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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枭雄赋-第5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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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都快七十了,再说我也没儿子啊,我家是闺女。”余志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解释道。

“我的是儿子啊!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几年,就tm的没了,老子怎么办啊?”臧青酒落泪道。

“要不我送你下去见他?”陶黑石在顺儿的搀扶下走到楼梯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声道。

“黑爷啊……”臧青酒终于见到陶黑石,跑过来跪下,哭着道,“你得为天阙他报仇啊!”

“再哭,我就让人把你眼睛戳喽,让你跟我一样做瞎子,没出息的玩意儿!”陶黑石怒斥道。

臧青酒不敢再流马尿,擦去脸上的泪水,但还跪在地上,哀伤道:“天阙他死得冤哪!”

“我知道,你起来说话,真当奴才当惯了你。”陶黑石没好脸色,在顺儿的搀扶下,坐下来。

“昨晚一夜之间死了有快两百多兄弟,而且好些个都是区头目,无法无天!”臧青酒控诉道。

“那个年轻人还真是个狠角色,消失了三年,一回来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陶黑石叹息道。

“这仇是非报不可了,下面那些弟兄已经嗷嗷叫了,我压不住啊,黑爷。”臧青酒摊手道。

“压不住也得压,现在什么形势你臧青酒还看不清?妲己为什么死的?”陶黑石反问道。

“上面为什么要保这个王八蛋啊?”臧青酒不解道,因为他没经历过二十八年前的宁州之乱。

“有些事不要去打听,水太深,容易淹死,你赶紧回去把那群狼崽子镇住。”陶黑石命令道。

“这……”臧青酒没想到陶黑石会是这样一个态度,心中的不忿难以压抑。

“如果你臧青酒真乐意下去陪儿子的话,我同意你今晚就领着人去找萧云。”陶黑石冷声道。

臧青酒颓然苦笑,狠狠甩了自己几巴掌,直到把嘴角都打出血来。

“老臧啊,我知道你痛,知道你苦,知道你有满肚子的委屈,妲己的噩耗传来的时候,我何尝不是如此?我找谁发泄去?难不成真捋起袖子,找上面晦气?你要记住萧云现在是条高压线,谁碰上,谁就会没命。”陶黑石语重心长,左手捻着一朵白花,幽声道,“你想在这条路上走远一些,我送你一句话:‘知其雄,守其雌;知其白,守其黑;知其荣,守其辱”即:知道雄大的一面,但自己谨守雌弱的一面;知道光彩的一面,但自己安于暗昧的一面;知道荣耀的一面,但自己宁守卑辱的一面。做一个华国人,如果你缺乏以柔克刚,富有计谋,你很难走得下去。”

“谢谢黑爷的赐教。”臧青酒拱手抱拳道。

“走吧。”陶黑石挥手赶客。

臧青酒迷茫地从小楼走出来,抬头望望当空皓月,半点赏月的心情都没有,只觉着浑身发冷。

许久,他才从这种悲伤情绪抽离出来,快步钻进车子,让司机发动驶离。

在车上,他拨了个电话:“青城,黑爷确实缺乏魄力了,我全力支持你上位。”

*****

(周末愉快。)

第三十一章 候机

新的一天。

日历牌上写着是适宜订婚嫁娶的黄道吉日,天气格外晴朗。

一架从伦敦起飞的国航航班CA7022还在云中穿梭,但也快到目的地浦东机场了。

机上的乘客不少,国人居多。

将一头乌黑青丝束起马尾辫、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许子衿安静娴和地坐在经济舱的一个靠窗位置,面前的小桌子摆着一杯还冒着袅袅热烟的咖啡,手里正捧着纪伯伦英文版的《先知》细细阅读,还不时拿笔在书上的空白缝隙间写着什么。她看书,倾向于原汁原味,不大喜欢别人翻译过的,而且还不是那种囫囵吞枣走马观花的打发时间,几乎每一页都有她自己对作者笔墨着重的看法。背包里现在还放着一本卡佛的《大教堂》,也是英文版的,不过她已经在前几天就读完了,书里密密麻麻写满了她一手清秀漂亮的瘦金体。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华国大胖子,戴着耳机,听着Chris-Brown的歌,玩着手里Ipad游戏。

这大胖子似乎对旁边这位祸国殃民的大美女没多大兴趣,从上机开始,除了起身让许子衿进去,就没说过话,还不如Ipad游戏对他的吸引力。许子衿也乐得清闲,因为根据以往的惨痛经历,如果不幸遇到一个脸皮稍微厚一点的男人,都会跟她没完没了没话找话地搭讪,各种拐弯抹角地套电话,这些饿狼一族的不离不弃没皮没脸,常常会让她的整个飞行旅程都疲于应付,今天算是她的lucky-day,遇到一个对她的倾城秀色完全没化学反应的男人异类。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面容英俊的男子从头等舱走了过来,一身意大利名师量身订做的杰尼亚休闲西服,一双光瓦锃亮的意大利维力斯皮鞋,还有手腕偶尔显露峥嵘的朗格表,无一不体现着他富人的姿态。约莫三十五岁左右的成熟年纪,模特的身段,俊朗的轮廓,泛青的须根,洁白的牙齿,儒雅的笑容,明亮的双眼,似乎每个部位都会让女人心醉神迷。

“这位先生,打扰您一下。”这个万人迷男子对正在玩Ipad的大胖子礼貌道,声音也极好听。

“有事吗?”大胖子很不情愿地抬起头,一说话,脸侧的赘肉发生如同水波般的轻微颤动。

“我能跟你换个位置吗?我的是在头等舱,位置宽,你可以坐得更舒服一些。”男子微笑道。

“你是在影射我胖吗?”大胖子面无表情道。

“不是,只是想你坐得舒服些,没别的意思。”男子平静地解释道。

“太懒,不想动。”大胖子低下头继续玩Ipad。

“快到s海了,飞机餐吃腻了,中午去吃顿好的吧,我请。”男子把10张百元大钞递过去。

大胖子瞟了一眼那一千大洋,又转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许子衿,终于接过了男子的钞票。

“谢谢。”男子感激一笑,让出通道。

“自求多福吧。”大胖子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拿着Ipad艰难地挪向头等舱。

男子没多想大胖子的逆耳忠言,坐下后,落落大方地向许子衿介绍道:“你好,我叫徐朗。”

他坐在头等舱,第一眼看见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她迷住,踌躇一路,终于鼓起勇气过来。

“你没少在飞机跟美女搭讪吧?”许子衿淡淡一句,视线没有离开手里的《先知》。

“误会,天大的误会,我这人脸皮薄,要不是你太令我心动,我都开不了口。”徐朗坦然道。

“你说的话,就像苍老师说自己是处女一样。”许子衿浅笑道,拿笔写了字,轻轻翻了一页。

徐朗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几声,哂声道:“你真幽默。”

“你单身?”许子衿问了一句,翘着兰花指将几根散发顺到耳后。

“嗯!”徐朗似乎见到了曙光,介绍道,“我在s海搞了个IT公司,规模不大,上亿吧。”

“原来是钻石王老五。”许子衿还是没有抬头。

“谈不上,只是赚了几个小钱而已。”徐朗笑着自谦道。

“钻石留下,王老五可以走了。”许子衿淡淡道。

徐朗又是一怔,他从没遇见过这样像玫瑰般浑身是刺的女子,通常都是他笑几笑,就沦陷了。

“要我翻译成英文吗?”许子衿见他依然坐在那无动于衷,柔声道。

“能留个联系电话吗?”徐朗不死心道,他自信能用魅力征服这个自命清高的女子。

“问你个数学题目。”许子衿被打扰得不能专心,无奈合上了《先知》。

“你说。”徐朗微笑道,他知道征服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耐心,尤其是这种极品女人。

“十个人排队,甲不能站中间,不能站两端,还得和乙挨着,还得和丙隔两个人,还得站丁后面,你怎么安排甲?”许子衿不急不缓道,问完之后,腾出时间给这位万人迷男子思考,拿起杯子,呷了一口浓郁咖啡,转头望向窗外,轻薄似纱的云朵像极了宫廷歌姬舞出的那一长段盈袖,美不胜收。

徐朗想了好一阵子,也没琢磨透,远离了数学,很难再拾回,困窘道:“抱歉,想不出来。”

“让甲滚,就万事大吉了。”许子衿嘴角翘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完美弧度。

徐朗顿悟,随即苦笑,看来自己真的不够魅力征服这个女人,只好轻声道:“你走宝了。”

“呵呵。”许子衿也不反驳,只提醒道,“你最好跟那个大胖子道个歉,他很小心眼的。”

“你们原来认识?”徐朗讶异道,他之前就是借上厕所的名义,偷偷观察过大胖子才行动的。

“认识,他姓江,国内姓江的家族很多,但是登天的只有一家,你琢磨吧。”许子衿轻笑道。

徐朗眼睛一转,瞬时瞳孔紧缩,似乎猜到了大胖子的身份,赶紧走回头等舱,恭敬请他回来。

大胖子溜达了一圈,又坐回原位,满脸的不高兴,抱怨道:“我就说不能跟你坐一起!”

“江垣墉,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我让你当门神,帮我挡住那些牛鬼蛇神,你倒好,一见到钱就跟见到自己亲人似的,屁颠屁颠就往前面走,竟敢把老姐一个人丢在这儿。万一那人像牛皮癣,死乞白赖地不肯走,你就不怕老姐没地撒气,把你碎尸万段?信不信老姐一巴掌拍你墙上,抠都抠不下来?”许子衿瞪着杏眼道。

“信!绝对信!老姐,您别生气,我这不是想看看那孙子灰溜溜的样子吗?”江垣墉求饶道。

“少给我嬉皮笑脸,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还,小心我到你爷爷那告御状。”许子衿威胁道。

“别呀!”江垣墉一脸苦瓜相,肥胖的脸颊耷拉下来,无可奈何道,“我回去请你吃饭。”

“哈,这还差不多,谢了,守财奴。”许子衿对这大胖子那是了如指掌,知道他视财如命。

江垣墉一脸郁闷,Ipad都没心情玩了,心如刀割。

这个空当,一名空姐从前面走过来,悄声道:“许小姐,我跟机场控制塔联系过了。”

“怎么样?”许子衿抬头轻声问道。

“萧先生与南宫先生确实在机场出口等候。”空姐轻声道。

许子衿神游了几秒钟,回过神来,轻声道:“你让机场方面安排我从一号通道离开。”

“好的。”空姐领命而去。

江垣墉等那名空姐走远了,才讶异地转过脸看着许子衿,问道:“老姐,你俩都不见?”

“不见。”许子衿轻声道。

“今儿可是你订婚的大日子啊。”江垣墉提醒道,他虽然财迷,但是智商超高,牛津高材生。

“女人善变。”许子衿再次打开了纪伯伦的《先知》。

“呃,南宫青城估计会疯掉吧。”江垣墉十分同情忠贞不渝的青公子,又问道,“萧云呢?”

“他?”许子衿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下阅读,轻声道,“反正都几年没见了,不在乎这几天。”

“你真的对他那么死心塌地啊?要我选,肯定选南宫青城,专一,够帅,有钱。”江垣墉道。

“要不你替我去宁州得了。”许子衿嫣然微笑,眼睛弯成一眉新月,煞是好看,然后平静下来,轻声道,“爱上一个人,也许只需要一个微笑,一个动作,一刹那的行动就足够了。可是爱上了以后,在一起呢?那才是真正的考验。在一起,就是意味着你要融入他曾经二十几年累计下来的生活,沉淀下来的脾气。我心里的那个王子,已经住了二十几年,我不打算再换。”

“萧云这孙子真是积了十八辈子的阴德。”江垣墉感慨道。

“我也是。”许子衿嘴角浅浅一翘。

“忘跟你说了,他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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