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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博美集-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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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给你讲个故事吧。”重抟突然开口,咧着嘴,样子憨厚,手中的动作却没停下。
    “我又不是小孩子。”燕香抗议,一面却自己拣了个位子坐下来,倒了茶,拿了糕点,一幅要开茶话会的样子。
    “听说过景德镇窑炉的故事吗?”重抟一面擦一面问。
    “没有!”燕香答得干脆,往嘴里塞进两大块梅花糕,直起脖子,拼了命地往下咽。
    “古时有个皇帝命令窑工们为他烧制一张瓷器龙床,如果期限到了龙床还未造出的话他就要将全部的窑工斩首。然而,窑工们无论怎么努力却都无法顺利将龙床烧制出来,眼看期限快到了,所有人都无计可施,大家成天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其中有一名窑工的女儿……”
    “是个美女吗?”燕香举手发问,另一只手还不忘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重抟叹口气:“是不是美女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讲故事的吗,如果不是美女我可不要听!”
    “谁说讲故事的就要什么都知道……好吧,我们就当她是美女。”意识到自己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被燕香激怒,重抟深呼吸了一口气,改口。
    “又不是你说是美女她就是美女的,怎么有这么不负责任的讲故事的人啊!”
    “……”重抟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燕香那种跳来跳去的无逻辑无责任言语。
    “反正到最后无外乎是这个女孩子想到了什么办法救了大家吧,中国的传说一般都是这个样子滴~”燕香看看苗头不对,小心地又把话题绕回来。
    “对,她殉炉了。”重抟轻哧了一声,“人们总是相信,用处子之身殉炉的话便会铸造出无与伦比的东西来,无论是铸剑的匠师还是烧瓷的匠人,自古以来就流传有这样那样的故事。”
    他的眼前浮现出那名衣冠楚楚的男人,到最后他还是好奇打开了那口瓮,在失去了重抟给予他的奇迹之后,他不愿意付出代价,只得牺牲别人。
    “那个其实就是改变晶格构造或者原料成分之类的手段吧,还有往剑上喷血什么的,我看就是冷作硬化。”燕香抹抹嘴,用丝绸桌布擦了擦油腻腻的手,笑嘻嘻地说。
    “你上哪里学来这么酸溜溜的词?”重抟皱眉头,这小子该不会又放下生意不管溜到外面去玩了吧,就像……像他一样。不对,他是出去采风的,跟这种成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败家子可不同!怎么不知不觉思维就被这家伙同化了?
    “秘密。”燕香乐呵呵地打一个饱嗝,伸着懒腰往外走,“你继续擦吧,我要回去了,免得又被小雀那丫头唠叨,回见!”
    最好还是不要见!重抟看着一桌的狼藉——茶壶翻倒,刚泡的上好毛峰已经见底,糕点也被扫了个精光,桌子上满是糕点渣,杏黄的丝绸桌布上清晰可见十个乌黑的手指印……
    “队长,在楚征宇窑中起出的胎土里发现有楚媛的毛发,经过DNA分析,证实那团胎土中含有……楚媛骨肉的成分……这真是太残忍了!”前来报告的探员小张看着报告书上的鉴定结论,一脸不忍。
    “博美集……”
    “什么?队长,你说什么?”
    “我要出去一下,你们继续对楚征宇进行侦讯。”丢下命令,罗剑抓起外套,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办公室。
    “博美集,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紧紧攥住手里那张从楚征宇处搜得的金色名片,罗剑立誓,不惜一切代价他都要查出这个集市的真面目!
    ===================================
    又是一篇写得很苦的文章,不为别的,第一作者是瓷器小白,偶其实在那方面什么都不懂,文中写到的瓷器知识全部是从网上查来的,请具备该方面知识的达人指正;其次,作者觉得是时候该为《博美集》的将来做一个决定了,到底是仍然如以往一般在作者有灵感的时候写一些小品文,写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物品,还是,出现一根主线,一个高潮,然后,将《博美集》完结,所以在此文中我写到了罗剑这个人物,他或许就会成为博美集的终结者,本该在得到大家的意见后我再决定本文的走向,可惜在我不更新的时候根本没人过来看T_T,只能写了再说了。工作忙碌,念书,加上两本书同时连载,某夜也多少有些力不从心了……残念
    
     
   
第二十三章 人鱼血(上)


    
    姓名:潵朱性别:女年龄:外貌二十岁
    职业:雀鱼苑店主住址:博美集东市街12号
    姓名:小碧性别:女年龄:外貌八岁
    职业:雀鱼苑小仆住址:博美集东市街12号
    辉煌的灯火与喧闹的集市已经在后方很远的地方,人力车的咕噜在湿润的石板地上咯嗒咯嗒地响着,伴随着车夫沉重的呼吸声与脚步声,那些机械的噪音暗哑着在静寂的秋夜中沉重地撞击着空荡荡的巷道,看不到尽头的巷子,仿佛一条永无止尽的时间回廊,穿梭在其中的人与那高耸的灰墙比起来是如此的渺小而不堪一击。
    “客人,您看我们能不能就在这里停下来,最多,我不要您的钱了行不行?”人力车夫哀求着,放慢了脚步。这个寂静到令人的心脏跳动都清晰得如同擂鼓的地方,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灯火,周围尽是静默的建筑物,高高的楼阁,矮小的平房,有门有窗有井有路,唯独没有生命!一个生命的存在都看不到,无论是人还是禽畜,如同死城一座。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明明刚才还是灯火通明的集市,不过走过几步,却突然转入完全的沉寂,如同黑夜与白昼的对比一般,那种强烈的感受让车夫感到恐惧,还有那个客人,那个戴着厚重面纱不让自己看到脸的客人,也让他感到畏惧。
    被人力车罩遮蔽的客人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你回去吧,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
    早晨六点,闹钟的铃声将他闹醒。他起床,走到盥洗室。扫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头发有些长了,得抽空请人理一下,宛玲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不修边幅的男人,为了宛玲,他必须要好好地注意自己的形象。刷牙,洗脸,刮胡须,再洗脸,对着镜子他一丝不苟地将头发梳向脑后,不妥帖的地方沾上了水打理,然后用发蜡固定,很好,完美的形象。
    他换上靠背椅上唯一一身体面西装,仔细地扣好扣子,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这才拿上车钥匙出门。临出门前,看到门边日历上大大的22号的字样,忍不住又停了下来。大大的鲜红色阿拉伯字母下是一排又一排的忌讳适宜的字样,提醒着人们今天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的眼神在看到宜丧葬那一排字眼时停了下来,脸上不知不觉地扯出一个笑容,他忍不住雀跃地吹了一声口哨,2年的努力,今天终于要得到回报了,他想,潇洒地打开门,走出去。
    宛玲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强烈的情感,那眼神代表着不敢置信、痛恨以及深切的哀伤,她当然会不敢相信,自己的未婚夫竟然会用枪口对着自己;她当然痛恨,因为他承认了自己是为了童家的财产才接近她,她的父亲月前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她当然哀伤,因为她深深的爱着自己。他得意地笑,虽然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一个上层社会的千金小姐竟然会对这个街头混混出身的自己死心塌地仍然还是令他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好的满足,当然更满足的是他的口袋,从今天以后,童家的钱将全部转到他名下,他刚刚唆使面前这个单纯不知欺骗为何物的女人签下遗书一份,允诺死后将所有财产托付于他。接下来他只要装作不知情,装成一个失去了妻子的可怜男人,这出戏便完美结束。
    她开始咒骂,咬牙切齿,歇斯底里。他兴奋不已,多年前在街头混帮派时那个好勇斗狠的沈函俊仿佛又回来了,那个多么喜欢闻到血腥味的男人啊!
    “再见了!”他优雅地举起枪,对着女人的胸口,开枪。
    女人应声倒下,胸口渗出美丽的朱红,像一朵宣纸上晕染开的红梅,那红色在她鹅黄色的小洋装上以一种无可遏制的趋势迅速地弥漫开来,逐渐扩大到整个胸部,流淌到地面,空气中满是鲜血的腥味,他翕动着鼻翼,仿若陶醉在那邪恶的气息之中。
    “亲爱的,一切都结束了,你好好地睡吧。”他走过去,俯身看女人最后一眼,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但她也还是个漂亮的死人。沈函俊向来喜欢漂亮的东西,这一点与对方是死是活无关,然而这一眼却让沈函俊彻底愣住了。一股彻头彻尾的冷感从他的脚底袭上来,或许腊月天被丢到冰河里也不会让他这样浑身发冷,他看到那个女人,那个死去的女人脸上竟挂着甜美无比的笑容。
    沈函俊几乎跌坐到地上,没有哪个人会在遭受最亲密的人背判后还带着那样的笑容死去的,那笑容,简直令他想到所谓的恶魔。沈函俊艰难地掉转身想要离去,却在刹那如同雷击一般定住了,一双雪白的手臂从他的背后环上他的肩,带着如同枕鬓厮磨一般的甜蜜低语,他听到那个人说:“亲爱的,你打得我好痛哦~”
    “呃,夫人,请问一下,您发现您丈夫死亡是什么时候?”罗剑有些不自在地问,一面扯了扯身上那身不合适的军装,真是令人不自在的衣服。
    “是今天早上九点过后大概……九点十分左右吧,因为函俊说要接我去公证,所以特意起了早打扮。”着鹅黄色洋装的死者家属低低地说着,美丽的大眼睛哭得像核桃一般肿,年轻的遗孀,罗剑想,这可是个好角色。
    “但是怎么等他都不来,过了约定的八点半,我又等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才觉得不妙,让家仆阿金开车送我去他的公寓,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女人哭泣着几乎无法言语,古人比喻梨花带雨大概就是这种景象。
    “那么,我们再从头来整理一下,你与死者的关系是未婚夫妻,你们约了今天八点半一起去登记结婚,你等不到他,所以八点四十五分出门,乘家仆……”
    “回长官的话,我叫阿金。”
    “呃,乘家仆阿金的车去死者家,你们到达那里大概是九点,因为你听到了沈函俊家中的座钟响,之后敲门没有人应,发现门缝中渗出血液找斧子弄开门,大概花了十分钟,然后发现死者倒在客厅里,身上还搁着这把枪……”
    女人继续哭泣,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阿金,把枪拿去化验,看上面的指纹是谁的,找法医解剖尸体,还有……”
    “卡!卡!卡!”大胡子导演气得脸都绿了。
    “罗大队长,三十年代的中国是没有指纹检验技术的!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在演什么!!”
    “抱歉抱歉。”一看导演急了,扮演家仆阿金的小金赶紧冲到罗剑前面圆场,点头哈腰地忙着道歉,一面将罗剑拉到一边,小声说,“罗队,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光看你一人NG了,那胶卷都是钱啊,你不心疼那大胡子可疼着呢。”
    罗剑无奈地坐到石阶上,随手打开了一瓶矿泉水喝。他也不想这样啊,谁让他没有演戏的天分呢,要不是看在做场务的姑妈面子上他也不想趟这趟浑水,这不,搭上了自己的时间不算还把导演惹急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韩清音脾气真是好啊,很少有像她那种大牌愿意陪你这种跑老套的配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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