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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道德坊-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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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想象中,我的母亲一定跌落在了沙发中,我那慈祥的父亲搀扶着她,看着她那因愤怒,伤心和绝望而变得呆滞了的表情,他同时也充满着对于自己妻子的同情与无尽的安慰。
可是我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出了我父母家的房门,我注定了要成为一个不孝之子,这有什么办法呢,两代人之所以如此,难道不就是出于观念上的差别吗。
凄凉的夜晚,我独自走在这冷落的街头,我的心中有着无限的失落,我在想到底是一些什么样的因素横悬在我们三代人的思想之间呢,使我们不能够融洽的生活在一起,而使我们的生活变得如此的支离破碎呢。
为什么传统狭隘的道德观念在我母亲的思想中竟是如此的根深蒂固呢,她的仁慈除了只赋予血缘与亲情之外,似乎已容纳不下任何其他的外人,尤其是她自己所认为的那种不符合着她所遵循的道德范畴之内的任何外人,她就是有这么的固执,固执的几近残忍,我可怜的母亲啊,就因为这一点,我却要成为了你的一个不孝子,原谅我吧,或许你的儿子太仁慈,太善良,太过于心软了,他的道德观念是一种责任,是一种只求无愧于心的责任。
正是你儿子所具备的这种责任感,与你的传统观念产生了一种无法相容的冲突,这冲突能否化解,那就要看时间与天意了,而在这之前,我只能是在我的内心里真心诚意的请求着你的原谅,请原谅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吧。
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儿子,而你都会是我的母亲。
而冲突又算得了什么呢,它只过是阻隔在我们母子之间的一道障碍,一道无形之墙,一道残忍而又卑鄙的思想而已。
我们还是抛弃它吧,我会等待这一天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记恨过你,因为你始终都是我的母亲,是你生育和养育了我,你和我就如同融入了同一生命,我是你的牵挂,而你却是我此生唯一的感激。
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之间不再会有隔阂,那就让时间来冲淡这一切吧,我至爱的母亲啊,你永远都是深藏在我的心中,无论我的生活到了何种的境地,我对你的爱却始终未变。
《十》
    在我和我儿子的生活走上了正轨之后,我开始着手办理起他落户的问题来,也就是我儿子的归属问题,再说得明白点那就是我对于他所享有的监护权的问题。
当然,既然我已经要回了我的儿子,那么在法律上,我也希望能够同样的享受到这种权利和作为一个监护人所应该实际拥有的义务。
于是,我就去律师事务所找了一名律师,办理起了这件事情来。
在我所请的这名律师的调查过程中,我得知道,吴德已经被押解到几百里之外的劳改农场里去了,我的律师还告诉我,基于这种情况,对于我要求收回我儿子的监护权是十分有利的,于是,我们就做了一段短时间的精心准备,并准备着上吴德所在的那个劳改农场去一趟。
去的这几天,我就将我的儿子托付给了小琳,我很信任她,是因为我的儿子也开始在接受着她,也在对她形成着一种情感上的依赖,她们在一起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的,说实话这也是我所十分期望的一种结果。
到了劳改农场之后,我们向监狱方面的负责人说明了我们的来意,并向他们提出了要见上吴德一面的要求,监狱方面的负责人表示很愿意协助,他们也答应了我们的请求,只是当天吴德已经外出劳改,他们得先通知他,于是他们便把我们和吴德的会面定在了第二天的上午。
那天的晚上,我们就在监狱的招待所内住了下来,在夜深人静,当我躺在招待所内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的时候,我难以入眠,我想了很多,想当我再次的跟吴德见面的时候,我们之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这是真的难以想象。
第二天的上午,他们就派了一名狱警,领着我和我的律师走进了一间狭小的探监室内。
“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带他来”,当狱警将我们领到室内的一张方形的桌旁时,他很客气地对我们说道。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所以,我也只能是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声谢谢。
“何律师,请坐吧”,我回过头来对我的律师说道。
何律师很有风度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凳子的一头坐了下来,随后我在他的身旁也坐了下来,我们坐在这张方桌的同一侧,斜对着门,只要吴德一进门,我们就可以看得到他。
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其实我也并不想说话,我在稳定自己,稳定着自己的情绪,我害怕呆会儿一见到吴德时,自己会变得情绪激动;所以,我要尽量的控制住自己,希望能够尽量冷静地与他面对面地解决好实际的问题,而不会使彼此都感到不愉快。
探监室内是静悄悄的,即使是一只小虫子的鸣叫声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我也能够听见自己那并不算匀整的呼吸声,在吴德即将到来之前,我想我还是不够镇定的。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是很漫长,但也不是我们所想象中的那么短暂。
但最终,吴德还是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脚步很轻,所以当我们发现他来了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房门。
当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时,他已经停下了脚步来,很显然,在他看见我们的时候他也感到了种十分的意外,我注意到我眼前的这个吴德已经大变了一个模样,他瘦了,瘦得吓人,不过与几个月之前的那种臃肿的体态相比较,他已变得结实了不少,脸上的肤色已经变得黝黑,显然是由于晒多了太阳的缘故,他理成了一个短平式的头发,身上穿着一套已经有些褪了色的且编了号的囚服,脚上是一双很轻便的纳底布鞋,鼻梁上仍然架着他的那一副镶着金丝边框的近视眼镜,怎么说他呢,他整个的人看起来已经很颓丧了,没有了一丝的生机,好像他现在活着只是为了在等待着那必然而至的死亡似的。
起初,在他看着我的时候,他那如死灰般的脸上是毫无表情的,当我在他的面前站起身来的时候,在他的眼神之中于忽然之间便燃起了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时,他看着我,默不作声,我也看着他,看着他表情之中的变化。
在我们彼此沉默了良久之后,我看见,在他的唇角便已露出了一丝冷漠的嘲笑,我知道,这嘲笑中已不仅仅是在讥笑我,而且还隐含着对于他自己的嘲讽。
他无精打采的迈开了自己的步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走向了我们的对面,在方桌的另一头坐了下来。
他在坐定之后,将后背靠在了椅背上,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无形中有着种天然的傲慢,这不禁引起了我内心中的一股无名的怒火。
我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在我看着他的同时,我悄然的在我身后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吴德,小东已经找到了”,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对他说道,目的是要给他那个变态的心理一个沉重而又直接有力的见面礼。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时,他脸色骤变,连双眼的瞳孔都放大了不少,他好像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而且还怀疑着我这句话的真实性,很显然,他是不愿意去接受这个结果的。
不过,从我那坚定的不可置疑的眼神中,他确认了这结果,不过,他却很快的便平静了下来,又装作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直叫人十分的恼火。
“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他冷冰冰地对我说道,对于我的见面礼,他却以无情的手段挡了回来。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小东的事”,我故意地说上了半句并留上了半句。
果然,他用一脸疑惑地神色看着我,不知该如何得来理解我这话中的真实意图。
“怎么,你想收养他”,终于,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并用双眼紧紧地注视着我,在我的表情中搜索着值得他猜度的东西。
“他本来就是我的儿子”,我站起了身来,怒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地对他说道,我要用这句话来当着一种强而有力的武器直闯入他那如魔鬼般的心灵。
果然,吴德直直地看着我,脸上已经有了愤怒之色。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毫无惧色,反倒灌出了一丝的轻蔑。
“那你为什么当初还要把他推给我”,他愤怒得站起了身来,用带着无限怒火的眼睛看着我,咆哮着对我大声的喊叫着。
“当初我不知道你是这种人”,我毫不示弱,我怒目而视,我也咆哮着对他大声的喊叫道。
他看着我,无言以对,我们对视着,接着便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哈,哈,哈”,吴德却仰天放声的大笑了起来,他那狂浪的笑声充满着整个的监室,回荡在我们的耳际,听得人直感觉到分外的刺耳。
在一连串的大笑之后,吴德却突然得停了下来,于忽然之间便变得神情呆滞了起来,接着眼泪便成串的从他的眼眶中流淌了下来,使得他泪流满面。
他跌坐在他身后的那张椅子上,双手掩面,放声的痛哭了起来。
我看着他趴在桌面之后因哭泣而不断耸动着的双肩,我看着我眼前的这个魔鬼因失去了魔力之后而显示出来的无尽脆弱,我的心有些软弱了下来,对于他竟生出了一丝从所未有过的怜悯之情来,看着他的无助,并未衬托出我的胜利来,倒使我有了些无限的感慨来,感慨着这无法确定的世界,竟是如此的难以确定,难以去付渡。
我和我的律师就站在他的身前,看着他沉湎于失却了一切之后的沉痛之中,直至他的痛哭转为了轻轻的抽泣声时,我才觉得有必要跟他谈论我们此行的目的。
“吴德”,这一声叫喊我是含着极其宽容的语气对他说的。
吴德缓缓地抬起了头来,用他那双无神地眼睛看着我们,满脸都流露着苍白的倦容,看起来,他的精神已经萎靡了,他心里的那个如魔鬼般的世界也已经坍塌了,他已经没有了毁灭性质的力量,他成为了一片空白,他也体味到了这世界的无意义感,这太好了,他要垮了,他要彻底的丧失了,丧失于他心灵之中那个为之生存了有数十年之久的整个无道德主义者的世界。
他垂下了他的眼睑,呆滞无神地看着平滑的桌面,不知道他正在想着些什么,或是什么都不在想吧,总之,他只是那么愣愣的呆着,失却了对于一切的感知。
我的律师从他随身所带着的公文包内取出了那份监护权转让的协议,绕过方桌走到了吴德的身旁,他将那份协议摊在了吴德的桌前,并掏出了夹在他上衣口袋中的那支漂亮的钢笔,就放在了那份协议书的旁边。
“请你在上面签个字就行了”,我的那位律师对他说道。
吴德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份监护权转让的协议书,他坐着没有动,只是那么呆呆地看着,脸上毫无表情,也没有一丝的痛苦。
“吴先生,以你现在的处境来看,你已经没有了对于小东的监护能力,而我的这位当事人也有收回他曾有的监护权的权力,只要你在这个上面签个字,就免得我的当事人再向法院提出上诉”,我的律师对吴德继续的说道。
吴德还是坐着没动,他面无表情,对于律师的话,他听而未闻,仿佛何律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于他自己无关似的,总之,他显得是那样地无动于衷。
看着他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我愤怒了,我真的想冲上前去将我眼前的这个有着魔鬼般心态的吴德撕成一个粉碎,但是我却并没有那么做,而是控制住了我自己。
“吴德,你还想让小东没有父亲吗”,我还是咆哮着对他叫喊道,以示我内心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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