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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道德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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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他那些满身的优点之中却仍然还是可以看到他所具有的某些难以掩饰的缺陷和不足的存在,看得出他的性格是懦弱的,是易于屈服和忍让的,是过于宽容和同情的,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在现实的世界里很容易被他人用来加以利用的致命的缺陷。
他是谁呢,我感觉到他和之前的那个从我的躯体内所脱离出来痛打着吴德的那个我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他更象是真正意义上的我,可如果他真是我的话,那么他又怎么会从我的形体之中分离了出来呢,看来,我又错了,他并不是我,因为我并不真正的了解他,我和他之间竟是如此的陌生,我们之间似乎还存在着某种无形的距离,虽然我自己也认为他更象是我自己一样。
“他们还很虚弱”,突然地从我的身后传来了吴医师的说话声。
他的这句话将我从我的思维之中拉回了现实的世界,当我再次的看向那个从我的形体之中所脱离出来的自己时,他已经不见了,只有那个依旧是平静的半躺在病床上的并因疲劳和虚弱已经入睡了的我的妻子。
“她们所需要的就是休息”,吴医师接着说道。
我转回身来,看着他:“吴医师”,我轻轻的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他给了我一个安慰似的微笑,表情中还带着一种慈祥和一种镇定。
“苏醒同志,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谈谈,请你跟我来一下”,他看着我并对我说道。
他转回了身,并向房门外走去。
我看着他轻稳的步子,身披着一件白色的大褂,径直的走向房门。
不知道他要对我说些什么,没来得及多想,我便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我跟着他走出了病房,然后他回过身去将房门拉了上来。
我用询问似的眼光看着他,并在等待着他即将要对我说出的那些话。
他看着我,表情比较凝重的在思复着该如何的将那些该说出口的话对我说出。
“苏醒同志,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给病人一些精神上的安慰,千万别再刺激她们,如果…”,他稍停顿了一下之后,并继续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她们会恢复得很快的”。
说完这句话,他用一种近乎谨慎的眼光看着我,注意和体察着我的表情以及内心所做出的种种反应。
我看着他,他的那种近乎谨慎似的眼光,和他那种侦测似的表情不禁使我产生了一种尴尬和遭受到了某种羞辱的感觉,我注视着他,防御似的想在他的表情之中搜索出更为详尽些的所隐藏着的含义。
我看出来了,在他那张貌似真诚而又慈善的面孔的背后,还隐藏着另一张带着相反含意的面孔,那张面孔似乎正带着某种莫名的喜悦,一种看见了他人正承受着不幸时所怀着的那种有些幸灾乐祸似的喜悦的脸,虽然这种喜悦掩饰得很好,但还是溢出了他的内心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也正是这张隐于虚伪背后的暴露出一个人内心真实的脸,使我觉得在他和我之间有着某些相通的东西,那会是些什么呢,我思索着。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为了打破这种尴尬和沉默,他又对我说了句补充似的话。
“请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吧”,他对我说道。
为了不失于礼貌,我则对他说道:“放心吧,吴医生,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注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要从我的目光中确认一下,我是否真正的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些什么,是否真的看出了那隐含于他形体之内的另一种表情的存在。
他抬起了他的右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按了一下,向我传递着一些不知是同情,安慰,还是鼓励的意思,总之,真实和虚假的东西都掺杂在了一起,让人难以去分辨其真伪。
然后,他默然的转回了身,朝着走廊另一端的深处走去。
我有些失落似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而心中于忽然之间象是悟到了些什么,对,他和我一样,身体里也隐藏着一个类似于当时我痛打吴德时从我的形体内所脱离出来的那个人,那个我所不了解的,情绪不定的,似乎总是充满了恶意的,并因自己痛苦不幸而愤怒的,因他人痛苦不幸而快乐的,一个有着自私自利的,一切都只为着自己而活着的那个人。
这不仅又使我想起了所有的人,而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我暮然间发现,这个世界有着某种不和谐,或是不太确定性的东西,而这种不和谐和不确定性却是所有的人类所共同拥有的一种天然的弊病纠结在一起而成型的。
而这种弊病又是些什么呢,我总是觉得在我和他之间,在我的母亲那里,或在所有人的内心世界里,还有我梦中所出现的那个贞节牌坊,她们之间似乎都存在着某种一致的联系,她们都释放着一定的力量,一种带着毁灭性质的力量。
无论我怎么努力的思索着,对于这所有的一切,我依旧是深感模棱两可的,甚至于我根本就看不清楚她们。
我推开了病房的房门,走了进来,病房内依旧是那样的安静,整个空间内并没有一丝的声响发出。
我来到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的病床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来,我看着我的妻子那种由于身体上的虚弱,以及精神上的疲劳,和失眠等等不良的因素所带来的一种几近恍惚般的睡眠状态,我的心便开始怜惜起她来,我转回头去看向我的儿子小东,他依然是那样平静的躺在病床之上,脸色依然是那种因为失血过多而显示出的一丝苍白,看着他那张稚嫩的小小脸庞,我内心的情感开始波动了起来,我只感觉到它正在我的意识之内渐渐的起着一种微妙的变化,那是一种诸多感受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其中伴含着我对于自己妻子的怜爱,以及我对于已不再是我自己儿子的小东但又无力去割舍的亲情,以及对于我自己那深深的怜悯。
同时也伴随着一股愤怒从我的心灵里油然而起,这种愤怒的形成,似乎也掺杂着吴德的丑恶形象在内,以及吴医师刚才那种探寻似的眼神,和因他人承受不幸时而其暗暗中所透露着的某种喜悦的表情,还有所有人的脸,所有人的眼神,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就激起了我的某种反抗的愤怒,我看着我的妻子与儿子,就在这刹那之间,我感觉到了有一种力量在我的身体内流动着,而由这种力量所产生的思维告诉我,我必须抵抗住那种不知来自于何处的莫名的毁灭性力量,用我体内另一个人所具备的崇高精神来接受和容纳这一切,进而用以维护住自己曾经所拥有着的幸福和美好的生活。
在这一瞬之间,我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正在向着无边的外界散发着一种光辉,这种光辉似乎要将整个的外界和所有的一切都为之黯然失色,我知道,这正是我的高尚之处,从此以后,我将以我的这种胸怀来接纳一切,我将藐视一切庸俗的事物,保持着自己内心的这种宁静而又淡泊的空灵境界。
心中所涌起的这股力量,已使我原谅了眼前的所有这一切,我依旧是如往昔般的充满了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我驱散了围绕于我周围的所有黑暗,迎来了心灵中一片新的光明,我将依靠着这新的光明的焰火而生活着,我要用我的这颗散发着光芒的心来照亮着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的世界,使我们仍然能够对于未来有着较为明确的方向和目标,也就是一种超越于现实生活本身之上的另一种生活。
因为,我似乎已经具有了某种同命运进行顽强搏斗的勇气和信心。
《七》
    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的身体正在日渐的好转和健康了起来,这其中除了自然的康复原因之外,还与我的悉心照料有着重大的关联。
在这几天里,我压制着内心的痛苦,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好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发生过一样,虽然从我妻子的眼神中时不时的会闪现出一种带着些疑虑和探寻似的目光,而我却总是能够以一种比较镇定的态度来掩饰掉所有的一切,而我的这种掩饰其实是在隐约的告诉她说,虽然我们现在或者以后从内心里来说已经是无法再象一对真正恩爱的夫妻那样的恩爱了,但是我们至少看起来还象是很亲密的朋友一样。
正因为我的这种态度,才致使着我的妻子对于我的态度而产生了某种貌似平衡的状况,但是这种貌似的和睦与平衡总让我觉得有些虚伪和造作含杂在其中,但这又是为一种必不可少的感觉所迫使的,因为我和我妻子的内心里都明白,我们所保持着的这种貌似的友好状态无非是拿出来给外人看的,因为一般的外人在看着他人的不幸时,总是希望别人的不幸能够更为不幸一些,为了给这种人造成一种幸灾乐祸之后的失望感,为了抵御从她们的内心里所透射出来的那种恶毒的意念,我们似乎已经不得不如此的进行这样的表演了。
这种貌似的和睦,我们更为的是我们的儿子小东,为了他而使我们不得不竭尽全力的保持着无论是在现在,或是于未知的明天,以及温馨的昨日世界,而这所有的一切对于我们的这个幸福的家庭来说依然是毫无差别的,无论是承受着多么大的天灾或是人祸,都将无法打破我们一家三口这种牢固的家庭模式了。
所以,在日渐从衰弱走向健康的小东面前,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内心里的那片沉重的痛苦,和他亲密的程度也是一如既往,甚至有时为了要达到逼真的效果还会有所夸大般的超越了以往任何的友爱时刻。
所以就在我们所营造的这种平静的氛围里,在吴医师曾经要求我所考虑过的建议里,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正在渐渐的康复着。
在这一天的早晨,我如同往日一样,很早的就起了床,将昨天晚上已经熬好了的乌鸡汤再次的温热,在一阵简单的簌洗着装之后,我将热汤装入保温杯内,然后带着它出了门,打了一个出租车直奔急救中心医院的病房而来。
当我坐在我儿子小东的床沿,用一把小勺从我的左手所端着的一只小碗内舀出了一勺乌鸡汤,然后送到了小东的嘴边,小东坐起着身子,背靠着床头,他张着嘴缓缓的喝了下去。
就这样,我不断的舀汤,不断地喂汤,而小东也就很顺从的不断的缓慢的喝了下去。
我不时的会回过头去看看我的妻子,她也是坐起着身子,背靠着床头,她正在看着我和小东,从她那幅带着些忧郁和含着一丝愧疚的伤感表情中,从她那透着些湿润的眼神中,正透露着她那来自于内心的痛苦与绝望,虽然她克制的还算是很好,但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所给她带来的沉重打击似乎已经超越了她内心承受能力的限度。
我依然舀着汤,喂给小东,小东依然张着嘴缓慢的喝着。
房间里一阵寂静,似乎整个的空间内都笼罩着一种不宁之感。
“爸,妈”,在我仍一心的喂着小东的时候,耳旁传来了我妻子说话的声音。
我不禁回过头去向我的身后看去,我看见我的岳母大人正推着轮椅中的我的岳父大人已经停在了两张病床之间了。
“爸,妈”,我站起了身来,轻轻的有些愧疚似的称呼了他们一声,因为在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出事这么多天以来,我竟然忘了去告诉他们一声。
“阿醒,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的岳父带着责备式的口吻对我说道。
“我,我是不想让二老担心,所以…”,我支吾着为自己寻找着疏忽了的借口。
“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是满城的风雨了”,我的岳父有些不悦的都囔着。
“爸爸,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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