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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在永恒的刹那里等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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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样一名少年,沉静温和,微笑着的时候如墨的黑瞳中如溪流泛起涟漪般微露笑意——却又是如此地契合这座小镇。
    如此矛盾着。
    六点半……好像来得有点早了。
    昨天下午约好了今早上要一起喝茶的,他应该起床了吧?
    停在林家的漆红大门边,犹豫转悠半晌,秦锦秋抬手敲门。
    大门没有锁,随着她的轻轻一叩,吱呀旋转开。打小跑这家也跑得熟门熟路了,秦锦秋再自然不过地踏进院子,四下张望着搜寻人影,“言言?林嘉言?在不在——”
    在她跨进里屋的瞬间,话头猛地打了个停顿。
    屋内摆设完好,但堂上她在他十岁生日那年送的盆栽不见踪影。
    心头突地一跳,秦锦秋丢下林甜甜,急急闯进林嘉言的卧房。
    空无一人。家具还在,但他惯用的物品、喜爱的摆设都不见了。
    “怎么回……事儿……”
    写字台上有一张纸条,她眼睛一亮,期待地拿起。可那张纸条上只写了“阿秋”两个字,似乎原本打算留言,但随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重重地划去了这两个字。
    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成形。她攥紧纸条,奔出林家院落,慌乱地拍着对面人家的大门。
    “来了来了!大清早的什么事儿啊!”不悦的抱怨声由远及近,应门的大婶见是她又不禁一愣,“小秋?”
    “阿婶,对不起,你有没看到……林嘉言他……他……”秦锦秋气喘吁吁,努力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句子。
    大婶听得一头雾水,许久才明白过来些许,“昨晚他家声音很大哦。”
    “欸?”
    “说不定是搬走了吧,谁知道,我们这种小镇子到底留不住大佛的。”
    怅然地垂下手,眼睁睁看着大门在自己面前关合,她心如乱麻。
    ——明天,一定会说的。一定。
    我们约定好了的明天,你又在哪儿呢。
    也许,只是临时离开了吧。他不会这样一声不吭就离开的。
    心事重重地将林甜甜带回家,秦锦秋将自己埋进被子。为什么连林奶奶也不见了……她揪着被角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她这样说服着自己。
    一个月后,两个月后。一年以后。
    林嘉言真的不见了。
    '五'
    想念。每过一个夜晚就变得更强烈。
    因为当初没能说出口的那句话而感到不甘心吗。因为他的仓促离去不留只字片语而感到失落吗。
    最后的那张字条依旧压在抽屉的最底层,纸张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变薄变软。
    “明天,一定会说的。”
    搁浅了的承诺,最终变得毫无意义。
    一次比一次更想念。一次比一次更想念。
    我却连你身处何方都无从得知。
    '六'
    咬起还冒着热气的包子,秦锦秋拎起书包匆匆忙忙地奔出门。隐约听到母亲在身后嘱咐着:“今天早点回家,有人要来。”
    是什么人到家里来,值得这样特别叮嘱?放学后特地与人换了值日早早赶回家,她才明白过来母亲口中的贵客是住在新台、两年多未见的表姐一家人。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星期五——瞄了一眼日历,她不解。表姐谢光沂在新台市的颐北高中念高二。
    “月假月假啦。”谢光沂笑眯眯,“我可是特地回来看你的哦,小妹!”
    只能说谢光沂的笑容杀伤力实在太大,从小只要这笑容出现,无一例外她会被整得悲惨兮兮金光闪闪。秦锦秋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战,“真、真荣幸。”
    “你快要中考了吧?”
    “欸?”难得正经的问话让她愣了一愣才回神,“嗯。”
    “有没有兴趣来新台上学?”
    “……什么?”
    “颐北下学期开始就收周边镇上的学生了。你的成绩够优秀,我想你来颐北念书会比较合适。”
    秦锦秋怔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拒绝:“我想我考松风的高中部就好了……”
    或许是乡土情结作祟,想到可能离开生活十几年的镇子去往陌生的地方生活,心头就有些发慌。
    谢光沂只逗留了两天就离开了。本已松了一口气,不想隔了几日母亲重提起这个话题,“我同意小光的意见。”
    再三反抗无效,最终第一志愿还是填上了颐北私立高中的名字。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分数达线与否,而是——万一考上,她就真的得离开松风镇了。
    在林嘉言离开之后,她也必须离去了啊。
    站在人群的最末沿,远远望着榜单上自己的名字。分数超出颐北的公费线二十多分,她短暂地闭了闭眼,突然觉得眼眶里潮潮的。
    ——言言,你想要考哪里?
    ——我啊,就考松风的高中部好了,我想留在松风镇。
    ——咦,我也一样欸!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颐北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很快就到了,父母都很欣慰,大肆宴请邻里。身为主角的她却偷了个空,溜去了林家旧宅。
    一年无人居住,原本干净整洁的屋子已落满尘埃。她擦了擦林嘉言惯坐的椅子。灰尘染黑指尖,凝视着那一块污渍,良久,秦锦秋叹了口气。
    “我没能守信啊……不过你也没做到哦,所以不可以怪我的。”
    “再见。”
    她已经没有退悔的余地。
    八月末,颐北高中寄来了军训通知。谢光沂特地赶来接她。婉拒了父母的送行,秦锦秋深深吸了一口气,随表姐上车。
    '七'
    在漫长的道路前方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她不知道。
    但一定是不一样的场景。值得期待也好,不抱想象也好,她都即将面对。
    “有什么计划没?对将来。”
    “还不知道啊。”
    至少一定不会退缩的。
    '八'
    已经到来的生活她无法拒绝,于是不再妄图逃避,对即将到来的日子充满期待。日历一页一页翻得飞快,雨季抽身离去,日头渐渐变得强烈起来。水金色的日光熨烫着大地,树叶蜷起边沿。谢光沂啧啧:“这种天气军训真够要命的。”
    军训期间强制住校,谢光沂帮忙把生活用品搬到宿舍,她望着挂蚊帐铺枕席忙上忙下的表妹,还是不免有些担心:“你一个人没问题?”
    一屋里住五个人,除了她家这位之外的四人都出动了爹妈公婆来整理床铺,自己人扎堆在走廊上闲聊。
    打好最后一枚绳结,秦锦秋利索地跳下地,拍拍手掌,“完工啦!”
    眼下状况是——五张床,有四张是下铺,仅剩一张是上铺。因为舍友们“有恐高症”的理由,秦锦秋毫无异议地接受了这张上下极不方便、躺在上面连翻身都困难的床铺。
    “小秋,太好说话会被欺负的。”谢光沂不放心地谆谆教导。
    “……哦。”一边忙着把过长的蚊帐塞进床沿,一边分神随意应着表姐的话,“等下就要集合了,你该回家喽。”
    谢光沂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嗯!”
    将细小杂物塞进置物柜,秦锦秋奔上阳台,看着表姐的背影消失在宿舍区大门口,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并非不明白表姐的担心是什么,至少此刻走廊上的议论实在也算不得小声。
    “咦你说她不是新台人?”“一看就知道吧,被子的花式也那么土气。”“就这样把上铺推给人家也不太好呀。”“反正她肯定不会说什么的,放心放心。”之类的话。
    装没听见应该比较好。
    拿出漱口杯,再挂好毛巾,秦锦秋从另一边的楼梯下了楼。
    集合哨声响起。刚刚结成的班级,还没有固定队伍,远远站在一旁看同班的女孩子彼此间按交情好坏排列组合,队列稍稍固定以后才走上前去,拣了个靠边的位子站好。
    她不懂她们的话题,与其硬是介入,不如保持些距离。
    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了啊……真是没出息。她暗暗骂自己。
    班上的两位教官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搭配起来好似在说相声。在心里偷偷笑,却又没有可以一同调侃的同伴,难免感到有些落寞。
    要是林嘉言在就好了。
    依然忍不住这样想。
    为期一周的军训,早晨五点半起床,绕场跑三周,接着是半小时的早餐时间。立正、稍息、齐步走、正步走一再反复,再有耐性的人也不禁大喊枯燥无趣。
    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秦锦秋苦着脸,努力想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自然再自然。可教官毫不留情,大声点名道:“三排四列!你的腿是僵的吗,再踢高一点儿,踢高一点儿!”
    一阵窃窃的低笑。
    我怕再踢高鞋子会飞走啊!她有苦不能言。
    就在半小时前,开始练习正步的时候,脚上突然传来异样的松垮感。急忙在教官转头吹哨的时候低头检查,原来是鞋带绷断了——一时也无法赶回宿舍换鞋,不知所措的当下只能趿着堪比拖鞋的解放鞋勉强踢正步。
    我已经很努力了呀!她欲哭无泪。
    教官总算善心大发,吹哨喊停,“一年A班,休息五分钟。”
    五分钟来不及回宿舍呀……闻言,秦锦秋又垮了脸。
    在班上还没有认识的朋友,只能自己在原地干着急。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眼看着休息时间快过半,她焦虑地扫视四周,渐渐感到无措。
    “要帮忙吗?”
    完全出乎意料的援助。
    见她脸上露出诧异表情,少年笑了笑——是那种让人心安的友善笑容,灿烂率直而不加修饰。他伸出手,“路和。”
    对了,这个名字,先前瞧分班表的时候曾看到过。当时还因为“路”这个不常见的姓而多留意了一眼。原来是班上的同学。
    “看来你对我完全没印象。真让人伤心啊。”路和摆出很夸张的悲伤表情,逗得秦锦秋骤然失笑。顿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刚刚的动作很奇怪。”
    秦锦秋抿抿唇,似乎觉得有些难堪,但在路和过分诚挚友好热情的注视下还是不忍说了实话,“鞋子……鞋带断掉了。来不及换,所以……”
    “就这样?”路和惊讶。
    “就这样。”
    “简单。”他比了个手势表示“等我一下”就一溜儿烟跑远了,留下秦锦秋在原地不明所以。
    “……怪人。”但是,他是这个班上第一个愿意和她说话的人哪……心里有些高兴,鞋带断掉这种横祸相比之下也变得不足为题了。秦锦秋垂下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高中生活,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
    远去不久的脚步声又折回来,一只手掌摊在她面前,“喏。”
    是一根雪白色的新鞋带。
    “跟小卖部老板A来的。”将鞋带塞进她手里,路和不在意地摆摆手,“时间还来得及换,动作快动作快!”
    “啊……嗯!”意识过来时间紧迫,她赶忙弯下腰来抽出原先断裂的那根,穿好新的。也许是出于意外,也许是出于感动,喉间有一股酸涩感。打好绳结站起身,路和还未离开,她踌躇了一下,开口道:“谢、谢谢。”
    “我说你啊……”路和还是笑,“是不是拘谨过头了?”
    “欸?”
    “自在一点儿。”
    “哦……那个,我叫秦锦秋。”恍然察觉自己还未作自我介绍,她顿时大感窘迫。不想对方却回以说:“我知道啊。”
    她再次愣神。
    “差不多该整队了,我们回去吧。”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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