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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有千千结-第18章

小说: 心有千千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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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名副其实的浪子!我告诉你,你转错脑筋了!我不是你玩弄的对象,我也不是你的纪霭
霞!你如果再对我有一丝一毫不礼貌的举动,我马上离开风雨园!”耿若尘呆了,傻了,他
瞪大了眼睛,直直的挺立在夜色中。江雨薇说完了要说的话,一摔头,她抛开了他,迅速的
冲向屋子里去了!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站在镜子前面,她看到自己涨红了的面颊和淋湿了
的头发,看到自己那对乌黑的、燃烧著火似的眼睛,和自己那红滟滟的嘴唇,她用手轻抚在
自己的唇上。她的心脏仍然在狂跳,她的情绪仍然像根绷紧了的弦。一时间,她无法思想,
也无法回忆。刚刚发生的事,对她已经像一个梦境一般,她竟无法肯定那一切是不是真的发
生过。

    终于,她脱下了淋湿了的大衣,走到浴室里,放了一盆热热的水,躺进浴缸中,她泡在
热水里,尽量去驱除身上的寒意,洗完澡,换上睡衣,用块大毛巾包住湿头发,她回到卧室
里,坐在梳妆台前面。

    夜很静谧,只有冷雨敲窗,发出轻声的淅沥,夜风穿梭,发出断续的低鸣。她坐著,一
面侧耳倾听。耿若尘的卧房就在她的隔壁,如果他回到房里,她必然会听到他的脚步和房门
声。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她有些忐忑,有些不安,有些恼人的牵挂,春宵夜寒,冷雨凄
风,那傻瓜预备在花园里淋一夜的雨吗?走到窗前,她掀起窗帘的一角,对外面望去,她只
能朦胧的看到那喷水池中的闪光,和那大理石的雕像,再往远处看,就只有树木幢幢,和一
片模糊的暗影。天哪,夜深风寒,苍苔露冷,他真要在外面待一夜吗?

    恼人的!烦人的!她管他呢?拉好窗帘,她打开了电热器,往床上一躺,睡吧,睡吧,
明天一早要起来给老人打针,十点多钟黄大夫要来出诊,睡吧,睡吧,别管那傻瓜!他淋他
的雨,干我什么事?睡吧,睡吧,别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个出名的浪子,占一个特别护
士的便宜,如此而已!可是……她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抱著膝,瞪大眼睛望著那小几上
的台灯,他可能是认真的吗?他可能动了真情吗?哦,不,不,江雨薇,江雨薇,你别傻
吧!他已经饱经各种女人,怎会喜欢你这个嫩秧秧的小护士?而且,即使他是真心的,你要
他吗?你要他吗?她问著自己,接下来再紧跟著的一个问题,就是:你爱他吗?她把下巴放
在膝上,开始深思起来;不行!他是个富家之子,看老人的情形,将来承继这份偌大家产
的,一定是他无疑,而自己只是个孤苦无依的小女人,将来大家会怎么说她呢?为钱“上
嫁”耿若尘!小护士高攀贵公子!不,不,不行!而且……而且……不害羞呵,别人向你求
过婚吗?只不过强吻了你一下而已。记住,他只是个浪子!一个劣迹昭彰的浪子!你如果聪
明一点,千万别上他的当!逃开他,像逃开一条毒蛇一样!现在,你该睡了!

    她重新躺下来,把头深深的埋在枕上。该死!他怎么还不回房里来呢?他以为他是那个
雕像,禁得起风吹雨淋吗?该死,怎么又想起他了呢?她似乎朦朦胧胧的睡著了一会儿,然
后,就忽然浑身一震似的惊醒了,看看窗子,刚刚露出一点曙光来,天还没有全亮呢!侧耳
倾听,她知道自己惊醒的原因了!那脚步声正穿过走廊,走向隔壁屋里去。天哪!这傻瓜真
的淋了一夜的雨!她掀开棉被,走下床来,披了一件晨褛,她走到门口,把房门开了一条
缝,看过去,耿若尘的房门是洞开的,他正发出一连串砰砰碰碰的声音。然后,她听到他在
敲著桌子,高声的念著什么东西。她把门开大了一些,仔细倾听,却正是她所喜爱的那阕
词:“数声啼□,又报芳菲歇,

    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

    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丝弦拨,怨极弦能说,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终有千千结,

    夜过也,东窗未白残灯灭!”

    她听著,他在反反覆覆的念这同一阕词,他是念得痴了,而她是听得痴了。终于,她回
过神来,把房门关好,她背靠在门上,呆望著窗子,反覆吟味著:“莫把丝弦拨,怨极弦能
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终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残灯灭!”的意味。

    是的,这正是“夜过也,东窗未白残灯灭!”的时候。心有千千结25/4613

    早餐的时候,耿若尘没有下楼来吃饭。李妈奉耿克毅的命令上楼去叫他,她的回话是:

    “三少爷说他不吃了,他要睡觉。”

    老人皱皱眉头,看了江雨薇一眼,问:

    “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江雨薇不由自主的红了脸,老人干嘛偏偏要问她呢?她耸了耸肩,眼光转向了别处,支
吾著说:

    “大概是‘春眠不觉晓’吧!”

    “唔,”老人哼了声:“年轻人,养成这种晚起的习惯可不好,唐经理还在工厂里等他
呢!”他拿起了筷子,望著江雨薇:“你昨晚回来很晚吗?”“是的!”她仓卒的回答。

    “和那个X光吗?”天!又要来一遍吗?江雨薇轻蹙一下眉,很快的说:

    “是的,我们去华国跳舞,回来时已经快两点了!”

    “哦!”老人应了声,没再说别的。江雨薇拿起筷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呵欠,老人锐
利的看看她。“似乎没有人睡眠是够的!”他说,笑了笑。“你们这些年轻人,还没有我这
个老病夫的精神好!”你怎么知道人家一夜没有睡呢!江雨薇想著,心不在焉的夹著稀饭,
心不在焉的拨著菜,老人盯著她:

    “你的筷子在酱油碟子里呢!”他提醒她。

    她蓦然间收回了筷子,脸涨得通红。

    “小心点,”老人笑笑:“别把稀饭吃到鼻子里去了!那可不好受。”江雨薇的脸更红
了。一餐饭草草结束。江雨薇一直在怔忡著,她不知道经过昨夜那件事以后,她如何再面对
耿若尘。见到他之后,她该用什么态度,装作若无其事,还是冷冰冰的,还是干脆躲开他?
她一直心慌意乱,一直做错事情,打翻了茶杯,又烫著了手。十点钟,黄医生来了,给老人
作了例行的诊视之后,他满意的点点头。“一切还不错,继续吃药打针吧!”

    李妈从楼上跑了下来。

    “黄大夫!”她说:“您最好也帮我们少爷看看!”

    江雨薇震动了一下,老人迅速的抬起头来:

    “他怎么了?”老人问。

    “在发烧呢!”好,毕竟是病了!江雨薇咬住了嘴唇;早知道你不是铁打的,早知道你
不是铜头铁臂,早知道你不是石头雕像,偏偏去淋一夜的雨!又在这春寒料峭的季节!你根
本是去找死,你这个傻瓜!浑球!“江小姐!”黄大夫唤醒了江雨薇:“你跟我一起来看
看!”“哦,我……”江雨薇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么了?江小姐?”黄大夫不解的问。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江雨薇慌忙说,拎起了黄大夫的医药箱。“我们去
吧!”

    老人关心的站了起来。

    “您最好别去,”黄大夫说:“我不想让您传染上任何疾病。”“应该没什么严重
的,”老人说:“顶多是感冒,加上一点儿心病罢了!”江雨薇有点儿心惊胆战,更加神思
不属了。她怀疑,老人是不是有千里眼以及顺风耳,已经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他们走进了耿若尘的房间,耿若尘正清醒白醒的躺在床上,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
枕著头。看到了他们,他把手从脑后抽了出来,粗声说:

    “我什么事都没有,黄大夫,别听李妈胡说八道!”

    “试试温度再说吧!”黄大夫笑笑说。

    江雨薇把消好毒的温度计送到他的面前,他的眼光停在她脸上了,一对阴沉的、执拗
的、怪异的眼光!江雨薇的心脏不由自主的加速了跳动,那温度计在她的指尖轻颤,她不敢
说什么,只是恳求似的望著他。于是,他张开了嘴,衔住了那温度计。江雨薇职业性的握住
了他的手腕,数他的脉搏,那脉搏跳得如此快速,如此不规律,她不禁暗暗的蹙了蹙眉,量
完脉搏,她看著黄大夫:

    “一百零八。”黄大夫点点头。她抽出了温度计,看了看,眉头紧皱了起来,天!三十
九度五!他还逞强说没生病呢!她把温度计递给黄大夫。黄大夫看了,立即拿出听筒,解开
耿若尘上衣的扣子,耿若尘烦恼的挥了挥手:

    “如果我在发热,也只是暂时性的,一会儿就好,用不著这样劳师动众!”江雨薇深深
的看了他一眼,是吗?你的发热也是暂时性的吗?你指的是感情,还是身体呢?转过身子,
她不愿再面对他,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在反常的沉重起来。

    黄医生诊视完了,他站起身来,招手叫江雨薇跟他一起出去。下了楼,他对老人说:

    “重感冒,发烧很高,必须好好保养,否则有转成肺炎的可能。”拿起处方笺,他很快
的开了几种药,告诉江雨薇:“一种是针药,买来就给他注射,另外两种是口服,四小时一
次,夜里要照时间服用,不能断,明天如果不退烧,你再打电话给我!”江雨薇点点头。黄
医生走了,耿克毅立刻叫老赵开车去买药。他看了江雨薇一眼:“雨薇,”他说,诚恳的:
“请你照顾他!”

    江雨薇心慌意乱的看了老人一眼,这句话里有别的意思吗?天哪!她摔了摔头,今天自
己是怎么了?总是把每个人的话都听成了好几重意思。江雨薇呀,江雨薇,她在心中喊著自
己的名字;你别被他那一吻弄得神经兮兮吧!你必须振作起来,记住你只是个特别护士而
已!

    药买来了。江雨薇拿了药,走进耿若尘的房间。“哦,你又来了!”耿若尘盯著她,没
好气的说:“我这房间,不怕辱没了你的高贵吗?怎么敢劳动你进来?像我这样卑鄙下流的
人,也值得你来看视吗?”

    江雨薇走了过去,忍著气,她把针管中注满了药水,望著他:“我是个护士,”她轻声
说:“我奉你父亲的命令来照顾你!现在,我必须给你打一针。”她挽著他的衣袖。

    “哈!”他怪叫:“奉我父亲的命令而来!想必是强迫你来的吧!何苦呢?古人不愿为
五斗米而折腰,你今天就宁愿为一些看护费而降低身分了!”

    她手里的针管差点掉到地下去。抬起眼睛来,她看著他。不,不,别跟他生气,他正发
著高烧,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别动气,千万别动气!护士训练的第一课,就是教你
不和你的病人生气。她咬紧牙关,帮他用酒精消毒,再注射进针药。注射完了,她用手揉著
他。他挣脱开她:

    “够了!”他冷冰冰的说:“你不必这样勉强,你不必这样受罪,你出去吧!”“你还
要吃药,”她说,声音不受控制的颤抖著:“等你吃完药,我就走!”“我不吃你手里的
药!”他负气的嚷,像个任性的孩子,眼睛血红:“你去叫翠莲来!”

    “好,”她转过身子,颤声说:“我去叫翠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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