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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及时行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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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五位。还是说,让我去找他呢?可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我认识的,我了解
的,仅仅是‘谢忘欢’!」

    露出无奈的笑容,燕楚飞道:「是我不对,我不该肖想自己根本高攀不上的
人……」

    「岩松!」从院後的竹林中走出,谢忘欢唤住了醉梦阁的大总管。

    天色渐暗,他的一袭淡兰色衣衫在一片昏暗中显得更加夺目,衣摆处绣著的
一丛白菊更是衬得他秀丽恍如谪仙人。

    「刚刚有人送了来了两坛上好的过眼云烟,与我共饮如何?」

    「这不好吧?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戏。如此夜深人静之时,你我故男寡男
独处,很容易遭人非议的,而且现在的妒夫一个个手段都狠辣无比,我可不想一
早醒来发觉自己身手异处呐!」

    谢忘欢却像是浑然未觉他语气中的调侃一般,只是吟吟笑著揭开了其中一瓶
酒的封条,「七十年份的过眼云烟价比黄金不说,有时候就算是有钱都未必买得
到。可惜你看起来不怎麽喜欢的样子,我又不喜欢一个人喝酒,干脆倒掉好了。」

    「别别别──」赶忙出声制止,俞岩松肉痛地看著已经洒了好几滴到地上的
美酒,「我又没说不陪你。是我不对,我开玩笑的,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了吧!」

    心疼啊!忘欢这个该死的小狐狸,一早就摸清了他嗜酒如命的弱点,居然拿
美酒来要挟他,真是──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会心一笑,谢忘欢转身便将两坛酒搁在了早已准备好几碟下酒小菜的石桌上。

    「你果然是早有准备啊!」服输似的叹了口气,俞岩松认命的在其中一张石
凳上坐下,「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是有什麽事?千万别告诉我你是觉得今夜月色
迷人所以想与我共同欣赏一番啊,我还没活够呢。」言下之意,自然是怕老大砍
了他。

    阵阵清风抚过谢忘欢好似羊脂凝成的玉肤,带起他几屡发丝,使他整个人美
的不似凡尘中人。倘若他现在告诉俞岩松他是月上的仙人,闻著酒香便已经醉了
半分的俞大总管八成也会昏头昏脑地点头相信。

    见俞岩松一瞬不眨地盯著自己猛看,谢忘欢只是笑著给自己倒了杯酒。在他
的笑容下面,却凝结著浓得化不开的涩意。

    「我很好看麽?」淡淡开了口,谢忘欢语气中却没有半丝嘲笑的意味。

    被他的话惊得回过神来,俞岩松难得地闹了个大红脸。他心底也忍不住咋舌
:天,没想到居然他也会有看男人看到失神的一天。

    赶紧眼观鼻鼻观心地收敛了一番心神,他连点个头都变得有气无力。乖乖,
这番惊吓可真是不小,尤其他看的那人还是忘欢。如果被老大知道了他还要活吗?

    「呵呵,」见他点头,谢忘欢却突兀地趴在桌上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俞
岩松打心底里觉得不对劲。

    「忘欢,你这是……」

    慢慢抬起头,谢忘欢勾魂摄魄似的杏核眼失神般的忘向天空,他整个人看起
来都虚幻的犹如梦境。

    「俞大总管,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男人爱上了一个美的像是幻境一样的人,可是他的身份、地位,
都压著他,使他不能同他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爱的那人不能
生育。可惜那个男人家业极大,家中长辈众多不说,且都有几分权利,逼得他只
好另外又娶了好几个女人。但是他从来不肯碰他们,直到有一天,他心爱的人对
他说,他的身份使他需要一个子嗣。

    很可笑的是,那个男人连找女人都要找一个和他心爱的人长得很相似的。所
以,他的儿子从出生起就像极了他爱的那个人。但是那个儿子又怎麽有资格和那
个人比呢,不过是个拙劣的翻版罢了……」

    慢慢转回头看著俞岩松的眼睛,谢忘欢晶莹的眸子中充塞著复杂的情感:「
你知道这个故事最最好笑的地方在哪里吗?我告诉你,是结尾:那个男人爱得要
死的心上人,却被他亲手害死了。你晓不晓得是什麽原因促使他那麽做?他说是
为了家业。真是笑死我了呢!他明明爱那个人爱到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却狠得下
心来为了家业亲手害死他。而且,事後他後悔了,後悔得死掉了,结果费尽心思
家业最後也还是被人夺走了。」

    「忘欢……」俞岩松轻轻唤著他的名字,他害怕如果他不这麽做,也许下一
秒眼前这个清丽到极致的人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忽而凄凄一笑,谢忘欢用极低极低、低到若不是俞岩松的内力甚佳根本就不
可能听的见的声音道:「……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

    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俞岩松只能不停地给自己和谢忘欢倒著酒。不多时,
一坛过眼云烟已见底。

    酒意渐浓,酡色渐渐浮上白皙的脸颊,谢忘欢的眼睛也变得湿润起来:「俞
总管……其实我找上你的理由很简单──整个醉梦阁上下,与我相熟的人里面,
只有你的婚姻是稍微正常一点的。」其余的不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就是一不小心
救了个黄花大闺女害的人家芳心大乱以身相许。

    放下酒杯看著谢忘欢,俞岩松大概已经猜到了他想问些什麽。他与妻子是从
相识相知相熟一直到相爱成亲,在普通人这也许可以说是正常,但在他们这群江
湖男儿之中实在是不多见。所以说,忘欢多半是想让他给点建议。

    ──老大,听忘欢说他的身世就知道你注定情路多艰。做兄弟的只有义不容
辞的多帮你美言几句了。

    果然,谢忘欢又给自己斟了半盏酒,几次触到了嘴边,却并不喝下去。

    「俞总管,我想你多半已经猜到了。这个故事,并没有完。父……父亲去世
後,我被他的故人接回了家。那人只长我十五岁,我从小就只肯叫他的名字,他
也不以为意。他的脾气极好,但是却很少开怀大笑,很小的时候我问过他为什麽,
他回答我说因为‘平生殊少欢娱’。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俞总管,
不怕你笑话,那人虽然是男子,但世间大概再没有比他更美的人了。自幼我身旁
便多有国色,十五岁那年选妻时更是看遍了各色佳丽的画像,但是她们全没有他
好看呢……我还记得他畏寒,从十月起房中便要生火盆呢。」那个男人也深知慕
云受不得冻,还花尽心思收集了几千头白狐给慕云制了两件狐腋裘。

    忘欢口中的他,和李斯所说的那个是同一个人吧!老大,你想赢真是不容易
呢。大得足够制成床的温玉……不要说看,我就是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啊!忘欢居
然为了那人找了出来,可想而知他花了多大的心思在那人身上。你想抱得美人归,
难罗!

    心思飞转,俞岩松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你怎麽会离开他?」奇
怪呀,听忘欢的口气他根本就是喜欢上那人了。

    转过头来看著俞岩松,谢忘欢仿佛被抽去了魂魄般,脸上毫无表情:「我强
暴了他。」

    他记得清清楚楚,慕云在他身下是怎样百般挣扎推拒。即使是在那样的情况
下,慕云也还是不忍心伤了他。慕云用来束发的金环中明明就藏著天下无药可解
的至毒,他却傻得不用它来对付自己这个禽兽不如的混帐!慕云,慕云……

    一口酒喷了出来,俞岩松呆呆地盯著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刚刚听
到了什麽?忘欢强暴了一个男人?哦,他常常被老大搞忘了忘欢本身也是男人…

    …不对!重点是忘欢强暴了别人?像忘欢这样温文尔雅、连少林寺方丈都赞
扬其「人淡如菊」的君子竟然会去强迫别人?!

    渐渐陷入了回忆之中,谢忘欢定定地望著远方,似乎要穿过万水千山看到他
心系的那个人一样。

    「他的外表极其柔弱,但是我知道他的刚烈。父亲当年为了家业想让他死,
他就偏偏不去死,还助著旁人一举毁了父亲一心想守住的数百年基业。但是我十
岁那年,有一天夜里他喝醉了,府里的下人都被他摒退,院中只有他一个人。我
听得很清楚,他在哭。一边哭,他一边说‘你为什麽不直接告诉我你想我死……

    我明明愿意的……只要你亲口对我说……‘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心
底对父亲居然是有情意的。可惜我父亲大概到死的时候还以为那人因为被他强占,
心中一定是恨他入骨。我永远忘不了那夜……」

    俞岩松心中一动,直直地看向谢忘欢──他怎麽都没想到,忘欢心中念念不
忘的人居然曾经是他父亲的情人!

    像是著了魔般的,谢忘欢继续说道:「我父母亲族都已经不在了。他又不便
亲自照料我,所以便置了一处宅院安置我,还托李斯时时照看。那天他到府中来
看我。前一日有人送了几坛酒来,其中恰好有一坛过眼云烟。他是什麽酒都不喝
的,因为父亲从前常常逼他喝酒,而他一向最恨别人强迫他。但是‘过眼云烟’,
因为他喜欢这酒名的意境,所以还会喝两杯。我是只要有他陪我就很高兴了,所
以赶紧拿出酒来和他共饮。他喝过眼云烟,我喝的是一起送来的楼兰……」

    心念一动,俞岩松道:「那酒中下了药?」否则依忘欢的性格,即使酒醉,
也是断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的。

    艰难地点了点头,谢忘欢精致的脸上一片惨白:「他地位极高,身份又特殊,
总有人不死心地想设计他把他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硬拉
著陪我喝酒,又怎麽会发生那种事情……都是我害了他,我明明知道应该小心的
……」

    安慰似的拍了拍忘欢的肩膀,俞岩松试著想把事情理清楚:「你……你喜欢
那个人?」

    缓缓摇了摇头,忘欢苦笑道:「对我来说,他如父如兄,是这世上我唯一的
亲人……我敬他、爱他,可是爱慕……我从来没那麽想过……他值得这个世界上
最好的。父亲那样对待他,他还肯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如果不是他,我早就不在
这个世界上了。」

    可是他却对慕云做出了那样的事……即使是药效也不能原谅!他还记得自己
是怎样封住了慕云的挣扎与抵抗,怎样撕裂了他的衣衫,怎样不顾他的哀求残忍
地侵占了他的身体,又是怎样在他痛得发抖的身体里逞欲的……

    清醒後,当时才十六岁的他面对著慕云被碎裂的衣衫缚住著双手,被咬到出
血的唇,血色全无的苍白面庞,在昏迷中也疼得紧皱的眉,染满白浊与血污、惨
不忍睹的下体与满身不堪的肆虐之後的痕迹,卑鄙地选择了逃离。

    脑中慕云若有若无的呻吟,被泪水沾湿的秀丽美容,被他丧失心志的他毫无
怜惜地折磨到痛得扭曲的脸,都是对他无言的指责。

    ──他知道慕云不会责备他,但是他害怕慕云会用控诉而悲愤的眼神看著他,
就像四岁那年,方初知人事的他躲在屏风後偷看到的、慕云注视著父亲背影时的
眼神一样──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就在那一夜,父亲决定了亲手将慕云送向死亡。

    如果慕云也那般看著他,他宁愿去死。

    「你说,我到底该怎麽做?」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谢忘欢眼中满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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