。我亲眼见,离我可能就十几米,那群畜牲在糟蹋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妈妈,妈妈’一直叫到没声息。我躲在垃圾桶里只能哭……天呵!我们华人造了什么孽么?”他说得老泪纷飞,一桌人都发出抽泣的声音。 
我眼睛也湿润,扭头点支烟,艳艳居然也不干涉。我搂着小男孩问:“你怕么?”男孩说:“我不怕,我有刀。阿珊姐怕,她还剃光头装男生呢!”他是说他大姐,我也注意到阿珊的头型很怪,还以为又是什么新潮,原来是这样。 
阿珊说:“谁不怕,我们班死了五个女生,有一个肚子开了耶。”她双眼通红,惊魂未定。 我怕气氛再度紧张,急忙说:“大舅,你们不如回来定居吧!那边既使好转,谁知道还会不会再来,怎么说都不是自己的国家,别人动不动就拿你们出气。” 
大舅道:“国内不乱么?听说学生常闹事,前一段好象又打倒什么‘火轮功’,外边的电视、报纸都说,杀了许多无辜的人呢!” 
“乱讲的!”艳艳说,“我们怎么不知道?学生闹事是抗议美国炸大使馆,‘火轮功’不就是一群老人吗?文革和一个头目还是棋友,人家还不过得好好的。外国记者我接触过,他们自己都讲,说中国好话读者观众不爱看,真是怪事啦!” 
我说:“是呵,大舅,你自己去看看,照我说,国内这些年,大家都忙找钱,谁有心思去闹事。我们这幢楼住有不少港澳回来定居的,你就是赶他们也不走。” 
大舅沉默不语,斟酒喝。男孩拉我的手说:“姐夫,你们这有学校吗?我一年没上学了,姐姐她们也是。”舅母解释说:“没有办法,住朋友家里,帮人做点工换碗饭吃。再说,给他们去上学我们还点害怕。” 
岳母对大舅说:“你们留下来吧!在那边提心掉胆的也不是办法。”大舅还在自斟自饮,“我留下能干什么?人生地不熟的,一家大小总不能让你们养吧?” 
阿珊说:“爸,我不回雅加达了,好不好麻?天天门都不敢出。”男孩也说:“我也不回了,我要上学,姐夫,你借点钱给我上学好吗?我会还你的。”我笑道:“一言为定,你可要记得还的哦!”听他们浓浓的台湾口音,我也受感染。 
在穿衣镜前系领带,不知怎么惊醒了艳艳。她斜眼看钟:“你发神经呀!才七点就穿这么整齐,成工作狂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要去会那位欧阳小姐?”我说:“你快成醋缸倒是真的。你老公今天要去拍片做导演,不整齐点让歌星看扁了,也丢你的脸。”她一跃而起,“我也去,你这家伙越玩越疯了,几时拍起片来,拍片的有几个好人,没准你也干出什么坏事来。”我苦笑道:“好吧!太后,不过你要快,赶时间的。” 
在客厅喝了牛奶,大舅一家已过来,问过早,我说:“对不起,大舅。今天有事,不能陪你,我妈带你们四处看看。” 大舅说:“没事,你忙你的,我在附近转了一圈,你们这也挺不错的,不比雅加达差。小文,听你妈讲,你和艳艳都做老师,可我看你们有两部车,房子也不差,国内老师收入有这么高吗?在雅加达也算中上了。” 
我只好把实情和他说,他连连点头。几个小孩抱出两个小人来,小人也好奇地望他们。“快叫阿多舅舅,哇!他对我笑呢!”大舅的男孩阿多,不停大呼小叫,他们的班辈不小。阿珊说:“吵什么?人家还没睡够呢!小乖乖,你好可爱好可爱的耶!”阿珊有岳母家的美人基因,就是一口台语我听了肉麻,阿多还稍好一点。 
过七点半了,我朝房里叫:“快点!大小姐,我约好时间的。”艳艳还是过了好一会才露面,已是光彩照人。 “哇!姐姐。”阿珊这种惊叫实在吓人,“你比大明星还靓耶。”艳艳说:“我老了,你姐夫拍片都不想带我去。喂!你拍什么片?你真做导演呀?”阿珊又来了,“哇!姐夫是导演耶。”我真受不了:“听你姐姐胡说,我跑龙套都不够格。” 
简单地和她们讲了一下歌星的事,阿珊又“哇!”起来,我真想堵住她的口。“带我去好不好麻?姐夫,人家好喜欢美美的。” 
阿胜敲门进来,“文哥,可以走了吗?启明来电话催了。”和大舅告别,多多也要去,只好带上他们姐弟俩。 出门阿珊又盯着阿胜叫:“哇!姐夫,你的司机酷呆了。”我差点昏过去。上车我就说:“阿珊,你的口音能不能改改,这台湾腔我听得气都喘不过来。”艳艳笑道:“别理他,我爱听,他自己还不是南腔北调的,也从不见改。” 
“文哥,你再不来,‘记哥’们非把我吃了不可,我不敢乱说,一问三不知。”李启明兴匆匆给我们开车门。从车里出来,记者一拥而上,我急忙又钻进去。对李启明说:“你是傻的呀!把实情详细说了,装无辜点,打起精神来,你是经理,去吧!”他扯扯领带,咳嗽几声,昂首阔步迎向记者。 
我叫阿胜把车开到一边去。阿珊说:“哇!姐夫,你是黑社会呀?记者也叫人帮见。”阿胜听了直乐,我懒得理她。艳艳说:“乱讲话!什么黑社会,这里又不是台湾,你姐夫是怕他长得丑,让人见了笑话。”阿珊说:“没有呵!姐夫也好酷的呀!”我怕她了,车停就下去。 
多多在车边看了又看,东拍拍,西摸摸,不停摇头,一副老成的样子。“姐夫,你的平治呢?”我想了一下,哦,他是说奔驰。我说:“接你的车是借的,我没平治。” 
潘大山带着一个人跑到我身边,凑我耳边说:“那事快搞掂了,算你有两下子,过两月我就走。”他指帮他办出国的事。“给你介绍一下。老苏。这是我常和你说的坏蛋,文革,都是哥们了,有什么事说一声,老苏你千万别和他客气,这小子是被虐狂。”他妈的,还记得给我找代替他的吹鼓手。 
潘大山走后,艳艳才敢下车。 “你的歌星来不来呀?”艳艳问道。阿珊也说:“不来好可惜,我在高雄等他们签名,站得脚都肿了耶?”我也吃不准,没有回答。 
会长头上戴了一顶棒球帽,有点导演味道,远远就问:“领导,怎么办?我们等多久?哟!老板娘也来了,不得了,你今天的风采能倾国倾城,身边还有个美少女呢!不如我给你们拍一段。”阿珊拍手叫好,艳艳说:“别胡闹,你姐夫正烦呢!歌星不来,他就得亏本。”阿珊吐出舌头,做个鬼脸。 
我看表说:“八点半了,再等半小时。会长,我还不知道你们拍点什么内容?”会长笑道:“我是挑最简单的拍了。扮聋哑学校老师,早上拍室内,下午室外。”艳艳说:“你们太滑稽了,叫台湾人来扮这种角色,不笑死人。”会长说:“你家领导的宗旨,越怪越好,我们只好照这思路做,你别说还挺中用的。” 
“我会哑语,你们谁会?” 多多爬到车顶做了几个手语,“你们知道什么意思吗?这是我爱你,这是我恨你,这是我讨厌死你了耶!”会长说:“这小孩挺可爱的,是老板娘的弟弟?我去叫人来看看,他做的对不对,正想找个小孩客串。” 
“赵老师,老文舍得放你出来了?”和我们一起去采访向东小学的杨主持来出现了。“老文给我们唱空城计,只好拿他太太来拍了。”他和另两个相熟的记者用镜头对准艳艳和阿珊,艳艳别过头去,阿珊扮俏起来。 
杨主持闹了一阵,拍我的肩说:“摆这么大的场面,我都为你心疼呀!”我说:“你巴不得我当场气死才是真的。” 我发烟给他们。杨主持又说:“刚才市台的冯胡子在那边吹,他说你最欣赏他抽烟架式,还和他学了几招,表演来看看。”我说:“少听他瞎吹,我会和他学,照他那样,老子宁可戒烟。”他大笑,很快又收住。“哟!那边来辆奔驰,一定是来了。”他的人一轰而散。 
就剩艳艳和我,我问:“阿珊他们姐弟呢?”艳艳说:“跟会长去了,多多还要给他客串聋哑儿童呢!”我钻进车去,艳艳也跟进来,阿胜下车走一边去。 
“你干麻老躲躲闪闪,好象见不得人似的,连我也不敢抛头露面。”艳艳靠在我肩上问。我没想过这问题,随口答道:“想要我出名呀?我怕人人知道我有个美人,来和我抢。你跑了,两小人儿我可带不了。”她在我身上打。 
李启明在窗外敲,我放下车窗问:“什么事?”他兴奋地说:“文哥,把他们逼出来了,你快去看吧!要开拍了,那个王八经纪想见你。”我说:“有什么好看的,老子才不想见他呢!迟到了一小时,不找他算账,够给他面子了。艳艳,你去看热闹吗?我起得早,想在车上睡一会。”艳艳说:“那我去啦?” 
我摆摆手,阿正也笑嘻嘻地伸头进来,我说:“都去吧!别把多多搞丢了。”他们一走,我开音响躺下。 “悲伤几何,你别问我,天上飘来的小雨,会向你诉说,昨日红颜知己,今天已成陌路,几时你才知晓,爱你的人你已错过……”这是拍片歌星的歌,什么美美?俗得很。歌曲还勉强能入耳,就让它唱下去。 
王一州那件事,成了我的心病。静下就琢磨,又不得要领。我甚至有个疯狂的念头,回老家去和梁县长交易。 想到强迫自己不想,从包里拿出韩疯子的书,看看写点什么玩意? 《角落里的影子》书名象恐怖片,第一页“文革”两字竟出现十次之多。看来又是“伤痕文学”,挖掘痛苦实在是作家骗钱的拿手好戏,洋人们一定看得流口水。只是太没劲了,翻来覆去变换花样地写了二十年,还口口声声骂“文革”,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文革”他们屁也写不出。这个韩疯子也拿老子的名字发泄,不愿看下去,随手扔到一边。 
想打电话回老家和儿子吹牛,手机刚巧响,开始以为是欧阳梅,对方大笑才知道是陶洁。 “你心里只有欧阳小姐呀!艳艳非和你拼命不可。喂!你在哪?办公室也是小姐,你快成采花郎了。” 我只好说拍片的事。 “这么好玩的事也不叫我们,免费指点你一下。一州找你,不过,见面再说。” 这家伙又找我干麻?他的钱还没给我,反而和我借,不会是用这方法蒙我吧?想到他送的两块表价值不菲,不必出此下策,自己觉得好笑,竟会这样想,迷糊中睡着了。 
不好!车要翻,我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本能地抓住手柄。不对呀!没人开车,车也会翻?朝窗外看,披着黑色风衣的王一州和花枝招展的陶洁在哈哈大笑。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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