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骁将-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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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面高大的厚盾虽然留在了阵前,可连同刀牌手带刘宪一众人都在最短的时间内转移到了后面百步以后的地方。
“嗖嗖嗖——”太意外了,当鲜卑人的马蹄踏入百步以内的范围后,他们惊喜又疑惑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遇到箭雨的洗礼。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对面的汉军中没有步弓手?
对于奔驰的战马而言,百步的距离是何其的短暂。几乎是十几息之间的事情。
然就在这十几个呼吸之间,他们已经打出了三四轮齐射,锋锐的箭矢凌空攒落,却没有给刘备军造成一人一马的损失。
“不对——”直觉告诉乌溪,前面那一面面盾牌和一溜排列的旌旗后必然隐藏着什么。对于鲜卑骑军来说,那种隐藏往往代表着“被巨大杀伤”。
乌溪没有去妄想止住冲锋中的骑兵群,他很明白这个时候想要立刻按住马头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还好不会是陷坑——”汉军也是刚刚到达这里的,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挖掘出一道陷坑来。
“嗖嗖嗖——”在鲜卑骑军靠近盾牌的那一刻,刘备军中的步弓手终于射出了今日的第一支利箭。
“冲过去——冲啊——”乌溪大声高吼着,箭雨的到来不仅没有让乌溪感到恐惧,反而让他心中感到了一丝安全。在这之前,汉军的反应太过反常,还是眼下的这种形式让他熟悉。
“啊——”
近了,更近了,眼看刘备军盾阵就在眼前,乌溪猛的大喝一声,双腿狠狠一挟马腹,胯下坐骑昂首长嘶一声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加速。在他的身后,数千名鲜卑骑兵高呼小叫中也紧随其后的跟进了上来。
一把雪亮的弯刀握在乌溪的手中,微微弯腰,强壮的身体正随着战马地奔跑有节奏地起伏着。作为秃头鲜卑的万骑长,西部鲜卑大人蒲头的第一爱将,乌溪有着超乎一般鲜卑将领的悍勇。尤其是他的那一手箭术,名传陇西、河西两地间,便是南匈奴也多有耳闻他的声明。
可今日天公不作美,刘备军从上到下都已经藏了起来,乌溪空有一手顶尖射术却没有建得一功。临到三十步时,也只好把弓箭彻底收起了。
“啪——”,战马一双前蹄轻易地将一面厚盾踩在了地上,同时乌溪弯刀挥出,利索的斩向一面厚盾后侧。
空无一人,看似坚固而在往日的对战中也让他们头疼万分的盾阵、盾墙,被前头的鲜卑骑兵轻而易举的踩倒在地。没有一个人。这个规模不小的盾阵后竟然没有一个活人。
紧跟着,二十步的距离一闪而过。
夺旗,乌溪左臂一伸一探,一杆旌旗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自古以来,斩将夺旗都是军阵首功。乌溪走上沙场也有二十个年头,汉军的战旗也缴获过一些,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夺旗”却是现在。
“嗄——”欢喜的情绪仅在乌溪的心头停留了一两秒钟,当他把目光投向旌旗之后时,口中扭曲似的发出了一声说不上具体是叫声的怪嚎。
一千辆小巧的独轮车,每百辆为一列,整整齐齐的在旌旗后摆放了十列。甚至在一些独轮车之间还有一根根绳索牵连。
并不是全部的独轮车上都连得有绳索,那仅仅是最靠后的一部分。时间不允许战士们把绳索全部套在独轮车上。
惨烈,不需要刘备军中的步弓手再去添油加醋,仅仅是这个独轮小车阵,就已经让鲜卑骑军吃足了苦头。
“放——”邓铜引颈高呼,平胸端起元戎连弩……
鲜卑人早已经经历了数次的铁矢风暴再次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一时间人仰马翻,短短片刻时间刘备军阵前已然倒下了千余具尸身。
冰寒的杀机如天空中普照而下的阳光,无处不在。被刘宪列在前线的一千五百名元戎弩兵,以五百人为一组,分作三组交换而上。
五百名元戎弩兵,充足的火力足以封锁住军阵前的每一处空间。乌溪身子尽力地伏在马颈后,二十年来汉人强弓劲弩的厉害他不知都领略到了多少次,而眼前的这一次却无疑是最为密集的。
穿透力也最强!乌溪斜眼看到两支铁矢从侧面一名小兵的胸背处透出,倒地的尸身上,两个细细的血窟窿在不足的流血。
懵然,一股危机感涌上他的心头。乌溪大惊抬头,只见侧面两点寒星电射而至,口中大喝一声,手中弯刀疾如闪电般扫出,堪堪扫中电射而至的两点寒星,清脆的撞击声中,两支八寸铁矢应声而飞,而乌溪手中的弯刀也同样脱手而去,虎口鲜血直流,已经被铁矢上的力道硬生生的给震裂了。就连他粗壮的右臂都被震得发麻。“好强的力道!”
“为什么会这样?”躺在一片血泊中,乌溪无声的自问道。他已经拨转了马头,也好运的挡住了两支射来的铁矢。眼看就可以斜切过汉军战阵。可怎么正面又会有三支铁矢飞来?
偏过头看了眼跟随了自己整整六年的坐骑,颈部几乎被三支铁矢给划断,那箭簇、箭杆虽然造成的伤口不大,可小巧而坚固的尾翼确实能祸害人。
就在刚才,乌溪挡住那两支铁矢后的片刻,三支再次光顾的铁矢射穿了乌溪战马的脖颈然后扎进了他的胸腹。乌溪知道自己死不了,不光因为自己身上穿挂的鱼鳞战甲,还因为自己在胸腹、后背裹上了整整一块熟牛皮子。三支铁矢虽然都扎进了肉里见了血,可伤势并不是太重。然让他真正心忧的是,他躺的这个地方太不是地方了,有个三十步远就是汉军的劲弩兵。自己若是一名小兵还可以尝试着爬起来顺着打马而过的溃兵逃出去,可救了自己一条性命的鱼鳞战甲却是一大阻碍。那光鲜齐整的外表,乌溪敢保证,只要自己一站起来,落在汉军的眼中,那必将有数十支要命的铁矢朝着自己射来。
乌溪在心忧自己的命运,后阵的蒲头却在心痛自己的兵马。谁会想得到刘宪如此出乎意料的来这一手?先机尽失,一头扎进了独轮小车阵中的鲜卑骑兵可谓损失惨重。
自从冒顿单于开始,北方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第一次在对阵中原农耕文明时期占据了上风,到现在四百多年过去了。蒲头敢发誓,自己是第一个被那些小小的推车搞得灰头土脸的人。
那不被人看在眼中的小推车,却可以挡下骑兵冲锋中的马蹄,而且灵活轻便,哪里有了缺口随时都可以补上。
损失了两千人,甚至是三千人也未必没有可能。蒲头看着斜切过汉军军阵,然后绕圈返回的族人兵将,那真是心痛如刀绞一般。
“放箭——”浑弥图大喝一声。蒲头可以坐镇后方不亲自出马,他却是不可以,实力决定一切,决定你的身份更决定你的地位。
眼看着前面秃头部落惨痛的下场,浑弥图心中没有感到久违的愉快,而是一种沉甸甸的煎熬。
还好,秃头鲜卑部的冲锋已经带倒了所有的大盾和旌旗,当面的汉军军阵已经是一目了然了。
放箭,再放箭。只有依靠齐射,折掘鲜卑才能度过今日的这一劫难。力争在近战前,能压得汉军抬不起头来。
与平地射箭相比,马背上的骑**准度无疑是更差,虽然一般性的骑射不过是能保证自己在射箭的同时不在马背上掉下来,并把箭矢射到一个大致的范围内即可。反正小股骑兵骑射向来都是以骚扰为主,大队骑兵群骑射却也没必要太讲究准确度,这就像大队的步弓手一个样子。
与刘备军装备的长弓、硬弓相比,鲜卑人使用的弓箭在射程和威力上都要弱上一分,可骑射是可以借助马力的,接着马力同样的弓箭,射程上却能比在平地上超出一截去。这就像是城池攻防战时,城头守军的弓手,其射程永远会超出城下进攻一方的弓手。(原因大家都知道)
如此一来,两方的远程打击范围大致相等。而不同的是,刘备军一方身前都有槁橹、大盾护身,甚至连头顶都有防护。而鲜卑人却是白亮亮的站在箭雨之下。
随着距离的缩短,元戎弩兵再次登场亮相。在与鲜卑人的厮杀中,元戎连弩的出现简直就像是一件作弊器,每当它出现的时候都意味着“敌人”的大量被杀伤。
绵绵不息的破空声中,汉军步弓手和元戎弩兵地箭矢就像密集的暴雨,向着鲜卑人的骑阵疯狂地倾泄下来,鲜卑人身上单薄地皮甲根本不足以抵挡锋利的箭簇,而志在近战的折掘鲜卑,其密集的阵形几乎让攒射、平射而来的箭矢箭不虚发——
鲜卑骑兵就像被收割的野草,一片片地倒了下来。
“该死!”汹涌而进的鲜卑阵中,浑弥图狠声大骂。睚眦欲裂,却也别无他法。他麾下的五千骑已经冲刺到了进前,这时候如果收兵只会让阵形乱上加乱,到时候茫然不知所措的鲜卑骑兵只能成为汉军的箭靶。
现在摆在浑弥图眼前的活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冲上去。然后再考虑,到底是用战马的铁骑踏破汉军的军阵,还是如蒲头麾下的兵马那样绕着阵前斜斜的切过去。
“切过去,斜切过去——”浑弥图的叫喊就像是一匹受了伤的孤狼,浸透着无尽的悲哀。逃过箭雨洗礼的鲜卑骑兵怒睁着血红的双眼,就像受伤的野狼跟着狂乱地嚎叫起来,却也没人会傻到挥舞着弯刀向刘备军的盾阵恶狠狠撞去。
那可恶的独轮小车阵,无数鲜卑骑军在心地骂道。现在的他们若不想经历巨量的伤亡为代价,实在是很难突破到刘备军阵前。
如刘宪在开战之前的预料一样,鲜卑骑兵发起集群冲锋,能够突破独轮小车阵冲到阵前的——没有。
第四卷征伐天下三百二十章
三百二十章
内部的不团结,人心不齐。各思自保实力,这便是眼前的这支鲜卑骑军所面临的最大难题。
换位思考一下,便是刘宪也不愿意拿自己的人马去给别人开道。大草原上信奉的是实力第一,人多马壮才能生存。否则的话,面临的后果就只能是一口被别人吞下。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蒲头才会在开战前命令手下兵马虚假相应,而浑弥图也才会在承受了大量伤亡之后,浑然不顾蒲头之前的军令,即刻下令全军斜切。
刘宪在开战之前曾下过预料,鲜卑骑兵可能会发起不止一次的集群冲锋,但能够突破独轮小车阵而冲到阵前的——没有一个。
一千辆独轮小车整齐排列,单是完全破开它们,没有一两千骑的伤亡折损那也是拿不出来的。况且,刘备军的步弓手和元戎弩兵也都不是木胎泥塑,配合着作为路障的独轮小车,两厢结合,杀伤力无疑极是惊人。
“大人,浑弥图那家伙切过去了。”前军情形的变幻立刻引起了后续部队的注意,一名千骑长大声向难兜叫道。
“咱们怎么办?”无声的询问逼向了难兜。
“切过去,在阵前切过去。”没有了浑弥图做替死鬼,难兜可不想上去顶缸。所以。他做出了与浑弥图一样的选择——斜切过去。
后阵,蒲头脸色铁青铁青,浑弥图这是在打他的脸,身为西部鲜卑大人,一军之统帅,浑弥图竟然敢不依令行事,简直让蒲头怒不可遏。尤其是在他部已经付出大量伤亡的代价之后。
向宠大营。
“呼”地吐出一口长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后,汤明右手狠狠抓起刚刚插下的军旗,原本通体无力的身躯中不知道从哪里重新冒出了一股劲来。“啊——”胸腹间似有一把火冲到了喉咙,没有半分克制,随着烈烈舞动的大军,汤明发泄般的奋然狂呼,所有的疲累,伤痛,恨怒,欣喜都在这声狂呼中喷薄而出。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